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下,小鎮上已到了人們茶餘飯後消遣的時刻,此時街道兩旁的攤販們也半掩著各自販賣的貨品坐在一旁休息。
第一次偷跑下山的寧絮槿此時沒了師父與師姐在身旁,她便覺著輕鬆愜意了許多。
“寧姑娘,偷偷跑下山來玩耍的感覺刺不刺激?”沈星一邊走在街道上一邊看著寧絮槿十分開心的模樣問道。
寧絮槿隨意的瞟了一眼沈星,她誠實的迴答道:“是還挺刺激的。”
沈星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笑著說道:“這世上的事情有一便會有二,有二自然會有三,以後這種刺激感可是會越來越差的。”
“你可別胡說,我說隻此一次就隻此一次,我才不會再與你下山了。”
“我不信。”
寧絮槿不知該如何迴答沈星的話,其實她自己的心裏都不能保證還會不會有下次,她有幾分慌亂的四處瞟了瞟特意的不迴沈星的話。
寧絮槿突然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路口的大樹蔭下有數十來個人圍著一位年過半百留著絡腮胡子的大叔,寧絮槿連忙的對著沈星說道:“你看,那邊有人在講故事呢,我們也去聽聽吧。”
沈星略有些不屑的說道:“那些人淨是講一些道聽途說的江湖之事,沒什麽好聽的,你要聽故事還不如我跟你講呢。”
寧絮槿白了一眼沈星說道:“我才不要聽你講故事呢,恐怕你這個登徒子也隻知道這鎮上哪家的姑娘好看吧?”
沈星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隻知道這鎮上的姑娘都沒有寧姑娘你好看。”
寧絮槿再次白了沈星一眼便大步的朝著那位講故事的大叔走了過去,沈星則是笑了一下過後便趕緊的跟在了身後。
在離那位大叔越來越近之時,寧絮槿便聽到了那個令她熟悉無比的名字。
隻聽那位大叔繪聲繪色的講道:“這各大門派的弟子之中當屬那衡山派的大弟子石雲飛命最好呐,傳聞那衡山派顏掌門早就有意想要把自己的獨女許配給石雲飛,到時候那石雲飛可是既得衡山派掌門人之位又抱得美人歸……”
此時的寧絮槿站在一群人的身後默默地聽著有關於石雲飛的事情,寧絮槿的心裏想著,恐怕如若下次真的有緣再見,雲飛哥哥應當已經是別人的夫婿了吧。
看著寧絮槿聽到石雲飛的名字過後此時那一張目光有些呆滯的臉,沈星的心裏便開始不悅了起來,他本想著好好的帶著寧絮槿出來遊玩,卻沒想到讓她聽到了石雲飛的名字。
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大聲的對著講故事的大叔問道:“聽說那華山派的大弟子本是各大門派讚不絕口之人,如今卻與那魔教妖女迷了心智,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叔笑著說道:“我正準備講這楚之珩的事情,這位大兄弟你莫要心急呀。”
另一位男子大聲的笑著說道:“聽聞那魔教妖女姿色一絕呀,華山派楚之珩定然是受不住那妖女的美色勾引……”
大叔繼續說道:“那妖女必然是天生媚骨,據說華山論劍之時還她還親自上了那華山一趟,她必定是為了去勾引那楚之珩罷了,那妖女能夠讓楚之珩與七星幫幫主動手,日後也必定能夠讓楚之珩反了華山派背棄師門,當年獨孤城城主不敵知徽掌門,如今他的女兒前來把華山派攪的一團糟,真不愧是魔教中人呐。同為名門正派的掌門繼承人,還是那石雲飛心裏門清兒,大家夥說說這娶掌門的女兒多好……”
還沒等大叔繼續講下去,寧絮槿一臉怒氣的大聲對著眾人說道:“你們都知道些什麽就在這裏胡言亂語,也不怕在背後嚼人舌根爛了嘴!”
大叔饒有興趣的看著寧絮槿說道:“喲,這位小姑娘看來是知道點什麽?”
寧絮槿盛氣淩人的繼續說道:“我知不知道不與你們相幹,反正事實不是你口中的那樣!”
大叔繼續說道:“那你給大家夥說說真正的事實是哪樣?”
“我才沒功夫同你們講。”寧絮槿說罷便轉過身大步的離開了。
看著寧絮槿如此生氣的模樣,沈星的醋意一下子就填滿了他的整個心底,他猜測到寧絮槿如此生氣一定是因為方才的人說到了石雲飛會娶顏掌門的女兒,而石雲飛又是寧絮槿所喜歡的人。
沈星悶悶不樂的跟在寧絮槿的身後走了良久過後,此時二人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條鎮上的小溪邊。溪水邊的一排楊柳已經垂著那泛黃的枝條隨風的擺動著。看著寧絮槿完全當自己不存在隻是一個勁的往前走,沈星有些許生氣的一把抓住了寧絮槿的右臂讓她停住了腳步。
“知道石雲飛與誰才是一對你不高興了是嗎?”沈星板著一張臉盯著寧絮槿質問道。
頭一次看著沈星的臉色這麽難看,寧絮槿便知道了一定是自己方才發火讓沈星有所誤會,此時的她竟然開始有了不想讓沈星生氣的想法。
寧絮槿看著沈星的眼眸認真的說道:“我隻不過是看不慣他們如此說燕姐姐罷了,燕姐姐是很好的一個人,她與那楚之珩也是真心相愛的,憑什麽身為魔教中人她就要身受如此不堪的侮辱。”
沈星聽到了寧絮槿對他的解釋後他便沒有那麽生氣了,他有些詫異的問道:“你與那魔教……燕淩雪相識?”
