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笑道:“大叔的這一番誠心,李師師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十分感動的。我將來迴到了中土,如果能有幸見到她的話,一定把你的這份誠意說給她知道。


    “並且把你給茶葉起的這個好名字也告訴她,我想她一定會很滿意這個名字的。”


    聽他這麽一說,申仁浩立即便興奮起來,拉著他的手激動地說: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可一定得算話啊,頭上三尺有神靈,若隻是說說而已迴頭就忘,那可是會惹惱神靈的,惹惱了神靈的下場,那個……用不著我多說了吧!”


    張夢陽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你說得很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男子漢大丈夫如果說過的話不算,那是一定會遭報應的。


    “不瞞您說,我以前到汴京去的時候,還到禦香樓裏拜會過李師師呢,而且去了還不止一次,見過她也不止一迴。你的話我一定會給她帶到的,你就放心吧我的好大叔。”


    申仁浩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有些不信任地道:“小兄弟,事情能不能辦得成都不要緊,隻要是盡了力就好。若是以大話相欺,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要知道,汴京城裏的禦香樓,那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隨便進的。禦香樓裏的李師師,那更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隨便見的。


    “就連皇親國戚,王孫公子,想見李師師一麵那也得看美人的心情。你麽……說句不成敬意的話,這個……”


    說著,申仁浩拿眼睛把他上下打量了兩下,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小子的這副模樣,可不像是能隨便出入禦香樓的人。


    張夢陽嘿嘿一笑,道:“申仁浩大叔,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別看我其貌不揚,年紀不大,我當初可是在汴京城裏住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呢,禦香樓可是我經常光顧的地方。”


    見申仁浩仍然還是那種不相信的眼神盯著自己看,張夢陽心想:


    “若是跟他實話實說的話,我在汴京的那段經曆實在是太過離奇,說出來他也未必能信。……對了,不如跟他這麽說!”


    張夢陽笑道:“禦香樓麽,有段時間我的確是經常去的,隻不過李師師不常見罷了。服侍李師師的小丫頭,是一個叫梅香的,不知你知不知道!”


    申仁浩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張夢陽道:“實不相瞞,大遼亡國之後,我曾經流落到汴京街頭一陣子。那時候跟梅香小丫頭偶然相識,互相之間暗生情愫,然後我們就私定終身,相約她這一生非我不嫁,我這一生非她不娶。


    “為了能經常見到梅香,她跟老鴇子李嬤嬤謊稱我是他的遠房表哥,給我在禦香樓裏謀了個倒馬桶的差事。所以我才能隨意地出入禦香樓,碰巧了的話,還能見到李師師呢。你說這是不是我幾世修來的福分?”


    聽他如此解釋,申仁浩恍然道:“哦,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看來我還真是錯怪了你呢小兄弟,希望你千萬不要介意才是。這個……真的是令人羨慕哪。


    “能時常見到李師師,這可的確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小兄弟你可真是有福氣哪,簡直是天底下第一有福氣的人,若是讓我申仁浩有這等夫福氣,就是損我十年的陽壽我也願意得很哪。”


    張夢陽心內吐槽:“你老小子若是知道了我就是她老公,經常抱著她滾床單,整日價顛鸞倒鳳,快活得無可如何,隻怕要羨慕的吐血,說不定連殺了我的心都有呢。”


    張夢陽嗬嗬笑著,繼續拿話哄逗他道:“大叔有所不知,我的福分還不止於此呢。在給李師師清理馬桶的時候,我在她淨房角落的牆上鑽了個小孔,位置隱秘,不易察覺。


    “每當李師師如廁的時候,我就悄悄地在外麵偷窺,每到那時,她裙下的春光就一覽無餘,讓我不止一次地大飽眼福呢。那種滋味兒,可真是說不出的快美難言,絕非語言所能形容。


    “我在禦香樓裏倒馬桶,說起來雖是個不值一提的下作營生,可是我能聽到的看到的啊,就是那些腰纏萬貫的富商大賈,披紅掛紫的朝中權貴,他們撒多少金銀都換不來的啊!”


    他這幾句話說出來,直把個申仁浩聽得目瞪口呆,燈光下看得出他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表情中既有羨慕又有嫉妒,甚至還夾雜這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


    申仁浩目光死死地盯著他,清了清嗓子,定了定心神,然後以一眾大不以為然的口氣說道:


    “小兄弟,雖然你的福氣讓人羨慕不已,讓人散盡千金也不一定能換得來,可你這種偷窺女神隱私的行為,可是讓人覺得不齒的,甚至都已經讓人覺得憤怒了。


    “要知道,你的這種行為不僅是對女神的大大褻瀆,而且還大大有損你的君子之風,將來你若是有功成名就的一天,這事兒給傳了出去的話,還不得讓人給笑掉了大牙?


    “所以,老哥哥我誠心地奉勸與你一句,今後一定要好好地約束自己的行為哪,孔夫子不也提倡君子慎獨嗎?既然是孔夫子說的話,想來總是有幾分道理的。不然年紀輕輕給自己造下了偌大的罪業,將來再想要消除的時候,可麻煩得緊哪。”


    張夢陽衝著他一拱手,虛心受教地說道:“大叔的良言相勸,在下定當銘記在心,不敢有忘。我正是對那些褻瀆女神行徑頗有悔意,這才立誌改邪歸正,向李嬤嬤辭了禦香樓裏的差事,迴到燕京後讓舅舅托人走了後門,在金人使團中謀了個押運駝馬箱籠的差事。


    “要不是這樣的話,這會兒的我啊,還在遙遠得禦香樓裏給阿姨們倒馬桶呢,哪裏會坐在這裏跟你品茗交流,暢所欲言?可見我與大叔兩個相交也是命定的緣分。


    “來,大叔,在下借著你的這杯神女茶,敬你一杯,向你表達我由衷的敬意!”


    申仁浩嗬嗬笑著舉起杯來,道:“小兄弟哪裏用得著這麽客氣,咱們都是曾經遊曆過汴京城的人,又都到過禦香樓,見過李師師,而今能夠在開京這地方碰上,那可得算是半個老鄉哪,哈哈哈……”


    張夢陽也道:“可不是麽,能在遙遠的開京遇見您,這對我來說,可算得上是他鄉遇故知啊。來,咱們幹了這杯!”


    “他鄉遇故知可是人生的四大喜之一,你聽說過人生四大喜麽大叔?”


    申仁浩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


    張夢陽道:“所謂的人生四大喜,就是中土的才子汪洙所寫的神童詩中的一首,全詩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所以,他鄉遇故知可是正兒八經的四大喜事之一,在距離中土這麽遠的地方,還能碰上這等喜事,讓我怎能不由衷地高興呢。來,申仁浩大叔,咱們一起幹了這杯!”


    申仁浩也甚是高興,笑道:“讓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這實在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仿佛是上天給安排好了似的。”


    說罷,他們兩個將茶杯相互一碰,一仰脖將杯中的茶水喝了個罄盡。


    醇美得香茶一入口,張夢陽便又記起了剛才的話頭,虛心向申仁浩求教:“大叔,剛才咱們說了半天,你沒告訴我怎麽把這神女茶弄到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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