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變化很大,武堂成了名副其實的津門武館第一,雖然韓念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開的是武館。但是對於這個文盲率極高的年代,並沒有多少人能明白堂和館的區別,都是默認的武堂為第一館。


    韓念也不計較所授徒弟們的身份,也不在乎門第,更沒有所謂的秘傳約束,徒弟們愛去哪裏去哪裏,愛再傳給誰傳給誰。


    唯有一個條件,教授給外族之時,需要確定外族之人是否心術不正,是否對華有害。


    這個條件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屬實有些多餘了,此時的津門是租界的狀態,算是一個外國佬極多的城市,這也意味著在這種地方,外國佬的特權極多,普通人和外國佬之間也有極大的地位差別,韓念所授之人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這也就天然的產生了隔斷。


    更何況,外國佬似乎對這些也並不感興趣。


    不過外國佬不感興趣,其他武館的人倒是非常感興趣,來武堂隻要付點學費,就可以學到真的東西,學完之後也不要求你成為武堂的人,可以還是原來武館的身份。


    如此一來,整個津門的武行曆來短視,見到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津門人才的數量也飛速的上升,過去二十年沒人教真東西導致的人才斷流,在短短的一年之間就有了極大的改善。


    但是同樣的,這些人才也都普遍的對自家的武館沒有很深的認同感,若是武堂振臂一唿,隻怕會瞬間盡入彀中。


    ……


    鄭山傲的練武大廳裏。


    這一年,韓念常來。


    這裏唯一的變化就是又多了幾副鎧甲,都是經過改良換代的新產品。他在守秘誓言的束縛之外,每時每刻都在想著為武尋一條路,這就是他的路。


    “小韓啊,你這發力妙啊。”鄭山傲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渾身是汗,因為未持器,雙方都未戴上護具,雙方也都非常自信自己的控製力,便是沒有護具也能控製住點到為止。


    邊上韓念同樣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身是汗。


    “老鄭,你也是寶刀不老,厲害。”


    “比不過哦,比不過,不服老不行了。還好你不踢館,咱們也不用分個高下,我這名聲也能保住了。”鄭山傲有些唏噓,再厲害的人也得臣服於歲月,他真的老了,統治了津門的武行三十年,這一年來和韓念的互相學習,算是悟了很多。


    “老鄭,我知道你們不教真的,你們那些技藝,我大概也悟了有九成了,差了一點,不指望你教我,但是這人啊,尤其是我這樣的人,見武欣喜,隻求你點撥一句。”韓念支起了身子,帶著些懇求,看向了鄭山傲。


    “算了,別折騰老頭子我了,發了守秘的誓言,怕晚年睡不著啊。”鄭山傲何嚐不知,隻是長歎一口氣。


    自古有一句話,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但是這背後還有一句,叫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所以大多數師父都會藏幾手絕活,直到快不行的時候才會傳下去。


    也因為這種敝帚自珍的行為,導致了很多絕活都來不及傳承便失傳於世。


    鄭山傲雖然不是那種真傳的時候還藏幾手的人,但是卻真的不敢違背守秘,廣傳武道。


    得到了鄭山傲否定的答案之後,韓念也隻能無奈的歎息。


    這一年裏他和鄭山傲經常切磋,贏多輸少,鄭山傲勝在老練,他則勝在招式繁雜以及年少氣盛,除了鄭山傲,那些在他武堂裏得了真東西的徒弟,他也大多親自調教。


    有心去研究,帶著心思去發現,果然得到了一些線索,關於這個世界武道的線索。


    這個世界武行嘴裏所謂的真東西、真武道,是先達到一種類似於力成一束的效果,能夠做到一擊爆發,然後再去打熬身體以及拳術。


    這也就造成了觀眾們看到的奇怪打鬥場景,招式極其簡單,三個詞,見招、拆招、基本沒了。


    但是效果卻又離譜的好,也出奇的假。那些人一觸一碰就倒,頗為神奇。


    如今來了這個世界,總算是摸到了其中關竅,其關鍵就在於,這些人都是先以某種方法達到了類似於宗師力成一束的狀態。


    這裏用的是類似,就是因為韓念是有心試探過那些學到東西的徒弟,發現他們實際上並沒做到力成一束,但是又能夠與力成一束一樣,在一拳,一掌,或者一刃上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也就形成了觀眾們所看到的那種一碰即倒的效果,可以想象輕飄飄的一拳卻帶著全身力量擊打在要害部位的效果,可不就是令人一碰就倒嘛。


    韓念思來想去,覺得著實神奇,可惜他是外來人,天生水土不服。那些徒弟們也都受了各自武館的約束不敢透露,即便有幾個反骨格外顯眼的人,卻又受限於自身見識水平,也說不清道不明裏麵的關鍵。


    讓人不由感歎,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


    未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韓念卻從鄭山傲的嘴裏,知道了在這座城的某個地方開始了一場比武。


    “小耿啊,嚐一嚐我給你帶來的驚喜。”


    韓念嘴角一抹壞笑,這一年的布局,從今天也將開始能夠看到影響了。


    耿良辰確實得到了驚喜,也是驚嚇。


    給武行聯盟遞交了踢館的申請,在武行有權威的老人見證下,他開始了正式的踢館。


    第一家,英華武館。


    正是雨時,好幾進的大四合院院子裏,舒展開來的棚子正好蓋住了比武的小地方。


    又有一些雜役的弟子給一眾老者撐起了遮雨的傘。


    津門有種比武,挾刀揉手,十年前非常流行,非常像是太極裏的搭手,隻是換成了持器,就有了天差地別的區別。


    刀是利器,危險性更高,也不需要太多的黏連勁或者化力卸力的勁了,主要就是眼急,手快,腳步靈活。


    如今又有人踢館,自然被再次拿了出來。


    比武的雙方穿著牛筋製作的背帶,以及牛皮製作的護脖。


    雙方需要在很小的空間裏,盡可能多的用刀在對手的護具身上造成夠多的傷害,非常的考驗雙方的控製力,爆發力,當然還有眼力。


    英華武館選出來的是一個光頭的幹練小夥,眉眼也非常的清秀。


    兩人均是一身亞麻的上衣黑色的褲子,身上穿上了背帶和護脖,挾刀揉手需反手持刀,雙手如同搭手一般相觸。


    雨點滴落,在地麵上濺起一朵一朵水花。


    眼睛一睜一閉之間,


    發力,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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