寧絮槿點了點頭說道:“前些時日去往昆侖山之時與燕姐姐算得上是相識一場,她與那些江湖傳聞可不一樣。”
“我就說讓你不要聽他們這些人道聽途說之言,你偏不聽,他們的嘴裏可沒幾句好話。”
“行了,我知道了。”
“那……你真的不是因為他們說到了石雲飛的事情而生氣?”沈星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這有什麽好問的,你煩不煩呀?”寧絮槿說罷便白了沈星一眼欲要掙脫開沈星握住她的右臂。
沈星鬆開了握住寧絮槿的手,他吃醋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看上了那石雲飛我才問的。”
寧絮槿立刻反駁道:“誰看上他了?你胡說些什麽呀?”
沈星再次略有些生氣的說道:“你沒看上他那你還能看上誰?別以為你看他的那種眼神我看不出來。”
寧絮槿瞪了一眼沈星說道:“沈星,我看你不光是腦子有病這眼神怕是也不好,你說你這又蠢又瞎的從家裏跑出來丟人現眼幹嘛?”
沈星宛如一個孩童似的較真道:“誰又蠢又瞎?誰丟人現眼了?如若不是我喜歡你我才不會這般在意你看上的是誰。”
“我看你就是瞎了,以後你不叫沈星你就叫沈瞎子。”
“你才瞎!”
“對呀,我就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沈星本是一張賭氣的臉突然一下就笑了起來,他生怕自己聽錯了,於是他連忙的問道:“你方才說什麽?”
寧絮槿也意識到了方才脫口而出的話暴露了自己對沈星的心思,她慌亂的說道:“沒說什麽,你沒聽到最好。”
沈星邪笑著說道:“不,我聽到了。”
“聽到了你還問?”寧絮槿白了一眼沈星便有些羞澀的轉過了身去。
沈星猶猶豫豫的緩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牽向了寧絮槿的右手。他柔聲的對著寧絮槿說道:“絮槿,既然你我二人皆是眼瞎之人,不如我們就湊成一對吧。”
寧絮槿挑了挑眉說道:“你想的美!我才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和你這個登徒子在一起,鬼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眼瞎。”
“好好好,那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那你等到下輩子吧。”
“不,這輩子我就要等到。”
“你不是說了多久都願意的嗎?”
“那也僅限於這輩子。”
寧絮槿微微的笑了笑,她的右手正被沈星隨意的牽著在,此刻的她也體會到了兩個人互相喜歡著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
次日,又是秋高氣爽的暖陽天,崆峒派內四處都張燈結彩貼著紅豔的喜字。這天氣也正遂人願,微風佛麵,暖陽照在白奇關那開心的臉龐上,顯得他更加的明朗了。
因是妾室,這禮節便也少了許多,秦婉身穿一身桃紅色的嫁衣坐在了房內,等待著白奇煥進門。由於是妾室她便不能身穿大紅色的嫁衣,也蓋不了那紅蓋頭。
待白奇煥走進秦婉的房間後,他便攜著秦婉去往那餘氏的房內給餘氏敬茶,而後第二天再去給白奇煥的爹娘敬茶露個麵便可。
隻見那餘氏身穿一身棗紅色的長衫,裝出一副笑意端坐在房內的正坐之上。
秦婉跪下身子,從丫鬟手裏拿過一杯茶,她對著餘氏笑著說道:“姐姐請喝茶。”
“妹妹不必多禮,從此你我二人便是姐妹了,這日後姐姐會替夫君好好照顧妹妹的。”餘氏接過秦婉手中的茶,勉強的擠出一臉笑容對著秦婉說道。
秦婉趁著白奇煥不注意,便偷偷的趁餘氏喝茶之際抬手將手裏的碎石給打到了餘氏的手腕上,隻見那餘氏手一鬆,一杯茶便潑到了秦婉的身上。
白奇煥見狀連忙的一把拉起秦婉拍了拍秦婉身上的茶水,他對著餘氏怒吼道:“當著我的麵你竟然都如此欺負婉兒,你這妒婦是瘋了嗎?”
“夫君,不怪姐姐,可能是杯子太燙了姐姐一時沒有拿穩。”秦婉連忙的替餘氏說著話。
餘氏有些懵了一下,方才她明明是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才會鬆開了茶杯的,她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對著秦婉說道:“你這丫頭不簡單呐,竟然想陷害與我。”
“姐姐說什麽?婉兒聽不懂。”秦婉一臉無辜的看了看白奇煥。
“夠了!婉兒,我們走,從此以後你便再也不必向她敬茶了。”白奇煥說完便拉著秦婉走出了餘氏的房間。
餘氏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原來以前一直都低估了這秦婉,看來她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迴到房間內的秦婉便立即換了一身衣裳,她這樣做目的就是要白奇煥讓她再也不要去餘氏那裏敬茶,她看到那餘氏那張臉便討厭,她真怕自己忍不住露出了本樣將那餘氏給殺了。
“婉兒,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還讓你受委屈了。”白奇煥將換好衣裳的秦婉抱在了懷裏。
“能夠嫁給夫君,再怎麽樣都不委屈,何況姐姐她能夠同意婉兒進門已經有些難為她了,讓她發泄一下,婉兒不會覺得委屈。”秦婉笑著對白奇煥說道。
“婉兒,你真好。”白奇煥說罷便將秦婉抱得更緊了。
此時的秦婉在白奇煥的懷中想的卻是她費心傳出去的消息燕淩雪到底有沒有收到。
酉時,阿福身著夜行衣趁眾人不備之時,悄悄的潛入了華山派。他潛伏在後院的一顆大樹之上靜等著莫子衿的出現。他的眼睛四處瞟了瞟,並未看到楚之珩或者他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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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過了二刻,莫子衿手拿著佩劍從房裏走了出來,阿福見狀便摘了一顆樹上結的小果子,而後一彈手打在了莫子衿的胳膊上。
莫子衿抬頭一看,隻見阿福已經從樹上一躍而下,站到了她的跟前。
“莫姑娘,我家小姐情況如何?”阿福略皺著眉,有些擔憂的問道。
“你家小姐中的毒已經被我師父用天山雪蓮給控製住了,師兄也已經秘密帶著她趕往了獨孤城去找你們燕城主清毒,吃了那天山雪蓮,你家小姐應該並無大礙。”
阿福點了點頭,他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些許,他對著莫子殊說道:“莫姑娘,我已按照你的指示去跟蹤了那刺客,為首戴麵具之人並無出現過,其餘剩下的幾個嘍囉也沒有離開過華陰城,唯獨我聽他們說話的口音,像是西北部的口音。”
莫子衿輕挑了一下眉,對著阿福說道:“西北部?那崆峒派正好在西北部。”
阿福臉上露出幾絲驚訝的神情說道:“看來莫姑娘也知道了我們在懷疑崆峒派。”
“師兄與我說過了,不然我也不會請求你去跟蹤他們。”
“莫姑娘不是一向避諱與我魔教中人來往的嗎?”
