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遭受的損失,立刻有人稟報給了種師道,這種情況讓其他的將領愣住了。


    前軍馬上把這個情況報告了種師道,種師道勃然大怒,便說:


    “既然兩軍交鋒打起來了,怎能束手就死?還擊的有功,傳我軍令,速速反擊。”


    諸將中,又有人又吵嚷著說:


    “如果兵不血刃和平招撫燕京,那麽和詵等人吃現成的,坐在那裏等著獎賞。而我們還要來幹什麽?”


    種師道一拍桌子,怒斥道:


    “官家讓你們來是拿下燕京拿下我大趙國的幽州,不是讓爾等過來升官發財,此時不拚命,還想著榮華富貴,坐享其成。


    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趕緊速速出兵。”


    楊可世遭逢大敗,趕緊出列,想要將功贖罪,於是拱手說道:


    “種經略,就讓俺去督戰前軍,將功贖罪可好。”


    “好,你且去,老夫坐鎮中軍。”


    種師道答應了下來。


    這邊楊可世勒令所部將士臨河布陣,分遣趙明麾眾還擊。


    梁國軍隊隔著河岸揮舞軍旗指揮軍隊作戰,騎兵隨著旗幟所指的方向向西奔馳。


    楊可世對諸將說:“下流必有可涉水渡河之處,須分兵據之。”


    隨後會合了種師道派遣來支援的涇原路將領趙德說:


    “立刻前往迎敵。”


    老將趙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都怪西軍根本不了解梁國這邊的地形。


    所以一時間沒有準備及時應對,不過看清楚了梁國軍隊的動向之後,他們也隻能迅速亡羊補牢了。


    一部分趙軍迅速向下流奔襲而去,眼神比較好的趙老將軍,一眼就瞧見,梁國軍隊已渡過了河。


    大批的部隊正在岸上集結,心中暗罵一聲不妙。


    趙德還未及前往,梁軍已渡水馳騁。


    趙德是老將,知道形勢不妙,又退迴來了。


    灰溜溜帶著部隊撤迴了楊可世這邊,他本人害怕楊可世的責罵懲罰。


    隻能自己孤身帶著部隊在外邊遊蕩,拱衛著趙軍的外圍。


    楊可世大唿罵道:“匹夫怎麽往反方向退呢,何以報國。”


    於是放棄收守衛橋頭,親自前往迎戰。


    趙軍的主力是西軍,號稱是大趙戰鬥力最強的部隊。


    西軍並非指一支軍隊,而是指的長期和西夏作戰的戍邊禁軍。


    西軍的將士換了無數撥兒,唯一不變的是他們那顆保家衛國、堅韌不拔的赤誠之心。


    趙國西軍的沒落源於女真的入侵,兩次“東京保衛戰”將西軍的精銳幾乎消耗殆盡,連世居府州的折家軍都投降了女真,關陝一帶陷入一片混亂和淒涼、人人自危。


    可是真正的源頭之戰,還在於這一次北伐,正是這一次北伐,徹底擊潰了西軍的精氣神。


    風起雲湧,烈火燎原,呐喊聲與慘叫聲交織著,血光與刀光輝映著,戰場上空的羽箭在來迴穿梭著。


    士兵們一個個紅著眼憤怒的將寶刀砍向敵人的腦袋,騎兵的速度,步兵的瘋狂,弓箭手的精準..


