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衛所的虛實
穿越大明陪朱元璋打牌 作者：淘氣仙星玩家的下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華英雄坐上馬車漸行漸遠，這時，羅貫中才從方才的震驚和感動中迴過神來。
無他，今日的機遇實在是太過離奇，令人難以置信，而迴想起來，卻又發覺出一些不一樣的意味。
這個陳老板之前接觸過自己，現在想來，是為了提前打探情況，方便太孫殿下後續的行動。想必當時陳老板已經探明自己的過往，因此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
誠如太孫殿下所說，如果一開始，他就亮明身份，那麽以自己的立場，一定會閉門謝客。如果繼續用強，恐怕就要直接以死明誌。
而太孫殿下卻洞察先機，不僅沒有用強，也沒有停留在錢財這些身外之物，而是另辟蹊徑，以小說會友。這下可是擊中了自己的軟肋！可見，太孫殿下對自己的了解，已經到了非常深入的程度。
更有甚者，太孫殿下拿出的那本《石頭記》，無論故事還是文采，都是上上之選，自己的文章與之相比均有所不如。若說是太孫殿下為了招攬自己而臨時尋得，實在太過牽強。那麽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太孫殿下本就在小說這一道有極高的才華，平時多有創作；另一種可能，那就更加可怕——太孫殿下涉獵極為廣泛，隻是區區一本小說，根本不在話下。
而太孫殿下在決鬥中的表現，也是同樣驚人。似乎太孫殿下對自己的【戰華】卡組了如指掌，不但躲過了自己的封鎖，還使用了三國名將對自己完成反殺。可見，這場決鬥，太孫殿下從一開始就是遊刃有餘。
武力方麵，更是出人意料，那樣的實力，當年在戰場之上都從來沒見到過。
這樣盤點下來，太孫殿下的能力，隻能用驚為天人來形容。而那些朝廷新政策，恐怕就是太孫殿下主導推行的。在常人看來，這些東西可能是天方夜譚，但是如果是太孫殿下這樣的人來做，竟然會給人一種很有可能成功的感覺！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太孫殿下是為了用事實說服自己，才使用了今日這樣迂迴的手段。這樣的強者，能夠用大勢壓人的時候，是不屑於使用那些卑劣伎倆的。所以，羅貫中知道，他的那些舊相識們，是真的有了新的出路，接下來，隻需要跟太孫殿下一起去進行勸說了。
難道天命真的在他們老朱家？先是出了朱元璋這等狠人，現在雖然太子早薨，但是又出來一個驚為天人的太孫，看來自己的那些舊相識如果還要固執己見，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而自己這種老宅男，不問世事的期間，竟然錯過了那麽多精彩絕倫的事件。看來這幾日，一定要去縣城看看！
而馬車中的華英雄，已經在分析剛才獲得的一些信息，其中比較值得關注的新消息，是關於本地衛所的。
“鬼仆！”華英雄決定叫人辦事。
“殿下！”鬼仆騎著馬，控製速度與馬車相同，靠近到窗外來答話。
“這裏距離最近的，我記得是海寧衛和金山衛。”華英雄詢問道：“這些都在州府境內，應該是無實土的衛所吧？”
明代衛所，設置在邊疆等地少人稀地方的，需要同時兼顧防衛和開墾的職能，軍戶大部分時間屯田，小部分時間駐防，這種就稱為有實土衛所。
而浙江府境內的這些衛所，轄區內軍戶和民戶混雜，無法統一管理，不能形成管轄區域，稱為無實土衛所。
“殿下所言極是。”鬼仆迴答道：“不過，雖然無實土的衛所基本上由朝廷出資供養，但旗下仍然是有部分屯田的軍戶。”