“敵人在暗我華山派在明,如若不尋求一個強大的幫手,那我華山派豈不是很危險,何況是那崆峒派將我們給逼到了同一陣營,我華山派也是被逼無奈。”
“莫姑娘能審時度勢阿福佩服,阿福這就下山繼續盯著山下的情況,如有異常便告知莫姑娘。”
莫子衿拱手對著阿福說道:“莫子衿替華山派謝過阿福兄了。”
“你華山派與我獨孤城早晚是一家,莫姑娘不必客氣。”阿福說完便縱身一躍跳到了樹上,又從那樹上跳出了華山派。
莫子衿聽完阿福的話愣了愣,她的心中想到:是啊,大師兄與那燕淩雪曆經生死過後倆人便更不可能分開了,隻要大師兄當上了華山派的掌門,那華山派與那獨孤城便早晚都會是一家。
此時的華山派已將大徒弟楚之珩在華山山下遇刺之事給傳了出去,但沒有提起燕淩雪,江湖上之人皆議論紛紛,唯恐天下不亂。
次日清晨,天邊才剛剛露出一片光暈,秦婉梳洗打扮一番後,便跟隨著白奇煥來到了後院的正房內。秦婉跟著白奇煥踏進了正房的門,便看到了坐在輪椅之上不能行走的白玉峰,在白玉峰身旁的便是白奇煥的娘親胡氏。
秦婉心裏想到:果然這白玉峰有詐,那日夜裏看到的白玉峰明明是站著的,而此時的他卻裝作不能走動。
“孩兒給爹娘請安。”
“婉兒見過爹、娘。”
倆人一齊拜見了白玉峰與胡氏。
“婉兒,你可終於進了我白家的門呐,娘可指望著你給白家開枝散葉。”胡氏拉過秦婉的手,笑著對秦婉說道。從白奇煥將這秦婉從她的身旁給要了過去,這胡氏便知道了她兒子的心思。
“娘,您可說笑了。”秦婉裝作羞澀的模樣笑了一下說道。
“咳咳……”白玉峰輕咳了兩聲,便拉了拉胡氏的衣袖,又指了指秦婉。
胡氏懂了白玉峰的意思,對著秦婉說道:“煥兒他爹是想說婉兒你進了咱白家的門便是一家人了。”
聽到胡氏說的話,白玉峰滿意的點了點頭。
“娘,爹身體還未好轉,您將他扶到房裏休息吧,我帶著婉兒迴房了。”白奇煥開口說道。
白玉峰點了點,白奇煥便帶著秦婉離開了。
離開了正房後,白奇煥看著秦婉有些不解又不敢問他的模樣,他開口對著秦婉說道:“我爹是十年前被那獨孤城城主燕蒼城給打成這樣的,動不了也說不出話。”
“那夫君為何不去給爹報仇?”秦婉裝作不解的問道。
“爹不讓我去,怕我這白家唯一的香火斷了。”白奇煥笑著說道。
“也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娘剛剛說的話你聽到沒?”白奇煥換了一個話題,對著秦婉問道。
“什麽話?”
“讓你為我白家開枝散葉。”
“開枝散葉你也可以去找姐姐呀。”秦婉故意挑逗著白奇煥說道。
“那為夫今晚便去她的房裏。”白奇煥也故意逗著秦婉。
“不許你去。”
“那你給不給為夫開枝散葉?”
“不給。”
白奇煥伸手摟住了秦婉的肩將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裏,他附在秦婉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們現在就去房裏好好聊聊開枝散葉的事情。”
秦婉一臉羞澀的欲推開白奇煥,她小聲對著白奇煥說道:“旁邊有人呢,你正經一點。”
“為夫怎麽不正經了,你說說?”白奇煥將想要推開他的秦婉摟得更緊了。
一旁路過的丫鬟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都低著頭偷著笑了笑。
“就是不正經。”秦婉說罷便白了白奇煥一眼。
白奇煥笑了笑繼續的摟著秦婉朝著房間內走去,他的心裏想到:爹按約定的時間迴來了崆峒派,看來埋伏楚之珩之事有結果了,如此便要開始準備下一步了。
晨曦的光打在那一片金黃的大漠之上,經過玉門關前的客棧,燕淩雪便讓楚之珩換了一個車夫,她將華山派的弟子給換成了獨孤城的人。她知道這尋常之人又豈能初入大漠便能順利的找到獨孤城的蹤跡。
也許是又迴來了那熟悉的故土,燕淩雪的精神看起來好了些許,她靠在楚之珩的懷中,虛弱的說道:“之珩,你說過要答應我一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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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燕淩雪開口說話了,楚之珩有些欣喜的連忙低下頭對著燕淩雪問道:“你說吧,你讓我答應你什麽事情?”
