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推開,一股燒烤食品的香味撲麵而來。在這複雜香氣中我識別出了我所熟悉的鐵板烤魷魚的味道。柳榮華拎著一大袋東西,大步流星的向我走來。當我抬頭與他目光在半空中對接時,他對我投來莞爾一笑。笑顏含春,一改昨日沮喪的神情。
想來,他本次與他那朝思暮想的“遊妻”的會晤相當成功。
柳榮華將食物與啤酒從塑料袋子裏一樣樣取出,陳列於餐桌上,然後示意我過去與他共享。我起身,迎上了他遞來的一串鐵板魷魚:“拿著,趁熱吃!”
我接過笑問:“你也喜歡吃這個?”。
“是啊,無法抵擋那種香味的誘惑,就像是無法抵擋女性的身體一樣。”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
“但我昨日看新聞,說這個路邊的鐵板魷魚不能吃,因為添加了某種有害健康的成分。”
“我知道。”柳榮華不以為然:“新聞還說吸煙有害健康呢。”
“所以我戒了。”我笑。
“你是另類,另當別論。”柳榮華說著,拿出兩個一次性塑料杯子,打開易拉罐往杯子裏灌啤酒。
氣泡很快漫溢出來,我忙用嘴唇接上並啜幹。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後舉杯與我輕輕碰撞,並一飲而盡。
柳榮華喝完咧了咧嘴,接上方才的話題道:“很多東西有害健康,但人們不總是喜歡與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慶祝麽?”
我抬頭,茫然的望著他。
“比如人開心的時候總會有衝動抽煙,喝酒,或去夜店通宵狂歡……這些不都是自我傷害行為麽?”他笑著解釋道。
他說的是事實。我無意反駁,饑餓感令我無所顧忌,便盡情啃起串串來。
一串魷魚下肚後,我又好奇問起他:“不就是跟個網遊裏的虛擬老婆見了個麵嗎,能有多值得慶祝?讀書哪會兒你第一次失身,似乎也沒這麽開心過。”
“嘿嘿……”柳榮華笑而不答,笑容裏有某種藏不住的喜悅和幸福感。
我又追問:“今天後來是怎麽見到她的,說說過程看。”
“唉,說起來過程有點曲折離奇……”柳榮華用門牙扯下一大塊烤羊肉,一邊咀嚼,一邊用囫圇含糊口音開始了他的敘述:
(以下淡藍色字體為柳榮華口述內容)
“根據你的建議,我給她發了條信息,問她現在到哪兒了——因為她跟著一大班人,打電話不方便嘛。她很快也給我迴複了信息,告訴我她們已經到了下榻的酒店。
於是我提出:‘我去你酒店附近,尋一處地方等你,然後你下來見我一麵,可好?’,
她說好,轉而又問我:‘隻是這兒跟著一大幫親戚,待會兒我怎麽下來?’,
我說:‘很簡單,你編一個理由,比如下樓買點私人物品什麽的’,
她答應了我,讓我選好好地點通知她。我便快馬加鞭的來到了她居住的那酒店附近,開始物色合適的見麵場所。
我想,如果隻是為了遠遠見一麵,或許酒店樓下隨便哪一個地方都可以。但我希望見到她的時候能多相處一會兒,最好能說上幾句話。她千裏迢迢,難得過來一趟,如果隻對個眼就走,那得多遺憾?所以我必須把握好這個機會。
樓下有一個便利店,我想或許我可以在那裏麵逛逛,順便偶遇上她,然後說上兩句。但後來一想又覺得不滿意,便利店畢竟是公共場所,聊天也沒有那麽方便。還不如尋找一個更加合適的交流的空間,比如一個休閑餐廳的包間或者卡座,我們可以坐下喝點東西,在相對隱私的空間裏好好說上幾句話。
當我在附近搜尋了一遍,又放棄了這個計劃。附近並沒有類似的場所,最近的也在一公裏以外。如果約在這些地點,會讓她花費不少時間在路上——她不能一個人出來太久。想到這我點失落。”
柳榮華停頓了下來,酒喝完了,我便打開一罐,斟上兩杯,與他一起幹了。我向來沒有多少酒量。今日可能是喝的太快了,我感覺腦袋開始有點眩暈。
柳榮華喝完又開始點煙,我望著他,笑道:“你能見上人家就不錯了,何必期望太高。畢竟人家是有夫之婦,還跟著親戚過來,又不是特意跑來跟你約會的。”
