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在一旁與周圍人寒暄, 然而這位八麵玲瓏的王牌經紀人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魏雨銘身上。看著魏影帝少見的柔軟笑意, 張亮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從一開始, 魏雨銘對待穆澤的態度就有些奇怪, 不隻是對少年才華的欣賞,還有一種隱隱的親近與讚同。

    而穆澤的態度也有些與眾不同, 不似其他人順杆往上爬,少年對魏影帝的態度總是帶有一絲疏離與戒備。張亮還真是搞不懂這兩個人是怎麽迴事,心中輕歎一聲, 反正現在看不出什麽, 他也隻能繼續觀察了,隻希望在魏雨銘事業關鍵的上升期, 不要被這位任性的影帝鬧出什麽幺蛾子才好。即便穆澤的態度並沒有什麽攀附的表現,且張亮對少年的印象也十分不錯, 但對兩人關係的變化發展, 他還是要多加關注才行。

    這邊, 穆澤已經把一整塊蛋糕全部吃掉了,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指尖沾上的巧克力, 穆澤滿意地窩在椅子中, 一副吃飽喝足慵懶的饜足表情。旁邊的魏雨銘不知何時嘴角也勾起一絲笑意, 帶著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出的一絲真實柔軟。

    許老師再次將所有人召集起來, 繼續排練, 穆澤沒有表現得太誇張, 還是以一種能夠明顯覺察出的速度在進步著, 其他樂者似乎是被穆澤的天賦刺激到了一般,超長發揮。許老師一向嚴肅的表情也露出了一絲欣喜,整張專輯的錄製比預期中還要順利,原本他還對魏雨銘的任性十分不滿,現在卻對他的遠見十分佩服,果然老板就是老板,這眼光就是不一樣。

    魏雨銘推了兩個行程,坐在一旁專心地看著眾人一遍一遍的排練。所有人都認為這是老板表現出的對他們的看重,隻有細心的張亮才知道,那個男人的目光總會不經意地落在一旁的少年身上,認真吹奏橫笛的穆澤散發著一種特別的魅力。不同於平常的淡然與溫和,少年的演奏擁有豐富的感染力,讓人不禁隨著他表情的細微變化而或喜或悲。一個蹙眉,嘴角勾起的一絲弧度,微睜的眸子中一閃而過的憂鬱光芒,都讓人移不開眼。

    張亮克製地轉開眼眸,平複著內心的悸動,隻要將注意力集中在少年身上,就會不自覺地被穆澤吸引,這種魔力完全是征服娛樂圈的絕好苗子,而穆澤身上那股子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與幽然也十分吸引人。

    張亮眼眸一轉,打起了自己的算盤,等到這張專輯發行,看看市場的反應,到時,或許他會為銘啟工作室拉進來一個未來的新星。

    許老師或是想要趁熱打鐵,一直拉著眾人排練到晚上才罷休,雖然工作餐的味道還不錯,但一直在重複演奏已經非常熟練的旋律,穆澤也有些打蔫了。清澈的眼眸多了幾分黯然,如同一隻聳拉著耳朵的貓兒,幽怨地盯著將他圈起來的主人,水汪汪的眼睛,看得魏雨銘心中發軟,幫著勸了幾句,一隻處於興奮狀態的工作狂許老師這才鬆口放眾人離開。

    與剛剛熟悉的同事們打了個招唿,穆澤走出大廈,伸了伸懶腰,唿吸著空氣中清冽的氣息,精神了許多。

    一抬頭,卻發現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行駛到他的麵前,車窗搖下,魏雨銘對著穆澤招招手,“上來,送你迴去。”

    穆澤挑挑眉,也沒有推辭,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剛剛坐穩,車子就發動起來,穆澤靠在椅子上,轉頭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開口道:“你都不問我去哪裏嗎?”