“如若我沒能撐住,你便忘了我,娶莫子衿為妻,以後好好的當華山派掌門。”燕淩雪閉著眼,生怕自己的眼淚會不爭氣的流出來,她深知迴到獨孤城她爹的清毒之法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撐過去的。這幾日她深思熟慮了一番,莫子衿也算是最能給予楚之珩幫助的人了,而且也對楚之珩情深義重。
楚之珩聽完燕淩雪說的話,他著急的說道:“不可能,我楚之珩這輩子除了你燕淩雪誰都不會娶,現在已經離獨孤城越來越近了,你不會有事的。”
“你言而無信。”
“我就言而無信了,反正那次你也是耍賴贏的我。”
燕淩雪仍舊閉著眼睛靠在楚之珩的懷中,此時的她其實她多麽想對楚之珩說她一點都不想死,她還想繼續陪著楚之珩,和楚之珩一起感受那世間萬物,度過每一個一年四季。
“之珩,初入中原便能遇見你,我燕淩雪也算是知足了,如若此生不能相守……”
“沒有如若,此生我們定能相守。”楚之珩接過燕淩雪的話目光堅定的說道。
燕淩雪微微睜開眼泛著淚光虛弱的說道:“之珩,我真的很怕……很怕自己熬不過去……”
楚之珩將燕淩雪抱緊說道:“雪兒,一切都有我陪著你,你不要怕,你一定能夠熬過去的。”
燕淩雪點了點頭,她將微微睜開的眼又再次的閉上了,她的心裏告訴自己就算是為了楚之珩也一定要活下來。
不知過了多少個時辰,大漠之上,楚之珩用劍柄挑開了馬車的門簾,一座沙漠之中綠樹環繞著的高城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楚之珩的心裏不禁感歎道:竟有如此氣派的府邸。
過了不到半刻,馬車便行駛到了獨孤城的門口,車夫挑開了馬車的門簾讓守門之人看了一眼。守門之人便趕緊的將馬車給放行了。
在大殿之外馬車停了下來,楚之珩便橫抱起燕淩雪下了馬車,此時的他看到獨孤城的大殿的就在他的眼前,他即刻也將見到燕淩雪的父親,楚之珩的心裏禁開始有些緊張了起來。
因楚之珩一進城門便有人向燕蒼城通報了,此時的燕蒼城已經站在了站在了大殿之中。看到楚之珩橫抱著燕淩雪走進了大殿,燕蒼城連忙的大步朝燕淩雪走了過去,他看了一眼燕淩雪臉色便著急的對著楚之珩問道:“我女兒這是怎麽了?”
楚之珩一臉愧疚的對著燕蒼城說道:“燕城主,雪兒因替我擋了一記毒鏢,現在體內的毒素未清……”
一旁的司鷹一臉怒氣的走過來質問著楚之珩說道:“楚之珩,這便是本使者將雪兒交給你的結果嗎?”
楚之珩更加愧疚的對著司鷹說道:“司鷹使者,是我無能,未能保護好雪兒……”
還未等楚之珩說完,燕蒼城連忙的把了一下燕淩雪的脈,他皺著眉說道:“雪兒脈象虛弱卻又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隻是這體內的毒素還未清除,遲早會慢慢的攻入心肺,雪兒可是吃了什麽東西?”
燕蒼城心裏明白,如若不是吃了什麽神丹妙藥,恐怕這毒性早已攻入了燕淩雪的心肺。
“我師父給雪兒吃了天山雪蓮,那雪蓮暫時穩住了雪兒體內的毒素。”楚之珩連忙迴答道。
燕蒼城看了一眼楚之珩說道:“抱著雪兒速速的跟隨著本城主。”
“是。”
燕蒼城對著身旁同樣也一臉擔憂的司鷹說道:“司鷹,你速去毒門取那蠱蟲來寒冰地窖。”
司鷹麵露一絲難色,他拱手對著燕蒼城說道:“城主,您是打算用蠱蟲來去除雪兒體內的餘毒嗎?這蠱蟲一旦進入身體便猶如千萬根針在紮著身體,那剔骨錐心之痛雪兒一不定受得住呀!”
“身為我燕蒼城的女兒,受不住也得受!你速去取來便可。”燕蒼城像是壓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慌,他怒吼著對著司鷹說道。
司鷹聽罷連忙的退出了大殿去往了毒門。
燕蒼城又轉過頭對著楚之珩一臉怒氣的說道:“我女兒如若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本城主便殺了你。”
還未等楚之珩開口,燕淩雪便虛弱的在楚之珩的懷中說道:“爹,女兒不許你殺他。”
“如今你都這幅模樣了,還袒護著這臭小子,爹真不應該讓你再去中原。”燕蒼城擺了擺衣袖,生氣的繼續走在前頭。
“燕城主,待雪兒體內的毒素清除後,我楚之珩任憑您處置。”
燕蒼城冷哼了一聲並未言語,他快步的穿過長廊朝著地窖走了過去。
華山派內,天色已經稍許黑了幾分,此時天空中正下著小雨,山間的氣候便稍冷了些許。
莫子衿站在華山派後院的長廊之中,她倚身在一根紅色的石柱上正看著眼前飄散落下的蒙蒙細雨。
恰好路過的石雲飛看到了莫子衿一副愁容的模樣,他便走到莫子衿的身旁對著莫子衿輕聲說道:“莫姑娘,你可是在為之珩兄能否順利的將燕姑娘帶迴獨孤城而擔憂?”
莫子衿迴過了神來,她依舊還是看著眼前的細雨說道:“是啊,也不知師兄這一路能否安全的到達獨孤城。”
石雲飛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之珩兄與燕姑娘本就是好不容易才得以相守,如今卻又遭受如此磨難,但願曆經此劫過後他倆能夠長相廝守。”
莫子衿側過頭看著石雲飛問道:“怎麽個好不容易法?”
