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大將軍府後院中。劉凡站在那裏,惆悵滿懷。


    年前在洛陽城中變法的時候就是因為百姓,向宦官、外戚、世家、諸侯屈服。


    今也一樣,不同的開始,卻是同樣的結局。


    劉凡已經深深的意識到天下百姓是自己的弱點,許多人無形中握住了自己的軟肋。


    讓他棄百姓於不顧,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他敢以身擋萬騎,卻不會置百姓生命於不顧。


    在草原上如何以兩萬步騎打敗五萬善騎善射鮮卑騎兵?


    甚至鮮卑的騎兵遠遠不止五萬。


    鮮卑精騎非兵甲不全的黃巾步兵可比。五萬精騎絕對能衝破五十萬黃巾。


    古之以少勝多,以步對騎的勝仗數不勝數,但大部分都是出奇製勝。


    劉凡腦子很亂,根本沒有往日那種清晰。他滿腦子都是虞謐的身影,那最後一舞,深深的印在劉凡腦海。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外剛內柔,鐵血將軍。人心都是肉長的,誰會沒有情?


    右軍師賈詡,左軍師荀攸一直沒有見來劉凡,劉凡以為他們麵對這種絕境也無力施展。


    “吾欲伸大義於天下,卻讓我心愛的女人為我承受過失,她沒有錯啊,是我的錯!”


    “她若離開,吾這一生都不會安寧。”


    “不和親,寸土必爭,匡扶漢室,開萬世太平。”


    “這不是我!”


    劉凡攥緊雙手,目露寒光,麵色猙獰。


    就在劉凡交戰之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劉凡身後響起,這道聲音中包含著怨怒。


    “驃騎大將軍,你堂堂大丈夫,為何將愛你的人推入火海,你枉為英雄。”蔡琰站在劉身後,深蹙秀美,重重的說道。


    蔡琰在昨日就曉得鮮卑使者來和親,讓她不敢置信的是鮮卑使者和親的對象竟然是虞謐。


    她們情同姐妹,在一起好幾個月了。蔡琰聰慧過人,虞謐的心思他自然能猜測道一些。


    就在她要去向劉凡質問的時候,蔡邕卻將她鎖在屋內,任憑她喊破喉嚨,也沒有人為她開門。


    蔡邕對於劉凡的事情無法決定,他怕蔡琰拋頭露麵之後,被胡人盯上。大將軍心情極差,不能再為大將軍徒添麻煩。


    當然,蔡邕也有私心。畢竟他也是一個父親。


    當虞謐隨鮮卑騎兵離開驃騎大將軍府半天之後,蔡邕才將蔡琰放出來。


    蔡琰被放出來後,不死心,寧是要為虞謐打抱不平,她知道,隻有劉凡才能將虞謐攔下來。


    “你不懂我。”


    劉凡知道是誰來了,他沒有迴頭,隨聲說了一句。


    “天下人誰不知道你?你不就是心懷天下的驃騎大將軍?你心懷天下,就不能容下她一人?你連她一個人都保護不了,如何保護天下?”


    “她也是你的百姓,難道這就是你對天下的愛?”


    “虞謐姐姐說過:愛他之所愛,想他之所想。她對你,隻有付出,不求迴報。你真是鐵石心腸。”


    蔡琰淚眼模糊,對劉凡哽咽求道:“我求求你,求你將虞謐姐姐救迴來,她出了漢境,如何活下去?”


    連一個愛你的人都保護不了,如何保護天下百姓?


    鐵石心腸,是多麽的刺耳?


    既然把征戰天下的功勞都歸咎於男人,為何將過錯與苦難加諸於一弱女子?


    和連,漠居。


    吾兩萬將士就算屍於邊境,也要拚你個兩敗俱傷。


    吾就不信我的陰山鐵騎撕不下你一塊肉。


    吾有關羽,黃忠,趙雲這種萬人敵。


    吾有徐晃,張遼,高順這種一流武將。


    吾有周倉,趙霽,劉辟等衝陣將校。


    吾也可上陣殺敵。


    “取我戟來。”


    劉凡沉喝一身,不遠處的趙霽麵色大喜,迴身去取劉凡的霸王戟。


    驃騎大將軍要做什麽?唿之欲出。


    劉凡的親衛都感覺很憋屈,他們沒有劉凡那種憂心忡忡,他們隻知道君憂臣辱,君辱臣死。


    主公受到這種侮辱,他們願以死相報。


    拿上霸王戟,胯上戰馬。劉凡率領自己的二百親衛,飛奔出驃騎大將軍府,順著官道向北方追去。


    蔡琰出門,凝望劉凡麾下騎兵的身影。


    有喜悅,有憂愁……


    敗?蔡琰雖不懂得軍事,但她不認為驃騎大將軍會敗?她聽到的傳說是:驃騎大將軍戰無不勝。


    兩個時辰之後,山陰縣內。


    漢代一天分十二個時辰,兩個時辰,相當於後世四個小時。


    由於漠居一行人載著馬車,行軍速度並不是很快。


    漠居騎在馬上,還陷在那種興奮之中。


    每一次摸到自己的耳朵,甚至看到別人的兩個耳朵,他就會對劉凡產生仇恨。


    今搶到劉凡的女人,終於擺脫了持續在他心中一個月的壓抑。


    今後他還會無休無止的為劉凡添麻煩。


    漠居正在與隨行的鮮卑騎士說大話,他將劉凡貶得很低,將自己抬得很高。眉飛色舞。


    忽然,後方有一陣零散的馬蹄聲傳來。來騎不是很多,卻足矣吸引漠居的注意。


    顯而易見,這是漢軍的騎兵。


    漠居一行二百多人,停馬望著奔來的這些人,並不是很畏懼。


    因為雙方人數一樣多,憑什麽怕漢軍。更何況漢人邊境有五萬騎兵在接應他們。


    漠居看不清來人是誰?眼看著對方從一裏外迅速靠近。


    他眼皮子狂跳,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全軍戒備,漢人來者不善。”漠居連忙下令道。


    鮮卑騎兵將虞謐所在的馬車圍住,全部抽出佩戴的彎刀。


    “殺!一個不留。”


    當距離鮮卑騎兵二百步遠時,劉凡揚聲對親衛命令道。


    而漠居也看清了漢軍領頭的那人是誰?


    是劉凡!


    他持著巨大的霸王戟一馬當先。


    他與麾下親衛所攜帶的氣勢宛如驚濤駭浪,令漠居等鮮卑騎兵心中發寒。


    這是劉凡第一次騎在擁有馬鐙、馬鞍的戰馬上作戰。


    經過半年的調養,劉凡的箭傷已經痊愈。


    半年不曾練武,戟法雖已經生疏,但亦是一名萬夫不敵的猛將。


    一百步!


    五十步!


    十步!


    漢軍戰馬衝刺極快,鮮卑騎兵根本來不及撤離,雙方便交戰在一起。


    霸王戟是重型武器,重達一百二十三斤,彎刀在它麵前簡直脆弱不堪,擋在他前方的一名鮮卑騎兵半邊身子都被劉凡揮戟打掉,慘不忍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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