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師明白題安來意之後,給題安介紹桑晚榆之前的病情,“這種病隻能吃藥維持,不能根治。


    一般得了這個病的人,隻能活到二十幾歲。


    桑晚榆的各器官,已經衰老,甚至已經有了白內障和冠心病等老年疾病。


    她家經濟條件,不是很好。


    我聽說她自己打一點零工,來做醫藥費。”


    題安問:“在您這兒看病的人有多少?”


    醫生說:“早衰症這種病比較罕見,我這兒治療的隻有十幾個。”


    題安問:“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患者信息表?”


    醫生從檔案袋裏拿出了一遝資料,“都在這兒了。”


    題安一張一張看下去,突然一個名字映入他的眼簾,“許南風。”


    許南風年齡和桑晚榆相仿。


    而且醫生迴憶說,許南風上次來,還是三年前。


    他開了很多藥,說要出個遠門,暫時不能來看病。


    題安明白了。


    他迴到警局,立刻在數據庫,調出許南風的照片。


    和視頻裏尾隨妖妖的人,是同一個人!


    許南風有重大嫌疑!


    同時,肖鳴調查病毒的源頭,也有了消息。


    有個沿海城市的外國控股的醫藥公司,非法進行活體病毒試驗,已經被當地警方控製。


    受試者有一個人叫許南風。


    許南風利用受試者的身份做掩護,偷了醫藥公司實驗室裏的病毒,來複仇。


    刑警隊迅速出發,趕到了許南風的出租屋。


    題安破門而入,發現許南風躺在地上。


    屍斑提示,他已經死亡四小時以上。


    他旁邊是一個空著的安眠藥瓶。


    他的書桌上放著一個日記本。


    日記本的最後一頁寫著:


    “晚榆......時間在這一刻終於停擺......


    我照著早就預定好的結局走去......


    我突然想起......


    那個夏日的午後......


    我朝你奔去的欣喜......


    是我短暫生命裏......


    從不曾體會過的快樂......


    我哀傷命運如此的殘酷......


    你展眉一笑說,‘我們的時間,是濃縮的時間,足夠我們賞識這人間色彩。


    人生,有一個完整的朝夕已經足矣。’


    你說的真好,真好......


    你讓我覺得......


    人間是那麽值得......


    未來一切都充滿期待......


    你是多麽可愛美好的人啊!


    我現在朝你而去。


    我不怕死,我甚至充滿期待。


    我們天上見......”


    日記本裏夾著一張照片,是許南風和桑晚榆的合照。


    在一樹薔薇花下,兩個人笑容明媚如少年。


    照片背後是兩個字體的兩句話。


    “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一星期後,刑警隊辦公室。


    題安眉頭緊促。


    不知是感冒的緣故,還是手中照片的血腥,讓題安一陣一陣地反胃。


    一個房間裏,到處是噴濺的血跡。


    滿目的猩紅。


    隔著照片,題安似乎還能聞到現場的血腥味。


    一家四口,全被殺害。


    報案人保姆李姐因為出去買菜,躲過一劫。


    題安和梁落勘察現場,兇器應該是匕首,但案發現場沒有找到。


    兇手追著他們砍,慘烈程度讓現場出警人員都很唏噓。


    尤其是看到隻有十二歲的孩子躺在血泊中,幾個刑警都掉了眼淚。


    是什麽深仇大恨,讓兇手這麽喪心病狂地痛下殺手,連十幾歲的孩子也不放過?


    就在題安和同事們,做現場勘驗和指紋采集的時候。


    已經嚇到魂不守舍、蜷縮在牆角的保姆李姐,跟題安哆哆嗦嗦地報告,家裏的客廳裝有攝像頭。


    題安找到了攝像頭,看到了兇手。


    兇手應該是一名男性,身材高大,體格健壯,戴著口罩,帽子將臉遮的嚴嚴實實。


    他進來之後,沉著冷靜地戴上手套腳套,拿出包裏的匕首,直奔書房。


    這家的男主人在書房。


    聽到慘叫,在孩子房裏輔導作業的女主人,急忙走出臥室。


    被兇手一刀紮進脖子動脈,血瞬間噴射了出來。


    之後,孩子和老人也沒有幸免。


    行兇結束,兇手將手套、腳套、匕首放進隨身的包裏,走之前把門關了起來。


    兇手整個作案過程展露無遺,性質非常惡劣,手段非常殘忍,題安迅速展開了調查。


    畫像師沈傑通過視頻裏的人,開始側寫兇手的形象。


    整個刑警隊沒日沒夜的加班,隻為盡快抓到這個令人發指,毫無人性的兇手!


    李姐在刑警隊接受詢問的時候,一直問她多會可以迴老家,這件事太可怕了。


    她不敢在這個城市逗留了,萬一兇手也把她滅口怎麽辦?


    題安說:“你別害怕,等我們調查清楚,你自然就可以迴老家了。


    現在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配合。”


    李姐木訥地點頭。


    題安:“你在死者家工作幾年?”


    李姐:“兩年。”


    題安:“這家人和什麽人結怨了嗎?”


    李姐想了想,“應該......沒有吧?”


    題安給李姐看兇手行兇的視頻:“你仔細看視頻中的人,有印象嗎?”


    李姐瞪大眼睛看了看,“好像......好像......哎呀我說不好。”


    題安:“你不要有顧慮,早日抓到兇手,你就早一天安全不是嗎?”


    題安的話起了作用。


    李姐說:“這個人,好像來過家裏。找過於鏡。”


    於鏡是死亡的女主人。


    題安問:“他為什麽找於鏡,你知道嗎?”


    李姐支支吾吾地說:“我那天買菜迴來,看到......看到這個人,從於鏡臥室走了出來。


    先生不在家。”


    題安:“你的意思是,這個人和於鏡有不正當婚外情的關係?”


    李姐:“我可沒這麽說......


    我隻是看到他,從沈鏡臥室走出來。”


    題安:“那你一會兒能跟畫像師,描述一下這個人的樣貌嗎?”


    李姐點頭,“我可以說個大概。”


    題安:“於鏡和他的老公許川,夫妻關係怎麽樣?”


    李姐:“還行吧,就跟普通的夫妻一樣,偶爾會爭吵。


    於鏡比較強勢。畢竟家裏大部分錢都是她掙的。”


    題安看了一眼資料:“於鏡開了一個服裝加工廠對吧?生意上有對手嗎?”


    李姐:“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題安:“許川你了解嗎?”


    李姐:“先生是醫生,工作很忙,在家的時間少。不過......”


    題安:“不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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