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林孤命會戰(二)


    林孤命下發的軍令,雖被各部將軍唾棄,但執行倒也徹底,軍令貫徹在全部隊之間。這就造成了一個局麵,其一,達克和燕昌雖帶領大軍攻打潤州,但這二人為了私欲都秉承著摸魚劃水的理念,能不主動開戰就不開戰,就讓大軍把潤州圍著個水泄不通,倭寇要打,那就痛痛快快的打,隨便打一下就撤,反正不主動去開戰;吳王和顏躍攻打海陵,這二人可謂是心有苦水,那就是兵馬不足,根本無法和海陵的倭寇血戰,隻能守在城外,圍而不攻,是不敢主動進攻。但是林孤命的部隊不同,他調集了中州鐵軍、皖州軍、青州軍、山東軍、荊州軍、楚軍、益州軍、夜郎軍、南詔軍、巴蜀軍、湘州軍、粵州軍、桂州軍、閩州軍、贛州軍、江西軍共計十六鎮兵馬55萬大軍,攻伐廣陵,呈現勢如破竹之態的決心。這些南方群雄,對林孤命的軍令,雖然心裏不屑,認為林孤命自私自利,隻為自己建功逞能,但也抱著私心,沒有多說,心想跟著大部隊,既能撿漏,還穩妥,不至於孤軍奮戰。


    廣陵。


    上杉祁得知了林孤命的軍令部署和作戰企圖,心情沉重,“林孤命,不愧為一代將才,此人斷然不容小覷。”


    所謂外行看熱鬧,上杉祁作為將領,統領百萬大軍,他一眼看出了林孤命的戰略部署的目的。林孤命重點是要攻打廣陵,且是以不惜代價收複廣陵,他攻海陵和討潤州是假,隻為拖延,實則是全部重心都放在廣陵上。


    大涼盟軍內部本就是一團散沙,許多將領聽調不聽宣,比如西域軍和雪國軍為首的幾路兵馬,林孤命這番戰備安排,杜絕了這種現象,真可謂用兵如神。


    原本是上杉祁施加給林孤命的壓力,現在壓力又迴到了上杉祁身上。


    這次戰役,是雙方指揮統帥的博弈,究竟誰棋高一籌,還是未知數,現在林孤命這一步棋走的,讓上杉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閣主……”宮本憂心忡忡,敵軍兩倍於東瀛軍,即使占據了地利,也很難贏取戰爭。


    上杉祁歎息:“假若東條五郎聽我號令,撤兵至廣陵,我軍也不至於陷入這樣的被動。”


    “閣主,是那東條鼠目寸光,現在好了,將禍水引到了廣陵,他倒是安全了,該死!混蛋!”宮本惡狠狠說完,又露出愁容:“閣主,眼下該如何?”


    宮本是想勸諫上杉祁,幹脆撤兵算了,往金陵方向退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牢牢掌握了海陵和潤州,日後隨時能打迴來,上杉祁看出了他的企圖,啞然失笑,他指著沙盤上的旗幟,說道:“宮本,廣陵不同於海陵,廣陵若是失守,海陵和潤州也會接連失守,我軍想再打迴來可就難了。”


    宮本咬緊牙關,他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憑借26萬大軍,如何抵禦55萬大軍?而且還是驍勇的中州鐵軍為首,此役之艱難,已經可以預料。


    上杉祁閉目沉思,問道:“涼軍現在抵達了哪裏?”


