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陳府,陳謹先去拜見父親,才迴到靈文院中,陳盛澤正在書房完成課業。


    陳謹一直在靈文院等到深夜,也不見兄長,隻能自行歇息。


    深夜,陳盛澤迴到院中,卻發現弟弟已經睡著了,隻能又迴到書房,在書房裏歇了一晚。


    次日一早,陳盛澤天不見亮便在侍女香槐的服侍下,洗漱完,匆匆用過朝食,陳盛澤乘坐馬車便朝著梓州書院而去。


    兄長已經到了梓州書院,陳謹才堪堪醒來,夭夭前來伺候陳謹洗漱,洗漱完方才問張嬤嬤道:“兄長又去上學了嗎?”


    張嬤嬤迴道:“澤哥昨夜見你睡了,不好叫醒二哥,自己卻睡了書房,今日更是卯時便去了書院。”


    陳謹點頭道:“兄長是不是太累了,書院那邊有假期嗎?”


    張嬤嬤思考了一下便迴答道:“梓州書院規矩森嚴,山長夫子們又對澤哥極為器重,除了清明祭祖、中秋放假與家人團圓、還有年關外,書院的假期少之又少。


    天見可憐啊!澤哥自懂事起,一向過得隨意自由的日子,主家也不缺兩位哥兒的衣食,何苦讓兩個遭受這份罪呢?”


    陳謹沒有接張嬤嬤的話茬,聽著張嬤嬤說了許多,最終陳謹還是決定在迴桃園之前,去看看兄長,隨便也將自己前日為兄長準備的禮物送給他。


    陳謹吃過朝食,夭夭、陳石已經在馬車上了,送給兄長的禮物,也被夭夭帶到了馬車上。


    這段時間姬長卿都在忙修建希望書院的事,考慮到陳謹年紀還小,且在工地上多有隱患,所以姬長卿特意讓陳謹迴家,與父親兄長團聚幾日。


    原本陳謹也打算在家住幾天再迴桃園的,可當張嬤嬤說,兄長每日天不見便去書院讀書,迴到家中還有完成書院與師父布置的課業,整個人雖隻要十四歲的年紀,卻已經麵顯早衰了。


    像他這種年紀,本該躁動不安,急於擺脫長輩的控製,認為自己可獨擋一麵了,可陳盛澤卻依舊過著求學讀書,求學讀書的枯燥生活,就連同窗好友約他一起去花河玩耍嚐鮮冒險,他也沒有去。


    隻是推辭道:“求學已經占據了我所有的時間,稍有不慎,便會失去時間,如今的我,狠不得不一天有二十個時辰,這樣才能有足夠的時間,所以時間不夠用,我就不去了。”


    近來姬長卿也聽張嬤嬤說了這些,特意免了陳盛澤的課業,還讓人盯著他,到了亥時必須強迫他睡覺。


    無論課業是否完成,且必須保證充足的睡眠,起初這項吩咐本來是執行好好的,可是陳盛澤卻將被褥放在了書房。


    到了時間便去小睡一會,待到寅時又命人強行叫醒自己。


    陳盛澤苦心求學,這本是美事,可隻有張嬤嬤、陳謹和師父姬長卿知道,如此不惜損傷身體求學,實在不是長久之計。


    陳府的書房已經快要被陳盛澤讀的書,寫的文章,練的字帖占滿了。


    陳漢平不得不將自己書房騰出了,給陳盛澤用,他自己則是在院子的另一側重新弄了一間書房出來。


    陳盛澤的求學精神,一直為梓州學子津津樂道,就連身為梓州書院山長的郭允厚,也曾向自己的幾位故交好友,炫耀過自己的這位好學生。


    隻可惜眾人聽後,都隻感歎陳盛澤若不是出身於商賈之家就好了~


    這番言論陳漢平也聽到了,他也曾為自己的商賈身份而感到懊悔,若自己不是商賈,恐怕也至於耽誤了盛澤的前程。


    一直期盼陳氏能出一個讀書人的陳氏族老,到真的是算盤打得響,再聽說梓州讀書人都感歎陳盛澤乃商賈之子後,陳氏族裏召開了族議:“可以讓盛澤寄養在一位族人名下,對外就宣稱,此前早就寄養在他四叔的名下,隻是當是孩那時澤哥兒還小,如今大了,這才決定將澤哥抱迴來繼續供養,這樣既不會損了孝義,又可以使澤哥脫了商賈之子的名聲。”


