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曹佾敲定合作事宜,最後由曹府出人幫助協運,護衛香水、香皂。


    運輸線太長,這會導致成本上升,但香水製作的工藝事關重大,姬長卿不敢冒險,畢竟這麽年來,人們已經認可“奇雲香水”。


    這也奇雲商行自己的品牌,至於其他肥皂、香皂等物品,姬長卿已經將製作技術交給了曹佾。


    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安排了。


    與曹佾談完合作,姬長卿這邊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景佑元年除夕剛過,他便帶著妻兒匆匆返迴蜀中。


    王衝、陳盛澤佩劍穿戴整齊,親自相送,二人本想挽留夫子多住幾日,可陳漢平來信說,兩個孩子的婚禮已經籌備好了,就等他迴來完禮。


    姬長卿看著陳盛澤腰間佩劍,很是感慨萬千:“想我贈送盛澤君誡時,盛澤不過十五歲的少年,如今澤兒也已入仕為官了,真是時光飛逝啊~”


    陳盛澤有些哽咽:“夫子……”


    “好了好了,我隻是迴到蜀中而已,反倒是你,到了地方為官,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安頓好後,便將妻子接過去,爭取早日誕了子嗣,我還想教你們的子女讀書呢?”


    王衝連連點頭道:“有恩師教導,衝必定爭取多生幾個,好讓他們孝順恩師。”


    姬長卿敞懷大笑,隨即唱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隻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洶盡紅塵,俗事幾多驕,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陳盛澤躬身行禮拜道:“夫子好才情!”


    一曲《笑傲江湖》,一曲江湖夢。


    今日分別,不知幾人的前途在何方,姬長卿歌聲悠揚,又透露著無比灑脫。


    迴到馬車上,妻子李吟梅有些責怪道:“夫君真是才華橫溢,臨別時還譜曲填詞,隻是妾身人老珠黃,竟不入夫君之眼,未能有幸得夫君贈詞。”


    姬長卿尷尬一笑:“當著孩子的麵,夫人怎麽好這樣?”


    小書麟拉著姬長卿的衣袖道:“是的是的,母親說的是,父親寫過許多詞,怎麽不寫一首詞送母親呢?”


    小書陽看熱鬧不嫌事大,佯裝為母親出氣,打姬長卿一拳:“父親壞……父親壞,不準欺負母親……”


    姬長卿拉過李吟梅,把李吟梅緊緊抱在懷裏:“梅兒,你我夫妻一體,心意相通,這些年,實在是辛苦夫人了。”


    李吟梅把頭靠在姬長卿懷中:“夫君知道就好。”


    姬長卿看著懷中越發美麗的李吟梅,又抱緊了一分:“夫人,我能活下來,全靠許多人的幫助,想我姬長卿何德何能,竟還娶得你這麽一位賢妻,實在是祖宗庇佑。”


    李吟梅輕嗯了一聲,心裏滿是幸福。


    “夫君,能嫁你,真好!”


    姬長卿、李吟梅夫妻恩愛有加,就連隨行的護衛們,也不由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妻兒,馬步加快,隻想趕緊迴到家中,與妻兒團聚。


    另一邊曹丹姝心情低落,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婚姻的嫁給一位一心想修仙的李植。


    如今開封府人人不在傳,她相貌極醜,竟然新婚之夜嚇跑夫君。


    李曹兩家已經鬧得極僵,曹丹姝拿到休書後,也不再想這些,也完全不管開封府的人如何議論她。


    隻是每日讀書、耕種養蠶紡織,全當解悶。


    曹府雖然沒落了,可還是開封數一數二的勳貴之家,李氏也出於想緩和關係的緣故,於是出麵為曹丹姝辟謠,說:“曹氏女性慈儉,重稼穡,常於禁苑種穀、親蠶,是一位賢良淑德的好女子。”