    “城外十五裏處,在修建工事。”


    動輒數十萬人的戰爭,可不僅僅是直接廝殺那麽簡單,如果真是那樣毫無章法的血戰,雙方都會損失慘重,如今林孤命借用人和,上杉祁占據地利,雙方都不肯放過這個優勢,定會不斷擴大自己的優勢,取長補短。按照林孤命修建工事的進度,最遲三日,就會大舉進犯廣陵,屆時,戰爭將徹底開始。


    “傳我軍令,武裝箭樓、城樓、鼓樓,不惜一切代價死守七日。”


    “宮本,七日,這是我給你的最低期限,守住七日,你便是功臣,我會給你狠狠記上一功。”


    “若是不足七日,你就切腹自盡吧。”


    宮本見上杉祁從未有過的嚴肅,也嚴肅起來,彎腰執禮:“遵命。”


    上杉祁盯著沙盤地形圖上屬於海陵的方向,此役,若想取得功績,突破口依舊是在海陵,現在他倒是希望海陵的東條五郎真能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死守海陵了。他有十萬兵馬,吳州南北軍隊有12萬兵馬,他又占據地利形態,再者,東瀛人的單兵作戰能力強大,如果東條五郎能突圍,再順勢進攻林孤命,那麽就能衝散林孤命的部隊,給廣陵爭取時間。隻是……東條五郎對他上杉祁有偏見,如果他效仿燕昌和達克,坐岸觀火,那這一戰就會陷入泥潭。


    他已經秘密下令金陵守將,發兵五萬支援廣陵,路程需要十日,隻要宮本能拖住七日,戰爭的走向就會改寫。


    ……


    潤州郡外三十裏。


    潤州以西南防線,被西域軍、並州軍和山西軍控製,銅牆鐵壁,放不走一隻蒼蠅;潤州以西北防線,被雪國燕雲鐵騎、冀州軍和趙軍把控,無堅不摧。潤州的守將田角信野觀望了數日,見涼軍既無進攻跡象也無退兵企圖,他心窩子癢,心煩意亂,派了幾旗精兵去阻擊,但都被打了迴來,田角信野得知來攻打潤州的是為大涼鎮守西域和長城邊關的軍隊,心裏涼了半截。要知道,西域軍和雪國軍是僅次於中州鐵軍的部隊,十分驍勇,兵強馬壯,單兵作戰能力極強,好不遜色東瀛士兵,若是戰場廝殺,更是有以一敵十的氣概。萬幸的是這些士兵就駐守在防線,不進攻,也不撤兵,就像是來“遊山玩水”的一般。田角心裏一清二楚,西域軍和雪國軍是擁護大皇子和三皇子的部隊,他們不肯為以擁護小皇子為戴表的朝廷勢力效命,這次來攻打潤州隻是走個過場。但是,田角心裏著急啊,他聽說了林孤命率領了55萬大軍攻打廣陵,廣陵要是淪陷,接下來海陵和潤州將孤立無援,被攻下是跳板訂釘遲早的事情。田角一方麵慶幸盟軍不主動攻打他,雙方就這麽進水不犯河水,一方麵又懊惱這兩幫人堵在必經之路,讓他無法發兵支援廣陵。


    城樓上,田角信野眺望著城外極遠處上空彌漫的硝煙,那是做飯的炊煙,他隻能暗中為廣陵祈福。


    海陵。


    東條五郎得知來進攻海陵的是吳州本土部隊,不免升起了輕視之心,他暗中不屑,吳南的軍隊不堪一擊,真正強大的部隊早就死在了蘇州和金陵,剩下的都是和吳王一樣貪生怕死的軟蛋,他心裏這麽想著;再說那吳北的軍隊,更是一群酒囊飯袋。除此之外,得知來攻打海陵的軍隊隻有120旗,他更是狂喜,本來都做好了和海陵共存亡的心態,不成想,老天有眼。


    副將走來匯報說是林孤命引兵五十萬萬,兵臨廣陵城下,戰況迫在眉睫。


    “關我啥事?”


    東條冷笑。


    副將沉吟一會,猶豫開口:“將軍,再怎麽說,廣陵的部隊也是我第二盟軍的主力,都是東瀛男兒,我等都為了天皇陛下效忠,當同心協力,將軍,還請放下私人恩怨的好。”


    “他上杉祁讓我不戰而退,放棄海陵的時候,你怎麽不說?”


    副將又低聲說道:“也許,大帥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讓我們放棄海陵保衛廣陵?”


