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感激的另外一件事是我學會了一點基本的拳腳功夫,雖然還不能自保,但反擊幾下子倒是沒問題,不至於隻會冒冒失失地衝上去抱住對方的大腿。

    就連獨孤笙都說,從未見過誰學武學這麽快,這完全得意於我體內隱藏那股內力。而李師父那邊,也誇我進步越來越大,會寫的字也越來越多。於是,我有些飄飄然了。

    淩霜姐也很熱心地幫我找迴憶,甚至請來了大夫,以及會催眠的術士。於是乎,每天一大碗的湯藥喝下去,倒是沒什麽見效,隻是雞腿吃得少了。倒是所謂的催眠有了一點效果,讓我再次想起一個畫麵:依舊是很小的時候,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放開我的手,然後和我漸行漸遠……

    還未來得及仔細看,居然覺得心中一陣絞痛,一股沉重的思緒壓抑著我,讓我無法唿吸。然後我就醒來了,感覺臉頰有淚水滑過,這是怎麽了?

    “依依,你想起什麽了?”淩霜姐關切地問。

    “我……我……”我支支吾吾了好半天,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便開口道,“我娘!”

    “你看到你娘了?”淩霜姐急切道。

    “我……”這算看到了嗎?我根本沒看清她的臉。

    淚水還在不斷地滑落,心裏莫名堵得難受。我也有娘嗎?可是她為什麽要放開手,把我一個人丟下?究竟發生了什麽?

    “好了,夏姑娘,”那位催眠術士道,“看樣子是沉重的往事,不宜一下子想起過多,讓杜姑娘稍微緩一緩,等到可以接受了,我們再繼續。或者,她迴去之後,自己能想起什麽也說不定呢!

    淩霜姐看看我,終究沒有再問,隻是點了點頭。

    忘記了獨孤笙的告誡,我獨自一人迴到住處。不知為何,我想嚎啕大哭。說來也怪,這才沒想起什麽所以然,尚且如此痛苦,若是真的全都想起來了,豈不是要哭死。

    但事到如今,似乎已經停不下來了。

    胡亂拿袖子擦了擦眼淚,突然覺得這樣不好,像淩霜姐那樣的淑女,擦眼淚都是用手帕的。如今我已經嫁了人,再也不能像以前那麽為所欲為,難得哭這麽一次,不文雅一點怎麽成?

    強迫自己高興一點,我便翻箱倒櫃地找手帕。因為從來沒哭過,又用慣了袖子,自然沒有準備。淩霜姐以前倒給過我幾條,可惜我嫌礙事,隨手就丟了。

    獨孤笙應該會有吧?我已經嫁給了他,翻翻他東西應該不會介意吧?大不了我一會兒原樣收拾好,覺不給他添麻煩,隻是用一下而已。

    然而,我似乎忘記了,他一個大男人根本不需要那東西,要是真有就是有問題了。可是,我居然真的找到了,也發現了不對勁。

    那是一塊紫色的紗狀的手帕,是在衣櫃的最底部的夾層裏發現的。剛才我偶然發現有夾層,想都沒想就打開。這塊手帕四四方方地疊了起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銀票,看樣子是很寶貴的東西,他都給藏在一起了。

    料子摸起來很舒服,是我從未見過的。但看得出來,這是女人的帕子,上麵還帶著點點血跡。攤開一看,上麵歪歪扭扭地繡著兩行字,顯然,手帕的主人繡工很爛,我敢說就算我胡亂地紮上幾針,也比她繡的好。然而,最吸引我注意的並不是這些,最下麵的兩個字我認得,分明就是“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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