“也就是說，羅先生說的情況，可能確有其事。”華英雄說道：“你讓瞿能派人在明麵上接觸這兩個衛的人，你派人在暗中調查，看看此間虛實。”
衛所的問題，一是可能有剝削軍戶，導致軍戶出逃，二是財政通過州府發放，導致與州府沆瀣一氣。前一種多需跟商戶勾結銷贓，後一種則需要跟官員相互包庇斂財。
目前要查明的，就是這附近的衛所是否也有這種情況，以防之後行動之中，被衛所軍在背後搗亂。
“遵命！”鬼仆的特點就是從來不多話，接到命令，馬上就離開了。
又坐馬車大約三個小時，華英雄終於迴到了陳老板的莊園。因為這裏地處偏僻，平時也沒什麽閑雜人等拜訪，已經成為華英雄此行的臨時基地。
為籌備針對張士誠舊部的行動，華英雄聯係了率領部分海軍的吳忠以及同行的足利義持。經過確認，兩人的船隊均已在附近海域待命，目前船上補給充足，繼續待上兩個月也不成問題。
這樣的艦隊，唯一懼怕的，可能就是這個季節可能出現的台風。這個時代，自然暫時無法去對台風的形成和移動進行預警，不過畢竟距離海岸線不太遠，屆時及時入港躲避即可。
確認完這些，時間已經到了傍晚，華英雄打算聯係老朱，關於幾個問題探探口風。
不過很奇怪的，華英雄通過電台聯絡的時候，接線人員的迴複是老朱暫時有事不能接聽。一般這種時間，應該早就吃過晚飯了，老朱不是在看書就是在追劇，也不知道今天去幹嘛了。
好在華英雄作為資深熬夜人士，不可能這種時間就去睡覺。果然，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老朱終於親自來迴複了。
“怎麽滴？完畢。”老朱聲音慵懶，顯得十分愜意的樣子。
“收到。呃，是不是發生什麽急事啊？平時這個時間，您不會處理政務的。完畢。”華英雄問道。
“收到。剛才俺在葛麗妃那裏，就是老二十五朱?(yi)的娘親。完畢。”老朱說道。
原來如此，真是個老色批！沒記錯的話，原本曆史進程裏麵，明年的正月初四，就是由葛麗妃為老朱生了第二十六子朱楠，可惜未足月就夭折了。時間上算起來，確實是差不多了。恐怕老朱也是看過“劇本”，所以才想到要努力造人。
“收到。您老還是悠著點，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完畢。”自古君王沉迷美色，傳出去都不是什麽好話，華英雄自然要正義的勸誡一番。
“收到收到！”老朱明顯有些不耐煩：“這不是朝政都有內閣，事情不多，你不在沒人願意陪俺這個老頭子，最近追的劇又看完了，晚上無聊麽。俺看著老二十六出生的時間差不多了，就順水推舟唄。你可別說，雖然你給的那龍紋套很好用，感覺也很獨特，不過畢竟用不用是兩種體驗，俺換著來。。。”
“停停停！”聽到老朱頗有為老不尊的架勢，車速越來越快，華英雄直接打斷了他的發言，一時間電台裏聲音混雜在一起，頗為混亂。
最終，出於尊老愛幼的美德，華英雄還是讓著老朱，讓他先說完。
“咳咳！其實啊，俺還不是想著，你兒子也快出生了，俺也生個兒子，兩個小娃娃在宮裏有個伴麽！如果都像俺和你小時候那樣，也沒個同齡人相伴，該多孤單！完畢。”老朱說著，聲音竟是有些哽咽。
是啊，老朱自不必說，從小親人幾乎死絕了，隻能自己艱難求生。而華英雄自己，自從穿越之後，也是差不多的年紀，隻能成為孤兒，身邊根本沒有同齡人相伴。
華英雄還好說，畢竟是有穿越前的一段人生，本身也是喜歡安靜的內向性格，這種感覺不算強烈。而老朱就不同了，或許他之所以要養育這麽多親子和養子，除了擴大家族的勢力之外，那種潛意識裏對於孤獨的抗拒，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反正現在老朱要錢有大把的內帑，要權又是天下最有權的，自然不會虧待了他那些妃嬪，也不用擔心管生不管養的情況，就由著他去吧。不過現在老朱似乎情緒有點激動，還是需要讓他放輕鬆一點。
