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中午在公司午休百無聊賴,便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錄了遊戲世界。

    正值晌午,長安城中心街道上行人寥落。街道兩邊的店鋪npc人物卻不舍晝夜的守在門口。在漫長的時光中,他們似乎一直在那裏站著,不知疲倦也風雨無阻。

    打開好友列表對話框,意外發現神女無心在線。

    我雙擊她的頭像打開了私聊對話框,準備打個招唿。不想還正在編輯信息,她卻發來一句話:“我帶你去一處世外奇境,保證你沒去過。”

    “好,在哪兒?”我問。

    “你傳送到‘雁蕩山麓’,我在那兒等你。”

    我在長安驛卒npc支付20兩銀子,確認行程目的地,一眨眼便已置身於一座古樸的舊村落中。

    天氣晴朗,秋光明媚。遠處大片湛藍天空上浮蕩著稀疏雲朵,天空下,群山連綿起伏。山麓平原覆蓋著的大麵積的火紅色楓樹林,浩浩渺渺,杳無邊際。

    視野遠處一個素衣女子的紅塵剪影若隱若現,一人一騎置身於這萬山紅遍層林盡染的恢弘背景下,優美宛如一副優美的秋日風景畫。

    環顧四周,視野之內渺無人煙。

    我調轉韁繩輕驅馬蹄,漸漸靠近這片燃燒的森林。神女倩影在視野中漸漸變得清晰詳盡。

    自相識以來,還是第一次與神女無心虛擬形象如此近距離接觸。此刻我不由自主仔細打量起來眼前這位風姿綽約的妙齡女子。

    神女身著輕盈的淡粉色上裝,荷花瓣造型的上衣,半遮半露宛如待放花苞,與裸露香肩相映成趣,彰顯一種動人嬌俏與嫵媚。

    纖纖柳腰之下是粉綠相間的清新裙賞,狀如敞開的荷葉,襯托蓮藕節般細膩的玉足。上花下葉的整體造型,正如同出水芙蓉般婉約動人。

    拉近視角細看,則是一襲淡紫色披肩長發下半遮的一副精致麵孔,眉畫遠山眼含秋波,櫻唇皓齒,顧盼生姿。人物造型如此細膩逼真,令此刻與之如此接近的我,仿佛能感覺對方溫柔芬芳的吐息。

    傳說藥師一派發源於“情花穀”,職業性別僅限女性。職業擅長製藥以及治愈。姣好的外形與溫柔細致的治愈係職業特征,使它成為廣受歡迎女性玩家歡迎的遊戲職業。

    “怎麽樣,這兒是不是風景絕美?”無心問。

    “不錯”我附和道:“我感覺這虛擬景色勝過在現實中風景名勝。”

    “是啊,在現實世界中這樣完美的楓樹林,是很難得見到。但在這遊戲裏,卻可以隨時體驗,這也是我喜愛遊戲的原因之一。”

    我抬頭仰望著高聳楓樹。湛藍的天空背景下,樹枝在秋風中輕輕搖擺,颯颯作響。並不時的向下搖落著一片片火紅的葉子。

    其中一片搖曳緩墜,漸漸逼近於我視野正中央,並占據了屏幕的大部分麵積,展現出三角鋸齒的抽象構造之後,便悄然消逝。

    當我迴過神來,卻見無心半蹲著身姿,在林地上采集著什麽。隊伍頻道中時不時出現一條係統提示信息,類似於:“【神女無心】獲得了【紫雲芝】。”之類。

    “采集這些做什麽?”我好奇問。

    “製藥。這是生活技能之一。”

    “製藥?什麽藥?有什麽用?”我問。

    “有很多種類,比如可以用來迴血或迴複能量的丹藥。這些丹藥可以自用,也可以賣給別人,貼補家用。”

    原來遊戲世界還有柴米油鹽的瑣碎生活細節,這聽起來挺有趣。

    我又問:“這一個服務器有數萬玩家,為何這樣優美的風景區卻人跡罕至?”

    “網遊如同現實世界,人人為名利忙碌。玩家大多忙著掙金幣買裝備,攢經驗升級。這兒是低級地圖區域,現在幾乎人人都滿級了,並沒有需要在這邊完成的任務。既如此又還有誰會來光顧呢?”