柳榮華似乎對我所潑冷水不以為意,深吸了一口煙,在吐出一口深灰色的煙霧之後,自顧繼續講述:“後來我想到了一點:或許她所下榻的酒店內部也有餐廳,我可以進去訂個位置,坐等她下來。這樣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節省她路上來迴的時間,從而留下更多的時間與我相處。於是便進入了酒店大堂。就在我四處打量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閃現一絲靈感,這靈感就像是在一個長期停電的房間裏忽然來電的那一瞬,電燈忽然亮起的光芒……”
柳榮華頓了頓,又道:“但很快,它又像再度被停了電的燈光一樣,很快暗淡了下去。因為我很快發覺,這樣的想法盡管有很有創意,但可能不太現實。”
說完,劉榮華停了下來,神色曖昧的望著我。似乎剛才他給出了一個謎語,在等待我給出謎底。我在腦海中反複揣摩,卻始終得不出一個滿意的結果來——我不明白的靈感所指為何。
最終還是忍不住催促:“你想到了什麽?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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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榮華左手拿著的煙不斷向上揮發著深藍色的煙氣,嗆人的煙氣,不時飄入我眼眶,催出了眼淚。由於剛才忙於陳述,煙草燃燒堆積了長長的煙灰,幾欲跌落至玻璃桌麵。
我指了指他手上的煙,他順手將煙灰抖落至煙灰缸,又緩緩說道:“你道我想到了什麽?當時我想:如果需要尋找一個離她最近,又方便與她好好交流的具有隱秘性質的場所,最好的選擇,難道不就是酒店客房嗎?之前我居然如此舍近求遠的尋求了大半天。”
我不禁為他這種腦洞大開的想法折服,感慨登徒子思想果然異於常人。但正如他剛才所說,這想法始終不太現實:“她一群親朋好友就在酒店待著,你居然敢在人家眼皮底下,在同一座酒店開房約人家?”
柳榮華笑道:“你說的沒錯,一開始我也和你一樣悲觀。但是後來我想:試一下又何妨,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可能這輩子就沒機會了。”
我愕然:“然後呢?”此刻急於想知道結果。
柳榮華繼續陳述:“我拿出手機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厚著臉皮向她提出了這個建議。她久久未迴複。而後我發現手機已然電量不足30%,我便在路邊的一個手機維修店找個收費充電的地方,把手機鎖上遞給了老板。老板把我手機拿到裏麵充電去了。而後我就站在櫃台前等著。此時我開始有點後悔向她提出了這個要求,我內心在忐忑著她將會給我怎樣的迴應。我想:她會不會臭罵我一頓。或者因為我的冒犯,幹脆不再理會我。以至於最後,我連她的麵都見不到了。越是害怕越是不敢看手機。還好,此時手機並不在我手上。
但十分鍾後,我還是忍不住讓老板幫我查看有沒有收到手機信息的提示。他看了一下說有,我讓他拔下來遞給我。盡管緊張,但此時我還是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機信息。
我看到了她的兩條迴複信息:第一條隻有簡單的一個字‘好’。第二條的內容是‘你盡量訂10樓以下的房間,因為我在14樓,這樣我下去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下去買東西的樣子。’
在一瞬間我欣喜若狂。我急著去預定房間,丟了50塊給老板。興奮之餘,我讓他不用找了。老板感激得滿臉堆笑,此時我感覺他的笑容顯得無比友善與美好……”
我驚駭到目瞪口呆,無言以對。這反應,似乎令柳榮華很受用。
隻見他一臉得意,繼續娓娓而道:“此刻我覺開始有點緊張,我最擔心的是如果今晚酒店沒有空房,我的計劃不是要泡湯了。當我無比緊張的向前台美女提出要一間鍾點房的時候,她二話不說直接給我推薦了情侶主題房。這令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但此刻我也有點尷尬與好奇:我隻是說訂一個鍾點房,為什麽她就會想到了那方麵去?”
