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高衙內就被高府的管家給叫了過來。


    高俅瞪了一眼自己這位不省心的義子,沉聲說道:


    “整日在府上遊手好閑,無所事事,要不就是出門尋花問柳,跟人好狠鬥勇。


    難不成一輩子當個紈絝子弟,怎不學學你兩個哥哥?”


    高衙內討好著說道:


    “父親,孩兒求著上進呢,這些日子苦讀春秋。


    就是想讓父親看到孩兒的決心,日後必定改頭換麵浪子迴頭。”


    “還讀春秋呢?那你可曾學會什麽道理?”


    高俅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這個便宜兒子,有些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


    “嘿嘿嘿還在鑽研,等孩兒日後學有所成,必定向父親討教一二。”


    這時他也注意到了旁邊的廣平郡王,頓時身子一抖,然後臉色煞白的看著宋構。


    沒底氣的說道:


    “王爺好…,原來今日父親招待的貴客是您啊,某便不打擾了……”


    他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然後身子還慢慢的往迴縮,準備隨時退去。


    宋構趕緊叫住了他,有些無語的說道:


    “高衙內,本王又不是食人的大蟲,向來是人畜無害,與人和善,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怎麽你卻避之不及,莫非有些誤會?”


    高衙內瞬間就冷汗下來了,別人不清楚,他還不了解嗎?


    自己一向囂張跋扈慣了,在整個東京仗著父親的勢。


    除了那幾家之外無人敢惹,哪個不是乖乖給他高衙內的麵子?


    可是他卻在淘寶齋吃了掛落,沒有落著好。


    以前看著人畜無害的廣平郡王居然設計讓他毀了官家的字畫,砸了內相梁師成的夜明珠。


    廣平郡王更是個狠人,事後還拿著蔡太師送的花瓶把自己腦袋給開了。


    然後……,就麵臨了自家父親愛的鐵拳打了個半死,在府上養了半年,禁足了半年。


    從此以後,在他的狐朋狗友圈子裏麵名聲算是臭了。


    那些二代子弟更加瞧不上他了,所以他更加不願意出門了。


    淘寶齋順風順水辦了兩年,咱們高衙內居功至偉啊。


    更何況太尉高俅早就放出話來了,讓他看到這位主就退避三舍,萬萬不可再招惹了。


    高俅厲聲說道:


    “蠢貨,廣平郡王要給你一條發財的路子,別人上趕著都要不到的機會,你還敢推脫?


    還不趕緊虛心請教,否則仔細你的皮,老夫非給他扒幹淨不可。”


    高衙內不敢頂撞,在自家老爹威嚴的注視下,唯唯諾諾的說道:


    “王爺,小弟前麵諸多不是向您賠罪了,還請王爺寬宏大量,給小弟指條明路。”


    “不敢不敢,以後蹴鞠聯盟之事還由高兄來牽頭啊,小王在一旁輔之,這重擔還得落在高兄身上。”


    宋構嘴角含著笑意的說道。


    原本落座的高衙內趕緊站起了身子,誠惶誠恐的說道:


    “不可,小弟我還得多多倚仗王爺,這蹴鞠聯盟還得王爺占大頭,我們分潤二三成利潤就行了。”


    “這倒也無妨,不管是興建場地還是前期的投入,都是花費不小。


    本王有意分文不取,也怕你們高家有所顧慮,看在樞相幫了小王大忙的份上,本王厚著臉皮要一成利。


    高家占大頭才是最好不過,本王出些人手和建議算技術入股,可成?”


    宋構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然後徐徐的說道,並且壓手示意高衙內坐下。


    高衙內把目光看向了高俅,高俅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他老人家都打算出手幫廣平郡王謀取東南。


    原本打算忍痛讓出三分利,可不曾想這位小王爺如此識趣,打壓朱家的事,看來要多出幾份力了。


    高衙內府首,神色肅穆的說道:


    “廣平郡王的好意,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日後王爺但有吩咐,小弟力所能及,必定報之以桃,願效犬馬之勞。”


    “好說好說……”


    高球看著自家,這個小兒子認大哥,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欣賞的看著自家的小兒子。


    他大兒子二兒子走的是仕途,在偏遠郡縣上任,靠熬資曆上來。


    沒準這個義子反而能走出另一條路,他自然要幫扶一把。


    宋構應承下來,然後就是趁著酒意,將如何舉辦蹴鞠的比賽,怎麽弄賽製。


    然後如何盈利販賣門票,一股腦的交給了新收這個小弟。


    當然,咱們擅長經營取巧的高太尉,也提供了非常豐富的經驗。


    他把大趙國特別流行的博彩行業也投入了進去,補充了自己作為一個老臣的意見。


    宋構大讚,不愧是老奸巨猾的官家心腹,果然有兩把刷子。


    然後他就把蹴鞠比賽中買賠率,買勝負,買進球數,通通告知了咱們高衙內。


    高衙內如同醍醐灌頂,他本來就是紈絝子弟。


    對於博彩業也非常喜愛,擅長聲色犬馬,博彩遊戲。


    得知了這麽多玩法之後,當即令人將其記下,高家的文書立刻把咱們廣平郡王天馬行空的想法一一記錄在冊。


    賓主相談盛歡,推杯換盞,好不快活,最後伶仃大醉的宋構被高俅父子送出府外,二人看著遠去的馬車,沉默了片刻。


    “爹爹,咱們這位九王爺是否真的無野心,一心隻想撈錢?”


    “無妨,他有這心又能如何?就他那些荒誕行為,朝堂上哪個相公會推他為主?除非天塌,或是大趙隻剩下他一個皇子……


    老夫卻覺得他很聰明,懂得自汙,不擇手段。


    這種人當朋友好過當敵人,朱家絕對要倒黴了。


    老夫正好要插上一手,這幾年風頭叫蔡京老匹夫占完了,老夫也要試試能不能火中取粟。”


    ……


    這邊迴味無窮的宋佶宋官家,剛從民間微服私訪迴來,體驗了一迴大趙百姓的人間疾苦,拯救了一位在民間的失足婦女。


    臉色有些潮紅的宋官家,興致勃勃的說道:


    “朕前些日子身子乏透了,今日活動一番,反而展開了筋骨,看來沒事去民間體察一下民情,也別有風味。”


    “官家高興才好,奴婢隨時伺候著您,如今海內生平,四海折服,應該多與民同樂,方顯我大趙仁君風範。”


    梁師成臉色諂媚的說道。


    宋佶深以為然,然後長噓了一口氣,他這才說道:


    “雖說朕的文治達到頂峰,卻不曾有什麽武功,要是能夠收複燕雲十六城。


    朕也好比肩太祖太宗啊,梁大伴,你說咱們大趙國的軍隊能否擊敗大梁?”


    梁師成暗自心驚,難道官家動了北伐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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