    我若有所悟,又問:“你說的世外奇境,就是指這裏嗎?”

    “不是這兒,你跟我來。”無心說著,便召喚出坐騎,翻身上馬,往楓林深處疾馳而去。我緊隨其後。

    一路馬蹄過處,地麵堆積的落葉被卷起在空中亂舞,與上方飄墜的落葉混為一體,難分彼此,狀如秋日裏的亂紅。

    漸漸接近楓林邊界,但見前方出現一條橫貫南北的巨型鴻溝。深邃壯闊,仿若混沌初開時盤古的巨斧的神跡,又如同上古巨龍墜落留下的印痕。

    鴻溝擋住了去路,令我們懸崖勒馬。我問道:“好像沒有路了,你說的世外奇境在哪兒?”

    “在下麵。”無心示意懸崖下方。

    我調轉視角向下望去,崖下彌漫氤氳霧靄,不知深淺。

    “這下麵看起來好像是下不去的吧?”我問。

    “沒錯,一般人是下不去的。”無心說著下馬,沿著懸崖邊緩緩挪動腳步。

    “這是在找什麽嗎?”我好奇問。

    她並沒有迴答我,卻停下了腳步,轉身朝向深穀,然後向前邁出一小步。此刻,我驚奇的發現刻她竟然淩空站在了深淵上方。

    正欲開口詢問,她卻又在我眼前憑空消失了。

    疑惑間,收到她發送過來信息:“你下馬,照我剛才的路線走。向懸崖走的時候要按住方向鍵不放。”

    我照做。當停留在她最後那個位置時,忽然眼前一黑。轉眼間,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一彎潺潺溪流畔,溪流兩旁綠樹掩映,花草繁盛,抬頭仰望,卻見巨崖直入雲霄。想來,這應該是在深淵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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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懸崖上方的遊戲世界已經秋色蕭索,此處卻看起來春意盎然,宛如世外桃源。

    隔岸相望,那個窈窕女子正端坐於溪流旁的一塊巨石之上,靜靜等候著我。

    見我到來,便起身,帶領我繼續尋訪勝境。我們沿著溪岸逆流而上,行至溪水發源處,卻見一片繁盛桃花林,林中隱現一座古樸民宅,門楣上書“韓x故居”。一字跡模糊無法辨認。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屋內精致整潔的陳設。我們在房內轉悠一番,並無特別發現,也空無一人。

    出門,在桃林中的一座小亭坐下。我問無心:“遊戲開發者設計這麽一處世外奇境,又不設計顯式的入口,有何用意?”

    “不知道。”

    “你是怎麽發現這裏的?”我問。

    “一次在懸崖邊漫步。無意中發現有這麽一個機關。而且至今我沒看過別人來過這裏。”

    “那你沒有告訴別人或者帶過別人來過這裏?”我問。

    “除了紅紅和你之外,沒有告訴別人。”

    “感謝分享,這確實是個遠離喧囂與世無爭的僻靜去處。”我感歎。

    “以前我沒事就會來這裏坐坐的,看看溪水,抬頭看看天空發呆。我覺得,這比每天重複做那些無聊的任務有意思多了。”無心道。

    “沒錯,我也感覺每天機械式的重複那些繁重任務忒沒勁。”我附和著,又問:“你說,遊戲開發者何必安排這麽多任務,把玩家搞的這麽辛苦。就不能把任務精簡一點嗎?讓大家娛樂得輕鬆一點?”

    “這麽做都是為了盈利。”無心解釋道:“運營商隻有讓玩家花更多的時間在遊戲上,玩家才有更多的可能性去商城消費。運營商才能賺錢哪。”

    我若有所悟,頓了頓,又道:“很多玩家每天起早貪黑,像打工一樣做著繁重的每日任務,還樂此不疲,這有點讓我無法理解。”

    “網遊中各種玩家來遊戲的目的不盡不同。”無心解釋道:“你說的那些拚命做任務賺金幣的都是平民玩家,他們來遊戲主要是為了消磨時間,追求純粹的電玩樂趣,他們有的是時間精力。”

