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剛一出門,差點撞上一人,嚇了一大跳。

    “姑娘,你醒了。”李媽站在門口,一臉賠笑。

    靠,不帶這麽嚇人的,人嚇人嚇死人啊!我有些憤怒地看著她,這是什麽情況?她在等我嗎?

    “姑娘,夫人有情,還請和我走一趟吧?”李媽作出了個“請”的手勢。

    明知道他們沒安好心,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是我新學的。極不情願地跟著李媽的腳步,一步步向黴運靠近,可憐我才剛出來,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啊!

    還沒進屋,就被一陣香味吸引,待走進去時,還沒看到人,就看到一大桌子菜擺在麵前,讓我忍不住口水直流。

    我不明白她們是什麽意思,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沒聽過鴻門宴的故事。但直覺告訴我,夫人叫我來準沒好事,這菜絕對不能吃!

    果然,夫人從裏屋緩緩走過來,滿臉笑意。我咽了咽口水,警惕地看著她。

    “餓了吧,”夫人走到我麵前,親切地說道,“別客氣,快坐下來吃吧。”

    我連忙搖了搖頭,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夫人笑了笑,拉著我的手和我一起坐了下來。我看著滿桌子的菜,又看看夫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倒是夫人夾了個雞腿放到我麵前的碗裏,說道:“聽淩霜說你愛吃雞腿,特地給你準備了。我跟小廚房說了,以後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夠了盡管去拿。”

    這樣溫柔的語氣,一點兒都不像夫人的作風,我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但誘人的香味飄來,時刻迷惑著我的理智。我再也忍不住了,夾起雞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這一桌很是豐盛,除了雞腿,還有紅燒肉、烤鴨、醬肘子,應有盡有,顯然是夫人精心準備的。美食當前,所有的警惕、不快全都一掃光,能美美地吃上這一頓,就算下一秒夫人要我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好吃嗎?”夫人關切地問道。

    我嚼著雞腿,猛烈地點頭。

    夫人朝李媽使了個眼色。李媽便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雞腿,丟在桌子上。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李媽已經推走了桌子。我伸出手想要抓住桌子最邊上的肉串,夫人卻一把攔下了我。緊接著,兩個夥計抬著一個小方桌走了進來,上麵放著一盤炒白菜片,還有兩個發黑的窩窩頭。

    待他們把小方桌放到我麵前時,夫人示意道:“繼續吃啊,別客氣!”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狐疑地看著夫人。按說,我在野外生活多年,過慣了吃不飽的日子,本不該挑食的。可夫人剛剛讓我吃大魚大肉,又在我吃了一半的時候突然換掉了,換成誰都不願意。

    “怎麽,不吃了?”夫人問了一句,又示意了李媽一下。待李媽撤走飯菜,夫人開口道:“你是想以後每頓都吃雞腿,還是窩窩頭配白菜呢?”

    明知故問。我看著夫人,想聽聽她到底叫我來做什麽。

    “很簡單,”夫人終於開門見山了,“從今天起,你搬到笙簫苑。隻要你去伺候獨孤笙,照料他的飲食起居,以後你想吃什麽,小廚房就給你做什麽。若是不同意,每頓就是剛才後抬進來的那些,怎麽選擇,你自己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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