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辦秘書誇獎了塗山,並進行了幾種花樣的勉勵,最後指出,關於常蘭月的資料太少,還需要繼續努力。

    總結一下就是,幹得不錯,領導和同誌們都感到欣慰;但是,某處還不行,必須彌補。

    一般的評價都是這樣,無論是對人對事還是對虛擬。

    不過,順序卻不一定。可以先褒後貶,也可以先貶後褒。

    上例,是先褒後貶,也是最常見的。

    這種最常見的方式,從表麵上看,最終落腳在貶,似乎不怎麽好。

    但享有這種評價,卻需要一定的資格。那就是,本身的確不錯。

    如果本身一塌糊塗,就隻能享有先貶後褒了。

    譬如一篇文章,總體還行,就隻是某個地方有問題。

    換成先貶後褒,就成了,瞧這篇文章的這個地方,明顯有問題,但總體還不錯。

    另一篇文章,總體不行,就隻有一處亮點。這本來就是先貶後褒了。

    換成先褒後貶,就成了,瞧這篇文章的這個地方亮瞎人眼,但其它都是狗屎。

    成年人,思想相對成熟,對於先褒後貶還是先貶後褒不會那麽在意。成年人更關心的是,到底貶的是什麽。

    如今塗山注意到的,就是常蘭月。

    ——

    這個人,塗山想了些辦法,但一直沒有接觸。

    當然沒有想盡一切辦法。因為這件事,並不是需要傾盡全力的事。

    在又一起趕赴柳江培訓的路途上,塗山提起了常蘭月。

    “我查了一下,我們公司這時候參加柳江培訓的,還有一個常蘭月,後保部的一名維修工。但一直沒有見著。你們見過沒有?”

    “沒見過。”伊霞珠很幹脆地否定了。

    謝安宜道:“我曾經見過,但那是兩年前的事了。參加柳江培訓之後沒見過。”

    方越澤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塗山說:“那,伊霞珠找個時間去找她吧。五人一起走,比四人一起走,又要方便得多。”

    的確好得多,但不一定是方便。

    分攤車資,對他們來說,已經不算什麽。但總共才五人,撇開一人,有拉幫結派、排擠他人的嫌疑,終歸不好。

    “我去啊?”伊霞珠待要推脫,忽又覺得不好推脫,“有補貼沒有?”

    這當然不是問的單位補貼。

    塗山說:“邀請到常蘭月之後,我們三個出資,”指自己和方越澤、謝安宜三個男性,“到問世齋大吃一頓,總金額控製在5000信用點。另外,我個人轉給你1000信用點;現在就轉。”

    信用點和元,都是錢幣單位。

    錢幣的元,指的就是基本單位的意思。

    社會發展到當前,在另外一些場合,已經產生了別的單位。信用點就是其中之一。

    “那還差不多。”伊霞珠答應了。

    這倒不是愛財如命什麽的。當前社會,就是這麽個風氣。你如果一點都不要,反而格格不入。

    ——

    伊霞珠和常蘭月都是女性,這樣去找,必定一找一個準。

    但可惜,並沒有把常蘭月找來。

    改天,在柳江培訓,伊霞珠進行匯報:“找了,但她沒來。她的理由是,不知道怎麽搞的,倒黴透了。我不信,她就讓我陪她走了一段路。不到100米,就遇到兩次高空拋物。我相信那並不是事先準備的。”

    “還有這種事!”方越澤驚了一下。

    “感覺一點都不科學。”謝安宜說。

    塗山說:“科學認為,宗教一點都不科學;宗教同時也認為,科學一點都不宗教。”

    伊霞珠說:“哪裏?有些科學還是蠻像宗教的。”

    方越澤說:“據說科學的盡頭就是宗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隻是記得,許多自然科學家,最後都皈依了宗教。”

    謝安宜說:“隻要不是所有人都皈依,就還不能說明問題。”

    塗山說:“他們最後都死了。”

    ——

    當時無話。

    關於常蘭月,還找不找,那還用說,肯定要找。

    但陪走100米就遇到兩次高空拋物,那樣的危險,必然不能要求別人去找。

    塗山就親自披掛上陣了。

    這個時候,需要補充交待一下塗山進入這個世界之後的修煉情況。

    靈氣,是沒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科技越發達,靈氣越稀薄。也可能不是,因為三國時代的科技就不怎麽發達,但也同樣沒有靈氣。

