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狗的定價,終於在張平安誓死不從的姿態下,被確定到了十文錢一根。


    張平安甚至懷疑,若是自己表現得有一丁點的猶豫,徐達他老爹都得把酒壇子塞到在座眾人臉上把價格再哄抬上去……


    至於八文錢一根?


    想都不用想!


    張平安即便是被灌得暈乎乎,也依舊記得徐達老爹那句:今日你們若欺我這侄兒良善,敢作價八文錢買了這熱狗,來日老子便提著刀上你家一文錢買你一家人頭!


    最終,一場壽宴下來,張平安在暈暈乎乎中以十文錢一根的價格接了上千根熱狗的訂單。


    這還是張平安再三告誡,熱狗這東西不耐儲存,不宜多買的結果。


    就這,張平安又收獲了一波“此子大義,童叟無欺”的稱號。


    繼續暈乎乎地走迴了家,張平安直直地躺在了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這農家釀的酒雖然度數不高,喝著甚至有些香甜,但後勁兒卻賊大,迷迷糊糊中,張平安想著是不是要再把後世的蒸餾酒給折騰出來了。


    想必和現在這種頂多不過二十度的“甜酒”相比,後世動輒六十度以上的蒸餾酒更能讓這些戰場上的殺胚們喜歡吧?


    不過蒸餾酒這玩意兒得想辦法密封,關健設備是蒸餾器,自己一時半會兒還折騰不出來,還是先把熱狗這塊蛋糕吃好先……


    就這樣迷迷糊糊中,張平安終於昏睡了過去。


    張母原本想責怪張平安小小年紀就學人喝酒來著,卻在張平安一句話下閉了嘴。


    “娘,我給俺家掙了九千文錢……”


    第二天清晨,張平安揉著腦袋醒來,和蒸餾酒相比,這種酒喝完睡醒後不容易頭疼,所以張平安稍稍適應了一下就走出了房門。


    “平安郎,你昨兒說的那九千文……”張母適時地出現。


    張平安大概地解釋了一下賺錢的過程,張母便滿臉笑容地誇起了她自己:還是我這肚子寶貝,生一個咋了?頂得上旁人生十個!


    說著張母又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平安郎,你還小,這些錢娘親給你留著,日後娶月月也好送一份體貼的彩禮!”


    張平安翻了個白眼,這騙小孩子零花錢的手段自古至今就沒變出個新花樣來!


    怎麽給我定親的時候沒想著我是小孩子呢!


    對於張母保管這錢,張平安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叮囑了一句給自己預留一部分另做他用,便隨張母處置了。


    張平安走出門,依稀間記得自己答應了誰今天幹什麽來著,隻是當時自己迷迷糊糊,也不記得誰是誰了,正這樣想著,就見到一個漢子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平安郎,老漢應邀來了!”


    這漢子生的粗壯,滿臉的褶子,張平安乍一看覺得有些眼熟,隻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所幸,漢子心思也生得玲瓏,見張平安迷茫的樣子,連忙開口解釋:“昨兒個平安郎答應老漢,願意雇老漢做你那酒樓的主廚的,老漢這不就來了麽!”


    張平安恍然大悟!


    昨日壽宴吃到興起,那被張平安手把手教會了金玉滿堂的廚子自然也就加入了進來。


    而自己又被徐達他老爹灌了幾壇子酒,這大老爺們酒一喝多,自然就喜歡吹牛逼。


    於是,張平安就開始吹起了自己打算蓋一座酒樓,這金玉滿堂便是主打菜,甚至連酒樓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金玉滿堂!


    來日甚至還有更多的菜會出現!


    這牛逼一吹起來,自然就是滔滔不絕,便隨口封了那廚子做自己金玉滿堂的主廚,似乎還許給了這廚子十幾道新菜的配方?


    反正這廚子當時是激動得就差當場拉張平安簽協議了!


    張平安迴想起這些,這才訕訕地笑了笑,“老大叔莫怪,昨兒酒喝多了,腦子還暈乎的,這才想起來!”


    置辦酒樓原本就是張平安的規劃。


    衣食住行,自古便是人最本初的需求,而俗話又說得好,民以食為天!


    做酒樓自然是最為穩妥的一條路。


    而酒樓的選址,張平安初步的意向是定在濠州城內,畢竟這地方人流量多且不說,來日也是頭一個起義成功的地方,而郭子興占據濠州城後,這裏自然也就成了起義軍的大本營。


    而張平安又是打算堅定不移地站在朱重八這邊的,在這起義軍的大本營裏建立酒樓,自然不會被戰火殃及池魚。


    並且自己現在在濠州城內發展,來日說不定也能裏應外合一波,也算是幫郭子興一把了!


    想到這裏,張平安微笑著朝漢子說道:“老大叔,隻是小子這酒樓選址都還沒定下來,您可也太心急了吧!”


    漢子尷尬地笑了笑,“這年頭找份有前程的活兒可不好找,老漢這不是心急麽!”


    張平安了然地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思量:這漢子也是個心思活絡的人,甚至可以說有些奸詐,畢竟拿醉酒後的話當真,並且第二天便找上門來生怕自己反悔,這種行徑可以說是相當不光彩了。


    不過張平安也無所謂,比小心眼自己怕過誰?


    況且漢子的廚藝也的確過關,要再去找一個能迅速領會自己教會的東西的人,隻怕自己也懶得再去廢那工夫。


    “老大叔您這話說的,有你這廚藝,還怕找不到活計做麽!就怕來日小子這酒樓廟小,老大叔該嫌棄了!”張平安客套了一句,便決定接納漢子了。


    “平安郎說的哪裏話!單憑這一道金玉滿堂,平安郎的酒樓便足夠日進鬥金了!”漢子聽懂了張平安話語中接納自己的意思,臉上喜意更濃,也是恭維道。


    “既然這事兒已經定下來了,老漢就不再叨擾平安郎了,往後平安郎也不必這麽客氣,叫我老胡就行了!”漢子大笑一聲。


    “老大叔姓胡?那我便叫您胡叔吧!”張平安迴應。


    “隨意隨意!”老胡哈哈大笑了一聲,張平安的態度讓老胡極為舒坦,畢竟誰不想有個好說話的東家呢?


    “對了,老漢家裏還有個兒子,終日無所事事,可否來平安郎酒樓裏做個端茶送水的夥計?”老胡又開口問到。


    張平安自然無所謂,接一個是接,接兩個也是接,隨後又隨口問了一句:“對了,胡叔兒子叫?”


    老漢得意的一笑:“說起來我那兒子的名字還是縣裏先生幫取的名字,聽起來還挺有文化,叫胡惟庸!”


    “胡惟庸?!”張平安頭皮發麻!


    “老漢家可是鄰縣定遠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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