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的沉了下去,此時的燕淩雪身著一襲紅衣端坐在房間內的梳妝台前,她不緊不慢的開始塗抹脂粉、描眉、畫額頭上的花鈿、染唇,最後她從梳妝台上拿起楚之珩送與她的珠釵輕輕的插入了自己的發髻之中。燕淩雪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不免得淺笑了一下,已經許久沒有如此盛裝打扮了,都有些不自在了。燕淩雪還記得上一次如此打扮還是為了吸引住楚之珩。

    與上次相同,燕淩雪獨坐在四角亭內,她一邊品著美酒一邊等著楚之珩。此時在放著美酒的石桌上,還放著一把青綠色的長劍。

    約摸過了兩刻鍾,天已經全黑了,楚之珩手拿著白影劍身穿一身夜行衣翻身進入了鶴舞山莊。

    楚之珩一進鶴舞山莊的後院便看到了一襲紅衣坐在亭內的燕淩雪,這個場景讓楚之珩倍感熟悉。楚之珩大步的朝燕淩雪走了過去,燕淩雪也知道是楚之珩來了,她微微笑著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站了起來。

    燕淩雪對著楚之珩滿眼笑意的說道:“楚之珩,你來的挺早的嘛。”

    “還不是怕讓你久等了,今日如此盛裝打扮,是為了給我看的嗎?”楚之珩看到了燕淩雪頭上佩戴著他昨日送與他的珠釵,他高興的笑了一下,而後便走到了燕淩雪的跟前。

    “中原不是有一句話叫,女為悅己者容嘛。”

    “那你上一次也是的嗎?”楚之珩湊到燕淩雪的跟前,輕聲問道。

    燕淩雪轉了轉眼珠子,她裝作不記得的說道:“上一次是哪一次?本小姐記性不大好,忘了。”

    “忘了就算了,那我也不記得上次在此處等著我的姑娘是誰了。”

    “你敢!”燕淩雪故作生氣的模樣對著楚之珩說道。

    楚之珩抬起手捏了捏燕淩雪的臉頰,他寵溺的對著燕淩雪說道:“不敢。”

    燕淩雪滿意的笑了笑,楚之珩再次開口對著燕淩雪說道:“顏掌門派雲飛來我華山派了。”

    “來與你華山派結盟的嗎?”

    “雲飛說要與我共同徹查同門師弟被害之事,他來了也挺好,是個好幫手。”楚之珩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變得嚴肅了幾分。

    “那你同他說了崆峒派之事沒?”

    楚之珩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暫且沒有告知他,但我將懷疑崆峒派之事告知了子衿。”

    “你告訴了莫子衿?”燕淩雪有些詫異的問道。

    “之齊已經不在了,子衿必須要成長起來日後方能夠獨當一麵。”

    燕淩雪並未言語,她的心中開始有了一種不詳的猜測,楚之珩現在開始讓莫子衿成長而後獨當一麵,是為了如若華山派接受不了她燕淩雪,楚之珩就準備離開華山派嗎?

    楚之珩像是看穿了燕淩雪的心思,為了不讓燕淩雪多想,他趕緊的開口笑著說道:“你可知雲飛今日同我師父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燕淩雪隨口問道。

    “他說我與你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讓師父對我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什麽?他石雲飛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呀,這要是傳出去了,我燕淩雪的臉往哪裏放?”燕淩雪一臉怒氣的說道。

    楚之珩笑了笑,說道:“還不是因為你自己對著那顏思卿亂講,才會被他們師兄妹二人誤會。”

    燕淩雪帶著幾分惶恐的模樣對著楚之珩說道:“完了完了,這要是被我爹知道了非得來中原扒了我的皮,說我丟他的老臉。”

    楚之珩看著燕淩雪有些惶恐的模樣不禁笑著說道:“燕城主要扒也是扒我的皮,你害怕什麽?我師父說了就他與子衿知道,其餘人一概不知也不會傳出去。”

