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哼了一聲,冷笑道:“閣下東拉西扯,是在拖延時辰呢,還是在等救兵?”

    任我行冷笑道:“你說這話,是想倚多為勝,圍攻我們三人嗎?”

    左冷禪道:“閣下來到少林,戕害良善,今日再想全身而退,可太把我們這些人不放在眼裏了。你說我們倚多為勝也好,不講武林規矩也好。你殺了我嵩山派門下弟子,眼放著左冷禪在此,今日要領教閣下高招。”

    任我行向方證道:“方丈大師,這裏是少林寺呢,還是嵩山派的下院?”

    方證道:“施主明知故問了,這裏自然是少林寺。”

    任我行道:“然則此間事物,是少林方丈作主,還是嵩山派掌門作主?”

    方證道:“雖是老衲作主,但眾位朋友若有高見,老衲自當聽從。”

    任我行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不錯,果然是高見,明知單打獨鬥是輸定了的,便要群毆爛打。姓左的,你今日攔得住任我行,姓任的不用你動手,在你麵前橫劍自刎。”

    左冷禪冷冷的道:“我們這裏十個人,攔你或許攔不住,要殺你女兒,卻也不難。”

    方證道:“阿彌陀佛,殺人可使不得。”

    令狐衝心中怦怦亂跳,知道左冷禪所言確是實情,下麵十人中,雖不知餘下三人是誰,但料想也必與方證、衝虛等身分相若,不是一派掌門,便是絕頂高手。任我行武功再強,最多不過全身而退。向問天是否能夠保命脫困,已是難言,盈盈是更加沒指望了。

    任我行道:“那妙得很啊。左大掌門有個兒子,聽說武功差勁,殺起來挺容易。嶽君子有個女兒。天門道長沒兒子女兒,心愛徒弟卻不少。

    莫大先生有老父、老母在堂。昆侖派乾坤一劍震山子有個一脈單傳的孫子。還有這位丐幫的解大幫主呢,向左使,解幫主世上有甚麽舍不得的人啊?”

    令狐衝心道:“原來莫大師伯也到了。任先生其實不用方證大師引見,於對方十人不但均早知形貌,而且他們的身世眷屬也都已查得清清楚楚。”

    向問天道:“聽說丐幫中的青蓮使者、白蓮使者兩位,雖然不姓解,卻都是解幫主的私生兒子。”

    任我行道:“你沒弄錯罷?咱們可別殺錯了好人?”

    向問天道:“錯不了,屬下已查問清楚。”

    任我行點頭道:“就算殺錯了,那也沒有法子,咱們殺他丐幫中三四十人,總有幾個殺對了的。”

    向問天道:“教主高見!”

    他一提到各人的眷屬,左冷禪、解幫主等無不凜然,情知此人言下無虛,眾人攔他是攔不住的,若是殺了他的女兒,他必以毒辣手段相報,自己至親至愛之人,隻怕個個難逃他的毒手,思之不寒而栗。一時殿中鴉雀無聲,人人臉上變色。

    隔了半晌,方證說道:“冤冤相報,無有已時。任施主,我們決計不傷任大小姐,卻要屈三位大駕,在少室山居留十年。”

    任我行道:“不行,我殺性已動,忍不住要將左大掌門的兒子、餘觀主那幾個愛妾和兒子一並殺了。嶽先生的令愛,更加不容她活在世上。”

    令狐衝大驚,不知這個喜怒難測的大魔頭隻不過危言聳聽,還是真的要大開殺戒。

    衝虛道人說道:“任先生,咱們來打個賭,你瞧如何?”

    任我行道:“老夫賭運不佳,打賭沒有把握,殺人卻有把握。殺高手沒有把握,殺高手的父母子女、大老婆小老婆卻挺有把握。”衝虛道人道:“那些人沒甚麽武功,殺之不算英雄。”

    任我行道:“雖然不算英雄,卻可教我的對頭一輩子傷心,老夫就開心得很了。”

    衝虛道人道:“你自己沒了女兒,也沒甚麽開心。沒有女兒,連女婿也沒有了。你女婿不免去做人家的女婿,你也不見得有甚麽光彩。”

    任我行道:“沒有法子,沒有法子。我隻好將他們一古腦兒都殺了,誰叫我女婿對不住我女兒呢?”

    正在雙方爭執不斷,一場火並就要開始之際,卻聽到傳來一聲爽朗的聲音:“某這裏倒是有一個辦法,既然是武林中人,那以武功決勝負便是最公平不過的。你們各自出幾人,打上一場,不就行了。”

    說這句話的正是蘇白,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前走,而因為這些人大多都人士蘇白,他所到之處,自然有人給他避開位置。當即,之間正道武林人士朝著兩方避開,空出一個寬寬的通道,蘇白緩緩的走出來。

    對於蘇白的存在,其實雙方都有發現,不過因為蘇白一身氣息緊斂,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樣子,蘇白任我行也沒有什麽主意。而正道這一方因為拿捏不定蘇白的心思,又因為己方本來就占據優勢,所以倒也沒想著拉蘇白進場。

    但是眼下蘇白自己主動的站出來,那麽正道這一方自然也沒有辦法阻止蘇白。而任我行脫困這麽久,對於江湖上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剛才沒有注意倒也罷了,現在看到蘇白站出來,在看到他背後的雨化田等繡春刀飛魚服打扮的廠衛,他也頓時明白了蘇白的身份。

    “這位便是如今江湖上風頭最盛的鎮武司都指揮使,蘇都司吧!”任我行對著蘇白開口道。

    任我行哪怕性格桀驁不遜,但是其人能夠坐上日月神教教主的位置,也自然分得清輕重,而且因為當過日月神教教主的緣故,他更能知道朝廷的力量如何。

    所以哪怕他一副無所顧忌縱橫俾闔的樣子,當麵對蘇白的時候,也不會直接傻乎乎的就直接得罪對方。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蘇白原本對於任我行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惡感,現在任我行也沒有像是對待左冷禪那副冷嘲熱諷的樣子,蘇白自然也不會直接給別人冷臉,所以他也笑著開口:“任教主過獎了,論風頭,論名望,蘇某比起任教主來說,還是差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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