    魏雨銘低沉地笑道:“不是迴學校?我好歹也在雲城待了這麽長時間,不至於連雲城大學的門在哪都不清楚。”

    穆澤打了個哈欠,“那這次就麻煩魏先生了。”

    看著少年殷紅的眼角,魏雨銘目光深沉,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不知不覺中,周圍的車輛逐漸變少了起來,而車子裏的兩人卻沒有發覺這種變化。前方突然亮起兩道強光,魏雨銘神色一凝,反應極快地轉動方向盤,踩下刹車。輪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車子很快地停了下來。

    男人撫了撫被安全帶勒得隱隱作痛的胸膛,轉過頭看向車後座的少年,“沒事吧?”

    穆澤將掉在地上的木盒撿起來,搖搖頭,“沒什麽事?怎麽了?”

    魏雨銘眼中閃過一絲隱怒,沉聲開口道:“不清楚,我下去看看。”

    穆澤看著男人完全無所畏懼的背影,挑挑眉,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啊,這種明顯就是找茬的行為,魏雨銘居然還要正麵迎上,男人對自己的實力還真是自信。

    是因為可以調動木元素的原因嗎?看著即使是冬日,道路兩旁依舊濃綠的鬆柏,穆澤挑挑眉,突然間心生惡趣味,好想看看如果男人知道這世界上不止隻有他一個人有異能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摸摸下巴,穆澤跳下車。剛才直直照向車子的車燈已經調轉,照射在地麵上,這一方空間便如同白日般明亮起來。現在是十點左右,雖然有些晚,但在雲城這樣夜生活豐富的大城市中,道路上居然一輛其餘的車子都沒有,實在是蹊蹺。

    然而這也足以說明,對方的準備十分充足,計劃也較為周祥,略略抬頭,隻見四名男子靠在前方的箱車旁,看向穆澤兩人的目光中帶著明顯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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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雨銘低低地笑了起來,“是哪個蠢貨讓你們在雲城道上堵人,還是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要對付的是什麽人。”他雖表麵上隻是一個影視明星,但隻要在雲城的圈子裏混的,都不會愚蠢到招惹他。而且雲城的警戒程度最近又提升了一個高度,居然在道路上公然動手,是不是也太小看雲城的監察係統了。

    四名男子完全沒有迴話,隻是上前幾步,將魏雨銘圍了起來,將後麵靠在車子上的穆澤完全忽略,似乎也覺得這個剛幾弱冠的年輕人夠不上什麽威脅。

    穆澤也樂得被忽略,剛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惹上什麽人了,沒想到是魏雨銘自己的麻煩。看著四名男子的麵貌,棱角分明,明顯不是華夏人種,到有些像是歐國那邊的人,穆澤嘴角勾起一絲滿含趣味的笑意,不知道魏雨銘是在哪惹上的人。

    魏雨銘微微轉頭,便看到少年這副看熱鬧的表情,男人眼眸幽深,收斂了笑意,俊美的麵容瞬間變得充滿危險性。

    四名男子卻對魏雨銘這堪稱變臉的轉變沒有絲毫異樣,從四個方位直接向魏雨銘攻去。很明顯這四個人的配合度非常好,即便魏雨銘的身手是不錯,一時間也是被完全被壓製住了。

    男人利落的動作逐漸變得略顯狼狽起來,一不注意,左臉和後背便遭到了攻擊,顧不上形象,在地上打了個滾,魏雨銘迅速逃離攻擊範圍。剛剛站起身,還沒有時間抹去嘴角的血沫,四名敵人又圍攻上來,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反而因為他的逐漸無力,攻擊更加迅猛,如同狂風暴雨般,想要將魏雨銘淹沒。

    四人的攻擊帶著速戰速決的味道,看來他們對雲城的情況也不是不了解,上方的監視器並沒有被毀壞,表示正常運轉的紅燈依舊亮起,隻是角度卻有些偏轉,少年運足目力,看得出幾段道路的監視器都被人調轉過,正好將這一路段變為無法檢測到的死角。

    穆澤不禁挑挑眉,他發現自己似乎跟雲城這個城市有些相克啊,這才來了幾個月,就已經遇到兩次攻擊了。不過,到也給他的生活添了幾分趣味,就是不知道屢次遭到挑釁的雲城公檢係統是怎麽想的了。