“收到！孫兒知道了，您想做什麽就隻管去做，孫兒會幫您擦屁股的！完畢！”華英雄說的“擦屁股”，自然是指這些小叔，年紀跟自己兒子一般大，以後怕是都歸自己管教了。
“收到！你個小兔崽子，敢這麽說你爺爺！”雖然是責備的口吻，不過聽老朱的聲音，明顯是在笑著調侃：“罷了，你這個時間找俺，肯定是有正事。說吧，是有什麽事要俺把關？完畢。”
“收到。這不，您既然晚上沒什麽事做，孫兒有兩部小說想介紹給您。一本叫做《三國演義》，這個應該是顧名思義，講的是三國時期的故事。還有一本是《水滸傳》，這本講的是北宋末年的事情。兩本書在我的房間都有，您自己去書架上找找就能看到了。完畢。”華英雄首先自然是要介紹一下羅貫中的著作，也算是繼續緩和一下老朱緊張的神經。
“收到。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說的‘驚喜’？完畢。”老朱笑著問道。
“收到。沒錯，今日孫兒去拜訪一位長者，這兩本就是他和他恩師的著作，在我們那個時候，這兩部都是如雷貫耳。孫兒打算幫他刊印發行，不過，您還是先把把關，萬一有什麽犯了忌諱的地方，好提前修改。完畢。”
“收到。哈，俺又不是什麽矯情的人，小說而已能犯什麽忌諱？況且還是流傳了幾百年，說明肯定是上乘之作。你這是故意拿出來給俺解悶的吧！完畢。”老朱看穿了華英雄的小心思。
“收到。什麽都瞞不過您！”華英雄說道：“其實這次，還有一件事需要您把把關。完畢。”
“說！”老朱也不管電台的格式了，直截了當的問道。
“收到！是這樣的，這次海寧這邊的事情，可能會涉及到附近的衛所。事關軍務，因此需要您點頭。完畢。”華英雄說道。
“收到。不是說了你全權負責嗎？以你的身份，還帶了俺的手諭，怕個球啊？衛所又怎麽樣？該殺就殺！以後這種小事不要來打擾俺，聽到沒？害得俺剛才草草了事，都沒盡興！不跟你繼續扯了，俺去看小說了。完畢！”果然，說完這些，老朱任性的閃人，不再迴複。
華英雄明白，這是老朱的放權聲明，於是知道後麵該怎麽做了。
陳老板約定去參加商賈會議的時間將近，瞿能和鬼仆那邊的調查也有了些眉目。今日，幾大要員集中到陳老板的府邸，商討此次會議的行動策略。
“瞿能，說一下你派人去海寧衛和金山衛的情況。”華英雄首先詢問的，是從明麵上進行接觸的結果。
“迴太殿下，卑職派人以太倉衛千戶身份，交流練兵心得為由，刺探上述兩處衛所虛實。兩處衛所的接待均合乎規製，沒有不妥之處。沿途所見，亦無異狀。想來即使暗中有操作，亦是做得十分隱蔽。”瞿能迴答道：“不過，據卑職調查，金山衛指揮使方鳴謙，乃是降將——前廣西行省左丞方國珍之侄，不知是否因此而有異心。”
“這就要問問鬼仆了。”沒想到還有這種關係，出乎華英雄預料。
“迴殿下，屬下已暗中對兩處衛所進行調查。其中海寧為指揮使盧振，凡是循規蹈矩，少有紕漏，海寧為亦是鐵板一塊，即使以屬下的能力，亦難以判斷是否有異動。不過根據調查，海寧為應該沒有軍戶逃籍的現象發生。”鬼仆說道：“而金山衛指揮使方鳴謙，確實如瞿大人所說，乃是方國珍之侄。根據暗中調查，以及與玄武湖黃冊庫的資料核對，可以確定金山衛所轄，約有三分之一軍戶逃籍。並且，方鳴謙利用職務之便，與海外有所往來。”
“這樣麽。”華英雄思索著，隨後問道：“瞿能，以你所轄之火器營，能否同時壓製海寧和金山兩處衛所？”
“迴太孫殿下，此兩處衛所均無實土，不過夏征將近，所轄部分軍戶仍有屯田職責，因此編製中的五千六百人，定然無法全數調動。”瞿能說道：“卑職所轄之火器營，若不考慮對方將士的生命，絕對可以以一當十，隻是。。。”
看來瞿能的意思，是壓製兩處衛所沒有問題，不過這是建立在大量殺傷衛所有生力量的基礎上。即使衛所指揮使犯錯，不代表衛所的將士也應該送命，畢竟他們的生命，往往掌握在說一不二的長官手中，軍隊中是沒有言行自由的。