    東條一愣,確實,還真有這個可能,但他東條五郎自恃身份,知錯改錯,就是不會向上杉祁這個小千葉劍道流派的人認錯,於是冷嘲熱諷道:“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他的一己私欲?那你說怎麽辦吧,現在也晚了,我也走不了了,真是有心而無力。”


    東條五郎本身就對上杉祁有很大的成見,如果此役因為上杉祁的錯誤指揮而使得廣陵淪陷,盟軍兵敗,那麽再加上三月上杉祁秘密調十萬大軍突襲下相和淮陰被全殲,連續兩次兵敗,都是因為領袖的錯誤指揮導致,那麽上杉祁一定會被軍府和內閣聯合彈劾,這正是東條五郎樂於看到的,他巴不得坐山觀虎,要是上杉祁技藝不精被涼軍活捉俘獲,那才是他一身之恥辱。


    副將知道東條在想什麽,對於這種東瀛民族內部的自耗,副將隻覺得惘然和可惜,最值坐收漁利的隻會是涼軍,為了大局考慮,副將不得不跪下,東條見副將一聲不吭跪了下來,有些不悅,冷淡開口:“做什麽?”


    “將軍,末將知曉將軍和大帥不和睦,但眼下涼軍來勢洶洶,廣陵與海陵唇亡齒寒,若廣陵淪陷,涼軍必當劍指海陵,屆時,我軍危矣;其次,駐守廣陵的大軍皆是我第二盟軍的子弟,都是一家人,將軍,這個火燒眉毛的時刻,還請將軍不計前嫌,出兵相援。”副將語氣誠懇,聲音鏗鏘。


    這話也對,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自己人再怎麽鬧矛盾,都無傷大雅,都是自家人的事,但不管如何,也不能讓敵人給鑽了空子撿了便宜。


    東條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他隻是看不慣上杉祁,看不慣一個小千葉劍道流派的武士對第二盟軍指手畫腳。見副將主動請命,東條也不再優柔寡斷,當即說道:“傳我軍令,大開城門,進攻吳州軍。”


    吳州軍,東條從未放在心上,他一貫保持輕蔑的態度認為吳州軍都是一群欺軟怕硬貪生怕死之人,最驍勇最有血性的吳州部隊早就在蘇州和金陵陣亡殆盡。再者,吳州軍內分南北,兩邊素來不和,雖然敵軍略高己方,但東條不放在心上,他認為,憑借己方驍勇且高貴的東瀛武士全軍出擊,定能將什麽吳州軍擊潰。


    ……


    海陵外吳州聯軍駐地。


    這一次攻打海陵,吳王相當重視,調遣自己麾下目前最得力的一員猛將徐驍親自上前線指揮戰事。徐驍,字峰巒,原海陵軍總督,他曾在海陵統兵十餘年,論資曆,和餘昌齡是一個輩分的。吳王命徐曉引兵作戰,有諸多考慮。其一,徐驍原本就是海陵總督,他和他的部隊對海陵的防禦工事和周邊地形十分熟悉,比東瀛人還熟悉;其二,徐驍以及徐驍的部隊都是海陵守軍,對海陵有獨特的情懷,對駐守海陵的東瀛人深惡痛絕。綜合以上兩點,讓徐山親自引兵作戰,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此時此刻,中軍大帳內,徐驍麵色難看,一臉怒容,正和一個吳北軍的將領爭執,雙方吵得不可開交,就差點擼起袖子開打了,幸好二人都是吳州聯軍的高級將領,現在大敵當前,己方因為意見不合真打起來了,那看笑話的可就是東瀛人了,所以,二人憤然,彼此氣衝衝地坐在沙盤的兩側,誰也不看誰。