    見得魏雨銘狼狽的模樣,穆澤靠在車門旁,卻沒有急著幫忙,果然,在四人的最強攻擊馬上就要襲來的時刻,空氣中突然間多了一股危險的味道,周圍的鬆木針葉發出肉眼不可察覺的振動。穆澤微微眯起雙眼,絲絲縷縷的木元素快速地向著魏雨銘的房間聚攏,一瞬間,魏雨銘那個方向便被濃鬱的綠色包圍。

    穆澤直起身,眼睛微微睜大,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方戰局的變化,眸光裏滿是興奮與好奇。

    圍攻魏雨銘的四人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卻已經來不及了,當其中一人的拳頭重重的砸在魏雨銘身上時,男人身上瞬間冒出無數針葉,敵人瞳孔猛地一縮,腰勁一轉,化拳為掌,在半空中虛虛一打,借力一個大迴轉繞開了如同刺蝟般的魏雨銘。

    其餘三人見得眼前的異狀,心中猛地一驚,連綿不斷的攻勢出現了一絲停頓,魏雨銘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意,渾身一震。周身附著的針葉瞬間向四周發身寸出去,密密麻麻的攻勢完全沒有留出任何供人逃離的空隙。

    針刺穿透人體的‘噗噗’身不絕於耳,幾秒鍾的時間,便要了四名敵人的命。見得四人的身體軟軟地倒地,半響,絲絲縷縷的血絲才從細小的傷口中滲出。魏雨銘的目光輕移,看向一旁的少年,微微眯起的眼睛帶著一絲興味以及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待,一步步地走近,男人逐漸逼近,寂靜的公路上隻有掠過的風聲,以及男人的腳步聲。

    魏雨銘雙眸緊緊地盯著少年,看著那雙剔透晶瑩的雙眸中出乎他意料地居然沒有半分懼怕。夜色中點映著微黃路燈的眸子中隻有七分淡漠,三分莫名地笑意,魏雨銘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一手握住少年的肩膀,俯下身深深地看進穆澤的眸子中,手掌處延伸出的藤蔓在少年的頸間緩緩纏繞。

    穆澤能聞到鼻尖植物的清香氣息,感受到肩膀上大掌的熱意,看著魏雨銘似乎是萬事盡在掌握中的自信表情,不禁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見到少年異常的表情,魏雨銘瞳孔猛地張大,一小簇火苗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點燃了藤蔓並迅速地向上擴張。魏雨銘反射性地放開握著少年的手,立即後退一步,大力地甩動著手臂,一大簇藤蔓迅速地向火苗撲去,如同一塊綠色的毯子將火苗牢牢地壓住。

    穆澤看著魏雨銘一反剛才的勝券在握,一副略帶狼狽的模樣,不禁微微一笑。

    “你的實力比我想的還要強一些。”能夠將他的火苗熄滅,魏雨銘能夠調動的木元素還挺多的。

    魏雨銘臉色微青,神色戒備,目光暗沉,後退一步麵對著少年,抿抿唇開口道:“你……跟我是一樣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暗沉的眸色中透出一絲亮光。

    穆澤挑挑眉,仰頭看了看天色,“你難道想要在大路上跟我討論這個問題”低頭瞥了眼地上的屍體,“這些人你難道不要處理一下?”

    魏雨銘驚疑的情緒略緩,抿抿唇,“好,那今晚看來我們要好好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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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澤聳聳肩,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重新係好安全帶,一抬頭便看到車前的地麵上瞬間鋪滿了一層厚厚的深綠色,完全由藤蔓構成,尖銳的枝條深深的刺進地上的屍體中。所有的屍體很快便幹癟下來,被緊緊地包裹住,拖進了兩邊的樹林中。

    幾分鍾後,地麵上便隻剩下一點泥土,丁點血跡都沒有留下。

    魏雨銘整了整衣服,從車後座拿了件外頭穿在外麵,蓋住身上的傷口和狼狽,麵色平靜地重新將車子發動起來。真不愧是影帝級人物,完全開不出這個人剛才經曆了一場險象環生的刺殺。

    一手撐腮,穆澤轉頭悠閑地看著車窗外,閃爍地燈光映照在少年的眉眼,映出片片虛影,明滅之間,更襯出少年身上那種幻然出塵的氣質。

    車廂內略靜了片刻,男人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你與常人不同的?”