    “你就不與你師父、師妹解釋嗎?”燕淩雪有些羞澀的問道。

    “為何要解釋,被他們誤會著,師父默認了我與你在一起不就順理成章了嗎?反正我楚之珩遲早是要娶你燕淩雪為妻的,你就先委屈一下吧。”

    燕淩雪聽到楚之珩說要娶她,她的臉又一下子紅了一片,她嬌羞的小聲說道:“誰要嫁給你了,你想都別想。”

    楚之珩笑著一把將燕淩雪摟在了懷裏,他附在燕淩雪的耳邊,輕聲說道:“我不容許你不嫁。”

    燕淩雪將頭埋在了楚之珩的胸前,她的心裏知道楚之珩要娶她一定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其實有楚之珩說要娶她這句話燕淩雪便已知足了。

    楚之珩也深知自己要娶燕淩雪麵對的將是什麽後果,身為華山派掌門繼承人的他如若要娶燕淩雪必定要失去繼承人的資格,而為了華山派不遭受中原武林的非議,他也必須要永遠的離開華山派。他現在唯一期盼的便是他的師父不會對他心生怨恨,他的師妹能夠早日不負他的期望。

    天色漸晚,楚之珩雖心有不舍,但他也不得不離開鶴舞山莊,畢竟石雲飛還在他的房內假扮著他。

    楚之珩輕撫了一下燕淩雪的發髻對著燕淩雪柔聲說道:“雪兒,我先迴華山派了,明日夜裏我再來看你。”

    燕淩雪轉過身一把拿起桌上的長劍對著楚之珩說道:“這把劍你拿迴去給子殊吧,這可是我從我爹的寶貝裏偷出來的,此劍尚未命名,你就讓子殊自己給這把劍取個名字吧。”

    “你就不怕燕城主最後發現你偷了他的寶貝?”

    “怕什麽,反正我爹又不用劍,既然我答應了子殊要賠他一把上好的寶劍,我自然要說道做到了。”

    楚之珩接過燕淩雪手中的寶劍壞笑了一下說道:“你這還沒與我成親就把你獨孤城的寶貝往我華山派送,如若日後成親了那我華山派可不是要多增添一些好東西?”

    “楚之珩,你住口!”燕淩雪說罷便嬌羞的拍打了一下楚之珩的手臂。

    看著燕淩雪一副嬌羞的模樣,楚之珩忍不住的低下了頭側著腦袋快速的親吻了一下燕淩雪的雙唇。

    與燕淩雪話別後,楚之珩便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無涯山莊內,山間夜裏的清風吹進了一扇扇的門窗之中,將整個山莊都輕撫的一片涼爽。

    此時沈其南正坐在主屋左側的對坐上與他的那位貼身隨從在下著棋,聽到有人走進了主屋,沈其南便側過頭朝著門外瞟了一眼。

    沈其南下了一顆黑色的棋子不動聲色的說道:“你這個逆子已經將夜明珠給找到了嗎?”

    隨從也看了一眼沈星,他笑嗬嗬的說道:“既然這少莊主迴來了,那麽夜明珠一定是找到了。”

    “夜明珠找是找到了,但孩兒還是將珠子贈給了那位姑娘。”

    沈其南轉過頭藐視的看著沈星說道:“你這個逆子是將這顆夜明珠當作了信物隨意送人嗎?”

    沈星立馬爭辯道:“爹,孩兒可沒有隨意送人,那寧姑娘可是孩兒心儀之人。”

    “你對那姑娘可是真心的?”

    “真心的。”

    沈其南麵露笑意的說道:“好,那為父便要你將你這心儀的姑娘與夜明珠一並帶迴我無涯山莊。”

    沈星開心的說道:“爹,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沈其南點了點頭,他繼續對著沈星說道:“如若星兒你能俘獲這位姑娘的芳心讓她願意嫁入我無涯山莊,為父便親自去那峨眉派替你向慧慈師太要人。”

    沈星欣喜的說道:“真的嗎爹?”

