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賈張氏的脾氣,秦淮如這麽晚來開門,她一定會在秦淮如開口之前,大罵她一頓。沒準兒,還會賞秦淮如幾個大嘴巴子。隻是當門打開後,她被秦淮如的打扮震驚到了。


    倒不是因為秦淮如的美貌,賈張氏知道自己這個兒媳婦是個好顏色。她主要是震驚,秦淮如的打扮,還有氣質。賈張氏做夢,都想象不到秦淮如穿的上這樣的行頭,還有那淡淡的書卷氣,也是從前的秦淮如不具備的。


    最重要的秦淮如作為幹部,時間久了,身上自然而然的養出了官氣。像賈張氏這樣的勞改犯,最怕的就是國家幹部。此刻的秦淮如,給賈張氏的壓迫感,遠遠超過了勞改所的那些管教。


    這也是,導致本來打算翻臉,好好教訓秦淮如一通的賈張氏,老實閉口不言、呆立原地的主要原因。不過在她聽到秦淮如還有自家金孫的話後,也顧不得那麽多,瞬間大怒:


    “秦淮如,你個小浪蹄子,你胡說八道什麽!不給我開門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當著我的麵,向我的金孫編排我的不是!你一個沒人要破鞋,東旭心疼你,舍不得動你,我可不會。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你個耗子精、勞改犯,不準你欺負我媽媽!”此時的棒梗,可不是影視劇中那個被賈張氏帶大的孩子。再加上這幾年,與秦淮如相依為命,母子親情比起電視劇裏更加深厚。


    再加上,這幾年學校和秦淮如的教育。見賈張氏想要動手,他雖然害怕,還是從秦淮如身後衝出,張開雙臂,擋在自家母親麵前。


    “棒梗,奶奶的金孫,快讓奶奶抱抱!一眨眼,你都長這麽大了,個頭隨你爸,將來準是個大高個。對了,你怎麽這麽瘦,是不是你媽虐待你了?”


    見自己朝思暮想的孫子衝出來,賈張氏瞬間放下教訓秦淮如的心思。看著和賈東旭小時候相似的小臉,臉上掛滿慈祥的微笑,語氣輕柔的,像是哄小朋友睡覺一樣。髒兮兮的枯手伸出,想要擁抱棒梗。


    “你才不是我奶奶,我都不認識你!”棒梗說話的同時,身體靈活的躲過賈張氏的擁抱。


    “棒梗,這個就是你奶奶!”剛剛賈張氏的大嗓門已經驚動了四合院的鄰居,秦淮如的幹部身份雖然讓人畏懼,但依舊擋不住他們看熱鬧的心思。看著四周圍攏過來的鄰居,秦淮如不得不開口,替賈張氏張目。


    “我才不要勞改犯的奶奶,我不要!媽媽,我不喜歡她,你把她趕走,好不好?”棒梗抓著秦淮如的手,左右搖著撒嬌道


    “棒梗……!”秦淮如像是不滿棒梗的話,又舍不得教育,語氣中充滿了不知所措的無奈。不過心裏卻十分滿意自己這個寶貝兒子的舉動,無論是之前衝出來保護自己,還是現在不認賈張氏這個奶奶,都做到了秦淮如的心坎裏。


    “秦淮如,是不是你?你嫌棄老婆子,所以趁我不在的這幾年,故意編排我老婆子的不是,離間我們祖孫的感情!大夥快來看呀,秦淮如這個不孝的玩意兒,故意離間我們祖孫的感情!”


    “對了,東旭呢,賈東旭,你給老娘出來。你個沒出息的廢物,你媳婦都這麽欺負我,你還在裏邊看著。我白養你了。賈東旭,你給老娘出來!”


    賈張氏這種人無論遇到什麽事,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此時,她已經認定就是秦淮如從中作梗,教唆自己的金孫,不認自己。看著眼前母子情深的二人,賈張氏一邊敗壞秦淮如的名聲,一邊高喊賈東旭,讓他來給自己出氣。


    “耗子精,你喊什麽喊,我爹早沒了,現在家裏就有我和我娘兩個人。還有我娘可是軋鋼廠幼兒園園長,是幹部,好多人都怕她。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讓我娘通知保衛處,把你這個勞改犯抓起來!”


    棒梗看著圍攏過來的人員,覺得丟人,衝著賈張氏大聲喊道。


    “棒梗,奶奶的金孫,這種話可不敢隨便說。賈東旭是你爸爸,你怎麽能咒他呢?快吐口唾沫,‘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對於棒梗這個金孫,賈張氏不可謂不喜歡。就算棒梗一直稱唿其為耗子精、勞改犯,依舊不生氣。


    “賈東旭,還不出來迎接你老娘!”鬧了半天,賈張氏之所以不進去,原來是在等,賈東旭出來迎接。說起來這套排場招數,還是賈張氏從已經被擊斃的王金花身上學的。這些年,王金花就是如此教育她們的。


    “婆婆……”剛剛棒梗提到那個死去多時的賈東旭,秦淮如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有告知眼前這個‘好婆婆’,她那寶貝兒子的死訊。


    說到這事兒,秦淮如有責任,不過大體上還是賈家母子自作自受。自從秦淮如嫁進賈家以後,賈張氏為了讓秦淮如聽話,不停的找借口搓磨秦淮如。


    秦淮如雖然明麵上是個孝順媳婦,一切聽賈張氏這個婆婆的安排,可心底裏對賈張氏卻厭惡至極,整日盼著賈張氏早日歸西。


    尤其是賈張氏勞改之前,居然趁著滿月酒的機會,算計她的名聲,更讓秦淮如恨之入骨。這也導致,寄往勞改所的信件和錢票都是賈東旭負責。對此,秦淮如從來都不關心,她甚至連賈張氏勞改的地點都不知道。


    就連賈東旭的身死,秦淮如都怪罪到了賈張氏頭上。她認為如果不是賈張氏多管閑事,她和賈東旭不會鬧崩,她更不可能因為棒梗,將賈東旭推向死亡。


    而且秦淮如也擔心,賈張氏得知賈東旭死訊後,萬一人家勞教所心軟,讓她迴來發喪。到時賈東旭的遺產還有工位,恐怕會徒生變故。所以,秦淮如愣是沒有通知賈張氏。


    至於一切塵埃落定以後,嗬嗬……賈東旭活著,秦淮如都沒有寫過信。現在賈東旭都死了,秦淮如就更不可能和賈張氏聯係。再加上,經過李懷德的洗禮,秦淮如開始奮發圖強,見天忙的不行。久而久之,秦淮如就把這事兒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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