    穆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與常人不同?真是抱歉啊,他對常人的定義可能與這個世界的人,相去甚遠啊。不過這些魏雨銘也不需要知道,轉過頭看向旁邊似乎依舊是一臉平靜的男人,穆澤反問道:“那你呢?是從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可以操縱植物的?”

    魏雨銘抿抿唇,沒有答話,穆澤能夠看到他神情中的那絲戒備,便沒有追問下去。迴想一下今天的襲擊,穆澤用手指摩挲一下嘴唇,“今天襲擊我們的似乎不是華國人,雖然你的事我不應該多問,但既然把我卷進來,你也無法保證襲擊你的人會不會把我也牽扯進來,有些事情你是不是也應該跟我交代一下?”

    魏雨銘似笑非笑地瞥了穆澤一眼,“你難道還擔心這些普通人找你麻煩不成?”男人的表情中深深地表達了他對普通人的那種蔑視,穆澤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似乎無論那個世界都會有這種擁有一點力量便似乎覺得自己能夠掌控世界的人,好像他能夠操縱木元素就不是人類了一般,連修真世界的大能夠以自己身為動物之靈長而自傲,這個世界的人卻覺得脫離人類的概念自己才更加強大,真是想不通。

    穆澤上下打量了一下魏雨銘,男人被少年似乎能夠穿透人心的目光掃視,心中也不禁略顫,正好車子已經到了雲城大學的偏門,穆澤便將車子在一旁停下。

    夜晚的大學已經沒有白天的熱鬧氣氛,靜謐的環境,密封的車廂,正適合交談。

    魏雨銘沉吟片刻,看著一臉淡然的少年,低聲說道:“你難道不明白我們對常人來說是個異類嗎?人類對於自己不能掌控的事物,第一反應不會是保護,而是……消滅!你怎麽能夠對這些想要消滅你的人抱有憐憫之心?”

    魏雨銘眼眸發紅,周身的憤怒似乎要透體而出,顯得有些危險可怖,但穆澤卻能從中看出一絲不能被同類理解的委屈,如同一隻想要求抱抱的大狗,搖著尾巴過來,卻被同伴一腳踹開的委屈與憤怒。

    雖然之前沒有被當成異類排斥的痛苦經曆,但穆澤現在卻是在不斷掩蓋自己身為異類的事實,一切的隱瞞,一切的謊言,都是基於這個理由。所以看著男人危險憤怒的雙眸,穆澤竟是莫名地心有戚戚,產生同病相憐的感覺。

    心中一歎,穆澤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臂,微微用力,將他的情緒安撫下來,“不必動怒,我並不是要維護誰,隻是不想你被力量衝昏了頭腦。”

    魏雨銘微微一怔,情緒卻不再那般憤怒,感受著手臂上的力量,男人既有些不適應地戒備,又感到一絲實在感與莫名地欣喜。身上的木元素對穆澤的態度也十分複雜,既畏懼又想要親近。這是因為穆澤身上的靈力對木元素的影響,但卻也影響了魏雨銘對穆澤的態度,讓他比平常更加的放鬆,也更順從。

    穆澤微微一笑,“無論我們有多麽特殊,我們所掌握的力量畢竟不能與整個人類相比,你的藤蔓可以消滅百人,千人,但這個世界的人類又何止千萬。更何況現在人們所擁有的武器,也不比你能夠操控的植物弱,即便你也有自己的勢力,卻不應該是你蔑視普通人的理由。”

    看著魏雨銘若有所思的表情,穆澤緩緩鬆開自己的手,小玉蓮也將自己的靈絲不舍地收迴,少年清越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應該知道驕兵必敗的原理,輕視自己的敵人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利處。”魏雨銘的眼中似乎透著對這個世界無盡的憎惡,很明顯異類的身份、強大的力量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麽幸福的生活,“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麽樣的追求目的,但是,所有目的實現的前提都是先保證自身的存活,魏雨銘,你的態度有些過於肆無忌憚了。”