    “真的,你也該成家立業了,成了家也省得你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沈其南說罷便又下了一顆黑色的棋子。

    隨從也隨即下了一顆白色的棋子,他開心的說道:“這少莊主可算是開了竅呀。”

    今日的夜色格外的漆黑,楚之珩騎著馬快速的朝著華山飛奔了迴去,突然一下馬匹被一跟拉直的繩子給絆倒了,楚之珩快速的從馬匹上跳了下來,他猜測到此處對他設了埋伏,於是他便拔出了手中的白影劍。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群人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朝他衝了過來,為首之人身穿著一身黑袍戴著麵具騎著馬朝他慢步走了過來。

    “我青吟今日奉城主之命前來取你楚之珩的性命,以斷了少城主對你的心思。”戴著麵具之人騎在馬背上對著楚之珩說道。

    “你就是獨孤城的青吟使者?”楚之珩明知此人不是青吟他便故意的問道。楚之珩看了看戴麵具之人,此人的身形像個男人,可聲音卻是女人的聲音。

    “楚公子不必多問,受死吧!”戴麵具之人揚了揚手,周圍的黑衣人便都拿著刀朝楚之珩衝了過去。

    楚之珩快速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信號彈往空中一扔,隻見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條綠色的極光。

    華山派守夜之人看到了夜空中的極光,他連忙的跑到了後院大聲喊到:“來人呐,我華山派弟子在山下有難!來人呐……”

    楚之珩身手敏捷的躲避著眾人對他的圍攻,此時的他全神貫注,不讓黑衣人對他有一絲的侵犯。

    華山派的後院之中聽到了有人喊叫,眾人連忙的從房內快步的走了出來。

    知徽感覺到了一絲不安,他連忙的對著莫子殊說道:“子殊,去看看你大師兄在不在。”

    莫子殊連忙的點點頭後便一溜煙的跑到了楚之珩的房門口,此時在楚之珩房內的石雲飛聽到了院子裏的動靜,便打開了楚之珩的房門。

    石雲飛看到了跑過來的莫子殊,他關切的問道:“出了何事?”

    “大師兄在不在房內?”莫子殊擔憂的問道。

    “不在,他下山了。”石雲飛如實的說道。

    莫子殊連忙的轉身朝知徽跑了過去,石雲飛也像是猜到了什麽,也跟著莫子殊一同跑到了知徽的跟前。

    “師父,大師兄下山了。”莫子殊緊張的低著頭說道。

    “一定是之珩遇到埋伏了,子衿、子殊你們二人攜眾弟子速速下山前去營救你們的大師兄。”知徽麵露擔憂的快速說道。

    “是,師父。”莫子衿、莫子殊一齊拱手道。

    “知徽掌門,我也去。”石雲飛拱手道。

    “雲飛賢侄不要去,此時你還不便露麵。”知徽攔住了石雲飛不讓他下山。

    石雲飛點了點頭,如若被奸人知道了他在華山派,到時候他便不方便偷偷的下山打探消息了。

    燕淩雪獨自在房內正欲洗漱一番,突然一支飛鏢從紙窗內穿過打在了她房內的牆上。

    燕淩雪取下飛鏢看了一眼,飛鏢之上雕刻的是她獨孤城的火焰標記,她將鏢上的紙條拿下來看了一眼,便快速的衝出了房間。

    “阿福,快點備馬,楚之珩有危險。”燕淩雪快速的跑到阿福的門前,對著房內的阿福大聲的喊道。

    阿福聞聲便快速的跑了出來,片刻之後,二人便騎上馬朝著去往華山派的路飛奔了過去。

    戴著麵具之人看著這麽多人圍攻楚之珩都沒有任何進展,反而是他的人已經有幾個倒在了地上。他搖了搖頭後,從馬上一躍而下飛到了楚之珩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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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非得我青吟親自出手了。”說罷戴麵具之人便從腰間抽出了兩把短刀朝著楚之珩刺了過去。

    本就是眾人圍攻著楚之珩,再加上帶麵具之人也參與到了其中,很快楚之珩便有些抵擋不住了,片刻過後他在他躲閃身後之人對他的攻擊時,他的胳膊便被戴麵具之人的短刀給劃傷了。