“因為她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你是那種不正經的男人。”我笑。
“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柳榮華此刻一本正經:“說實話,我想開一個鍾點房隻是為了方便見她一麵,順便敘舊,我當時基本上並沒有其他念頭。更何況,我也不想要那種情侶主題房間,因為我擔心會讓初次見麵的她尷尬。於是我要求換一間普通房間,卻被告知隻有主題房。於是隻好訂下。
辦完手續我慌忙上樓進入房間,將床單上鋪滿的花瓣收拾幹淨,藏到了床頭櫃抽屜裏。然後給她發短信告訴她房號,她說10分鍾後到。
但我等了將近半小時,卻是遲遲等不來門鈴響起。門外不遠處每一次傳來的電梯開門的提示音,以及附近有人經過的腳步聲,我都會以為是她來臨的訊號。但每次都令我失望。我開始有些焦慮,給她發送信息詢問,卻也遲遲沒有迴音。這時候我悲觀起來:我在想她這麽爽快的答應我的這非分的要求,會不會是耍弄我……”
聽到這,事態發展走向又開始撲朔迷離。我在想:難道結局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子?也不對啊,看柳榮華迴家慶祝的熱情勁,就知道事情肯定是個大團圓的結局。
買來的10罐啤酒已經喝光了,下酒菜也吃的差不多。柳榮華便拿出家裏二鍋頭來助陣,我不太習慣白酒,但為了聽完他的故事,隻好勉強奉陪。幾口二鍋頭下肚,他又繼續聲情並茂的敘述:
“我在房間鬱悶的抽著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起來。我猛然起身,掐滅了煙頭,往門口走去。透過貓眼,我終於看到了那張熟悉而美好的麵孔,那一刻心跳驟然加速。
我對著走廊的玻璃牆迅速整理了一下發型,便打開了房門。那個讓曾在千裏之外我魂牽夢縈的美好身影,此刻正真真切切的站在眼前,這讓我感覺這一瞬不真實得恍若夢境……”
“長得怎麽樣?”我問。
“麵孔和我以前在視頻中看到的並無二致,但身高比我想象的略高。身材略顯豐滿,但是也算不上胖。總體印象上,比我所預期的更滿意,算得上不折不扣的美女。”
“驚喜了?”我笑著調侃道:“隻可惜是別人的老婆。”
柳榮華無視我的打擊,繼續陶醉於美好迴憶。也許是借著酒勁的作用,他敘事的語言開始顯越來越富有文采:“事實上我們以前常常視頻聊天,對彼此的外形了如指掌,但是很奇怪即便如此,真到了現實裏,仍然有種與電腦畫麵不一樣的感覺,無法解釋。”
對此我給了一個科學的解釋:“你隻要閉起一隻眼,看她,就會感覺和照片上的一樣了。”
柳榮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道:“在那一刻她看著我,熱情的說一聲hi!語音婉轉動人,我也迴應了一句hi,但接著,卻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此時,突然她卻給了我一個猝不及防的擁抱。伴隨她身上一種我前所未聞令人迷醉的香水味,我聽到她在我耳邊輕語:‘終於見到你了,歐巴’。她的熱情讓我先前對她的疑慮一掃而光。我感覺這一刻就像我們真的是久別重逢的情侶一般,親密而快樂……”
故事情節似乎開始漸漸引人入勝。
“那一刻我們就這樣擁抱著。盡管我們在網絡上親密如同夫妻。但是初次現實見麵的那一種不可迴避的生疏感,很快將我們分開了。我將她讓到房間裏,然後我在床沿坐下,她則在床旁邊不遠處的椅子坐下——這樣做,似乎是為了刻意保持距離。我問她為何遲到,她說梳妝打扮延誤了,在忙著的時候一直來不及看以及迴複信息。我問她私自出來要不要緊,她說沒事,親戚一群人在打麻將。但是她自己也不能在外麵呆太久——最多不能超過半小時。
我們對坐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偶爾目光對接,相視一笑又很快分開,相敬如賓的氛圍,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進門時候的熱烈。
可是剛才的擁抱讓已經令我心猿意馬,此刻我不願意我們之間隔閡著某種生疏感,我希望能跟她再親近一點。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10來分鍾。也就是說,理論上我們相處的時間隻有20分鍾了。這令我內心有了一種緊迫感。我希望我們改變當前的氛圍,重新迴到熱烈的氣氛中,讓我們看起來像是真正的戀人,而不是久別重逢卻相敬如賓的異性好友。此刻我明白我必須主動一點,但我卻不知道如該說些什麽切入正題。躊躇良久我終於鼓起勇氣,忽然拉起對麵不遠處的她白皙的小手並緊握。她沒有拒絕,小手嬌小潔白,讓我忍不住拉近自己的嘴唇,試圖一親芳澤。但此時我卻感覺力不從心——她輕輕的抽走了她的手,略帶羞澀。”
“時間越來越少了,素素這樣的態度讓我有點失望,但我想她可能僅僅是因為難為情吧。考慮時間珍貴,在這種特殊情況下,我突然決定算開門見山。
我望著她的眼睛,說:‘你以前答應過我的。’
‘答應你什麽?’素素抬起頭來,也盯著我,似乎故作訝異。
‘做真實的夫妻。’我用極低的語調說這句話。這花了不少的勇氣。
素素愣住,但很快臉上流露出微笑說:‘你知道的,遊戲裏說話無所顧忌。’
我沉默,失落。原來我一直鄭重看待的網上戀情,在她眼中是遊戲而已。
她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失望,輕聲關切的問:‘怎麽,生氣啦?’