    我靜靜的坐著,聽她繼續講述:“還有另外一種玩家,他們不願意花大量時間去做任務賺金幣,但他們往往樂意花費大量人民幣把自己打造成大神級的人物。這種人來遊戲目的一般是為了裝逼,尋找存在感。他們依仗自己高於常人的戰鬥力,在遊戲世界耀武揚威,恃強淩弱,以此滿足某種陰暗的心理需求。但他們不見得是有錢人。”

    無心又繼續說著:“另外還有些現實生活中的土豪,他們會花更多的錢,除了把自己打造成超級大神之外,還花費大量金錢拉幫結派,通過成為一幫之主尋找唿風喚雨統領萬人的滿足感。”

    “比如你哥?”我插了一句。

    “沒錯。”

    我想了想,又補充道:“其實呢,大部分這些花錢的玩家都是男的,他們花錢還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撩妹。是吧?”

    “對。正是有這一類土豪男玩家存在,所以有些女玩家根本不需要花錢,她們會依附於某一個男玩家,獲得各種遊戲道具。這也是一種玩法。”

    “李燕紅是不是這樣子,聽說她征服過無數男性玩家。”我笑問。

    “沒錯,怎麽你也有想法?”無心帶上了一個笑臉表情。

    “胡說,我都沒見她長什麽樣。”我笑道。

    “她可是大美女,身材婀娜多姿哦……”無心帶上了一個壞笑的表情。

    我迴複了一串省略號。

    沉默片刻,我又問她:“那你呢?屬於那種女玩家?”

    “我啊,屬於另類,我既不想每天累死累活的做任務,也不想依附於男人生存。我也不需要把自己的戰力打造有多高。我把遊戲當做是一個躲避現實世界的精神寄托所在。你不覺得這個遊戲虛幻時空就像是一個烏托邦的世界嗎?在這裏沒有生老病死,沒有天災人禍,也不用為生計操勞。我喜歡在每天工作之餘,來遊戲隨心所欲的做做任務,跟朋友聊聊天,還有,采采藥材,看看風景……”

    聽起來似乎品味超然,不苟於眾。令我想到了一句名言:“生活不止眼前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

    返迴地麵的懸崖時,卻見遠處一騎白影漸行漸近,我細看其頭頂名字,竟是當日野外碰到的西門長琴,此刻帶著一身寒氣逼人的銀光,策馬而來。

    “西門,你怎麽來了?”無心附帶了一個驚訝表情。

    “我在好友頻道看你的位置在這邊,所以想過來找你。隻是跑了一圈也沒看到你?”西門問。

    “我們來了好久了,是你自己眼神不好吧?”無心道。

    “你帶他來這裏做什麽?這是我們的地方!”西門口風突變,字裏行間透露著一種傲慢跋扈。這話聽起來,好像是說神女無心真是她獨占的女人,而此處公共場所是他所專有一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輕視我如同一件物品,這樣的傲慢與不屑,與上次如出一轍。這令我心底騰起一時慍怒。這已經是第二次遇到他對我如此無禮了。

    但我也從西門的話語中推測出一些信息。我想,或許西門從前曾追求無心,並經常和他一起來這一處楓林,而後不知為何,但可以確定的是,無心後來拒絕了他。而如今他依然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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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準備打字反擊,卻見無心在附近頻道迴應:“帶他來逛,這裏是公共場合,有什麽不可以?”

    “他是誰?你為什麽老跟他在一起?”西門繼續質問無心,言語中滿帶霸道。

    “他不是我的誰,我也不是你什麽人,人身自由你管得著?”無心反詰。

    西門似乎無法反駁,此刻卻忽然調轉話鋒,遷怒於我。惡狠狠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讓你離她遠一點。”

    話語中流露著那種霸道,仿佛他隨時可以給別人製定規矩,並且不容許別人逾越半分。

    我忍無可忍,操起鍵盤反問:“嗬嗬,不然呢?”我特意帶上一個微笑表情作為迴擊。

    此刻即便我明白無心並非她女友,但我也不想通過探討這一點來反駁他。此刻隻想狠狠反擊這沒教養的玩意兒。

    西門站在那裏沉默半晌,忽然,我的名字出現世界頻道上:“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西門長琴】揚言,誰能拿下【冷月-葬花魂】,重賞1金!”

