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魏延一聲令下,“民夫”們推著輜重車,走過長長的甬道,進入漢中境內。


    當最後一名軍士入關後,馬超下令將關門關閉,嚴防死守,嚴令在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開關門。


    關外的劉備也不惱,直接讓黃忠在原地結營,反正有關漢中之戰的部署,已經全部完成,剩下的就看曹操如何應對。


    而在關外的劉備,則秉承他一貫的作風,對馬超以及龐德發起了攻略,特別是龐德,這可是魏延反複提到的人。


    ……


    建安二十年,年初(215年),


    魏延以探親為由,誆騙馬超詐開五丁關,領兵兩萬,將校數十默默挺進漢中,直到離南鄭不到五十裏時,漢中文武才發現。


    馬超通敵的行徑,讓閻圃、楊鬆等人大為火光,紛紛上書張魯讓其斥責、並驅逐魏延,然後再召迴馬超,並另遣大將守五丁關,防止今天的事情再次發生。


    但張魯不允,依舊讓馬超繼續守五丁關,並下令南鄭守軍不得擅自出擊,並讓他們在城外結營,迎接即將到來的魏延軍。


    張魯此番操作,讓投降派的閻圃,中立派的楊鬆等大為震驚,繼續以死相諫,極力勸說張魯收迴成命,但被張魯拒絕,毫無辦法的兩派文武,隻得不了了之。


    這就是張魯和劉璋不同,在政教合一的漢中,張魯擁有絕對的權威,兵權被他和弟弟張衛牢牢抓在手中,不像劉璋被架空,整個就一吉祥物。


    魏延挺進漢中的消息,以漢中為中心點,飛速向大漢四處擴散。


    ……


    武都郡,下辯


    下辯,武都郡治所,因毗鄰西漢水,故而戰略位置十分重要,從漢靈帝時期起,就作為叛軍與漢軍爭奪的焦點,並在城下發生過無數次攻防戰。


    曹操在擊破韓遂、馬超後,曾派兵奪下下辯,但因荊州之戰孫劉和解,導致孫權進逼合肥,為保豫州屏障不失,曹操在下辯留下一千兵馬後,急匆匆率領主力迴援。


    在不久前,曹操又向下辯增兵兩千,合計一營三千人馬,目的是為防止劉備偷襲下辯。


    本來,這兩千兵馬曹操都不打算派的,因為他手裏有一支王牌騎兵——驍騎軍,而在地勢較為平坦的涼州,一萬騎兵的作用可抵十萬步卒,除非魏延不知兵,不然不會在下辯開辟戰場的。


    但曹操倚重的謀士程昱,多次向他進言,提防劉備攻取下辯,再進攻上邽,威脅大軍糧道,執拗不過的曹操,最後隻派出兩千兵馬增援,並囑咐一旦劉備來攻,隻需防守,切莫出城。


    其實曹操這樣做,也是有他的小九九,漢中與益州已經聯姻,大概率自己會失了先手,就算有漢中世家相幫,恐怕也不能阻止劉備進入漢中。


    屆時,大軍從陳倉道、褒斜道進兵,一定是困難重重,再加上糧秣走山路運輸損耗率極高,一旦陷入苦戰,恐怕結局難料。


    所以,他故意在下辯、上邽等地賣了個破綻,就是希望劉備能遣兵來偷襲糧道,以減輕漢中正麵戰場的壓力,畢竟騎兵不可能深入漢中作戰,與其閑置不用,不如在側翼尋找機會。


    不巧,魏延也和曹操想到一起了,而且他派遣的不是偏師,而是由龐統、張飛統領的主力,占益州軍的三成兵力。


    曹操的依仗是騎兵,魏延的依仗是孫權,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


    在西漢水一線的龐統,對與如何取下辯,早就胸有成竹,不值得一提。


    隻是他很疑惑,為什麽如此重要的下辯,隻有三千人駐守,以曹操和其麾下謀士之能,不應該看不出來,但疑惑歸疑惑,該幹的事還得幹,大不了以後小心點行事。


    龐統先遴選瘦小的士卒,將其組成敢死隊,乘輕舟先大軍一步在下辯附近下船,然後偽裝成流民混入其中。


    北地民風多彪悍,時常有青壯往來,隻要不攜帶兵戈,守卒最多盤問幾句,就會將其放入城內,一般不會過多的阻攔。


    然後再將兵戈等利器藏匿於糞桶之中,利用夜間清理城中糞便之機,將其帶入城內,雖然兵戈臭了一點,但這個辦法是最方便,也是最穩妥的。


    龐統在率領主力登陸後,先遣張飛、張南、馮習三將,領精兵千餘伏於城外,一旦見城頭有火把晃動,可領軍殺入城中。


    龐統為防主力被偵騎發現,將其安置在二十裏外,畢竟一千多人好隱藏,但兩萬多人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發現。


    是夜


    百多名龐統軍士卒,在下辯城內匯集,而後向南門摸去潛伏,並在寅時人最困乏的時候,悄悄抹掉哨兵的脖子,再衝入藏兵洞,將駐守其中的五十餘名曹兵斬殺。


    最後爬上城頭,來迴揮舞手中的火把,待得到城外的迴應後,立即跑下城頭,組織人手將沉重的城門推開。


    緩緩被推開的城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在寂靜的夜裏傳播得非常遠,而城門的動靜,也驚動了城內的曹軍,他們在各自將校的組織下,飛快向南門衝來,隻可惜為時已晚。


    當守軍距城門隻餘百步時,張飛領兵殺到。


    “我乃燕人張翼德也,誰敢上前與我一戰!!!”


    張飛持矛大吼一身,竟讓千多名曹軍止步不前,張飛的大名如雷貫耳,既然他到了,恐怕劉備軍主力不選矣。


    “弟兄們,隨我殺,張飛他們人不多,丟城必死無疑,不如舍命搏一搏!”


    曹軍校尉大吼道,曹軍軍法嚴苛,一旦下辯丟了,就算他逃迴曹營也免不了一死,至於投降他沒想過,畢竟他全家都在冀州居住,一旦投降的消息被曹操知曉,恐怕全家難以存活,為今之計,隻能拚死一搏。


    可惜,隻憑血勇並不能改變什麽,在武力值巨大的差距下,曹軍校尉在張飛手中,僅僅走過五個迴合,就被一矛捅了個對穿,曹兵見狀,要麽投降,要麽逃跑。


    在擊退曹軍後,張飛並沒有繼續追殺,而是原地固守城門,接應龐統大軍入城,這可是龐統反複囑咐的,馬虎不得。


    穩重起來的張飛,讓曹軍徹底絕望,為了保全性命,直接從另外三門向上邽撤退,並派遣偵騎向曹操求援。


    清晨,龐統率領兵入城,武都郡治所下辯,被龐統徹底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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