石雲飛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反正是不容易,這種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莫子衿坦然的說道:“其實我也能猜到幾分,所以我也祝願他倆能夠好好相守。”
石雲飛開懷一笑後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看到這莫子衿也已經接受了燕淩雪,石雲飛莫名的就為楚之珩而感到高興。
第一次偷跑下山的寧絮槿此時沒了師父與師姐在身旁,她便覺著輕鬆愜意了許多。
“寧姑娘,偷偷跑下山來玩耍的感覺刺不刺激?”沈星一邊走在街道上一邊看著寧絮槿十分開心的模樣問道。
寧絮槿隨意的瞟了一眼沈星,她誠實的迴答道:“是還挺刺激的。”
沈星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笑著說道:“這世上的事情有一便會有二,有二自然會有三,以後這種刺激感可是會越來越差的。”
“你可別胡說,我說隻此一次就隻此一次,我才不會再與你下山了。”
“我不信。”
寧絮槿不知該如何迴答沈星的話,其實她自己的心裏都不能保證還會不會有下次,她有幾分慌亂的四處瞟了瞟特意的不迴沈星的話。
寧絮槿突然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路口的大樹蔭下有數十來個人圍著一位年過半百留著絡腮胡子的大叔,寧絮槿連忙的對著沈星說道:“你看,那邊有人在講故事呢,我們也去聽聽吧。”
沈星略有些不屑的說道:“那些人淨是講一些道聽途說的江湖之事,沒什麽好聽的,你要聽故事還不如我跟你講呢。”
寧絮槿白了一眼沈星說道:“我才不要聽你講故事呢,恐怕你這個登徒子也隻知道這鎮上哪家的姑娘好看吧?”
沈星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隻知道這鎮上的姑娘都沒有寧姑娘你好看。”
寧絮槿再次白了沈星一眼便大步的朝著那位講故事的大叔走了過去,沈星則是笑了一下過後便趕緊的跟在了身後。
在離那位大叔越來越近之時,寧絮槿便聽到了那個令她熟悉無比的名字。
隻聽那位大叔繪聲繪色的講道:“這各大門派的弟子之中當屬那衡山派的大弟子石雲飛命最好呐,傳聞那衡山派顏掌門早就有意想要把自己的獨女許配給石雲飛,到時候那石雲飛可是既得衡山派掌門人之位又抱得美人歸……”
此時的寧絮槿站在一群人的身後默默地聽著有關於石雲飛的事情,寧絮槿的心裏想著,恐怕如若下次真的有緣再見,雲飛哥哥應當已經是別人的夫婿了吧。
看著寧絮槿聽到石雲飛的名字過後此時那一張目光有些呆滯的臉,沈星的心裏便開始不悅了起來,他本想著好好的帶著寧絮槿出來遊玩,卻沒想到讓她聽到了石雲飛的名字。
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大聲的對著講故事的大叔問道:“聽說那華山派的大弟子本是各大門派讚不絕口之人,如今卻與那魔教妖女迷了心智,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叔笑著說道:“我正準備講這楚之珩的事情,這位大兄弟你莫要心急呀。”
另一位男子大聲的笑著說道:“聽聞那魔教妖女姿色一絕呀,華山派楚之珩定然是受不住那妖女的美色勾引……”
大叔繼續說道:“那妖女必然是天生媚骨,據說華山論劍之時還她還親自上了那華山一趟,她必定是為了去勾引那楚之珩罷了,那妖女能夠讓楚之珩與七星幫幫主動手,日後也必定能夠讓楚之珩反了華山派背棄師門,當年獨孤城城主不敵知徽掌門,如今他的女兒前來把華山派攪的一團糟,真不愧是魔教中人呐。同為名門正派的掌門繼承人,還是那石雲飛心裏門清兒,大家夥說說這娶掌門的女兒多好……”
還沒等大叔繼續講下去,寧絮槿一臉怒氣的大聲對著眾人說道:“你們都知道些什麽就在這裏胡言亂語,也不怕在背後嚼人舌根爛了嘴!”
大叔饒有興趣的看著寧絮槿說道:“喲,這位小姑娘看來是知道點什麽?”
寧絮槿盛氣淩人的繼續說道:“我知不知道不與你們相幹,反正事實不是你口中的那樣!”
大叔繼續說道:“那你給大家夥說說真正的事實是哪樣?”
“我才沒功夫同你們講。”寧絮槿說罷便轉過身大步的離開了。
看著寧絮槿如此生氣的模樣,沈星的醋意一下子就填滿了他的整個心底,他猜測到寧絮槿如此生氣一定是因為方才的人說到了石雲飛會娶顏掌門的女兒,而石雲飛又是寧絮槿所喜歡的人。
沈星悶悶不樂的跟在寧絮槿的身後走了良久過後,此時二人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條鎮上的小溪邊。溪水邊的一排楊柳已經垂著那泛黃的枝條隨風的擺動著。看著寧絮槿完全當自己不存在隻是一個勁的往前走,沈星有些許生氣的一把抓住了寧絮槿的右臂讓她停住了腳步。
“知道石雲飛與誰才是一對你不高興了是嗎?”沈星板著一張臉盯著寧絮槿質問道。
頭一次看著沈星的臉色這麽難看,寧絮槿便知道了一定是自己方才發火讓沈星有所誤會,此時的她竟然開始有了不想讓沈星生氣的想法。
寧絮槿看著沈星的眼眸認真的說道:“我隻不過是看不慣他們如此說燕姐姐罷了,燕姐姐是很好的一個人,她與那楚之珩也是真心相愛的,憑什麽身為魔教中人她就要身受如此不堪的侮辱。”
沈星聽到了寧絮槿對他的解釋後他便沒有那麽生氣了,他有些詫異的問道:“你與那魔教……燕淩雪相識?”