    即便男人在人前的偽裝還是比較成功的,塑造了一個全民影帝的形象,但是魏雨銘性格中隱藏的那種冒險囂張的因素,會不時地冒出來,讓他的行為總是踩在安全線上。

    魏雨銘是一個將人生當成遊戲的人,不在乎他人的生命,對自己的生命也不甚在乎,這是一種自信,也是一種自以為是。這一點,倒是與雷默思有些相同,隻不過,魏雨銘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因此也更加囂張與肆意。與雷默思一身的血腥氣不同,魏雨銘的性格與藤蔓十分相近,即對陽光養分的肆意貪奪,有種擋我者死的氣勢,但這種侵略在大多數時候並非是蠻橫迅速的,而是如同蟒蛇吞食一般,緩慢、殘忍卻不容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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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澤感覺魏雨銘現在的狀態有些危險,雖然不知道男人為什麽能夠調動木元素,但天下之大,有一就有二,自大的情緒絕對要不得。他現在可不能讓魏雨銘出事,丹田內的小玉蓮還在伸展著花瓣,嗷嗷待哺呢~

    穆澤的話讓魏雨銘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心中不斷地升起抵觸心理,自從他建立自己的勢力,已經很久沒人敢批評他了,或者說,習慣了周圍人對他的恭維或畏懼,穆澤這種平等的交流反而讓他更加不適應。

    但這種批評又是帶著關心的色彩,給魏雨銘一種十分新奇的感受。所以,即便認為穆澤這種想法有些杞人憂天或者說是略顯懦弱,但既然認為穆澤有成為他同伴的潛質,魏雨銘覺得自己也應該寬容一些。

    嘴角勾起一絲魅惑的笑意,魏雨銘收起了眼中的戒備與不悅,“你說的話我心裏有數。今晚的襲擊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放心,之後的事情絕對不會牽連到你。這麽多年,你可是我碰到的第一個同類,如今天色已晚,我們另約時間好好交流一下~”最後一句話,魏雨銘說得有些意味深長,既然知道穆澤的能力,也就解釋了為什麽之前種種行動沒有成功。

    穆澤挑眉,聽出了魏雨銘話中有未盡之意,卻也沒有追問下去,既然男人說之後另約時間交流,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看著魏雨銘的車子離開,穆澤拎著精致的木盒轉身悠閑地向寢室走去。少年的步履很輕鬆,照現在的情形,他很快便可以將五種元素全部搜集全了,實力可以更上一層,穆澤的心情十分之好。

    而這邊,魏雨銘迴家之後,心情卻久久不能平複。找到同類對他的衝擊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在他從那些畏懼他、憎惡他甚至想要殺死他的人們掙脫出來後,他便花費了大量的精力來尋找同樣擁有非凡能力的人。

    按照魏雨銘之前的計劃,世界如此之大,自己一定能夠找到同類。他甚至還幻想過會有一個類似的組織或是群體同樣也在尋找他,他並非是孤單一人。然而,二十多年過去,事實讓他不斷地失望,即便依舊有人手在全球範圍內搜索調查那些異常之人,但,魏雨銘本人其實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誰知現在,居然能夠發現一個同類,魏雨銘的手指都有些興奮地不斷顫抖。

    不必再壓抑眼眸中的興奮與喜悅,穆澤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出現對魏雨銘意味著什麽,也不了解魏雨銘之前的經曆讓他對同類的出現有多麽的期待。即便現在魏雨銘不會對穆澤付出信任,但在穆澤沒有表現出對他的威脅之前,魏雨銘對穆澤的容忍度會非常高,自然也不會再主動地傷害少年。

    這就好像是兩個沒有利益瓜葛的同族人來到他族人的地盤,保護同伴是本能,在不會危及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讓他族人傷害自己的同族。

    男人修長的手指撫了撫盆景中嫩綠的枝葉,手指緩緩用力,看著手上溢出的綠汁,嘴角的笑意更深。

    桌麵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並且不斷地振動,魏雨銘看著上麵的號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從容地擦去手上的汁液,魏雨銘將手機接起。

