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西洋嘴角含笑,她一個棉花拳錘過去:“你笑什麽?”


    “好了,喝粥,喝完粥,我才可以幫你傳達小心思給父親。”


    林西君瞥一個白眼過去:“才用不著你跟爸爸說的。”


    “那,你便自己同他說吧。”


    “我突然覺得,這小米粥也挺暖胃的,哥哥趕緊餵我吧。”


    林西洋,無語。


    屆時,鄒媚與穆澤琛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鄒家正堂。鄒媚倒是一愣,怎麽,她的穆靖宇伯伯也在?


    “穆伯伯好。”鄒媚挨著鄒居尚坐下,問:“來和爸爸敘舊哪!”


    穆靖宇笑而不答,此刻穆澤琛也挨著他坐下去,與鄒居尚父女二人對麵。


    鄒居尚開口:“今日你穆伯伯來與我商量你的婚事。若報紙上所言非虛,我便要問你們二人的罪無疑,隻此番穆家誠意在先,我便不予追究,隻盼你們小輩二人早日完婚為好。”說及此,鄒居尚看看其他三人。


    穆靖宇點頭道:“這是自然。來之前,我已讓夫人命人去挑選吉日,一切準備倒不是問題,隻等著,鄒丫頭點頭了。”


    說完,他假咳一聲,穆澤琛便隨即道:“鄒妹妹,你說呢?”裝作一副恩愛戀人的模樣。


    鄒媚瞥其一眼,低頭:“我,都聽從爸爸的安排。”


    如此,穆澤琛一個驚訝。他倒是沒有想到,鄒媚這丫頭會答應的如此爽快,在他一直的意識裏,鄒媚對待他的態度可都是以反感為主的。


    “當真?”鄒居尚反問閨女。


    鄒媚點點頭:“您閨女既老大不小了,也該出嫁了不是麽?”


    這丫頭,還真是不害臊啊…


    穆靖宇倒是覺得他這兒媳利落,似他們軍家風範,心下便越發滿意,竟不自覺撫了撫自己小子的後腦勺。


    穆澤琛真是一個別扭啊,後背都挺得直直的,自覺他老子這是瘋了的節奏。


    “好,那便等著吉日挑選出來,盡快完婚吧。”鄒居尚最後敲定。


    送走穆靖宇父子,鄒媚唿口氣,頓覺自己像是在做夢。她心裏憋得慌,於是道:“爸爸,今日我想去小君那裏睡。”


    鄒居尚瞥其一眼,轉身進門,邊走邊道:“完婚之後便不要再似現在一般,沒有規矩,夜不歸宿了。”


    “得令,爸爸!”


    屆時,溫謹言已幾杯酒下肚。杜海宴乃爽快之人,雙方見麵直奔主題敲定細節後便簽下了合同,之後其不覺盡興,又硬拉了合作方,也就是溫謹言等人,去了他們自家的娛樂會所,逍遙一番。


    隻對此事,溫謹言是不太歡喜的。若不是看在杜海宴性格豪邁,與他有幾分投緣,賞了些薄麵外,倘如今這合作方乃除了杜海宴之外的其他任何人,他都是一絲情麵不給當場便拒了的。


    所以此番來這娛樂會所,餘霜與龍耽陽二人心下是有些吃驚的。


    酒是好酒。


    溫謹言如今倒是對房地產這行業刮目相看了,早日裏他自認房產這些買賣都是那投機倒把的雕蟲小技,但當下看來,是他愚鈍了。


    連一個小小的房地產發家的企業,竟也都能有這般可與法國酒莊相媲美的會所了。


    “酒力上頭,倒有些醉了。”一個球打過去,竟偏得離譜。溫謹言放下撞球杆,朝杜海宴擺擺手,又道:“我對好酒是沒有抵抗力的,今日竟教你誤打誤撞上了。”


    “哈哈…”幾聲嘲笑過去,杜海宴才道:“溫兄,瞧你的出息!”


    見溫謹言坐下,餘霜與龍耽陽二人竟都同時上前,想要詢問來著,都讓溫謹言打住:“無礙。”


    正此時,有小生進來,附在杜海宴耳旁竊語道:“老二來了。”


    隨即,杜海宴臉色垂下來。溫謹言見狀,知其中許有變故,當下隻打算靜觀其變。


    一會子功夫,果有人進來。從溫謹言的角度看,此人高瘦,神情平靜,實乃,深不可測之人。


    隻聽他道一聲:“大哥。”爾後朝屋內人都點點頭,至餘霜這裏,二人倒都有些驚詫。


    “海歌哥,好久不見。”餘霜見杜海歌一直盯著自己,心下雖遲疑,終還是開了口。


    倒是一旁的溫謹言,實有些不可思議。原是,餘霜這妮子,每次都能讓他刮目相看啊…


    “你此番怎,在大哥的會所?”杜海歌詢問。


    “隨老闆來談生意的。”說及此,餘霜手掌指向溫謹言:“這便是餘霜的上司,溫經理。”


    溫謹言倒不動聲色,朝那杜海歌點點頭。


    杜海歌迴禮,爾後才朝杜海宴道:“大哥真乃忙人,小弟好找一番,才得知大哥身在此處。”


    “找我何事?”


    “過兩日小弟有一些貴客需要招待,特來此借大哥會所一用,又想著大哥應酬繁多,便提前來預約了。”


    聞言,杜海宴思索一番,才道:“這兩日恰逢會所空置,待你要用之時,差人來取鑰匙便可。”


    “那小弟先在此謝過大哥。”說罷,杜海歌朝廳內人點點頭:“海歌打擾了,各位繼續。”


    待這人走後,杜海宴便一掃方才興致,變得頹然。


    溫謹言問:“方才那人?”


    “乃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杜海宴隨即補充:“因小時跟隨他的生母遭罪頗多,想來此番對我與我的母親是有些怨恨的。”


    在座都為聰明人,杜海宴一番解釋,自是都明了於心的。


    隻溫謹言還有些疑惑,轉而道:“餘霜,剛才那人與你又有何關係?”


    “杜海歌乃我舅媽妹妹的兒子,按理,我當喚他一聲哥哥的。”


    “那,餘潮生呢?”許是趁著酒勁,溫謹言今日倒是多了些直接。


    餘霜此番垂垂眼瞼,低頭道:“他是我叔叔的兒子。”


    眼下看來,溫謹言對她還是心存芥蒂的,但為何,他又執意要將自己安插於他的手底下做事呢?餘霜心下思不透,著實疑惑得很。


    “嗯,知道了。”溫謹言點點頭,轉而道:“杜兄?”


    杜海宴明白他意思,便迴:“今日招待不周了,改日,改日溫兄賞臉,咱們轉戰高爾夫如何?”


    “杜兄當真與球結下了不解之緣。”溫謹言實覺杜海宴乃有趣之人,便沒有敷衍,道:“若杜兄缺個酒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我的。”


    “呦。”杜海歌認真拍拍溫謹言肩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嗯,…難追。”


    ☆、第32章


    夜裏靜下,林西君洗漱完,剛準備躺下,門外便有鄒媚的聲音響起:


    “林西君,開門。”


    搖搖頭,林西君起身過去,將門打開:“若是來的再晚些,我便睡下了。”


    “方才我經過正堂,進去打了聲招唿,貌似聽聞見西洋哥與舅舅在談論你的婚事。”說完,鄒媚擠身進來,便在床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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