    這次習深調來作戰的將領叫沈剡,乃是原淮陰軍總督,論軍銜和地位,他和徐驍不相上下;但掄起資曆,沈剡是後起之秀,家世顯赫,這將軍之位怎麽來的都有待考究。徐驍不同,他的軍職都是靠著在戰場上廝殺積攢的滾滾人頭賺來的軍功,最終逐漸晉升,他看不起沈剡這種紈絝子弟,依仗著家世和背景,不知用了什麽見不得光的手段在吳州牧那裏購來的軍銜,這次二人爭執的原因就在於軍令不合。徐驍建議強攻海陵,他對海陵的防禦工事十分熟悉,知道海陵的薄弱點,隻要大軍聯合一點強行進攻,收複海陵最多隻需三日;然,沈剡卻不以為然,他認為眼下林孤命的部隊攻下廣陵是時間問題,強攻海陵隻是徒增傷亡,與其如此,不如就圍了不攻,效仿燕昌和達克,隻要等廣陵淪陷,海陵和潤州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屆時,在與大軍聯合下,能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海陵。徐驍聞言怒罵沈剡鼠目寸光,貪生怕死;沈剡也反過來嘲諷徐驍貪功冒進,為了那小小的軍功不惜拿將士們的性命去開玩笑,總之,二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吵到最後,沈剡一揮袖口,譏諷道:“你要真有那麽厲害,怎麽當初不放一箭一出一兵就把海陵拱手讓人了?你要真這麽厲害,怎麽不自己去強攻?說,你什麽居心,你是不是想誆騙我,讓我吳北大軍當卒子去給你們當墊腳石?你好狠的心啊。”


    徐驍臉漲紅成豬肝色,這一番話可謂是奚落意味十足,被自己眼中的小兒如此侮辱,老將徐驍勃然大怒,祭出長劍,“小子,休要挑撥離間,老子上戰場殺敵之時,你還在繈褓中喝奶呢,再敢出言不遜,我宰了你。”


    沈剡見徐驍動怒,不俱反笑,他一把扒開盔甲,露出自己的胸膛,“來,往這裏砍?好啊,徐驍,看不出來你真是一個白眼狼,我乃是淮陰總督,我家府君大人好心好意讓我撤軍淮陰,把淮陰讓給你們吳王落腳,你卻好,虛情假意,意圖誆騙我利用我軍衝鋒,奸計不成,還想殺我?來,往這裏殺,若是你沒膽子殺我,那就是軟蛋一個。”


    徐驍怒火中燒,見被這般嘲諷,眼睛都紅了,“黃口小兒,那本將就宰了你!”


    說罷,他替劍就刺,不帶一點猶豫,沈剡見徐驍動真格的,嚇了一跳,慌忙一個翻滾躲避,徐驍在後麵追,大營裏一眾武將看得瞠目結舌,徐驍在後麵追,沈剡在前麵跑,如同喪家之犬,一時間,大帳內雞飛蛋打,亂作一團。沈剡變了臉色,邊跑邊怒斥道:“徐驍,你吃撐了狗膽,真敢殺我,你等著,等迴了淮陰,我必將此事稟報府君,你等著被軍法處置吧。”


    “格老子的,就算是被軍法處置,老子也要先宰了你這出言不遜的小兒。”徐驍眼睛都紅了,麵目猙獰,無人敢攔。


    眼看好幾次險些差點被徐驍的長劍砍到,沈剡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怒道:“都愣著幹什麽,給我把他攔下來啊。”


    眾人如夢初醒,急忙去說好話。


    徐驍也隻是被逼急眼了,見一幫人來阻攔,於是也妥協了,隻是依舊紅著眼,叫囂著:“狗兔崽子,來啊,別跑啊,看老子敢不敢宰你。”


    沈剡喘著粗氣,見徐驍被人控製了,也休息起來,不服氣道:“你等著吧,老子不告你,我誓不為人。”


    見沈剡還敢嘴硬,徐驍又怒了,怒吼一聲,掙紮了一下,將數人踹開,提著長劍又衝了上去,勢必要給沈剡一點眼色瞧瞧,“雜碎,別跑!”