    戴麵具之人奸詐的一笑,他知道這楚之珩怕是頂不了多久了。

    快馬加鞭趕過來的燕淩雪聽到前方的小路上有打鬥的聲音,她著急的用鞭子抽了一下馬匹,飛快的朝著打鬥的方向騎了過去。

    身後的阿福也趕緊的抽了一下馬匹,快速的跟在了燕淩雪的身後。

    燕淩雪看到被眾人圍攻已經負了傷的楚之珩,她連忙的抽出腰間的長鞭飛身朝著楚之珩而去。

    阿福見狀也掏出了腰間的胡刀快速的加入了其中。

    “雪兒,你怎麽來了?”看到燕淩雪來了,楚之珩連忙的問道。

    “是我獨孤城的耳目告知我你在路上遭了埋伏,所以我便帶著阿福趕來了。”燕淩雪快速的說道,她將手中的長鞭一揮,便將兩個小嘍囉一鞭抽在了地上。

    燕淩雪看著戴麵具之人穿著獨孤城的衣服,她大聲質問道:“你是何人?竟穿著我獨孤城的衣服?”

    “我難道不是青吟嗎?”戴麵具之人一邊繼續的攻擊著楚之珩,一邊迴答道。

    “真是笑話,青吟姐姐我豈會認不出,快說你是誰!”

    “燕大小姐就不要問我是誰了,反正我奉城主之命前來殺了楚之珩。”

    “別謊話連篇了,今日我便要生擒了你這奸人。”燕淩雪說罷便麵露殺氣的朝著戴麵具之人一鞭揮了過去。

    阿福看到楚之珩負了傷,他便連忙的替楚之珩清除掉了離楚之珩最近的幾個黑衣人。

    燕淩雪覺得眼前的黑衣人實在是太多了,她掏出了腰間的火焰鏢快速的打在了幾個黑衣人的身上,幾人正欲反擊便已經倒在了地上。

    戴麵具之人眼看著楚之珩正欲替燕淩雪殺掉準備攻擊燕淩雪的人,他也掏出了腰間的火焰鏢快速的朝著楚之珩投了過去,燕淩雪一眼瞥到了戴麵具之人的小動作,她飛快的趴到了楚之珩的身後護住了楚之珩的後背,那火焰鏢正中了燕淩雪的後肩處。

    “小姐!”阿福見狀連忙的大喊了一聲,他大步衝到戴麵具之人的身前,想要替燕淩雪報仇。

    莫子衿與莫子殊帶著眾華山派的弟子也趕了過來,莫子衿看到燕淩雪中了飛鏢便連忙的飛身到了楚之珩身旁替他擋住了想要趁機刺殺楚之珩的刺客。

    此時的楚之珩聽到阿福的喊叫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似的,他快速的轉過身一把接住了已經站不穩了的燕淩雪。此時的燕淩雪已經中了火焰鏢上的毒,她的麵色蒼白,身體已經快沒有了力氣。

    楚之珩摸到了從燕淩雪的後背處滲出來的血,他看了一眼插到燕淩雪後背處的火焰鏢,楚之珩紅著眼情緒失控的對著燕淩雪說道:“雪兒……你為何這麽傻,為何要替我去擋這毒鏢,雪兒,你一定要撐住……”

    戴麵具之人看到中了毒鏢之人是燕淩雪,又看到了華山派的弟子都趕了過來,他連忙的朝著地上扔了一個煙霧彈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剩下的黑衣人看到了他們的主人已經走了,便也趕緊的跑了。

    莫子衿拉住準備追過去的阿福,她小聲的對著阿福說了一句話,阿福擔心的看了躺在楚之珩懷中的燕淩雪一後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燕淩雪躺在楚之珩的懷中,她氣若遊絲的說道:“之珩,沒想到我燕淩雪也有一天會身中這火焰鏢之毒,這也算是是報應……”

    “不,你不要瞎說,我這就帶你去找師父,師父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楚之珩連忙的抱起燕淩雪,此時他的心裏如同刀絞一般的疼。