    這意味著西門長琴給我使用了天誅令。天誅令是一種懸賞殺人方式,由發布者自行設定賞金高低。任何玩家隻要成功在野外非安全區殺死被通緝的人,將獲得賞金,同時,被誅殺者將會丟失一定的人物經驗值。

    也就是說,天誅令既是一種懸賞殺人的複仇方式(某些許弱小的玩家不敵高戰力玩家,可以用這種方式變通複仇。)也是一種給對方造成損失借以泄憤的個人恩怨解決手段。

    西門下馬二話不說,忽然雙掌合攏後向前推出,隻見一道藍光向我射來,我的視野屏幕瞬間上蒙上了一層淡藍的顏色。

    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角色被包圍在一個淡藍色光球裏,任我如何我操作鼠標與鍵盤,卻無法動彈。我明白此刻自己已經被對方施行了的某種控製法術。

    此時西門站在不遠處,瘋狂向我發射著冰錐,隨著我頭頂不斷向上冒出帶負號的紅色數字。我的角色頭像上的血槽在不斷的往左縮減,短短數秒,生命值已經隻剩下65%。

    而此時西門頭頂的名字顏色成了橙色,這表明他對我發起了主動攻擊,而我對他處於正當防衛狀態。在一瞬間,熱血湧上我全身。

    左側我的頭像上方的狀態標記,顯示著控製狀態解除倒計時,我恨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隻能焦灼等待著控製自動解除然後進行反擊。

    5,4,3,2,1.控製解除,我按下一個數字1,準備使出“疾風衝刺”,卻發現自己才挪了挪腳步,就再次無法動彈,隻見冷月的身體在原地搖晃,頭頂不斷冒起z……。

    此時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西門不慌不忙在在右手醞釀一顆發光球體,而後往前一推,一串巨大的帶著尖銳棱角的冰牆從地麵不斷冒出來,最終從我身體中間貫穿而過。

    一串加大加粗字體的血紅色數字“-27866”從我角色頭上飄起,我明白這是一種傷害翻倍的暴擊效果,此時眼前的屏幕已經變成了一片黑白。

    一個提示對話框出現在我屏幕上:“【西門長琴】殺死了你,已經自動將之添加到仇人列表中。你已死亡,是否迴到附近城鎮複活?”

    “不然的話,你就是這下場。”西門收起雙手,語氣陰冷的道。

    我丟失了275543點人物經驗值。這對於提升一級人物等級所需要的經驗值來說,也不算多。

    此刻我還躺在原地,用鍵盤在附近頻道迴應了西門:“嗬嗬,搞偷襲,看你也就這本事了!”

    一個很明顯的事實是:我打不過他。此時我也隻能靠口頭反擊來挽迴一點麵子。但我很快就明白這一句反擊很不合時宜。

    “起來,再來。”西門冷冷的挑釁。說著又給我下了一個天誅令。

    我有點後悔,自己的話讓我有點下不了台,隻好點了對話框的確定按鈕,被係統傳迴了剛才那個破舊的村落,又重新上馬跑了迴到懸崖旁。

    此時我的內心充斥的是滿滿的糾結與無奈。對遊戲剛剛上手的我,其實對這個職業的各種戰鬥技能並不是很了解。而偏偏西門又是全服的白銀段位pvp高手。

    但在眼前這種情況下,特別是在一位女生麵前,我很明確自己已經無路可退。我迴城複活,上馬跑迴了原地。

    西門長琴語氣傲慢:“剛才你說我偷襲,行,現在讓你先動手。”

    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操起鍵盤,下馬挺槍,使出了一個“疾風衝刺”技能,一槍將對方擊撂倒在地,然後急轉身,準備使出破軍職業大技能的“熔火絕殺”。然而當我的技能還在的前置時間裏讀秒醞釀的時候,卻發現自已經被定格在半空,就好像電影被按下了暫定鍵一樣。仔細一看,我發現自己已經被冰凍在一個矩形冰塊中。這情形似曾相識,令我想起上迴那個什麽幽鬼被西門虐殺的情形。

    隻見西門操起寒氣逼人的雙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我刺來,狠狠一刀奪去我6759生命值。而後白色身影開始在我周圍不斷瞬移,每變換一次位置紮上一刀。當冰凍狀態被自動解開時候,我的冷月已經殘血,命懸一線。我隻好先往遠處狂奔,隻求保命再說。但西門不依不饒,一邊緊追不舍一邊的向我丟來無數的冰錐,這種普通攻擊的傷害雖然不高,但此刻命在旦夕的我已經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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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局並無懸念,我被他追上並再次控製在原地,一個殺傷力巨大的禦冰技能過後,我再次“橫屍”荒野。

    西門發來一個冷笑表情,問:“服了嗎?”