寧絮槿點了點頭說道:“前些時日去往昆侖山之時與燕姐姐算得上是相識一場,她與那些江湖傳聞可不一樣。”
“我就說讓你不要聽他們這些人道聽途說之言,你偏不聽,他們的嘴裏可沒幾句好話。”
“行了,我知道了。”
“那……你真的不是因為他們說到了石雲飛的事情而生氣?”沈星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這有什麽好問的,你煩不煩呀?”寧絮槿說罷便白了沈星一眼欲要掙脫開沈星握住她的右臂。
沈星鬆開了握住寧絮槿的手,他吃醋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看上了那石雲飛我才問的。”
寧絮槿立刻反駁道:“誰看上他了?你胡說些什麽呀?”
沈星再次略有些生氣的說道:“你沒看上他那你還能看上誰?別以為你看他的那種眼神我看不出來。”
寧絮槿瞪了一眼沈星說道:“沈星,我看你不光是腦子有病這眼神怕是也不好,你說你這又蠢又瞎的從家裏跑出來丟人現眼幹嘛?”
沈星宛如一個孩童似的較真道:“誰又蠢又瞎?誰丟人現眼了?如若不是我喜歡你我才不會這般在意你看上的是誰。”
“我看你就是瞎了,以後你不叫沈星你就叫沈瞎子。”
“你才瞎!”
“對呀,我就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沈星本是一張賭氣的臉突然一下就笑了起來,他生怕自己聽錯了,於是他連忙的問道:“你方才說什麽?”
寧絮槿也意識到了方才脫口而出的話暴露了自己對沈星的心思,她慌亂的說道:“沒說什麽,你沒聽到最好。”
沈星邪笑著說道:“不,我聽到了。”
“聽到了你還問?”寧絮槿白了一眼沈星便有些羞澀的轉過了身去。
沈星猶猶豫豫的緩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牽向了寧絮槿的右手。他柔聲的對著寧絮槿說道:“絮槿,既然你我二人皆是眼瞎之人,不如我們就湊成一對吧。”
寧絮槿挑了挑眉說道:“你想的美!我才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和你這個登徒子在一起,鬼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眼瞎。”
“好好好,那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那你等到下輩子吧。”
“不,這輩子我就要等到。”
“你不是說了多久都願意的嗎?”
“那也僅限於這輩子。”
寧絮槿微微的笑了笑,她的右手正被沈星隨意的牽著在,此刻的她也體會到了兩個人互相喜歡著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
次日,又是秋高氣爽的暖陽天,崆峒派內四處都張燈結彩貼著紅豔的喜字。這天氣也正遂人願,微風佛麵,暖陽照在白奇關那開心的臉龐上,顯得他更加的明朗了。
因是妾室,這禮節便也少了許多,秦婉身穿一身桃紅色的嫁衣坐在了房內,等待著白奇煥進門。由於是妾室她便不能身穿大紅色的嫁衣,也蓋不了那紅蓋頭。
待白奇煥走進秦婉的房間後,他便攜著秦婉去往那餘氏的房內給餘氏敬茶,而後第二天再去給白奇煥的爹娘敬茶露個麵便可。
隻見那餘氏身穿一身棗紅色的長衫,裝出一副笑意端坐在房內的正坐之上。
秦婉跪下身子,從丫鬟手裏拿過一杯茶,她對著餘氏笑著說道:“姐姐請喝茶。”
“妹妹不必多禮,從此你我二人便是姐妹了,這日後姐姐會替夫君好好照顧妹妹的。”餘氏接過秦婉手中的茶,勉強的擠出一臉笑容對著秦婉說道。
秦婉趁著白奇煥不注意,便偷偷的趁餘氏喝茶之際抬手將手裏的碎石給打到了餘氏的手腕上,隻見那餘氏手一鬆,一杯茶便潑到了秦婉的身上。
白奇煥見狀連忙的一把拉起秦婉拍了拍秦婉身上的茶水,他對著餘氏怒吼道:“當著我的麵你竟然都如此欺負婉兒,你這妒婦是瘋了嗎?”
“夫君,不怪姐姐,可能是杯子太燙了姐姐一時沒有拿穩。”秦婉連忙的替餘氏說著話。
餘氏有些懵了一下,方才她明明是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才會鬆開了茶杯的,她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對著秦婉說道:“你這丫頭不簡單呐,竟然想陷害與我。”
“姐姐說什麽?婉兒聽不懂。”秦婉一臉無辜的看了看白奇煥。
“夠了!婉兒,我們走,從此以後你便再也不必向她敬茶了。”白奇煥說完便拉著秦婉走出了餘氏的房間。
餘氏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原來以前一直都低估了這秦婉,看來她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迴到房間內的秦婉便立即換了一身衣裳,她這樣做目的就是要白奇煥讓她再也不要去餘氏那裏敬茶,她看到那餘氏那張臉便討厭,她真怕自己忍不住露出了本樣將那餘氏給殺了。
“婉兒,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還讓你受委屈了。”白奇煥將換好衣裳的秦婉抱在了懷裏。
“能夠嫁給夫君,再怎麽樣都不委屈,何況姐姐她能夠同意婉兒進門已經有些難為她了,讓她發泄一下,婉兒不會覺得委屈。”秦婉笑著對白奇煥說道。
“婉兒,你真好。”白奇煥說罷便將秦婉抱得更緊了。
此時的秦婉在白奇煥的懷中想的卻是她費心傳出去的消息燕淩雪到底有沒有收到。
酉時,阿福身著夜行衣趁眾人不備之時,悄悄的潛入了華山派。他潛伏在後院的一顆大樹之上靜等著莫子衿的出現。他的眼睛四處瞟了瞟,並未看到楚之珩或者他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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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過了二刻,莫子衿手拿著佩劍從房裏走了出來,阿福見狀便摘了一顆樹上結的小果子,而後一彈手打在了莫子衿的胳膊上。
莫子衿抬頭一看,隻見阿福已經從樹上一躍而下,站到了她的跟前。
“莫姑娘,我家小姐情況如何?”阿福略皺著眉,有些擔憂的問道。
“你家小姐中的毒已經被我師父用天山雪蓮給控製住了,師兄也已經秘密帶著她趕往了獨孤城去找你們燕城主清毒,吃了那天山雪蓮,你家小姐應該並無大礙。”
阿福點了點頭,他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些許,他對著莫子殊說道:“莫姑娘,我已按照你的指示去跟蹤了那刺客,為首戴麵具之人並無出現過,其餘剩下的幾個嘍囉也沒有離開過華陰城,唯獨我聽他們說話的口音,像是西北部的口音。”
莫子衿輕挑了一下眉,對著阿福說道:“西北部?那崆峒派正好在西北部。”
阿福臉上露出幾絲驚訝的神情說道:“看來莫姑娘也知道了我們在懷疑崆峒派。”
“師兄與我說過了,不然我也不會請求你去跟蹤他們。”
“莫姑娘不是一向避諱與我魔教中人來往的嗎?”
