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想要征服一個男人,就要征服一個男人的胃,娘娘這是靠著精湛的廚藝征服了皇上嗎?但是怎麽和俗話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皇上與娘娘之前非但沒有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的樣子,反而比之前更加相敬如賓,越發疏遠。


    雖說自入宮以來,皇上就將後宮事宜全權交給娘娘把持,相當於半個皇後的職責,但是除此之外,皇上便再未施以其他殊榮,和娘娘之間也是平平淡淡。


    這樣下去,娘娘什麽時候才能如願以償,懷上龍胎,又怎麽在這偌大的燕赤站穩腳跟?


    金鎖的眉頭舒展又擰起,心中百轉千迴,所謂聖心難測,但是這也太過神秘了吧。


    姬姒瞧見金鎖的表情,自然也知道了她心裏在想什麽,不過自己也不想解釋。她素手攏了攏鬥篷,在這涼風中感受到一絲暖意。


    抱薪取火者,便不必再奢求來自別人的溫暖,這是她早就明白的道理。


    “走吧,趁熱將魚湯給皇上送來。”


    姬姒忍不住想,冰冷如宓奚這樣的人,又是否會希望有那麽一把火能夠溫暖他?


    假若真的有這麽一個女子,那該是怎樣神奇的存在?


    玉玨取來魚湯,按照宓奚的吩咐直接送去了都梁殿。


    還是都梁殿的雲笠姑娘更有福分啊,能夠得到皇上如此關懷,玉玨不由得感慨。


    感受到玉玨慈愛目光的雲笠覺得有什麽不對,但也沒有表露異樣,接過將魚湯走進殿中,將湯從暖食格中取出擺到桌上靠近小湫兒的位置,然後退身侍奉在側。


    簡毓老早就聞到香氣了,從雲笠進來的那一刻就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手中的魚湯,直至放在自己身前,她的爪子已經十分按捺不住,直接搭在了桌沿。


    “坐有坐相,吃有吃相。”宓奚的命令不合時宜的響起。


    簡毓吃不到魚湯,急得在座位上轉圈,然後朝著宓奚小小地吠了一聲。


    拜托,我現在隻是一隻狐狸啊!你見過哪家狐狸講究餐桌禮儀的?


    其實如果她真的是隻狐狸,根本就不會聽懂宓奚的話,更不必在意他的規矩,奈何她是人,還是個苦命的打工人,總會無意識地遵循來自上位者的命令。


    見她這副被逗得急不可耐的呆萌樣子,宓奚心情大好,卻仍裝作冷臉,慢悠悠得給自己盛了一碗魚湯,然後給小狐狸遞過去一隻白瓷調羹。


    簡毓苦著臉,用爪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口銀魚湯送進嘴裏,瞬間被鮮得兩眼發光。


    “嗚嗚!嗚!”


    好喝!真好喝!


    奶白濃稠魚湯帶著幾分清甜,一入嘴,魚鮮香氣就絲滑地湧動起來,充斥著口腔,再吃一口魚肉,更是軟爛如雲,入口即化。


    簡毓瞬間把所有想法都拋諸腦後,不住將調羹往嘴裏送,到後麵直接就吃急眼了,把湯匙往旁邊一丟,跳上桌就是一頓埋頭苦吃,什麽都顧不得了。


    宓奚一開始還想阻止,到後麵甚至沒有插嘴的餘地,隻能任由簡毓風卷殘雲般將桌上美食吞吃入腹。


    他撐著頭,見小狐狸吃得這麽香,亦是忍不住嚐了一口,隻覺得確實比之前喝過的魚湯鮮美不少。


    也不知是姬貴妃廚藝進步了,還是自己被這饞嘴狐狸傳染了。


    宓奚發現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時輕揚起來了,於是以拳掩嘴,默默壓平。


    簡毓毫無節製,直把自己滿嘴流油,肚子滾圓,最後躺倒在座位上,滿足的打了個嗝。


    這日子,拿千金來也不換啊!


    正眯眼迴味呢,卻感覺後頸一緊,四肢忽然離開了座位。


    宓奚那張妖冶的臉正對著自己,簡毓隻見他薄唇一張一合:“一頓魚湯就被收買了。”


    簡毓聳著腦袋,吃人嘴短,也沒有生氣。


    【嘿嘿,可不是一頓,是好多好多,要是能天天吃這麽好,別說做狐狸了,我給你當牛做馬都願意!】


    剛想完,卻見麵前的男人提了提嘴角,眼中似有笑意。


    他笑了?有什麽好笑的?


    還沒等簡毓細細分辨,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落到雲笠懷中。


    “今晚朕留宿都梁殿,不洗幹淨不準帶來見我。”


    看來想要征服這隻狐狸,征服她胃就可以了。


    宓奚想到這一點,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被洗幹淨帶迴榻上時,宓奚已經洗漱完畢,一襲寢衣倚靠在床頭,翻看著奏折。


    看來今晚又免不了要和這男人相處一室了。


    簡毓也是心大,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相處。她見宓奚有事要做,於是乖巧地自己找了個空位臥下,將頭埋在雙臂間,用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身體,哄自己睡覺。


    小狐狸,快快睡,夢裏樂無憂…


    宓奚看完奏折,見身邊的狐狸睡相憨態可掬,便上手捏捏它的耳尖,就聽這家夥囈語似地哼著什麽,仔細聽來,覺得它是在用自己編的歌謠當睡前搖籃曲。


    宓奚感到一陣好笑,猛然間卻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這麽一個人會在夜晚這樣輕聲的哄著他入眠。


    可是他親手了結了她,從此黑夜無光,再沒有什麽搖籃曲。


    他的眸子瞬間黯淡下去,莫名煩躁起來,把睡得正香的小狐狸狠狠箍進懷中,勒得她喘不上氣。


    【這個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宓奚掐了掐她的尾巴根,居然很輕地答:“嗯。”


    【嗯什麽嗯!沒有在誇你的意思!勒死我啦!快撒手!】


    她越是掙紮,宓奚就越是抱得緊,直至她筋疲力竭也沒能從他懷中掙脫。


    【臭宓奚,壞宓奚,你必做噩夢……


    壞宓奚,臭宓奚,我給你一榔頭……】


    到最後,小狐狸終於迷迷糊糊念叨著睡去,沒能聽見寂靜的夜裏,男人再也不掩飾,愉悅地笑出了聲。


    這小狐狸,怎麽還有點可愛。


    原本是找來作為小湫兒玩伴的雪狐,由於性別是公的這個嚴重錯誤被“流放”到了珍寵閣,不僅失去了原本的待遇,還不幸被賜了“煤球”這麽個名字,淒慘十分。


    一日,閔妃路過珍寵閣,一眼就相中了這隻頭頂帶紅毛的雪狐,請示宓奚得到應允後就把它帶到了自己的宮中,改名“墨琉”而閔妃宮中那些原本是為簡毓準備的軟椅玩具,花園昆蟲,盡數歸墨琉所有。


    簡毓得知此事,也想得很開。


    反正她難得能去閔妃宮中一趟,正好讓煤球替她享受了吧,尤其是哪些大撲棱蛾子,讓它多吃些,一定要吃飽吃好。


    誰也沒有料到這名喚墨琉的雪狐,此後竟然還有一番大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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