如果發生衝突，究竟如何處理，才能盡量減少雙方傷亡，華英雄陷入了沉思。
無他，今日的機遇實在是太過離奇，令人難以置信，而迴想起來，卻又發覺出一些不一樣的意味。
這個陳老板之前接觸過自己，現在想來，是為了提前打探情況，方便太孫殿下後續的行動。想必當時陳老板已經探明自己的過往，因此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
誠如太孫殿下所說，如果一開始，他就亮明身份，那麽以自己的立場，一定會閉門謝客。如果繼續用強，恐怕就要直接以死明誌。
而太孫殿下卻洞察先機，不僅沒有用強，也沒有停留在錢財這些身外之物，而是另辟蹊徑，以小說會友。這下可是擊中了自己的軟肋！可見，太孫殿下對自己的了解，已經到了非常深入的程度。
更有甚者，太孫殿下拿出的那本《石頭記》，無論故事還是文采，都是上上之選，自己的文章與之相比均有所不如。若說是太孫殿下為了招攬自己而臨時尋得，實在太過牽強。那麽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太孫殿下本就在小說這一道有極高的才華，平時多有創作；另一種可能，那就更加可怕——太孫殿下涉獵極為廣泛，隻是區區一本小說，根本不在話下。
而太孫殿下在決鬥中的表現，也是同樣驚人。似乎太孫殿下對自己的【戰華】卡組了如指掌，不但躲過了自己的封鎖，還使用了三國名將對自己完成反殺。可見，這場決鬥，太孫殿下從一開始就是遊刃有餘。
武力方麵，更是出人意料，那樣的實力，當年在戰場之上都從來沒見到過。
這樣盤點下來，太孫殿下的能力，隻能用驚為天人來形容。而那些朝廷新政策，恐怕就是太孫殿下主導推行的。在常人看來，這些東西可能是天方夜譚，但是如果是太孫殿下這樣的人來做，竟然會給人一種很有可能成功的感覺！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太孫殿下是為了用事實說服自己，才使用了今日這樣迂迴的手段。這樣的強者，能夠用大勢壓人的時候，是不屑於使用那些卑劣伎倆的。所以，羅貫中知道，他的那些舊相識們，是真的有了新的出路，接下來，隻需要跟太孫殿下一起去進行勸說了。
難道天命真的在他們老朱家？先是出了朱元璋這等狠人，現在雖然太子早薨，但是又出來一個驚為天人的太孫，看來自己的那些舊相識如果還要固執己見，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而自己這種老宅男，不問世事的期間，竟然錯過了那麽多精彩絕倫的事件。看來這幾日，一定要去縣城看看！
而馬車中的華英雄，已經在分析剛才獲得的一些信息，其中比較值得關注的新消息，是關於本地衛所的。
“鬼仆！”華英雄決定叫人辦事。
“殿下！”鬼仆騎著馬，控製速度與馬車相同，靠近到窗外來答話。
“這裏距離最近的，我記得是海寧衛和金山衛。”華英雄詢問道：“這些都在州府境內，應該是無實土的衛所吧？”
明代衛所，設置在邊疆等地少人稀地方的，需要同時兼顧防衛和開墾的職能，軍戶大部分時間屯田，小部分時間駐防，這種就稱為有實土衛所。
而浙江府境內的這些衛所，轄區內軍戶和民戶混雜，無法統一管理，不能形成管轄區域，稱為無實土衛所。
“殿下所言極是。”鬼仆迴答道：“不過，雖然無實土的衛所基本上由朝廷出資供養，但旗下仍然是有部分屯田的軍戶。”
“也就是說，羅先生說的情況，可能確有其事。”華英雄說道：“你讓瞿能派人在明麵上接觸這兩個衛的人，你派人在暗中調查，看看此間虛實。”
衛所的問題，一是可能有剝削軍戶，導致軍戶出逃，二是財政通過州府發放，導致與州府沆瀣一氣。前一種多需跟商戶勾結銷贓，後一種則需要跟官員相互包庇斂財。
