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金烏將雲霧吸走。


    頓時,晴空萬裏。


    此地在這種情景的襯托下,變得很自然。


    正中午時分,一道道馬蹄聲響起,將寧靜的山穀踏碎。


    一大批戰馬從遠處衝來,漢軍士兵們心中一緊,蠢蠢欲動,但沒有一個敢抬頭去望。


    軍令如山!


    那批戰馬漸漸進入山穀……


    “大將軍,這是鮮卑開路的先鋒隊伍,不能輕舉妄動。欲擒故縱即可。”


    荀攸與劉凡伏在一起,從隱蔽處望向下方。


    下方騎兵數百人,很明顯是開路的先鋒部隊。


    消滅他們容易,若打草驚蛇,那就麻煩了。


    “嗯!”劉凡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看來拓拔鮮卑的大人很謹慎啊,知道投石問路。


    去之者縱之,縱之者乘之。


    放縱,就是為了尋找更好的可乘之機。


    當拓拔鮮卑這一批士兵衝過山穀,漢軍如釋重負的同時,還有些失望。


    拓拔鮮卑騎兵出了山穀和重巒後,一名千長立刻對手下命名道:“去稟告大人,一切無事。”


    然後這一部大約三百人的鮮卑騎兵繼續向前走。


    五裏之外,等待他們的是第一次登上曆史舞台的“甲騎具裝”。


    劉凡目視著拓拔鮮卑的幾名傳令兵出山穀之後,立刻令趙霽率領田峰、劉海等二百親衛騎兵圍堵他們。不再給他們通風報信的機會。


    “兒郎們,衝啊!前方就是長城關隘,那裏不堪一擊,漢人見到吾等瑟瑟發抖,抱頭鼠竄。直奔陰館、馬邑,搶奪漢人財物、妻女,手拿黃金。”拓拔礙也對部落勇士進行誓師,提升士氣。


    拓拔礙言罷,拓拔鮮卑士兵嗷嗷叫的向前衝。


    這次拓拔礙率領一萬名部落勇士,部落中還留有兩千青壯勇士。


    對鮮卑來說,部落中隻要能騎馬控弦的青年、中年。都是部落勇士。


    一刻鍾左右,震天動地的聲音響起,漢軍士兵們感覺自己所處的丘嶺山地都在搖晃。


    這就是萬馬奔騰的場景,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馬蹄聲如奔雷!


    鮮卑騎兵離包圍圈越來越近,漢軍士兵有的心中越來越緊張,有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與此同時,拓拔鮮卑的先鋒騎兵與漢軍重甲騎兵形成對峙。


    一個個人馬全被鐵甲包裹的“怪物”充斥著死亡的氣息,令鮮卑騎兵惶恐不安。


    未知,才是恐懼的來源。


    “快去通知大人。”鮮卑千長膽戰心驚的喊道。


    那銅牆鐵壁,連戰馬看到都畏葸不前。


    此時雙方相隔不過百步。


    漢軍重甲騎兵一個個麵無表情,這些人動搖不了他們的神經,後麵的鮮卑主力也動搖不了。


    他們相信,敵人的命運就是倒在他們鐵騎之下,被他們的鐵騎踐踏。


    “所向無敵,戰無不勝。殺!”


    身披重甲的周倉,單臂舉起八尺長的大鐵槍,大吼一聲,然後拉下麵甲,身先士卒。


    所有士兵拉下麵甲,隨周倉一齊衝鋒。


    雖隻有五百人,但氣勢卻如同千軍萬馬。


    鐵騎衝刺,宛如鋼鐵的洪流。


    “放箭!”


    千長心急如焚,驚慌失措的拿出牛角弓。


    鮮卑士兵一個個效仿,搭弓射箭。


    數百支箭一起射出,也算一場小箭雨。


    箭鏃接觸到甲騎,發出“鐺鐺”的脆響,然後便被彈開,一輪箭雨,漢軍毫發無傷。


    鮮卑騎兵毛骨悚然、心驚肉跳。


    這時,漢軍重甲騎兵已經至鮮卑軍不到五十步。


    這幾息間,他們要做出抉擇,要麽再射一輪箭雨,與重甲騎兵決戰,一探究竟,要麽調轉馬頭逃跑。


    這時,後方出現二百騎兵。


    但重甲騎兵的馬蹄聲,將他們的馬蹄掩蓋。


    拓拔鮮卑士兵肝膽俱裂。


    這是埋伏,一場有預謀的埋伏啊!


    兩麵夾擊,頃刻間,匈奴這三百騎兵血撒當場。


    六七裏之外……


    拓拔礙忽然勒住韁繩,抬頭驚叫:“什麽聲音?”


    六七裏外慘烈的喊殺聲將他驚動了。


    但是,為時已晚。


    整個鮮卑騎兵有三分之一進入山穀,剩餘的全部進入伏擊圈。


    知吾卒之可以擊,而不知敵之不可擊,勝之半也;知敵之可擊,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擊,勝之半也;知敵之可擊,知吾卒之可以擊,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戰,勝之半也。


    故知兵者,動而不迷,舉而不窮。故曰:知彼知己,勝乃不殆;知天知地,勝乃不窮。


    拓拔礙沒有下令去搜山,不知地形,犯下了兵家大忌。


    當然,這一點被賈詡算到,拓拔礙不是出軍,而是被誘。


    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敵製勝,計險厄、遠近,上將之道也。知此而用戰者必勝,不知此而用戰者必敗。


    這就是兵法之道,賈詡作為一名深諳兵法的謀士,對地勢的運用,可與古之名將相比。


    “擊鼓!正旗!放箭!合圍!”


    劉凡一聲令下。


    咚!咚!咚!咚!


    劉凡附近的戰鼓被敲響,然後整個伏擊圈一麵麵戰鼓被敲響。


    鼓聲亦如雷!


    一麵麵漢軍旗幟被舉起,頓時,漫山遍野都是旗幟。


    埋伏在山穀兩旁的兩千弓箭手全部探出頭來,將搭了好久的箭矢射向山穀中的鮮卑騎兵。


    拓拔鮮卑騎兵最後方,山凹中一隊隊的士兵從那裏湧出,在遠方的山林不停的有旌旗從遠方趕來。


    這裏是最主要的戰場,劉凡布置了一萬士兵,一千弩手。


    先是數百麵大盾一層一層的將拓拔鮮卑後路堵住。


    一杆杆長三丈的特質長矛被數名士兵握著放在大盾上。


    弩手引弩,藏在盾後。


    然後是密密麻麻的士兵。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同一個時間進行。


    山穀上的弓箭手一波一波的將箭矢傾泄下。


    依靠弓箭的力量和下墜的貫力,可以輕鬆刺穿鮮卑士兵的皮甲。


    鮮卑士兵鬼哭狼嚎,他們試圖反擊,但漢軍居於百米高出,射出去的箭為強弩之末。


    意識到不對勁的拓拔礙退出山穀,已經來不及了。


    徐晃在後麵堵的太快,後方鮮卑騎兵戰馬準備退去時,大盾長矛已經架上。


    拓拔礙心中怒火中燒,他目光如炬,瞪著上穀上當的身影,想要尋找賈詡。


    後麵的情況他已經知曉,他也該抉擇了。


    要麽掉頭衝擊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步兵陣型。


    要麽沐浴著箭雨,衝向那未知的前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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