“敵人在暗我華山派在明,如若不尋求一個強大的幫手,那我華山派豈不是很危險,何況是那崆峒派將我們給逼到了同一陣營,我華山派也是被逼無奈。”
“莫姑娘能審時度勢阿福佩服,阿福這就下山繼續盯著山下的情況,如有異常便告知莫姑娘。”
莫子衿拱手對著阿福說道:“莫子衿替華山派謝過阿福兄了。”
“你華山派與我獨孤城早晚是一家,莫姑娘不必客氣。”阿福說完便縱身一躍跳到了樹上,又從那樹上跳出了華山派。
莫子衿聽完阿福的話愣了愣,她的心中想到:是啊,大師兄與那燕淩雪曆經生死過後倆人便更不可能分開了,隻要大師兄當上了華山派的掌門,那華山派與那獨孤城便早晚都會是一家。
此時的華山派已將大徒弟楚之珩在華山山下遇刺之事給傳了出去,但沒有提起燕淩雪,江湖上之人皆議論紛紛,唯恐天下不亂。
次日清晨,天邊才剛剛露出一片光暈,秦婉梳洗打扮一番後,便跟隨著白奇煥來到了後院的正房內。秦婉跟著白奇煥踏進了正房的門,便看到了坐在輪椅之上不能行走的白玉峰,在白玉峰身旁的便是白奇煥的娘親胡氏。
秦婉心裏想到:果然這白玉峰有詐,那日夜裏看到的白玉峰明明是站著的,而此時的他卻裝作不能走動。
“孩兒給爹娘請安。”
“婉兒見過爹、娘。”
倆人一齊拜見了白玉峰與胡氏。
“婉兒,你可終於進了我白家的門呐,娘可指望著你給白家開枝散葉。”胡氏拉過秦婉的手,笑著對秦婉說道。從白奇煥將這秦婉從她的身旁給要了過去,這胡氏便知道了她兒子的心思。
“娘,您可說笑了。”秦婉裝作羞澀的模樣笑了一下說道。
“咳咳……”白玉峰輕咳了兩聲,便拉了拉胡氏的衣袖,又指了指秦婉。
胡氏懂了白玉峰的意思,對著秦婉說道:“煥兒他爹是想說婉兒你進了咱白家的門便是一家人了。”
聽到胡氏說的話,白玉峰滿意的點了點頭。
“娘,爹身體還未好轉,您將他扶到房裏休息吧,我帶著婉兒迴房了。”白奇煥開口說道。
白玉峰點了點,白奇煥便帶著秦婉離開了。
離開了正房後,白奇煥看著秦婉有些不解又不敢問他的模樣,他開口對著秦婉說道:“我爹是十年前被那獨孤城城主燕蒼城給打成這樣的,動不了也說不出話。”
“那夫君為何不去給爹報仇?”秦婉裝作不解的問道。
“爹不讓我去,怕我這白家唯一的香火斷了。”白奇煥笑著說道。
“也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娘剛剛說的話你聽到沒?”白奇煥換了一個話題,對著秦婉問道。
“什麽話?”
“讓你為我白家開枝散葉。”
“開枝散葉你也可以去找姐姐呀。”秦婉故意挑逗著白奇煥說道。
“那為夫今晚便去她的房裏。”白奇煥也故意逗著秦婉。
“不許你去。”
“那你給不給為夫開枝散葉?”
“不給。”
白奇煥伸手摟住了秦婉的肩將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裏,他附在秦婉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們現在就去房裏好好聊聊開枝散葉的事情。”
秦婉一臉羞澀的欲推開白奇煥,她小聲對著白奇煥說道:“旁邊有人呢,你正經一點。”
“為夫怎麽不正經了,你說說?”白奇煥將想要推開他的秦婉摟得更緊了。
一旁路過的丫鬟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都低著頭偷著笑了笑。
“就是不正經。”秦婉說罷便白了白奇煥一眼。
白奇煥笑了笑繼續的摟著秦婉朝著房間內走去,他的心裏想到:爹按約定的時間迴來了崆峒派,看來埋伏楚之珩之事有結果了,如此便要開始準備下一步了。
晨曦的光打在那一片金黃的大漠之上,經過玉門關前的客棧,燕淩雪便讓楚之珩換了一個車夫,她將華山派的弟子給換成了獨孤城的人。她知道這尋常之人又豈能初入大漠便能順利的找到獨孤城的蹤跡。
也許是又迴來了那熟悉的故土,燕淩雪的精神看起來好了些許,她靠在楚之珩的懷中,虛弱的說道:“之珩,你說過要答應我一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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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燕淩雪開口說話了,楚之珩有些欣喜的連忙低下頭對著燕淩雪問道:“你說吧,你讓我答應你什麽事情?”