目前要查明的，就是這附近的衛所是否也有這種情況，以防之後行動之中，被衛所軍在背後搗亂。
“遵命！”鬼仆的特點就是從來不多話，接到命令，馬上就離開了。
又坐馬車大約三個小時，華英雄終於迴到了陳老板的莊園。因為這裏地處偏僻，平時也沒什麽閑雜人等拜訪，已經成為華英雄此行的臨時基地。
為籌備針對張士誠舊部的行動，華英雄聯係了率領部分海軍的吳忠以及同行的足利義持。經過確認，兩人的船隊均已在附近海域待命，目前船上補給充足，繼續待上兩個月也不成問題。
這樣的艦隊，唯一懼怕的，可能就是這個季節可能出現的台風。這個時代，自然暫時無法去對台風的形成和移動進行預警，不過畢竟距離海岸線不太遠，屆時及時入港躲避即可。
確認完這些，時間已經到了傍晚，華英雄打算聯係老朱，關於幾個問題探探口風。
不過很奇怪的，華英雄通過電台聯絡的時候，接線人員的迴複是老朱暫時有事不能接聽。一般這種時間，應該早就吃過晚飯了，老朱不是在看書就是在追劇，也不知道今天去幹嘛了。
好在華英雄作為資深熬夜人士，不可能這種時間就去睡覺。果然，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老朱終於親自來迴複了。
“怎麽滴？完畢。”老朱聲音慵懶，顯得十分愜意的樣子。
“收到。呃，是不是發生什麽急事啊？平時這個時間，您不會處理政務的。完畢。”華英雄問道。
“收到。剛才俺在葛麗妃那裏，就是老二十五朱?(yi)的娘親。完畢。”老朱說道。
原來如此，真是個老色批！沒記錯的話，原本曆史進程裏麵，明年的正月初四，就是由葛麗妃為老朱生了第二十六子朱楠，可惜未足月就夭折了。時間上算起來，確實是差不多了。恐怕老朱也是看過“劇本”，所以才想到要努力造人。
“收到。您老還是悠著點，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完畢。”自古君王沉迷美色，傳出去都不是什麽好話，華英雄自然要正義的勸誡一番。
“收到收到！”老朱明顯有些不耐煩：“這不是朝政都有內閣，事情不多，你不在沒人願意陪俺這個老頭子，最近追的劇又看完了，晚上無聊麽。俺看著老二十六出生的時間差不多了，就順水推舟唄。你可別說，雖然你給的那龍紋套很好用，感覺也很獨特，不過畢竟用不用是兩種體驗，俺換著來。。。”
“停停停！”聽到老朱頗有為老不尊的架勢，車速越來越快，華英雄直接打斷了他的發言，一時間電台裏聲音混雜在一起，頗為混亂。
最終，出於尊老愛幼的美德，華英雄還是讓著老朱，讓他先說完。
“咳咳！其實啊，俺還不是想著，你兒子也快出生了，俺也生個兒子，兩個小娃娃在宮裏有個伴麽！如果都像俺和你小時候那樣，也沒個同齡人相伴，該多孤單！完畢。”老朱說著，聲音竟是有些哽咽。
是啊，老朱自不必說，從小親人幾乎死絕了，隻能自己艱難求生。而華英雄自己，自從穿越之後，也是差不多的年紀，隻能成為孤兒，身邊根本沒有同齡人相伴。
華英雄還好說，畢竟是有穿越前的一段人生，本身也是喜歡安靜的內向性格，這種感覺不算強烈。而老朱就不同了，或許他之所以要養育這麽多親子和養子，除了擴大家族的勢力之外，那種潛意識裏對於孤獨的抗拒，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反正現在老朱要錢有大把的內帑，要權又是天下最有權的，自然不會虧待了他那些妃嬪，也不用擔心管生不管養的情況，就由著他去吧。不過現在老朱似乎情緒有點激動，還是需要讓他放輕鬆一點。
“收到！孫兒知道了，您想做什麽就隻管去做，孫兒會幫您擦屁股的！完畢！”華英雄說的“擦屁股”，自然是指這些小叔，年紀跟自己兒子一般大，以後怕是都歸自己管教了。