    “我說過,沒有什麽事不要主動跟我聯係。”魏雨銘的聲音多了幾分冷酷,哪裏還有半分那個溫柔穩重的影帝形象。

    然而電話那邊的聲音卻同樣帶著幾分殺意,“你說過最近就會有行動的,為何還不動手。”一字一頓的緩慢語調,似乎能聽出其中的七分憤怒與三分忍耐。

    魏雨銘嗤笑一聲,“雷默思,你所要的不過是一個人,而我所謀劃的卻是華國最重要的兩座城市,雲城與海城,其中孟家、穆家、白家哪個是好對付的,稍有不慎便全盤皆輸。所以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聽我的指令比較好。”

    雷默思沉默片刻,努力按捺下心中對魏雨銘的殺意,沉聲開口道:“你需要我辦的事已經完成,但是方家的家主我還是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你那邊可有消息?”

    魏雨銘微微垂下眼眸,手指撥動一下嫩綠的樹葉,眼中詭譎莫測,語氣卻沒有絲毫變化,“方家主嗎?在穆澤周圍還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但他一定已經到了雲城,放心,有消息一定會及時通知你。”

    “好,我等你消息。”沒有再多糾纏,雷默思幹脆地掛斷電話。

    魏雨銘將手機放迴桌上,手指點點下唇,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現在可不能把人交給你了,看來你是要做白功了~”雷默思的偽裝術很好用,而且他不是本國人,就算被人發覺也查不到他的頭上,所以這是一個相當完美的工具。當然,使用工具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穆澤就是雷默思唯一想要的代價,但現在,魏雨銘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人交出去的。

    雖然沒有看到穆澤的全部實力,但從他能夠如此輕鬆地燒掉自己的藤蔓,且麵對自己的時候沒有絲毫怯意便能知道,穆澤的能力與自己可能相差無幾。那麽之前製定的計劃,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魏雨銘了解自己的能力,所以也大致能夠了解穆澤能夠做到什麽程度。無論是雷默思還是他手下的人,根本不可能將穆澤悄無聲息地劫走,並同時嫁禍給方家主。

    摸摸下巴,雖然計劃被打亂,但魏雨銘卻沒有絲毫惱怒。爭權奪利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擴大地盤的經營類遊戲罷了,比起這些,穆澤的出現對他有更重要的意義。

    &&&&

    早晨的空氣十分清冽,穆澤的心情卻不那麽美好。《天朝》的專輯已經錄製完畢,學校也放寒假了,但是,原本定好跟他詳談的木元素爐鼎卻消失很久了。或者說,隻能在屏幕上看到那張俊臉,現實生活中,除了幾通簡短的電話,兩人根本沒有繼續交流的機會。

    快到手的木元素跑掉了,穆澤和小玉蓮心情都有些低落。沒辦法,年末正是藝人最忙的時候,新片上映,各種電影節,以及各地新年晚會的邀請,魏雨銘也脫不開身。

    好在還有一個土屬性的孟佑然,穆澤接受了孟起的邀請,去山頂別墅過年,孟家人別提有多高興了。當然,海城那邊無論是秦家兩個還是梁荃都不是很滿意,不過,也尊重他的決定,沒有多加幹涉。孟家與穆家不一樣,中間還有穆澤的母親,原主的母親可是很想與家人重迴和樂的,原主對孟家也沒有過多的怨恨。或者說,原主對孟家沒有太深的感情,自然也沒有過多的期待,沒有期待就沒有傷害,這也是穆澤依舊與孟起有聯係的原因。

    剛走出校門,識海中立刻便出現了敦厚的土黃色光暈,孟佑然站在車門旁,一對上少年的目光便下意識地露出一個微笑,目光中透著壓抑不住的欣喜。

    接過穆澤的行李放到後備箱,孟佑然開車帶著穆澤直奔別墅而去。

    “東西其實不用帶太多,大嫂都幫你準備好了。”孟佑然開口道。

    穆澤微微一笑,“都是用慣了的,也不用太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孟佑然似乎怕少年誤會,連聲說道,旋即輕歎一聲,“小澤,你能來,家裏人真的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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