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是黃三還是蘇北辰出去講了什麽,大成子來告訴劉鄂,他們老大今天要來,說是專門見劉鄂的。


    劉鄂覺得奇怪,專門來見自己,他們老大究竟是哪個,為什麽要見自己?


    臨近午時,石門吱吱呀呀開了,有個人進來。


    劉鄂馬上聽出來,這是丁朋鈴的腳步聲。


    原來老大就是丁朋鈴,原來鬧鬼的就是他。


    “哎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怎麽把劉先生給弄進來了?”


    劉鄂苦笑一下,心想,你這客氣什麽呢?“丁老大,好久不見。”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反正有段時間沒見了,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了。”


    在丁朋鈴的示意下,二愣子打開了柵欄門。


    “還別說,在你這好吃好喝的,很好。”


    “劉兄弟,得罪了,主要是他們沒有跟我說這事,要不早就過來拜見先生了。”


    幾人移步到了那大廳中間,在一隻八仙桌那兒坐了下來。


    “丁老大,你鬧這麽一出,不就是為了抓住齊疤拉嘛。”


    丁朋鈴一愣,“劉兄弟,還真是被你說著了,這個仇家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安生。”


    “抓到了?”


    “快了,這家夥真是一個小泥鰍,滑得很,難弄。不過,我已經在山陽縣布下了天羅地網,他跑不掉的。”


    “你這麽有信心?”劉鄂心想,齊疤拉不是個等閑之輩,要說心計肯定比丁朋鈴高上一籌,這丁朋鈴有勇無謀,剛愎自用。除非現在他身邊有人指點。


    “有人看到他了,就在月湖那邊。”


    劉鄂還真是一驚,這齊疤拉正是自己讓他躲藏到月湖那邊的,這麽一說,這齊疤拉還真是聽話。


    這樣看來,丁朋鈴所說應該不假,看來這齊疤拉兇多吉少。


    現在他擔心起來,雖然齊疤拉不是直接證人,但他是送走相關人員的從犯,沒有他也就缺失了一節證據鏈條。


    “丁老大,這江湖恩怨你來我往何時了?握手言和快意多呀。”


    “劉兄弟,刀沒割你身上,你不會覺得痛。他手裏可有我十幾條兄弟的命啊,這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算了,你們的事我也管不著,自己現在還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劉鄂苦笑了一下。


    丁朋鈴有點尷尬,“劉兄弟,你的事我確實剛曉得,慚愧慚愧。不過,我也有個疑問,你怎麽想起來這兒呢?”


    “丁老大,你應該聽說過,我這人好奇心強,喜歡趕熱鬧,膽又大,聽說這兒鬧鬼,就想過來探個究竟,捉鬼來了。”劉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丁朋鈴有些不信,“劉兄弟,就為捉鬼而來?”


    劉鄂知他不信,看了看他,“丁老大,你不會認為我是齊疤拉的探子吧?”


    “不敢不敢,劉兄弟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不會做這種事情。”


    他雖然這樣說,便劉鄂知他不信,可這也沒辦法,多說無益。


    “你們的事,別人管不著,不過,總這樣下去兵戎相見的,再生死傷,實實沒有必要啊。”


    丁朋鈴歎了一口氣,“劉兄弟所說何嚐不是啊,不過,我們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個義字,當年我在死去兄弟們墳前說過,要為他們報仇雪恨,那就一定要做到,哪怕我中了槍林彈雨,沒有做成,但終是做了,死了也圖個心安不是?”


    劉鄂在心裏為丁朋鈴豎了大拇指,義薄雲天,真漢子也。


    “唉,你們做老大的,也不容易。”


    丁朋鈴歎了口氣,“是啊,就像劉兄弟你,我現在就很棘手,這萬一你是齊疤拉的幫手,我該如何處置呢?”


    此話一出口,劉鄂便知他不會輕易放了自己,這可怎麽辦?


    “丁老大,劉某可能冒犯了你,但這也是無意之中。但畢竟現在是這個情況,我再怎麽說都難除你的懷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劉兄弟,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傷害你的,將來還指望你給我指點迷津呢。就先麻煩劉兄弟再委屈兩天,等我拿了齊疤拉,就還你自由,得罪了。”


    劉鄂又能如何呢?攥人家手裏呢,砧板上一塊肉而已,真如他剛才所說,那已是天大的麵子了。


    “我倒是不著急,隻是家中妻子有孕在身,受不得驚嚇,如果可能的話,請幫我帶句話給她,就說我一切安好,去櫃上取二十兩銀子,把身子養好。”


    “這個小事一樁,今天就給劉兄弟你帶到,另外,不用弟妹跑腿了,我讓兄弟直接給她送去二十兩便是了。”


    “不可不可,丁老大,我們之前有過接觸,你對我的為人是有了解的,我這人從來都是無功不受祿,再說了,我家秀蓮也不會接受別人無緣無故的財物的,你隻管讓她自己去取罷了。”


    “那好吧,就依劉兄弟,一會兒就去辦。”


    “多謝。”


    丁朋鈴看了看劉鄂,“劉兄弟,今天我來呢,就是因為聽說你在這兒,怕你受了委屈,才特意趕過來一見,表示歉意。另外呢,這裏條件差,我給你帶來些好酒好菜,再怎麽也不能讓你受罪不是?我會交待他們,把你當作我丁某人上賓來伺候的,就這兩天,我會親自來迎劉兄弟出去。”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劉鄂明白,暫時是不能出去了。


    就是兩天後能不能出去,也是兩說。誰曉得這丁朋鈴和齊疤拉兩人龍爭虎鬥會是個什麽結果?


    更關鍵的是,秀蓮能不能猜透自己的意思呢?


    丁朋鈴走後,大成子二愣子兩個都跑了過來。


    “劉先生,你跟我們老大啥關係啊?他竟然親自來看你。”大成子問道。


    二愣子也是一臉疑惑,“劉先生,你真不簡單,是我們抓過來的,現在才曉得你是我們老大的貴客,真不好意思啊。”


    劉鄂笑了笑,“二位,你們又不是故意抓我的,那可是我自投羅網啊。”


    兩人尷尬的嗬嗬一笑,“不打不相識,劉先生不要計較。”


    “那現在還把我關在那個小屋嗎?”


    “那哪敢呀,這大廳裏您隨便。不過,老大剛才也說了,暫時先生您還不能出去,望先生不要為難我們下人。”


    “那是自然,你們放心,我就在這大廳裏晃悠,吃你們的喝你們的。”


    劉鄂心裏暗喜,現在能自由活動了,那就可以去找一找那兩人,看看他們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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