    “沒用的,你師弟……不是也沒救過來嗎?我隻要……隻要你在我死後將我送……迴獨孤城。”

    楚之珩紅著眼略帶著哭腔大聲的喊道:“不……我不讓你死,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師兄,快帶淩雪姐姐上山。”莫子殊著急的說道。

    一旁的莫子衿看著此時已經快要死去的燕淩雪,她的心裏不禁五味雜陳,如若燕淩雪死了,他的大師兄便能好好的呆在華山派,做華山派的下一任掌門,可是她卻又不想燕淩雪就這麽死了,如若燕淩雪真的替楚之珩而死,楚之珩一定會自責難過一輩子。

    華山派大殿內,知徽打著手背來迴的踱步,他的麵色帶著幾分不安,一旁的石雲飛也焦急的在原地打著轉。

    聽到外麵有了動靜,知徽連忙的朝外麵看了一眼,石雲飛則是小跑著迎了出去。

    隻見楚之珩兩眼通紅的橫抱著燕淩雪大步的朝著大殿走了過來。石雲飛看到楚之珩懷裏的燕淩雪此時的麵色已經慘白唇色發青,那一襲紅衣更襯得她如同一個死人。

    “師父,救救雪兒,徒兒求您了。”楚之珩一進大殿便紅著眼對著知徽跪下說道。

    “怎麽迴事?”知徽急切的問道,他看了一眼楚之珩,楚之珩他所受的都是皮肉之傷而已,而這燕淩雪卻像是已經不行了。

    楚之珩心如刀絞的哽咽著說道:“雪兒替徒兒擋了一記毒鏢,現在已經命懸一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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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子殊也連忙的對著知徽跪下說道:“師父,徒兒知道淩雪姐姐是魔教中人師父不便出手相救,可是淩雪姐姐是為了救大師兄才如此的,子殊求師父救救淩雪姐姐。”

    知徽捋了捋胡須歎了一口氣,他俯身輕捏住了燕淩雪的脈搏處,而後知徽便說道:“燕蒼城一定是從這丫頭年幼時便給她吃了不少毒物與解藥,讓她可以抵禦尋常的毒物,所以這毒蠍之毒還沒有入她的心肺,隻是……”

    “隻是什麽?”楚之珩連忙的問道。

    知徽有些不忍的輕聲說道:“燕姑娘隻怕熬不過今晚。”

    “不可能,師父,您一定有辦法救雪兒……之珩求您一定救救雪兒!”楚之珩情緒失控紅著眼的大聲喊道。

    知徽捋了捋胡須,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說道:“為師有一物可以一試,子殊,你速去將藏寶閣內的天山雪蓮取來。”

    莫子殊聽到知徽的話連忙的起身朝著藏寶閣飛奔而去。

    莫子衿有些不甘願的說道:“師父,那天山雪蓮可是您在昆侖山上差點滾落山崖才摘到的,況且十年才得一株……”

    知徽揚起手示意莫子衿不要再說下去:“罷了,如今隻能拿天山雪蓮一試了,為師也沒有把握,如若這天山雪蓮都沒用,為師也束手無策了。”

    “之珩謝過師父。”楚之珩仿佛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高興的對著知徽說道。說完他便抱起燕淩雪朝著後院自己的房間內快步的跑了過去。

    知徽與石雲飛、莫子衿也快步的跟在了後頭。

    “子衿,你去將療傷之物拿過來送到你大師兄的房裏去。”知徽開口對著身後的莫子衿說道。

    “是,師父。”

    楚之珩將燕淩雪抱到房內過後便將燕淩雪輕放到了床上,他快速的將燕淩雪後肩上的火焰鏢給拔了出來,而後他朝著傷口處點了兩穴將正在出血的傷口給止住了。

    莫子殊端著保存著天山雪蓮的木盒跑到了楚之珩的房內,他將木盒連忙的遞到了知徽的手中。

    知徽接過木盒便從袖兜裏拿出一枚鑰匙將木盒上的鎖給打開了,知徽拿出天山雪蓮看了看,他滿意的說道:“子殊,你將這雪蓮隔水微火燉半個時辰,片刻都不能少,燉好便送來。”