‘沒有。’我低著頭輕聲迴答。她也沒再說話,氣氛有點冷場,我下意識的抬手看手表時間,又過去了5分鍾。
‘幹嗎,你很趕時間,怎麽老看手表?’素素用一種調侃的語氣笑問著。
‘沒有啊,’我繼續低頭迴答,因為剛才的非禮要求不敢正視她。
‘來來,看著我,不許低頭……’她突然用嚴肅語氣命令著我,嗓音靈動悅耳。
我順從的抬起了頭,看到眼前這張令我望穿秋水的美好麵孔,此刻正對著我淺笑盈盈。
‘很開心見到你。’素素笑顏裏流露著惆悵:‘隻是我們注定無緣,即便見麵,今天時間也非常有限,失望了吧?’
‘沒有啊,我和你一樣,見到你就很開心。’我迴答的有點違心。
突然她主動向我伸出右手,並望著我眼神溫柔的安撫:‘再讓你握一下我的小手吧,作為補償。再聊一會兒我就要迴去了,看你可憐的樣子。’
我接過那白皙嬌柔的纖纖素手,順勢與之十指緊扣,深情望著她。時間在四目相對中緩緩流逝著……
我看著她無限溫柔的說:‘你真好看,比我想象的好看,隻是忽然從虛擬到現實,我總感覺有點不真實,不知道為什麽……’
素素疑惑的望著我。沉默片刻,突然莞爾一笑。而後起身,坐了到了床沿上來,望著我笑語盈盈:‘這樣是不是真實一點了?’
此刻,那張嬌俏的麵孔離我前所未有的接近,四目相對處,我們沒有任何語言,但我們之間,卻在發生著電光火石的意識交流。
素素緩緩將雙眼閉上,而後,將她那嬌豔溫潤的櫻桃樊素之唇,慢慢向我湊近。我順勢而為,迎麵而上。
在一瞬間,我體驗到了今生從未有過的柔軟與火熱。這一吻的溫柔觸碰,如同夏夜流星之火,在瞬間引燃我們的愛情之樹,並燃燒出欲望的火焰……”
此刻柳榮華已經喝的有點飄飄欲仙,沉醉在自己文采斐然的描述中流連忘返。而我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一陣手忙腳亂,便很快水到渠成。那一刻,我感覺自己遊走某種深邃的漩渦邊緣,一不小心,便滑墜入了無邊的深淵,強大溫柔的引力場將我活生生的吞噬,令我無法脫身……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已經不再屬於自己,而成為了一種人類原始本能驅動下的肉體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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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著,此刻心情有些複雜。
柳榮華手上的煙吸完了,便又抽出一根,一邊點燃一邊無不得意問我:“還想聽更多細節嗎?”
我擺手婉拒,示意他此處應該省去n多文字。
柳榮華會意,便繼續交代後續情節:“時間過得很快,素素得迴去了。我送她到門口的時候,她轉過來狠狠的吻了我,並附在我耳邊說:‘好喜歡你,歐巴,可是我得走了。’
我緊緊抱住了她,內心矛盾。我希望她嬌小柔軟的身體能在我懷裏能多逗留一會兒,卻又希望她盡快離去。畢竟她離開她的親朋好友太久會令人起疑——我不想她因為我遭受任何麻煩。
她終於還是推開了我,在打開房門那一瞬,她的目光無比深情,無比流連與幽怨。
許久以後,當聽到電梯關門的聲音,我才安心的迴到房間。此時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因為時間緊迫,我忘了與她留下一張合影作為紀念。”
“估計他也不會願意的,畢竟她不是單身女子。”我提醒說。
“沒錯。”柳榮華淡淡道。
“所以啊,你剛才講的故事,反正也沒有證據,說不定是你胡編亂造的。”我戲謔道。
“哈哈哈……”柳榮華大笑著,結束了今晚精彩的講述。
以上內容都引自柳榮華口述,部分內容的真實性我也無法確定。比如說她親戚也在場,素素敢於這樣冒險?
但我相信她說的大部分是真實的。在我印象中,柳榮華雖然喜歡炫耀,但絕不浮誇。
盡管我有些不認同他這種勾搭有夫之婦的做法,但我又不得不承認,此刻我真有些羨慕他。毋庸置疑,今晚的他是幸福的,在他心中,這一天必將是他人生中最閃耀的節點。
此刻我也有點佩服他。之前我曾不屑,並取笑於他與所謂遊戲妻子會麵。但此刻我才明白,原來我真是小看了他。
作者注:本作品第六章因莫名原因被屏蔽,現正在申請解禁。不過由於第六章內容與總體情節關係不大,屬於一個小插曲,因此,讀者朋友可以直接閱讀第七章,謝謝。
想來,他本次與他那朝思暮想的“遊妻”的會晤相當成功。
柳榮華將食物與啤酒從塑料袋子裏一樣樣取出,陳列於餐桌上,然後示意我過去與他共享。我起身,迎上了他遞來的一串鐵板魷魚:“拿著,趁熱吃!”