    眼見徐驍被逼急眼了,動真格的,沈剡也顧不得那麽多,開始狂奔,結果大營太小了,險些被徐驍追上,他隻好跑出大帳,就這樣,在數千士兵目光灼灼下,上演了一波徐驍提劍追沈剡。徐驍如同猛獸,紅著眼,渾身迸發殺氣,橫衝直撞,數千將士愣是不敢阻攔,眼看要被追上,沈剡也紅了眼,火道:“給我拿下,此人瘋了,拿下!”


    眾將士一聽,都衝了上去。


    徐驍隨意砍翻幾個士兵,嗬斥道:“我看誰敢,滾開!”


    沈剡也怒了:“等什麽,幹什麽,這是軍令,給我把此人拿下,拿下此人者,賞百金,賜馬百匹。”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這些都是沈剡的部下,許多人都開始蠢蠢欲動,須臾,數千士兵呈現天羅地網,就把徐驍給摁住了,徐驍雙拳難敵四手,被扣押在地上,瘋狂掙紮,卻無濟於事,隻能瞪著沈剡,“狗日的,放開我,你等著,你要麽宰了老子,不然老子宰了你。”


    沈剡見徐驍被控製的不能動彈,鬆了口氣,居高臨下看著他,“老不死的,你敢殺我。”


    “老子要把你撥皮抽筋!來啊,你最好別放了我,不然老子第一個殺你。”徐驍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睛,死死盯著沈剡,恨不得把沈剡大卸八塊。


    沈剡見周圍都是自己的人,又看徐驍不像是開玩笑,如果真把徐驍放了,豈不是放虎歸山?於是,沈剡也嚴肅起來,走過去,祭出寶劍,抵著徐驍的下顎,冷冷道:“老將軍,你最好冷靜一下,如若不然,我的刀子真的是不會長眼睛的。”


    徐驍獰笑著,不屈的揚著頭顱,朝著沈剡啐了一口濃痰。


    “呸。”


    “放肆!”


    一群士兵大怒,徐驍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還能這麽侮辱自己的將軍,這還了得?


    沈剡思前想後,覺得不能就這麽把徐驍給放了,不然按照徐驍這火爆的脾氣,說不定真能做出什麽舉動。沈剡心想,不如把徐驍給廢了算了,砍斷手腳,廢掉經絡,畢竟自己占理,真鬧大了,府君大人自然不會胳膊肘往外拐。沈剡又覺得這樣不行,留著徐驍的性命,總是隱患,他斷了四肢,生不如死,但還有嘴,還能說話,日後真鬧大了,他一張嘴胡說,自己還得費力解釋,說不定還讓他倒打一耙,於是,沈剡思前想後,有了主意,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徐驍給宰了,到時候該怎麽說,還不是靠著自己的一張嘴?


    見沈剡不說話,陰沉著臉,徐驍冷笑:“兔崽子,說話,怎麽,不敢殺我,也不敢放我?”


    沈剡冷笑,大手一揮,“徐驍,你目無軍法,以下犯上,無故襲擊我,乃是大罪,本想留著你的性命去建功立業,但你口無遮攔,屢次犯我,若我不斬你,難以服眾。”


    徐驍不屑,不僅不怕,還朝著沈剡又吐了一灘口水,叫囂道:“來啊,斬我,你有這個膽子嗎?”


    沈剡也不再猶豫了,下令道:“傳我軍令,將叛賊徐驍,斬首示眾!”


    徐驍一愣,當即怒罵起來,什麽汙言穢語都在嘴裏蹦出來。


    當日,原海陵總督徐驍,因為與淮陰總督沈剡,意見不合,最終被斬首,血濺三尺。


    此事在吳州軍中引起不小的騷動,原本在等待將軍去商討攻城事宜的吳南軍隊,見將軍遲遲不歸,結果到了傍晚,吳北軍隊送來了徐驍的人頭,吳南軍隊眼睛都紅了,也不顧緣由,苦等一日,沒等到將軍帶著戰略部署來,而是等到了將軍的人頭,這是什麽道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諸君,且聽劍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寸胖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寸胖魚並收藏諸君,且聽劍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