    莫子殊接過知徽手中的天山雪蓮,高興的說道:“是,師父。”

    此時的莫子衿手拿著療傷之物走進了楚之珩的房內,他輕聲對著楚之珩說道:“大師兄,子衿替燕姑娘把傷口清理一下,你也正好處理一下你身上的刀傷。”

    “謝謝子衿為雪兒準備這些東西,師兄自己給她清理便可,勞煩子衿你去給雪兒準備一套幹淨的衣服。”楚之珩接過莫子衿手裏的療傷之物麵無表情的說道。

    莫子衿點了點頭,她突然想到楚之珩與燕淩雪已有夫妻之實了,自然是不用避嫌了。

    知徽與石雲飛聽到楚之珩的話,也退出了楚之珩的房間,並將他的房門給關上了。

    此時的燕淩雪仿佛已經失去了知覺,她就靜靜地躺在楚之珩的床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楚之珩坐在床邊輕手將燕淩雪翻了一個身,使燕淩雪趴在了床上,燕淩雪身上原本就是鮮紅的衣裳已經被鮮血給染的更加的紅豔了,楚之珩拿起一旁的剪刀將燕淩雪的衣裳給剪開了,燕淩雪白皙的後背便露在了楚之珩的眼前,此時的他顧不得男女有別,他一心隻想親手將燕淩雪的傷口給處理好,楚之珩用白布蘸著酒清洗了燕淩雪的傷口後,便在傷口上撒滿了金瘡藥,因最後的包紮需要將白絹布繞到燕淩雪的身前去,楚之珩猶豫了一下,而後他麵露一絲難為情的樣子,一把將燕淩雪負傷那一側的衣袖都給撕了下來。此時的燕淩雪也算是半個身子都露在了他的眼前,楚之珩快速的拿起一旁的絹布將燕淩雪的傷口給包紮好了。包紮完後楚之珩便又將燕淩雪輕柔的給翻了過來,而後便用被子蓋住了她。

    此時的莫子衿拿著準備好的衣裳站到了楚之珩的門口,她敲了敲門,對著裏麵的楚之珩說道:“大師兄,衣裳我就放在門外了,你自己出來取。”

    楚之珩起身快步上前打開了房門,他拿起放到了門檻上的衣裳對著已經走了幾步的莫子衿說道:“可否勞煩子衿你替雪兒將這身衣裳給換上。”

    莫子衿背對著楚之珩沒有停步的意思,她說道:“大師兄自己替燕姑娘換上便可,還需要子衿動手嗎?”

    楚之珩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關上了房門,將衣裳隨手的放在了床邊。

    正當莫子衿要迴房間的時候,一道黑影從她的麵前飄了過去,莫子衿警惕的看了一眼,朝著黑影追了過去。

    夜已經深了,崆峒派內,此時的白奇煥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眠,他的心裏想著如若一切都照計劃而行,那麽這兩日便是除掉楚之珩的時候了,也不知那華陰城中的情況如何,究竟能不能如他所願。

    秦婉自是知道這白奇煥心裏在想什麽,她的心裏盼望著她送到崆峒山下的消息能夠及時的送到燕淩雪的手中,這樣楚之珩也就能有所防備不被崆峒派所謀害。

    秦婉翻過身將手輕放在了白奇煥的胸前,她明知故問的輕聲對著白奇煥問道:“奇煥,今夜如此翻來覆去,你可是有什麽心事?”

    聽到秦婉的聲音過後白奇煥便知道秦婉也沒有睡著,他微微側過身子將秦婉摟在懷中說道:“我能有什麽心事,隻不過就是有點睡不著罷了。”

    秦婉故意的笑著說道:“奇煥你是不是心裏頭在想著哪家的姑娘?”

    白奇煥詼諧的說道:“我都安安分分的睡在婉兒你身旁了還能想哪家的姑娘?”

    “那婉兒怎麽知道奇煥你是不是人在這裏心卻不在這裏呢?”

    “我的心在哪裏婉兒你又不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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