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沈弼的迴答引得現場再次嘩然,沒想到還能這麽理解‘戰時’狀態,完全精確到分鍾。


    “他這麽說倒也不算錯,我確實是剿滅犬牙種之後才來看熱鬧的。”


    “嗬嗬,這個小子倒也聰明,我就說他怎麽敢毫無顧忌的出手,原來在這裏等著呢,戴驄這個虧可是吃大了。”


    “隻是一時的便宜罷了,戴驄怎麽說都是13區的坐地虎,隻要這個小子還在13區混,日後免不了被戴驄報複。”


    “日後的日後再說,至少現在爽過。”


    ......


    沈弼的兩次迴答,讓蔡堇連續兩次改變了對他的印象。


    最開始蔡堇還以為這是個頭腦容易發熱,莽撞起來不管不顧的愣頭青,現在看來,分明是隻狡猾的狐狸,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所有的退路。


    “嗬嗬,你說的我們治安署自會調查清楚,不過,在這之前還要麻煩你跟我們迴一趟署裏,等待調查結果。”蔡堇一揮手,就要讓人帶走沈弼。


    收起臉上的恭敬,沈弼眯眼看向蔡堇,目光逐漸變冷,他自覺已經做足禮數,給足對方麵子和台階,這個蔡堇還要得寸進尺。


    他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既然如此,哪怕是築基後期,他也要拚上一拚!


    見到沈弼的目光,蔡堇也是麵色一肅,沒想到眼前的青年這麽剛,根本不打算束手就擒,沈弼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在場之人沒幾個是他的對手,看來隻能自己出手。


    正在交談的兩人,身上突然湧起淡淡的能量波動,氣氛變得異常壓抑,圍觀眾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動作。


    “抱歉,蔡署長,恐怕你無權帶走他。”愛麗絲一步踏出,擋在沈弼身前。


    “哦,是你這個小丫頭。”蔡堇收斂湧動的源能,一副才認出愛麗絲的樣子,他正要客套幾句,忽然想到什麽,麵色一變:“怎麽,他是你們的人?”


    愛麗絲沒有迴話,隻是輕輕點了下頭,麵色肅然。


    見到愛麗絲確認,蔡堇一臉晦氣,他本打算先把沈弼控製起來,迴到治安署後搓扁揉圓還不是任他擺布?


    湯民的學生要是追究,他就把沈弼交出去,也算對人家有個交待,至於沈弼下場如何,就要看沈弼自己的造化,之後的事與他無關。


    隻是他千般算計,也沒有算到沈弼會是「我們」的人,他一個平民區的治安署哪裏敢管聯邦議會的直屬部門,那個組織的人不來找他的麻煩就不錯了。


    蔡堇暗暗後悔,今天這件事幹得太蠢了,湯民的事也沒了交待不說,還憑白得罪了沈弼,他腦中急轉,思考著該如何修複關係,隻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做些什麽,隻能想辦法日後彌補。


    “嗬嗬,既然如此,這件事還真不在我們治安署的管轄範圍。”蔡堇換了一副笑臉,抱拳看向沈弼,言語間頗為客氣:“是蔡某魯莽了,還望沈小友勿怪。”


    這一句即是示好,也是試探,蔡堇眯起眼睛仔細觀察沈弼的反應,要是對方的表情有絲毫不妥,他也隻能行險一搏,趁著沈弼還沒成長起來,想辦法將他除掉。沈弼可是那個組織看上的人,他非常忌憚沈弼的潛力,絕對不能留下後患。


    “蔡署長折煞晚輩了,晚輩也有做的不妥的地方,還望蔡署長海涵。”眼見愛麗絲擺平了蔡堇,沈弼立刻收斂全身氣息,化身乖寶寶,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眼前之人的實力讓他頭皮發麻,能不拚命誰願意去拚命?即便通過剛才的對話知道了他現在的身份有些不一般,他也沒有傻到去挑釁蔡堇。


    “好說,好說,蔡某還有公務在身,先行一步。”見到沈弼還算識時務,蔡堇心裏也鬆了口氣,吩咐了顧家三兄弟幾句,轉身消失在原地。


    蔡堇確實還有很多事情急於處理,這一戰死了不少源能武者,戰因調查,戰場清理,戰後撫恤,光是這些就夠他忙的。


    更何況13區巡查隊中混入了羅君這樣的人形種,還做到了隊長的職級,那麽他在職期間,到底在13區中做了些什麽,又將多少異種偷偷放入城中,蔡堇作為治安署署長都要一一查清。另外,戴驄的行為確實可疑,他也需要好好調查一下。


    林林總總的事情加在一起,遠比湯民的破爛事要更加麻煩。


    蔡堇這一走,場中重新喧鬧起來。


    “這年輕人什麽來曆,連蔡署長都會忌憚?”


    “知道蔡堇都不敢惹,你還敢打聽?”


    “戴驄這次算是提到鐵板了,你看他那臉色,比死了親爹還苦。”


    “戴驄算什麽,顧家三兄弟才倒黴,湯民沒舔成,得罪了沈弼,還惡了頂頭上司,我看也別叫顧氏三傑了,顧氏三熊還差不多。”


    ......


    聽了眾人的議論,戴驄等人臉上表情各自精彩。


    沈弼轉頭看向戴驄,又掃向湯民和顧家三兄弟,忍不住開口罵道:“老子戰場上殺異種都沒花費什麽功夫,反倒被你們幾個小人浪費這麽多時間。”


    此話一出,原本的喧鬧彷佛被按了暫停鍵,忽然變得一片安靜。


    原本八卦看得飛起的眾人也都有些意興闌珊,這些年戰局平穩,人心思動,他們身邊或多或少都有戰友、同袍死在戰場下的陰謀算計。這是一件多麽可悲的事,一個武者沒能死在與異種廝殺的戰場,反而死在自己人的相互傾軋與爾虞我詐中。


    戴驄一臉怨毒地看向沈弼,他之前讓對方停手,確實有著一些不為外人道的心思,不過就這麽被白打了一頓,還被打上小人的標簽,讓他怎能不恨?


    一旁,湯民早已醒來,他本想仗著自己的威望,沽名賣直,戴驄畢竟是13區的坐地虎,日後總有能用上他的地方,哪裏想到會碰上沈弼這種肆無忌憚的人,現在又被他罵作小人,老頭子差點又昏了過去,原本的憤怒與惱羞化成了深深的仇恨,湯民目光閃爍,文化人算計起人來,可不分早晚,隻爭朝夕。


    幾個‘小人’中,隻有顧家三兄弟被臊得臉色漲紅,一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們舔得太過直白,也太過粗糙,將人狠狠地得罪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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