我接過笑問:“你也喜歡吃這個?”。
“是啊,無法抵擋那種香味的誘惑,就像是無法抵擋女性的身體一樣。”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
“但我昨日看新聞,說這個路邊的鐵板魷魚不能吃,因為添加了某種有害健康的成分。”
“我知道。”柳榮華不以為然:“新聞還說吸煙有害健康呢。”
“所以我戒了。”我笑。
“你是另類,另當別論。”柳榮華說著,拿出兩個一次性塑料杯子,打開易拉罐往杯子裏灌啤酒。
氣泡很快漫溢出來,我忙用嘴唇接上並啜幹。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後舉杯與我輕輕碰撞,並一飲而盡。
柳榮華喝完咧了咧嘴,接上方才的話題道:“很多東西有害健康,但人們不總是喜歡與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慶祝麽?”
我抬頭,茫然的望著他。
“比如人開心的時候總會有衝動抽煙,喝酒,或去夜店通宵狂歡……這些不都是自我傷害行為麽?”他笑著解釋道。
他說的是事實。我無意反駁,饑餓感令我無所顧忌,便盡情啃起串串來。
一串魷魚下肚後,我又好奇問起他:“不就是跟個網遊裏的虛擬老婆見了個麵嗎,能有多值得慶祝?讀書哪會兒你第一次失身,似乎也沒這麽開心過。”
“嘿嘿……”柳榮華笑而不答,笑容裏有某種藏不住的喜悅和幸福感。
我又追問:“今天後來是怎麽見到她的,說說過程看。”
“唉,說起來過程有點曲折離奇……”柳榮華用門牙扯下一大塊烤羊肉,一邊咀嚼,一邊用囫圇含糊口音開始了他的敘述:
(以下淡藍色字體為柳榮華口述內容)
“根據你的建議,我給她發了條信息,問她現在到哪兒了——因為她跟著一大班人,打電話不方便嘛。她很快也給我迴複了信息,告訴我她們已經到了下榻的酒店。
於是我提出:‘我去你酒店附近,尋一處地方等你,然後你下來見我一麵,可好?’,
她說好,轉而又問我:‘隻是這兒跟著一大幫親戚,待會兒我怎麽下來?’,
我說:‘很簡單,你編一個理由,比如下樓買點私人物品什麽的’,
她答應了我,讓我選好好地點通知她。我便快馬加鞭的來到了她居住的那酒店附近,開始物色合適的見麵場所。
我想,如果隻是為了遠遠見一麵,或許酒店樓下隨便哪一個地方都可以。但我希望見到她的時候能多相處一會兒,最好能說上幾句話。她千裏迢迢,難得過來一趟,如果隻對個眼就走,那得多遺憾?所以我必須把握好這個機會。
樓下有一個便利店,我想或許我可以在那裏麵逛逛,順便偶遇上她,然後說上兩句。但後來一想又覺得不滿意,便利店畢竟是公共場所,聊天也沒有那麽方便。還不如尋找一個更加合適的交流的空間,比如一個休閑餐廳的包間或者卡座,我們可以坐下喝點東西,在相對隱私的空間裏好好說上幾句話。
當我在附近搜尋了一遍,又放棄了這個計劃。附近並沒有類似的場所,最近的也在一公裏以外。如果約在這些地點,會讓她花費不少時間在路上——她不能一個人出來太久。想到這我點失落。”
柳榮華停頓了下來,酒喝完了,我便打開一罐,斟上兩杯,與他一起幹了。我向來沒有多少酒量。今日可能是喝的太快了,我感覺腦袋開始有點眩暈。
柳榮華喝完又開始點煙,我望著他,笑道:“你能見上人家就不錯了,何必期望太高。畢竟人家是有夫之婦,還跟著親戚過來,又不是特意跑來跟你約會的。”
柳榮華似乎對我所潑冷水不以為意,深吸了一口煙,在吐出一口深灰色的煙霧之後,自顧繼續講述:“後來我想到了一點:或許她所下榻的酒店內部也有餐廳,我可以進去訂個位置,坐等她下來。這樣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節省她路上來迴的時間,從而留下更多的時間與我相處。於是便進入了酒店大堂。就在我四處打量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閃現一絲靈感,這靈感就像是在一個長期停電的房間裏忽然來電的那一瞬,電燈忽然亮起的光芒……”