    沒有靈氣的情況下,隻能修煉內功。

    現實中的塗山,修煉了內功,但進度很差。

    進度差,倒不是因為外在因素。而是因為塗山沒有盡力。

    據說,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塗山在現實世界沒有感到什麽危險,任務內容又涉及言情,也就沒什麽緊迫感,所以,對於內功的修煉,就沒有那麽盡心。

    不過,上窄門遊戲之後,塗山發覺,在遊戲中修煉內功,居然有用。

    最後的結果就是,塗山大部分內功,都是在遊戲中修煉而得的。

    到現在,塗山具備十年以上內功。

    ——

    塗山到了後保部,詢問常蘭月的位置。

    調度查了一下,說在77樓。趕到77樓再問,說已到26樓。再趕到26樓,說常蘭月已經返迴後保部所在的4樓。又到4樓,後保部說常蘭月並沒有返迴。

    咦?這是要翻天。

    塗山轉到7樓運管部,找到伊霞珠,調看26樓到4樓的監控。

    發現常蘭月果然離開了26樓。隻是在4樓,剛出電梯,就被工程部的人攔住了。說了一些話,然後常蘭月跟工程部的人一起進了電梯。

    到哪兒去了?-6樓車庫。最後,出去了。

    出了大樓,肯定是到工地去了。但具體是哪個工地,查城市交通監控沒有權限,隻能查工程部的那個人,再查那個人具體負責哪個工地的工程。

    太複雜,算了,今天就不找了。

    ——

    同樣的事,反複發生。一個星期,塗山都沒能找到常蘭月。

    以前沒找,是擔心當前法律對女性的保護,擔心常蘭月誣告(這是法律賦予的權力,所以沒有貶義)自己。後來派伊霞珠去,簡單了,一下就找到了。

    哪知,最後到自己,居然連續碰壁。

    這個碰壁,還不是常蘭月的意思。純粹就像有個幕後黑手,在操控一切。

    逆潮流而上,據說是一種態度。那其實還需要一個前提。

    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

    反省自己覺得理虧,那麽即使對普通百姓,我難道就不害怕嗎?反省自己覺得理直,縱然麵對千萬人,我也勇往直前。

    所以前提是,自己到底是不是對的。

    判定是對的,才可逆流而上。

    那麽,找常蘭月,是不是對的?

    這個問題不複雜,這就是總經辦交待的小任務。

    小任務的內容並不止常蘭月,另外還涉及三個人。那三個人的任務已經完成,就差常蘭月。

    其實,假如任務的內容就隻有常蘭月一人,又如此碰壁的情況下,塗山很可能會終止這個小任務。

    但完成了三個人,感覺就不同了。

    差了常蘭月,似乎就不完美。

    ——

    塗山想了一下,此時有兩個辦法。

    一是查詢常蘭月的家庭住址,到她家裏去找。

    這個辦法,感覺有些冒昧。先前,塗山就擔心被誣告。如果采用這個辦法,被誣告的可能性大大上升。

    二是到公司外麵去等常蘭月下班。

    常蘭月下班的時候,到底是步行,是乘懸浮公車,乘自有公車,還是叫車,不能確定。

    於是乎,就算是守,也不一定守得到。

    最後,塗山幹脆找到總經辦,讓那個秘書幫忙去找常蘭月。

    總經辦秘書一口就答應了。

    讓塗山迴到自己的辦公區域,隨即下了個通知,通知常蘭月去找塗山。

    ——

    時間也沒過多久,常蘭月就來了。

    寒暄了幾句之後,塗山就說了到柳江培訓五人一起拚車的事。

    常蘭月三連問:“這件事跟工作無關吧?怎麽總經辦會下這樣的通知?你是衛家的?”

    “下次請一個一個地問,”塗山說,“這件事,與工作並不直接相關,但是呢,參加柳江培訓,增升個人素質,對企業還是有好處的,因而可以說間接相關。雖然是間接的,但隻要相關,在辦所能及的範圍內,總經辦自然就會幫這個忙了。至於我,我叫衛陽羽,的確是衛家的。”

    “不好意思,”常蘭月拒絕,“前段時間,伊霞珠找過我,我已經說了我的選擇。最近半年以來,我十分倒黴。除了工作之外,總是會出一些事情。伊霞珠找我的時候,當場就進行了驗證。所以,我不能跟你們一道拚車。”

    塗山說:“倒黴的結果呢?呃,我問的是,你自己的下場最慘,還是別人的下場最慘?”

