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等人最終還是答應書院的旁邊用水泥修一間雜物間試試。


    聽到姬長卿準備教學生們培育高產的糧食,他們紛紛表示不收工錢也要幹。


    姬長卿自然不會讓這些工匠免費出工,該給的工錢不會少,且不說他們家中靠他們養活,況且這個書院也不是一次就能完工的。


    這間書院要幹的事關重大,這位先生想培養的是能造福百姓的讀書人,無論如何也給人家修好書院。


    本著良心和姬長卿的這個人,工匠們每日天不見亮便起來做工,夜晚徹底看不見了才收工,而且凡是能出力的地方,就多出力幫忙,能細致點就細致點。


    希望書院的招生計劃,定在明年的夏季,隻所以錯開春季,主要是為了避免耽誤春耕。


    主體一期工程教室在有兩個月就可以完成,剩下圖書館可能要到二期工程動工才能完成。


    姬長卿、陳謹兩個人,一大一小與丁三混熟了,三人互相尊重,雖然陳謹對於成本控製的很出色,可他不過十一歲的年紀,竟然已經開始像一個成年人那般開始做事了。


    這也讓丁三不得不讚歎,還是姬先生這種讀書人,竟然被培養出像陳二郎如此厲害的學生。


    丁三這些工匠是社會底層,雖然地位比商人高些,可生活上卻沒有商人過的好。


    好在秋收剛過,新一輪的徭役還沒有開始,等到十月中旬,梓州府會征辟新一輪徭役。


    好在這一任的知府並不是什麽濫征徭役的人,隻是梓州府臨近涪江,修建水利還是需要征辟徭役的。


    在唐朝前期,唐朝政府結合北朝的賦稅製度,推行了“租庸調製”,其中庸就是允許百姓“以錢代役”。由於“以錢代役”的價格很高,普通百姓還是無法免去徭役。唐朝後期,推行了兩稅法,將主要的賦稅、徭役統一為兩次征收,主要征收錢財為主。然而,這並不代表百姓可以免去徭役了,唐朝中央和地方政府會在兩稅法之外不斷增加其他的徭役和稅收項目,繼續增加百姓負擔。


    宋朝繼承了唐朝的兩稅法和各種徭役,這些徭役主要是職役和夫役等。夫役也稱力役,主要承擔官府主持的地方建設性勞役,如修築城池、官廨、堤堰、驛路、運輸物資等,種類繁多,強度也較大。官員常常從中敲詐勒索,百姓負擔很重。


    北宋建國後,逐漸取消了力役,這是中國徭役史上的重大改革。宋太祖趙匡胤將地方精兵調入中央,組建成禁軍,而留在地方的老弱病殘者被稱為“廂兵”。廂兵由於長期駐守內地,沒有戰事,於是就負責地方的工程建設事務,於是過去的夫役就是由廂兵來承擔,因而廂兵又被稱為“役兵”。


    由於地方的工程建設不斷擴大,地方也不斷招募廂兵,這些廂兵的團號就直接和工程建設相關,如橋道軍、開道軍、開河軍、寧準軍、步驛軍、水運軍、船坊軍、橋閣軍、采斫軍、防河軍、船務軍、裝卸軍、窯務軍、屯田軍、造船軍匠軍、船坊鐵作軍、水磨軍等。幾乎所有的勞役,均可以由廂兵來擔任,這自然是讓更多農民拜托了徭役的束縛,實現了“不違農時”,有利於社會經濟的發展的。


    但包括姬長卿、桃伯、陳漢平在內,他們每年都要繳納一人一貫的代役錢。


    為姬長卿修建書院的工匠有一百三十七人,具體可細分為木匠、磚石匠、泥瓦匠、燒陶匠、學徒五種。


    為了趕進度,姬長卿準備為這些工匠學徒出資繳納役錢,加上各種雜錢,一人大約要交三貫錢左右。


    雖然姬長卿知道其中一定有貪汙,但姬長卿不是大宋的官員,他既無權勢又無依仗,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


    希望書院正在一天天建成,趁著現在規模還小,遠遠比不上梓州官學,姬長卿打算親自登門拜訪梓州權知府(即梓州知府)。


    畢竟梓州學政,要負責管理整個梓州府的禮儀教學。


    按北宋官製,現在的北宋並無知府一職,正式的官名叫權知梓州軍事。


    宋以朝臣充任各州長官,稱“權知某軍州事”,簡稱知州。“權知“意為暫時主管,“軍”指該地廂軍,“州”指民政。


    宋太祖為了削弱節度使的權力,防止唐五代時期武人割據的局麵重演,規定諸州刺史直接向朝廷奏報和接受詔令,節度使不得幹預除所駐州之外(所謂支郡)的政務。後來,逐步派遣京官(文臣)接替刺史管理州務,稱“權知xx州州軍事”。“權”表示不是正式職務,隻是代理;“知”就是管理的意思;“州軍事”的“州”代表民政,“軍”代表軍政。簡稱知州。


    由此,刺史非奉特別詔令不得過問所任州的州務,演化為武臣的遷轉之階,屬於橫行正使之一。同時,節度使也很快演化成一種地位崇高的虛銜,成為武臣的最高等級,不再有實際權力。州也就由隸屬藩鎮變為隸屬以轉運使為長官的路、以及以留守、知x府事、尹為長官的府。


    姬長卿不是官場上的人,隻能托人備上厚禮,去請教有功名在身的人,或者是曾經在官場上混跡過的幕僚代寫一份拜貼,並請教拜訪知州應該注意的禮儀。


    可問題卻來了姬長卿尚未除服,陳漢平雖然與姬長卿交好,可他隻是一介商賈,若是登門拜訪知州,隻怕人家未必會相見,再者本府知州素來不喜商賈。


    恐怕會起到當作用反作用,再者姬長卿一向並未登門拜訪過知州,現在突然造訪也很是突兀。


    還是管家陳伯這個老人看得透徹:“先生雖未拜訪過知州,又尚早守孝,可我倒是聽說,近來知州之母近期六十大壽將至,先生不如以祝壽為名,托人備上厚禮,此後至年節前又送一份薄禮,如此一來二去,等到先生明年除服時,介時親自登門拜訪,這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姬長卿並未送過禮,生怕知州不會收:“若是知州不收又當如何?”


    “知州之母六十大壽,這是一件喜事,先生隻是在這間喜事錦上添花而已,不用太過,倒是年節還需注意。”


    “年前送禮應該以年貨為主,注意是圖個喜慶和美滿吉利,年後送禮應該注重實惠,不能太直白,也不能太單薄,應該恰到好處,且應該有一個名目才行……”


    姬長卿從未想過送禮還有這麽多講究,著實讓他長了見識,也難怪人們常說,華夏是一個講究人情世故的國度。


    聽從陳伯的意見,姬長卿親自命人到遼國求得一顆幾百年的人參、珍珠,而後又命人準備了大壽桃和女子喜歡的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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