柳榮華頓了頓,又道:“但很快,它又像再度被停了電的燈光一樣,很快暗淡了下去。因為我很快發覺,這樣的想法盡管有很有創意,但可能不太現實。”
說完,劉榮華停了下來,神色曖昧的望著我。似乎剛才他給出了一個謎語,在等待我給出謎底。我在腦海中反複揣摩,卻始終得不出一個滿意的結果來——我不明白的靈感所指為何。
最終還是忍不住催促:“你想到了什麽?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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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榮華左手拿著的煙不斷向上揮發著深藍色的煙氣,嗆人的煙氣,不時飄入我眼眶,催出了眼淚。由於剛才忙於陳述,煙草燃燒堆積了長長的煙灰,幾欲跌落至玻璃桌麵。
我指了指他手上的煙,他順手將煙灰抖落至煙灰缸,又緩緩說道:“你道我想到了什麽?當時我想:如果需要尋找一個離她最近,又方便與她好好交流的具有隱秘性質的場所,最好的選擇,難道不就是酒店客房嗎?之前我居然如此舍近求遠的尋求了大半天。”
我不禁為他這種腦洞大開的想法折服,感慨登徒子思想果然異於常人。但正如他剛才所說,這想法始終不太現實:“她一群親朋好友就在酒店待著,你居然敢在人家眼皮底下,在同一座酒店開房約人家?”
柳榮華笑道:“你說的沒錯,一開始我也和你一樣悲觀。但是後來我想:試一下又何妨,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可能這輩子就沒機會了。”
我愕然:“然後呢?”此刻急於想知道結果。
柳榮華繼續陳述:“我拿出手機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厚著臉皮向她提出了這個建議。她久久未迴複。而後我發現手機已然電量不足30%,我便在路邊的一個手機維修店找個收費充電的地方,把手機鎖上遞給了老板。老板把我手機拿到裏麵充電去了。而後我就站在櫃台前等著。此時我開始有點後悔向她提出了這個要求,我內心在忐忑著她將會給我怎樣的迴應。我想:她會不會臭罵我一頓。或者因為我的冒犯,幹脆不再理會我。以至於最後,我連她的麵都見不到了。越是害怕越是不敢看手機。還好,此時手機並不在我手上。
但十分鍾後,我還是忍不住讓老板幫我查看有沒有收到手機信息的提示。他看了一下說有,我讓他拔下來遞給我。盡管緊張,但此時我還是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機信息。
我看到了她的兩條迴複信息:第一條隻有簡單的一個字‘好’。第二條的內容是‘你盡量訂10樓以下的房間,因為我在14樓,這樣我下去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下去買東西的樣子。’
在一瞬間我欣喜若狂。我急著去預定房間,丟了50塊給老板。興奮之餘,我讓他不用找了。老板感激得滿臉堆笑,此時我感覺他的笑容顯得無比友善與美好……”
我驚駭到目瞪口呆,無言以對。這反應,似乎令柳榮華很受用。
隻見他一臉得意,繼續娓娓而道:“此刻我覺開始有點緊張,我最擔心的是如果今晚酒店沒有空房,我的計劃不是要泡湯了。當我無比緊張的向前台美女提出要一間鍾點房的時候,她二話不說直接給我推薦了情侶主題房。這令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但此刻我也有點尷尬與好奇:我隻是說訂一個鍾點房,為什麽她就會想到了那方麵去?”