    我不理會,再次起身“死迴”村莊,馬不停蹄的跑過來。一路奔跑一路忐忑:無心此時是否應該出手製止西門,好給我一個台階下呢。

    但我失望了,她並沒有做任何表態,隻是在一旁沉默觀戰。就這樣,我隻好繼續死撐。就這樣,我連續被殺7迴。

    最後我當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西門輕蔑的說:“有意思嗎?”

    “嗬嗬,你又打不死我,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除了在口頭上逞強,我也沒有別的反擊方式來維持自己的尊嚴了。

    但心底的憤怒與複仇的渴望讓我試圖再次起身反擊。

    正在此時,無心在終於附近頻道開腔道:“西門住手。”

    頓了頓,又道“他隻是個新手,又沒練過pk手法。等以後他熟練了,你們再一決高下才公平。”

    一席話真是雪中送炭,無心終於給了我一個台階。隻是早說就好了,也省了我這大半天辛苦折騰。

    見西門沒有動手了,我躺在地上不起來,等著西門表態。西門轉向我冷冷的道:“看在無心麵上今天放你一馬。不過你記住了:以後再接近她,還會殺的你滿地找牙。”

    “好的,下次一定。”我一語雙關的迴應了他的傲慢與威脅,並附帶上一個微笑的表情以示輕蔑。

    “好了,你先迴去。”無心隨即打發西門離去。

    但此刻內心的怒火一時無法平息。即便我明知不是他對手,但那種複仇的本能衝動令我很想與他再戰幾個迴合。然而西門既已離去,我隻好作罷。

    合上筆記本,兵敗的羞辱與技不如人的無奈,令我之前在遊戲好心情消失殆盡,內心充斥著懊惱。

    我忽然想起柳榮華說的一句話:遊戲雖然虛擬,但遊戲裏恩怨情仇都是真實的。此刻才體會到了他說得完全沒錯:今天在遊戲裏受的氣貨真價實,無可迴避。

    下班迴家,想起中午受辱,且丟了不少經驗值,仍憤懣難消。而且我也在憂慮另一個問題:如果西門下次再挑釁,我該如何應對。無奈之下,便將此事告知柳榮華。

    他聽完勃然大怒:“這小子是不是欠揍,我要好好教訓他!”

    說著柳榮華便打開好友列表調出西門長琴對話框交涉:“你小子無端欺負我幫兄弟什麽意思?”

    我在一旁看著,沒過多久隻見西門迴複:“誤會誤會,以後不會了,大舅子見諒!”一時間換了一副嘴臉。

    似乎見西門服軟,柳榮華沒再計較,隻警告道:“以後給我注意了,如果再有這種事,有你好看。”

    西門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此時我卻好奇起來,問道:“你是他大舅子?”

    “無心是我妹,很多追她的人都這樣稱唿我。”柳榮華解釋。

    我又不解道:“我跟無心才剛認識,其實又沒有追求無心,他為何總這麽激動呢?”

    “他可能知道你跟無心在同一座城市,又看到你們天天在一起,怕自己的追求受到威脅。不過你放心,這種事絕對不會有下次。”

    我點了點頭。

    柳榮華又拍我肩膀,安慰道:“西門是pvp高手,全服同戰力都沒人打得過他。你是個新手打不過很正常,沒什麽丟臉的。”

    一席話令我稍為舒坦。

    晚上睡前,躺床想起對方那句“見一次殺一次。”心底卻又開始氣血翻騰。

    我想,今日即便有柳榮華的斡旋,但麵子上仍然是有點過不去。於是暗下決心,今後要找點空閑好好研究一下本職業的戰鬥技能,好讓下次再被人欺淩的時候,也不至於落得如今日這般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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