李姐說:“許川......好像收病人家屬賄賂。”


    題安:“哦?這麽說,於鏡可能出軌,許川可能受賄?”


    李姐忙擺手,“我不敢肯定,我隻是懷疑。”


    題安說:“那同樣受害的,於鏡的母親張梅呢?”


    李姐:“梅姨在於伯去世後,一直就跟著於鏡。她和女兒女婿,還有外孫,生活在一起。”


    “梅姨和於伯是於鏡的父母?”


    “是的。”


    題安問:“他們可能有仇家嗎?”


    李姐想了想,“我聽說,於伯之前利用職務之便,幫很多開發商拿到了資質。


    因為被人舉報,停職接受調查。


    但具體有什麽仇人,我不清楚。


    至於梅姨......有次梅姨和我過馬路。


    蘋果袋子爛了,我撿滿地滾落的蘋果。


    聽到一聲尖利的刹車聲,梅姨被一輛車撞倒了。


    我嚇壞了,趕緊跑過去扶梅姨。


    誰知梅姨和我眨眼睛,自己又躺在了地下。


    還是肇事司機送她去的醫院。


    本來傷的不是很重,但梅姨問那個司機要了很多錢。”


    題安想,這信息量太大了,這家人好像都有點問題。


    題安問:“你和於鏡都是北江人?你們之前就認識對吧?”


    李姐說:“我和於鏡是中學同學。工作之後幾年沒見。後來在家政所遇上了。”


    題安看了一眼資料,他問道:“你是大學學曆。


    於鏡是高中學曆,為什麽反而你在做保姆?”


    李姐歎了一口氣,“沒辦法,人各有命。”


    題安說:“好了,咱們今天先談到這兒。


    你有什麽能想起來,和案情有關的,及時和我們聯係。


    現在請你去跟畫像師,描述一下犯罪嫌疑人。”


    李姐站起身來,“好的,好的。”


    這家人太亂了。


    感冒藥讓題安昏昏沉沉,他隻能在紙上,畫思維導圖來梳理思路。


    男主人,許川,海歸碩士。翰興市人民醫院心髒科主任。有可能收受病人家屬紅包。


    女主人,於鏡,服裝公司私企老板。有可能和犯罪嫌疑人有婚外情。


    女主人的父親,於正,因為受賄事件落馬接受調查,死於獄中。


    女主人的母親,張梅,道德標準有點低,涉嫌碰瓷。


    這是全員惡人的節奏嗎?


    畫像師沈傑在畫像期間,題安去證實保姆李姐的話。


    於鏡的父親,確實死於獄中。


    於鏡的母親,確實出過小車禍。


    許川確實是心髒科主任。


    至於婚外情和收受賄賂,這些不好查,也無從查起。


    保姆李姐說的話屬實。


    她一定知道更多的事。


    這時,沈傑將畫像發了過來。


    題安立刻迴到辦公室進行比對,確定了嫌疑人身份。


    嫌疑人叫耿波,年齡四十歲。


    妻子死於癌症,兒子死於意外。


    肖鳴鎖定耿波的手機信號,三天前最後發出的地點。


    題安率領刑警隊立刻出發。


    刑警隊在手機信號周圍進行搜查,但一無所獲。


    就在題安讓梁落發布耿波通緝令,全國通緝的時候。


    刑警隊的兩條警犬,突然同時朝著不遠處的湖泊狂吠。


    題安定睛一看,湖麵上似乎飄著一個人!


    大家立刻找船隻,撈屍體!


    屍體已經被湖中的魚啃食,慘不忍睹。


    林姐在現場看了死者的角膜,中度渾濁,死亡時間在一到三天。


    和耿波信號消失的時間一致。


    林姐和助手拍照之後,將屍體運迴鑒定中心,在附近采了水樣等。


    和兩名刑警一起把屍體拉迴去,等待進一步解剖。


    題安則分析,耿波居無定所。


    那麽他一定會將東西隨身攜帶。


    題安立刻讓大家進行耿波隨身物品的打撈。


    打撈上來的物品,有一個黑色背包,背包裏有隨身物品,有一根筆、幾張信紙。


    還有一件球隊服。


    因為黑色背包是防水材料,所以背包裏的東西保存基本完好。


    球隊服很明顯不是耿波的尺碼,像是十歲左右孩子的衣服。


    而信紙上,還留著上頁文字的筆痕。


    題安立刻將信紙拿迴隊裏,讓刑偵科同事複原筆痕內容。


    隻能複原這封信的第一行,寫著“舉報信”三個字,他要舉報誰?


    如果他是耿波,他要舉報的,一定是於鏡許川一家人中的某一個。


    這時,林姐給出了鑒定結論,死者是生前溺亡,不是死後拋屍。


    死者死於體內缺氧和二氧化碳瀦留,典型的溺死。


    比對dna後發現,死者就是耿波。


    題安問林姐:“能確定是自殺還是他殺嗎?”


    林姐:“按解剖結果來看,是自殺,非他殺。”


    耿波在滅門屠殺之後,自知自己難逃法網,從而自殺,從邏輯上能夠說通。


    題安想到了那件兒童球衣,會不會是耿波意外死亡的兒子的?


    他隨身帶著這件衣服,又在死前寄出過舉報信,應該他的死,和他兒子有關。


    換句話說,耿波殘忍殺害於鏡許川一家,和他的兒子有關。


    題安立刻調查,耿波兒子的死因。


    他的兒子兩年前,死於意外墜亡。


    耿波兒子搶救,是在翰興市人民醫院急診科。


    許川在翰興市人民醫院工作!


    是許川造成了耿波兒子的死亡嗎?


    題安讓醫院調出當天許川的工作記錄。


    題安想錯了,許川並沒有直接參與耿波兒子的搶救。


    許川那天,在為自己的兒子,做心髒移植手術。


    等會?


    按時間來看,耿波兒子搶救的時候,正在許川的兒子在做手術?!


    會不會?題安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許川兒子移植的心髒,就是耿波兒子的。


    耿波有這麽大的仇恨,會不會是許川未經過允許,用了耿波腦死亡兒子的心髒?


    可是,也不至於,要恨許川到這種程度,甚至要將他的家人,全部殘忍殺死。


    除非......


    除非是許川和急診科醫生串通,為了得到耿波兒子的心髒,故意不施救,讓耿波兒子死亡的。


    這個假設在題安腦中閃現的時候,題安被自己嚇了一跳。


    雖然說,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是一名刑警的職業素養。


    但為什麽自己在分析的時候,會自動把許川列為惡人呢?


    是因為保姆李姐的“前情預告。”


    這時。肖鳴報告,市長信箱收到了一封實名舉報信,落款耿波。


    直接表明,這封舉報信就是耿波寫的。


    和湖裏打撈起來的信紙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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