    陳漢平聞言,很是心動,為了長子陳盛澤的前途,他還真迴到了族中,打算讓將陳盛澤過給四弟陳漢樂。


    好在姬長卿聽聞後,寫信大罵陳漢平一通,這才讓陳漢平熄了這個心思。


    將陳盛澤過給陳漢樂,且不說澤哥父親尚在,單單就父在子分家,在大宋律法之中就是大罪。


    況且陳漢平的四弟陳漢樂自己是育有一子的,將盛澤過戶給陳漢樂,那陳漢樂之子又當如何?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這種荒誕不經的事,也怪不得陳漢平,畢竟大宋雖然沒有士農工商四民戶籍了,但大宋朝堂官場仍是由士紳把持。


    士紳一向最看不起其他三民,尤其在朝中,相公們曾建議商賈不可科舉。


    也還在當今太後前身也是小民商賈之家,對於這種建議,既沒有同意,也沒有辯駁。


    隻是命人賜下些賞賜,以彰顯國朝開辟言路之風。


    乙醜天聖三年春二月,禮部員外郎蔡齊、直史館章得象並知製誥。初,召齊等試中書,上閱其試文,謂宰臣曰:“兩製詞臣以文章為職業,然須才識周敏,操履端方,乃可副朝廷中外任使也。”


    夏四月,劉曄知河南府。曄先世代郡人。後魏遷都,因家河南。唐末五代之亂,衣冠舊族出係無所考,惟劉氏自十二代祖北齊中書侍郎環雋至曄十一世皆葬河南,而世牒具存。曄嚐權發遣開封府事,獨召見,太後問曰:“知卿名族,欲一見卿家譜,恐與吾宗同也。”曄曰:“不敢。”他日數問之,曄無以對,因為風眩仆而出,乃免。


    五月己亥,賜杭州隱士林逋粟帛。


    秋八月,知益州薛田言:“本州解發舉人,自張詠以來,例給館券至京師。今得三司移文,乃責吏人償所給官物,恐非朝廷之意。”上曰:“漢貢士皆郡國續食,今獨不能行之遠方邪?其令悉蠲之。”李谘等既條上茶法利害,朝廷亦榜諭商賈以推行不變之意,然論者又爭言其不便。


    辛未,命孫奭、夏竦、盧士倫、王碩、盧守勤再加詳定。


    冬十月,翰林學士晏殊為樞密副使。


    庚午,宰臣王欽若為譯經使。


    十一月,孫奭等言:“十三場茶積未售六百一十三萬餘斤,蓋許商人貼射,則善茶皆入商人,其入官者皆粗惡不時,故人莫肯售。又奸人倚貼射為名,強市盜販,侵奪官利。其弊如此,不可不革。請罷貼射法,官複給本錢市茶,而商人入錢以售茶者宜優之。”


    庚辰,詔從奭等議。自是河北人中複用三說法,舊給東南緡錢者,以京師榷貨務錢償之。


    戊申,王欽若卒。皇太後臨奠,錄親屬及所親信二十餘人。國朝以來,宰相恤恩,未有欽若比者。欽若狀貌短小,項有附疣,時人目為“癭相”。性傾儉,敢為矯誕,太後以先朝所寵異,故複命之。


    十二月癸醜,樞密副使、尚書右丞張知白加工部尚書、平章事。國朝故事,敘班以宰相為首,親王次之,使相又次之。樞密使雖檢校三師兼侍中、尚書、中書令,猶班宰相下。


    乾興初,王曾由次相為會靈觀使,曹利用由樞密使領景靈宮使,時以宮觀使為重,詔利用班曾之上。然議者深以為非。至是曾進昭文館大學士、玉清昭應宮使,同集殿廬,將告謝,而利用猶欲班曾上,閣門不敢裁。帝與太後坐承明殿久,至遣押班江德明趣閣門,閣門惶惑,莫知所出。曾抗聲目吏曰:“但奏宰相王曾等告謝。”班既定,利用鬱不平,帝與張士遜慰曉之。


    庚申,詔宰臣、樞密使序班如故事,而利用誌驕,尚居次相張知白上。及聞召張旻於河陽為樞密使,疑代己,始悔懼焉。殿前副指揮使楊崇勳嚐詣中書白事,屬微雨新霽,崇勳穿泥靴直登階,曾頷之,不以常禮延坐。崇勳退,劾奏其失,送宣徽院問狀。翌日對,上請傳詔釋罪。太後問其故,曰:“崇勳武夫,不知朝廷之儀,舉劾者柄臣,所以振紀綱。寬釋者,人君所以示恩德。如此,則仁愛歸於上,而威令肅於下矣。”


    癸亥,徙丁謂雷州司戶參軍。


    晏殊成了當今官家的老師,也就是讀書人最高的成就——帝師。


    雖然宋仁宗趙禎年才不過十五歲,可已經想早日擺脫太後劉娥的控製,自己開始親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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