“因為她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你是那種不正經的男人。”我笑。
“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柳榮華此刻一本正經:“說實話,我想開一個鍾點房隻是為了方便見她一麵,順便敘舊,我當時基本上並沒有其他念頭。更何況,我也不想要那種情侶主題房間,因為我擔心會讓初次見麵的她尷尬。於是我要求換一間普通房間,卻被告知隻有主題房。於是隻好訂下。
辦完手續我慌忙上樓進入房間,將床單上鋪滿的花瓣收拾幹淨,藏到了床頭櫃抽屜裏。然後給她發短信告訴她房號,她說10分鍾後到。
但我等了將近半小時,卻是遲遲等不來門鈴響起。門外不遠處每一次傳來的電梯開門的提示音,以及附近有人經過的腳步聲,我都會以為是她來臨的訊號。但每次都令我失望。我開始有些焦慮,給她發送信息詢問,卻也遲遲沒有迴音。這時候我悲觀起來:我在想她這麽爽快的答應我的這非分的要求,會不會是耍弄我……”
聽到這,事態發展走向又開始撲朔迷離。我在想:難道結局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子?也不對啊,看柳榮華迴家慶祝的熱情勁,就知道事情肯定是個大團圓的結局。
買來的10罐啤酒已經喝光了,下酒菜也吃的差不多。柳榮華便拿出家裏二鍋頭來助陣,我不太習慣白酒,但為了聽完他的故事,隻好勉強奉陪。幾口二鍋頭下肚,他又繼續聲情並茂的敘述:
“我在房間鬱悶的抽著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起來。我猛然起身,掐滅了煙頭,往門口走去。透過貓眼,我終於看到了那張熟悉而美好的麵孔,那一刻心跳驟然加速。
我對著走廊的玻璃牆迅速整理了一下發型,便打開了房門。那個讓曾在千裏之外我魂牽夢縈的美好身影,此刻正真真切切的站在眼前,這讓我感覺這一瞬不真實得恍若夢境……”
“長得怎麽樣?”我問。
“麵孔和我以前在視頻中看到的並無二致,但身高比我想象的略高。身材略顯豐滿,但是也算不上胖。總體印象上,比我所預期的更滿意,算得上不折不扣的美女。”
“驚喜了?”我笑著調侃道:“隻可惜是別人的老婆。”
柳榮華無視我的打擊,繼續陶醉於美好迴憶。也許是借著酒勁的作用,他敘事的語言開始顯越來越富有文采:“事實上我們以前常常視頻聊天,對彼此的外形了如指掌,但是很奇怪即便如此,真到了現實裏,仍然有種與電腦畫麵不一樣的感覺,無法解釋。”
對此我給了一個科學的解釋:“你隻要閉起一隻眼,看她,就會感覺和照片上的一樣了。”
柳榮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道:“在那一刻她看著我,熱情的說一聲hi!語音婉轉動人,我也迴應了一句hi,但接著,卻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此時,突然她卻給了我一個猝不及防的擁抱。伴隨她身上一種我前所未聞令人迷醉的香水味,我聽到她在我耳邊輕語:‘終於見到你了,歐巴’。她的熱情讓我先前對她的疑慮一掃而光。我感覺這一刻就像我們真的是久別重逢的情侶一般,親密而快樂……”
故事情節似乎開始漸漸引人入勝。
“那一刻我們就這樣擁抱著。盡管我們在網絡上親密如同夫妻。但是初次現實見麵的那一種不可迴避的生疏感,很快將我們分開了。我將她讓到房間裏,然後我在床沿坐下,她則在床旁邊不遠處的椅子坐下——這樣做,似乎是為了刻意保持距離。我問她為何遲到,她說梳妝打扮延誤了,在忙著的時候一直來不及看以及迴複信息。我問她私自出來要不要緊,她說沒事,親戚一群人在打麻將。但是她自己也不能在外麵呆太久——最多不能超過半小時。
我們對坐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偶爾目光對接,相視一笑又很快分開,相敬如賓的氛圍,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進門時候的熱烈。
可是剛才的擁抱讓已經令我心猿意馬,此刻我不願意我們之間隔閡著某種生疏感,我希望能跟她再親近一點。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10來分鍾。也就是說,理論上我們相處的時間隻有20分鍾了。這令我內心有了一種緊迫感。我希望我們改變當前的氛圍,重新迴到熱烈的氣氛中,讓我們看起來像是真正的戀人,而不是久別重逢卻相敬如賓的異性好友。此刻我明白我必須主動一點,但我卻不知道如該說些什麽切入正題。躊躇良久我終於鼓起勇氣,忽然拉起對麵不遠處的她白皙的小手並緊握。她沒有拒絕,小手嬌小潔白,讓我忍不住拉近自己的嘴唇,試圖一親芳澤。但此時我卻感覺力不從心——她輕輕的抽走了她的手,略帶羞澀。”
“時間越來越少了,素素這樣的態度讓我有點失望,但我想她可能僅僅是因為難為情吧。考慮時間珍貴,在這種特殊情況下,我突然決定算開門見山。
我望著她的眼睛,說:‘你以前答應過我的。’
‘答應你什麽?’素素抬起頭來,也盯著我,似乎故作訝異。
‘做真實的夫妻。’我用極低的語調說這句話。這花了不少的勇氣。
素素愣住,但很快臉上流露出微笑說:‘你知道的,遊戲裏說話無所顧忌。’
我沉默,失落。原來我一直鄭重看待的網上戀情,在她眼中是遊戲而已。
她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失望,輕聲關切的問:‘怎麽,生氣啦?’