“如若我沒能撐住,你便忘了我,娶莫子衿為妻,以後好好的當華山派掌門。”燕淩雪閉著眼,生怕自己的眼淚會不爭氣的流出來,她深知迴到獨孤城她爹的清毒之法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撐過去的。這幾日她深思熟慮了一番,莫子衿也算是最能給予楚之珩幫助的人了,而且也對楚之珩情深義重。
楚之珩聽完燕淩雪說的話,他著急的說道:“不可能,我楚之珩這輩子除了你燕淩雪誰都不會娶,現在已經離獨孤城越來越近了,你不會有事的。”
“你言而無信。”
“我就言而無信了,反正那次你也是耍賴贏的我。”
燕淩雪仍舊閉著眼睛靠在楚之珩的懷中,此時的她其實她多麽想對楚之珩說她一點都不想死,她還想繼續陪著楚之珩,和楚之珩一起感受那世間萬物,度過每一個一年四季。
“之珩,初入中原便能遇見你,我燕淩雪也算是知足了,如若此生不能相守……”
“沒有如若,此生我們定能相守。”楚之珩接過燕淩雪的話目光堅定的說道。
燕淩雪微微睜開眼泛著淚光虛弱的說道:“之珩,我真的很怕……很怕自己熬不過去……”
楚之珩將燕淩雪抱緊說道:“雪兒,一切都有我陪著你,你不要怕,你一定能夠熬過去的。”
燕淩雪點了點頭,她將微微睜開的眼又再次的閉上了,她的心裏告訴自己就算是為了楚之珩也一定要活下來。
不知過了多少個時辰,大漠之上,楚之珩用劍柄挑開了馬車的門簾,一座沙漠之中綠樹環繞著的高城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楚之珩的心裏不禁感歎道:竟有如此氣派的府邸。
過了不到半刻,馬車便行駛到了獨孤城的門口,車夫挑開了馬車的門簾讓守門之人看了一眼。守門之人便趕緊的將馬車給放行了。
在大殿之外馬車停了下來,楚之珩便橫抱起燕淩雪下了馬車,此時的他看到獨孤城的大殿的就在他的眼前,他即刻也將見到燕淩雪的父親,楚之珩的心裏禁開始有些緊張了起來。
因楚之珩一進城門便有人向燕蒼城通報了,此時的燕蒼城已經站在了站在了大殿之中。看到楚之珩橫抱著燕淩雪走進了大殿,燕蒼城連忙的大步朝燕淩雪走了過去,他看了一眼燕淩雪臉色便著急的對著楚之珩問道:“我女兒這是怎麽了?”
楚之珩一臉愧疚的對著燕蒼城說道:“燕城主,雪兒因替我擋了一記毒鏢,現在體內的毒素未清……”
一旁的司鷹一臉怒氣的走過來質問著楚之珩說道:“楚之珩,這便是本使者將雪兒交給你的結果嗎?”
楚之珩更加愧疚的對著司鷹說道:“司鷹使者,是我無能,未能保護好雪兒……”
還未等楚之珩說完,燕蒼城連忙的把了一下燕淩雪的脈,他皺著眉說道:“雪兒脈象虛弱卻又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隻是這體內的毒素還未清除,遲早會慢慢的攻入心肺,雪兒可是吃了什麽東西?”
燕蒼城心裏明白,如若不是吃了什麽神丹妙藥,恐怕這毒性早已攻入了燕淩雪的心肺。
“我師父給雪兒吃了天山雪蓮,那雪蓮暫時穩住了雪兒體內的毒素。”楚之珩連忙迴答道。
燕蒼城看了一眼楚之珩說道:“抱著雪兒速速的跟隨著本城主。”
“是。”
燕蒼城對著身旁同樣也一臉擔憂的司鷹說道:“司鷹,你速去毒門取那蠱蟲來寒冰地窖。”
司鷹麵露一絲難色,他拱手對著燕蒼城說道:“城主,您是打算用蠱蟲來去除雪兒體內的餘毒嗎?這蠱蟲一旦進入身體便猶如千萬根針在紮著身體,那剔骨錐心之痛雪兒一不定受得住呀!”
“身為我燕蒼城的女兒,受不住也得受!你速去取來便可。”燕蒼城像是壓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慌,他怒吼著對著司鷹說道。
司鷹聽罷連忙的退出了大殿去往了毒門。
燕蒼城又轉過頭對著楚之珩一臉怒氣的說道:“我女兒如若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本城主便殺了你。”
還未等楚之珩開口,燕淩雪便虛弱的在楚之珩的懷中說道:“爹,女兒不許你殺他。”
“如今你都這幅模樣了,還袒護著這臭小子,爹真不應該讓你再去中原。”燕蒼城擺了擺衣袖,生氣的繼續走在前頭。
“燕城主,待雪兒體內的毒素清除後,我楚之珩任憑您處置。”
燕蒼城冷哼了一聲並未言語,他快步的穿過長廊朝著地窖走了過去。
華山派內,天色已經稍許黑了幾分,此時天空中正下著小雨,山間的氣候便稍冷了些許。
莫子衿站在華山派後院的長廊之中,她倚身在一根紅色的石柱上正看著眼前飄散落下的蒙蒙細雨。
恰好路過的石雲飛看到了莫子衿一副愁容的模樣,他便走到莫子衿的身旁對著莫子衿輕聲說道:“莫姑娘,你可是在為之珩兄能否順利的將燕姑娘帶迴獨孤城而擔憂?”
莫子衿迴過了神來,她依舊還是看著眼前的細雨說道:“是啊,也不知師兄這一路能否安全的到達獨孤城。”
石雲飛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之珩兄與燕姑娘本就是好不容易才得以相守,如今卻又遭受如此磨難,但願曆經此劫過後他倆能夠長相廝守。”
莫子衿側過頭看著石雲飛問道:“怎麽個好不容易法?”
石雲飛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反正是不容易,這種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莫子衿坦然的說道:“其實我也能猜到幾分,所以我也祝願他倆能夠好好相守。”
石雲飛開懷一笑後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看到這莫子衿也已經接受了燕淩雪,石雲飛莫名的就為楚之珩而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