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位紫袍道人,仰望蒼穹,不停演算,半柱香後,緩緩說到:

    “便賜爾道名喆,字知明,號重陽子!”

    王久卿聽聞,如得至寶,心中默默念叨著:

    “王喆,王重陽……”

    這時,那一位被紫袍道人稱唿為泰山道友的神秘道人也插了一句話:

    “僅有仙丹還是不夠的,”

    “相傳在端州與耀州的邊境,秦嶺山脈,有一座先秦道觀,”

    “道觀之內,曾經有一位仙道妙真,在此演法,縱然時光流逝,那等玄妙法理仍然不會消散,靜靜的等待著有緣之人,”

    “你若有心,便可一試,成與不成,在乎一心,切記切記!”

    言畢,紫袍道人拄杖一躍,騰空而起,手腕一甩,變出七朵金蓮,兩位道人踏上金蓮,乘風而去。

    半天雲中,傳出一句讓王久卿覺得神秘玄奧的歌聲:

    “五氣聚中宮,三元攢泥丸,紅塵煉爐鼎,瓊室出金丹。”

    歌聲漸遠,王久卿頓時驚醒!

    原來他隻是在河畔睡了一覺,環顧四周,哪兒還有什麽神仙的半點蹤跡?

    仿佛剛才所見到的一切,都隻是南柯一夢。

    於是,收拾了失落心情的王久卿隻得抑鬱離去。

    等他迴到學堂,輾轉難眠,反複思考了許久,還是決定去那神秘仙人所指的秦嶺山脈之中,尋找仙緣。

    正打算出門,恰好遇到了要來拉他去喝花酒的同窗好友趙極。

    這便有了荒山尋仙的一幕。

    ……

    “公子,我們走了這麽久了,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萬一有個什麽毒蟲猛獸、劫道強人什麽的,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背著行李的小廝,忍不住小聲嘟噥,時而不時的還看看四周,十分警惕。

    “趙三啊,你小子就把心放迴肚子裏吧,這劫道強人如何能敵得過王兄?”

    趙極笑眯眯的對著王久卿一頓擠眉弄眼,

    “是是是,公子教訓的是,王公子文武雙全,自然是能一路上風平浪靜,”

    小廝趙三立即點頭附和著,急忙跟上隊伍。

    “趙兄快看,你有沒有覺得遠處那似乎是建築?”

    王久卿看到那山穀之中隱約有似乎是建築的物體,雙眼放光,神情亢奮。

    “咦,還真很像!”

    趙極猛地點頭,如小雞啄米,激動之情已經無法控製。拉著王久卿,飛快的朝那個方向跑去。

    三人來到這片幽靜的山穀。

    隻見山穀之中,盡是斷壁殘垣,無數年的時光流過這裏,這方曾經不知道如何輝煌無比的道統,也都早已煙消雲散,化為烏有。

    “這裏就是夢中那位神秘道人所說的先秦道統遺址了嗎?”

    王久卿看著自己腳下青色苔蘚,微微動腳都能看到其中無數碎渣的青石地麵,在看看眼前這隻剩下半片紅木輕輕遮掩的大門,似乎一陣風吹過都會發生坍塌。

    趙極也湊上前來,遠遠往門後眺望,這倒塌大半、仿若危房的道觀,就如同風中殘柳飄絮,隻要輕輕一碰就會被毀滅。

    小廝趙三跟在趙極的後麵忍不住感歎到:

    “公子,這看來就是一座廢棄的道觀吧,還不及我們京城那些道觀風采的萬分之一呢。”

    王久卿輕歎一聲,走在前麵,輕輕推開那半扇朱漆脫落的紅門。

    “嘎吱~!”

    在一聲如同朽木被割開的聲音中,整個半掩的大門,連同陳舊門檻盡數化成輾粉,揚起漫天灰塵。

    王久卿屏住唿吸,用力一推。

    “轟~!”

    一聲似不堪重負的擠壓聲從四周傳來,一個又一個的殘垣斷壁,不停地坍塌傾倒,化為塵土。

    轉眼間,本就破舊不堪的先秦道觀就如同塔羅牌一樣倒塌了一片,最後隻留下王久卿眼前這座不怎麽大的主殿還屹立不倒。

    “咳咳!王兄,現在看來這座道觀,隻有這一畝主殿僅存於世了,”

    趙極急忙捂住口鼻,使勁揮了幾下衣袖,彈開身上的灰塵,麵露失望的說到:“這地方能有什麽仙緣?看來我也是魔怔了,”

    一邊說著,一邊仍然不死心的踏入主殿四處仔細的尋找,越是尋覓,臉色失望之色越濃,

    “這地方連個耗子都進去都要哭著出來,怎麽也不像藏著什麽好東西的樣子,”

    王久卿也跟著踏入那早就風化腐朽了的門檻,剛剛步入道觀,王久卿就感覺到一種浩瀚如大日驕陽、遙遙在蒼穹之外、從無窮高處俯視而來的目光掃過。

    這道目光,讓他產生了一種如凡人麵對宇宙一般的渺小的感覺,

    但是卻轉瞬即逝,如夢似幻,分不清是真是假。

    “嗡~!”

    就在他驚疑不定之時,隻聽到一聲如晨曦初現、劃破長空的鍾磬之聲,在耳邊迴響,

    這一瞬間,身邊的一切仿佛都已經被按下了時間暫停鍵,時間不再流逝,空間不再運動。

    王久卿愣在原地,隻見到周圍時光開始倒流,原本坍塌的道觀開始恢複,逝去一切人和事物開始迴放,

    他看到了道觀從破敗到興盛,再由興盛,轉為破敗,幾度興衰,恩怨情仇。

    他正在讀取著,這座道觀曾經存在於這方世界的曆史烙印。

    然後,他看到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耄耋道人,背負一卷道經,帶著幾位弟子,在此地一步一個腳印的開山采石、伐木取材,建立這座主殿。

    時光驟變,又開始加速。

    直到他看到一位麵容被青光遮掩的青年道人,來到這片荒蕪破敗的道觀,走入了這座主殿,

    那位道人輕輕拾起曾被老人背負視如珍寶的道經,用衣袖輕輕一拂,

    竹卷刻書的道經,頓時綻放出燦爛光輝,篆書經文化為漫天繁星,大放光芒!

    經文篆書,光芒凝聚在一起,化為一道光幕,

    光幕之中,一位身形朦朧的老者手持寶扇,端坐於丹爐旁,

    地水火風,盡收丹鼎,三昧真火,皆置烘爐,

    道與法演化無極,顯化陰陽道德,分開無盡混沌虛海,造化無窮宇宙規則,成為諸天之根基,匯於萬界本源之中,為大道秩序的源頭。

    朦朧老者,收攏真火,揮手一揚,丹鼎打開,金丹九轉,闡釋著他的道與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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