    對於外界如何議論,曹丹姝自然不會在意,隻是自郭皇後被廢後,官家趙禎竟然又起想立陳氏皇商之女為後,可惜大臣們極力反對。


    趙禎內心極為不舍,他雖是高高在上的大宋皇帝,可從小被劉娥管束著,導致他很向往自由。


    趙禎從小便喜歡望著宮牆,幻想宮外精彩絕倫的世界,可惜他出宮最遠不過是郊外的皇家寺院、道觀齋戒祈福。


    在見到了那個走遍世界,自由浪漫的陳靈春便心動了。


    她關係他,從未像臣子那般對他,與他分享外麵的精彩趣事,還時不時給趙禎帶來昔日尋到小物件。


    也正是在這關心之中,趙禎便不斷生出想要和這個姑娘永遠在一起,想要給這個姑娘皇後的位置。


    可是陳靈春出身不高,大臣極力反對她做皇後,趙禎想著如果給陳靈春一個妃子的位置,把她困在皇宮,會扼殺了陳靈春自由自在的性格。


    她自由靈動的雲雀,本該翱翔天地,自由自在,不該生活在這高牆充滿權欲的宮牆之內。


    最後選擇了放陳靈春出宮去。這裏還是有點佩服官家的,明明很喜歡,明明舍不得,但還是把陳靈春送出宮了。


    可後宮之位空懸,大臣們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開始勸諫官家立後,如今朝廷分為三派,一派勸官家立苗氏為後,一派勸官家立尚美人與楊美人其中一人為後,而另一派保持中立,沒有表明支持任何人。


    朝廷永遠都是一場鬥爭的地方,陳盛澤在三司觀政,都感覺到朝中爭鬥是如此荒誕。


    但他始終沒有發表自己的任何言論,隻是低頭默默做著自己的事情,整理手頭上的公文。


    天亮的時候韓琦出了皇宮,今日並非上朝的日子,沿著熙熙攘攘的躍馬橋一路步行迴家,韓家的宅子就在皇城邊上,如果上朝走幾步路也就到了,倒是去開封府坐衙反倒需要穿過半個開封城才行,不管去那裏,韓琦都沒有前唿後擁的習慣。


    韓琦如今在代處開封府處政事,雖還沒有明發的公文,可勝在官家信任,簡在帝心。


    雖是閉目養神,可韓琦卻在心中盤算。


    如今朝中的形勢,呂夷簡備受冷落,大勢已去,可朝中除了呂夷簡,還有一個頗為棘手的夏竦。


    夏竦此人雖然喜弄權術,貪念權勢,但他能力的確出眾,且是有真才實學在身的。


    他雖以父蔭入仕,初為潤州丹陽縣主簿,但憑借過人的才幹,一路平步青雲,在真宗景德四年時,就登賢良方正,又以能直言極諫科聞名,先後曆任秘書丞、直集賢院、右正言、東京留守推官。


    天聖元年,宋官家趙禎即位,升夏竦為戶部郎中,曆任壽州、安州、洪州三州知州事。


    夏竦知洪州時,“洪俗尚鬼,多巫覡惑民”。夏竦了解情況後,加以取締,將洪州巫師一千九百餘戶勒令改歸農業及攻習針灸方脈,收繳到的神像、符籙、神仗、魂巾、魄帽、鍾、角、刀、笏、沙羅一萬一千餘件,全部焚毀掉,並上疏要求下令嚴禁,以革妖風。


    天聖元年十一月,官家趙禎看了夏竦的奏疏後下詔“更立重法,自江浙以南悉禁絕之”。據宋人《獨醒雜誌》記載:夏英公帥江西日,時豫章大疫,公命醫製藥分給居民。醫請曰:“藥雖付之,恐亦虛設。”公曰:“何故?”醫曰:“江西之俗,尚鬼信巫,每有疾病,未嚐親藥餌也。”公曰:“如此則居死於非命者多矣,不可以不禁止。”遂下令捕為巫者杖之,其著聞者黥隸他州。一歲,部內共治一千九百餘家。江西自此淫巫遂息。使契丹,表作“對偶精絕”。


    天聖三年,夏竦“起複知製誥,為景靈宮判官、判集賢院”,官家趙禎命他奉使契丹。夏竦因為父死於契丹入侵,不願拜見契丹國主,上表說:“父歿王事,身丁母憂。義不戴天,難下穹廬之拜;禮當枕塊,忍聞夷樂之聲。”堅決推辭不肯前去。他這個表被當時認為是“四六(駢文)對偶精絕”。


    這可比年邁垂老的呂夷簡難對付多了。


    第五卷完,第六卷預告:文豪群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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