“收到！你個小兔崽子，敢這麽說你爺爺！”雖然是責備的口吻，不過聽老朱的聲音，明顯是在笑著調侃：“罷了，你這個時間找俺，肯定是有正事。說吧，是有什麽事要俺把關？完畢。”
“收到。這不，您既然晚上沒什麽事做，孫兒有兩部小說想介紹給您。一本叫做《三國演義》，這個應該是顧名思義，講的是三國時期的故事。還有一本是《水滸傳》，這本講的是北宋末年的事情。兩本書在我的房間都有，您自己去書架上找找就能看到了。完畢。”華英雄首先自然是要介紹一下羅貫中的著作，也算是繼續緩和一下老朱緊張的神經。
“收到。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說的‘驚喜’？完畢。”老朱笑著問道。
“收到。沒錯，今日孫兒去拜訪一位長者，這兩本就是他和他恩師的著作，在我們那個時候，這兩部都是如雷貫耳。孫兒打算幫他刊印發行，不過，您還是先把把關，萬一有什麽犯了忌諱的地方，好提前修改。完畢。”
“收到。哈，俺又不是什麽矯情的人，小說而已能犯什麽忌諱？況且還是流傳了幾百年，說明肯定是上乘之作。你這是故意拿出來給俺解悶的吧！完畢。”老朱看穿了華英雄的小心思。
“收到。什麽都瞞不過您！”華英雄說道：“其實這次，還有一件事需要您把把關。完畢。”
“說！”老朱也不管電台的格式了，直截了當的問道。
“收到！是這樣的，這次海寧這邊的事情，可能會涉及到附近的衛所。事關軍務，因此需要您點頭。完畢。”華英雄說道。
“收到。不是說了你全權負責嗎？以你的身份，還帶了俺的手諭，怕個球啊？衛所又怎麽樣？該殺就殺！以後這種小事不要來打擾俺，聽到沒？害得俺剛才草草了事，都沒盡興！不跟你繼續扯了，俺去看小說了。完畢！”果然，說完這些，老朱任性的閃人，不再迴複。
華英雄明白，這是老朱的放權聲明，於是知道後麵該怎麽做了。
陳老板約定去參加商賈會議的時間將近，瞿能和鬼仆那邊的調查也有了些眉目。今日，幾大要員集中到陳老板的府邸，商討此次會議的行動策略。
“瞿能，說一下你派人去海寧衛和金山衛的情況。”華英雄首先詢問的，是從明麵上進行接觸的結果。
“迴太殿下，卑職派人以太倉衛千戶身份，交流練兵心得為由，刺探上述兩處衛所虛實。兩處衛所的接待均合乎規製，沒有不妥之處。沿途所見，亦無異狀。想來即使暗中有操作，亦是做得十分隱蔽。”瞿能迴答道：“不過，據卑職調查，金山衛指揮使方鳴謙，乃是降將——前廣西行省左丞方國珍之侄，不知是否因此而有異心。”
“這就要問問鬼仆了。”沒想到還有這種關係，出乎華英雄預料。
“迴殿下，屬下已暗中對兩處衛所進行調查。其中海寧為指揮使盧振，凡是循規蹈矩，少有紕漏，海寧為亦是鐵板一塊，即使以屬下的能力，亦難以判斷是否有異動。不過根據調查，海寧為應該沒有軍戶逃籍的現象發生。”鬼仆說道：“而金山衛指揮使方鳴謙，確實如瞿大人所說，乃是方國珍之侄。根據暗中調查，以及與玄武湖黃冊庫的資料核對，可以確定金山衛所轄，約有三分之一軍戶逃籍。並且，方鳴謙利用職務之便，與海外有所往來。”
“這樣麽。”華英雄思索著，隨後問道：“瞿能，以你所轄之火器營，能否同時壓製海寧和金山兩處衛所？”
“迴太孫殿下，此兩處衛所均無實土，不過夏征將近，所轄部分軍戶仍有屯田職責，因此編製中的五千六百人，定然無法全數調動。”瞿能說道：“卑職所轄之火器營，若不考慮對方將士的生命，絕對可以以一當十，隻是。。。”
看來瞿能的意思，是壓製兩處衛所沒有問題，不過這是建立在大量殺傷衛所有生力量的基礎上。即使衛所指揮使犯錯，不代表衛所的將士也應該送命，畢竟他們的生命，往往掌握在說一不二的長官手中，軍隊中是沒有言行自由的。
如果發生衝突，究竟如何處理，才能盡量減少雙方傷亡，華英雄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