‘沒有。’我低著頭輕聲迴答。她也沒再說話,氣氛有點冷場,我下意識的抬手看手表時間,又過去了5分鍾。
‘幹嗎,你很趕時間,怎麽老看手表?’素素用一種調侃的語氣笑問著。
‘沒有啊,’我繼續低頭迴答,因為剛才的非禮要求不敢正視她。
‘來來,看著我,不許低頭……’她突然用嚴肅語氣命令著我,嗓音靈動悅耳。
我順從的抬起了頭,看到眼前這張令我望穿秋水的美好麵孔,此刻正對著我淺笑盈盈。
‘很開心見到你。’素素笑顏裏流露著惆悵:‘隻是我們注定無緣,即便見麵,今天時間也非常有限,失望了吧?’
‘沒有啊,我和你一樣,見到你就很開心。’我迴答的有點違心。
突然她主動向我伸出右手,並望著我眼神溫柔的安撫:‘再讓你握一下我的小手吧,作為補償。再聊一會兒我就要迴去了,看你可憐的樣子。’
我接過那白皙嬌柔的纖纖素手,順勢與之十指緊扣,深情望著她。時間在四目相對中緩緩流逝著……
我看著她無限溫柔的說:‘你真好看,比我想象的好看,隻是忽然從虛擬到現實,我總感覺有點不真實,不知道為什麽……’
素素疑惑的望著我。沉默片刻,突然莞爾一笑。而後起身,坐了到了床沿上來,望著我笑語盈盈:‘這樣是不是真實一點了?’
此刻,那張嬌俏的麵孔離我前所未有的接近,四目相對處,我們沒有任何語言,但我們之間,卻在發生著電光火石的意識交流。
素素緩緩將雙眼閉上,而後,將她那嬌豔溫潤的櫻桃樊素之唇,慢慢向我湊近。我順勢而為,迎麵而上。
在一瞬間,我體驗到了今生從未有過的柔軟與火熱。這一吻的溫柔觸碰,如同夏夜流星之火,在瞬間引燃我們的愛情之樹,並燃燒出欲望的火焰……”
此刻柳榮華已經喝的有點飄飄欲仙,沉醉在自己文采斐然的描述中流連忘返。而我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一陣手忙腳亂,便很快水到渠成。那一刻,我感覺自己遊走某種深邃的漩渦邊緣,一不小心,便滑墜入了無邊的深淵,強大溫柔的引力場將我活生生的吞噬,令我無法脫身……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已經不再屬於自己,而成為了一種人類原始本能驅動下的肉體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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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著,此刻心情有些複雜。
柳榮華手上的煙吸完了,便又抽出一根,一邊點燃一邊無不得意問我:“還想聽更多細節嗎?”
我擺手婉拒,示意他此處應該省去n多文字。
柳榮華會意,便繼續交代後續情節:“時間過得很快,素素得迴去了。我送她到門口的時候,她轉過來狠狠的吻了我,並附在我耳邊說:‘好喜歡你,歐巴,可是我得走了。’
我緊緊抱住了她,內心矛盾。我希望她嬌小柔軟的身體能在我懷裏能多逗留一會兒,卻又希望她盡快離去。畢竟她離開她的親朋好友太久會令人起疑——我不想她因為我遭受任何麻煩。
她終於還是推開了我,在打開房門那一瞬,她的目光無比深情,無比流連與幽怨。
許久以後,當聽到電梯關門的聲音,我才安心的迴到房間。此時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因為時間緊迫,我忘了與她留下一張合影作為紀念。”
“估計他也不會願意的,畢竟她不是單身女子。”我提醒說。
“沒錯。”柳榮華淡淡道。
“所以啊,你剛才講的故事,反正也沒有證據,說不定是你胡編亂造的。”我戲謔道。
“哈哈哈……”柳榮華大笑著,結束了今晚精彩的講述。
以上內容都引自柳榮華口述,部分內容的真實性我也無法確定。比如說她親戚也在場,素素敢於這樣冒險?
但我相信她說的大部分是真實的。在我印象中,柳榮華雖然喜歡炫耀,但絕不浮誇。
盡管我有些不認同他這種勾搭有夫之婦的做法,但我又不得不承認,此刻我真有些羨慕他。毋庸置疑,今晚的他是幸福的,在他心中,這一天必將是他人生中最閃耀的節點。
此刻我也有點佩服他。之前我曾不屑,並取笑於他與所謂遊戲妻子會麵。但此刻我才明白,原來我真是小看了他。
作者注:本作品第六章因莫名原因被屏蔽,現正在申請解禁。不過由於第六章內容與總體情節關係不大,屬於一個小插曲,因此,讀者朋友可以直接閱讀第七章,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