    西軍失去了先機,並遭受兩側大梁國軍隊襲擊的情況下,遭遇了兩國軍隊的重創。


    這種將近十萬人廝殺的戰場,高級指揮員並無太大作用了,戰事最激烈的時候,沒有最先進的設備來指揮大軍,士兵們所依仗的隻有軍旗的方向。


    那些優秀的低級軍官能控製局部戰場不潰敗,已經算是完美了。


    梁軍出兵的太突然,幾乎是以一種破釜沉舟的態度,居然發動了反攻。


    饒是如此,前線的長矛手和重甲步兵也是傷亡驚人。


    戰局很被動,趙軍漸漸有些吃不住了,畢竟前線的士兵素質都參差不齊,大軍交雜在一起,趙軍引以為傲的神臂弓反而不好用啊。


    要是把自己人給射中了,更是會讓士氣折損的嚴重,而契丹兵已經不止一次殺入了弓弩手的陣中。


    雖然步兵又拚死把他們反推了迴去,但是趙軍所剩無幾的士氣在一步一步的消磨中。


    這一刻,趙軍硬實力終究是不如大梁國。


    趙明兵少也被打垮,楊可世胸腹中了鐵蒺藜箭,血流不止,整個人臉色蒼白,被人攙扶著後撤。


    幸虧楊可世身上穿的是厚甲,才保住了他一條小命。


    渾身是傷,以至於靴子裏都是血水,還被打掉了兩顆牙齒,就在衝陣時殺數十人得以幸免,殺出一條血路,逃出生天。


    種師道心知大軍敗局已定,連忙下令撤軍,撤迴了他們預先準備好的營帳。


    梁國大軍一路掩殺過去,直至殺到了趙軍的營門前麵,這才堪堪停了下來。


    不過他們也沒有散去,而是緩緩的在不遠處聚集著士兵,做出了一副要攻城拔寨的架勢。


    這時,旁邊鼓聲大作,頓時驚走了梁國的騎兵,他們以為趙軍要進攻了。


    因為種師道派人趕緊在大軍四周敲了一夜的軍鼓,梁軍懷疑趙軍要出擊,才沒有出動。


    直到天亮,才知道受騙了,再要進攻,因為當時趙軍已經合成一個鐵桶陣,才沒有成功。


    幾次衝陣下來,都沒有占得便宜,隻能鳴金收兵。


    第二天,西路辛興宗駐軍範村,和梁軍展開激戰,前軍王淵中槍幾乎墮馬。


    勝敗未決之際,辛興宗遣中部將楊誌援之,又親出軍門以上將節鉞督戰。


    經曆了一番苦戰,細菌這才打退了梁國兵馬。


    看到東西兩路軍戰況不利,種師道決定連夜退兵迴雄州,輜重先行,種師道率精銳斷後。


    但是還是被梁軍發現,用輕騎追擊,趙軍大亂。


    好不容易迴到雄州,梁軍又突然趕到,童貫手底下宣撫司下令諸軍不能進城,估計是怕被梁軍乘機攻進城來。


    童貫手底下在作妖的時候,天公又不作美,昭君再一次遭受了梁軍的偷襲。


    這時,城內城外大亂,楊可世率人馬迎擊梁軍,辛宗興也率領勝捷兵援救。


    當時天黑暗,北風大雨,震雹如拳,可惜趙軍當麵不能相視,自中午至晚上風雨更急。


    此戰,自雄州之南莫州之北塘泊之間及雄州之西保州真定一帶死屍相枕藉不可勝計。


    咱們童太尉直接傻眼了?他手底下的宣撫司也傻眼了。


    最後這一係列的上完報上來的時候,咱們童公公直接癱軟的坐在地上。


    對了!!推卸責任,趕緊推卸責任。


    隻要把鍋全部甩在種師道身上去,老夫這不就沒事了嗎?


    對了還有那個和詵,就是這老小子輕敵浪戰,慫恿諸君。


    老夫當日本就是要謹慎進兵,就是這狗東西在旁邊慫恿,老夫要上奏折參他一本。


    於是咱們童太尉洋洋灑灑上了一本萬言書。


    陳明利害,痛斥奸臣。


    童貫把罪責全推到種師道和和詵身上,奏劾種師道天姿好殺,臨陣肩輿,助賊為謀,以沮聖意。


    和詵不從節製,乞行軍法。


    詔種師道押赴樞密院責授右衛將軍致仕,和詵亳州團練副使筠州安置。


    作為主帥的童貫行使了屬於他的權利。


    當然,如果沒有某個不知好歹的皇子入京告狀,他童大人還是有機會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劫。


    而在不遠處,得知大軍大敗消息的蔡攸蔡相公心生怨恨,當時某個太監可是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證過。


    隻要他安穩的待在城中,不要亂指揮,到時候就有一份功勞分潤給他。


    可如今趙軍大敗,不僅功勞都拿不到半點,或許他還要受到牽連,頓時心生怨恨。


    對於咱們這位主帥童太尉愈發不滿,趕緊上了一份奏折彈劾童貫。


    無恥老賊居然敢連累本監軍,這時候咱們蔡相公想起了遠在杭州的韓大將軍。


    這些人如此不堪,還說什麽西軍宿將,全是些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連杭州的團練都不如,至少人家能打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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