    “這個我沒注意,”常蘭月說,“也許都有吧。”

    塗山說:“我想親自驗證一下,並且我將盡力保護你的安全。如果力有未逮,你的經濟損失由我承擔。”

    常蘭月沒說話,陷入猶豫中。

    塗山說:“我相信,如果那是真的,你的生活已經受到嚴重的影響。所以你需要盡快消除這樣的黴運。如果那是有人陷害,我們一起找出兇手。如果那是超自然的現象,那麽,它必定會有一定的尺度。盡快讓它達到那個尺度,也是消除它的一種必要的手段不是嗎。”

    “那就試一下吧。你隨時可以終止。”常蘭月說。

    ——

    按照約定,下班之後,常蘭月呆在原崗位不動。

    那樣,盡管已是下班時間,但一般也不會出事。

    塗山則趕過去,找到常蘭月,然後一起走出大樓。之後再怎麽行動,到時候再說。總的方向是,最後要將常蘭月在晚上20點之前送迴家中。

    塗山過去了。

    沒走多遠,說是電梯壞了。

    沒事,塗山的工作區域在裙樓,總欠隻有十二層,步行上下樓,灑灑水啦。

    塗山下樓,出裙樓,一大塊廣告牌猛然砸了下來。

    塗山聽到風聲不對,也沒抬頭看情況,直接往前一竄,縱出30米外。

    嘩啦啦一陣怪響,塵土飛揚,廣告牌砸到了地上。

    塗山原本準備迅速繞過廣告牌,再一想,這分明已經開始了。

    黴運是存在的,但不一定是常蘭月的黴運。

    那個黴運還會阻止自己去找常蘭月。

    前麵那個星期,阻止了不一五十次。

    如今,自己跟常蘭月約好了,黴運也就不再是阻止,而是下黑手了。

    既然已經開始,那不如放慢腳步。

    放慢腳步,遲一些找到堂蘭月。

    在這期間,黴運隻針對自己一個人。自己一個人,要逃脫危險,顯然比帶上常蘭月更加方便。

    ——

    於是,走了幾步,塗山幹脆停了下來。

    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狗。

    現場不是塗山一個人在看熱鬧,有很多人都在看熱鬧。

    塗山考慮到自己的危險性,稍稍遠離了人群。到人群後方,垃圾箱的那個位置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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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果然,一輛汽車就撞了過來。

    這迴,因為是汽車,塗山很早就聽到了動靜。

    有充足的時間,所以塗山就看到了那輛車。

    塗山並沒有觀察那輛車的司機表情是不是慌張。想來,汽車應該是失控狀態,不是司機的本意。

    兩秒之後,塗山看出了車型,以及車輛的大致尺寸。

    看看汽車已經衝上人行道,塗山跳到空中。

    但是,那輛汽車的車速的確不快。衝上人行道,被路沿石阻擋了一下。

    雖然衝過了路沿石,但它的速度再次下降。

    最後,那輛車並沒有衝過塗山原來所在的位置,而是在那個位置停了下來。

    空中的塗山落下,其位置僅僅是汽車的引擎蓋。

    ——

    如果汽車撞上了塗山,本著保護弱者的原則,必然是汽車的責任。

    但塗山跳起,讓開了,汽車沒撞上。

    然後就是塗山下落,踩到了汽車的引擎蓋。

    還是不是汽車的責任,就很難說了。

    這個世界,講的是過錯原則。

    那個司機沒有任何過錯的話,汽車失控,將會歸咎於製造、保養環節。

    衝上人行道,也將是製造、保養環節的責任。

    塗山踩上引擎蓋,如果把引擎蓋踩壞了,那麽,塗山也會賠付一點錢。

    如果不願意賠付,就要找律師打官司,要耽誤時間。

    旁邊路人都為塗山歎息。居然倒了這麽個血黴。

    但塗山覺得沒有什麽。輕輕一踮,人就下來了。再看,那輛汽車的引擎蓋上,什麽痕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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