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辰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劉鄂,說有事相求,劉鄂一愣。


    “蘇老板,要說有事相求,應當是我們求你呀,你可是我們雲和搬運鋪最大的客戶,還指望你蘇老板養活我們一眾力夫呢。”


    蘇北辰苦笑了一下,“兄弟,真是有事相求。”


    劉鄂見他說得真切,便問:“蘇老板是不是碰到了什麽小難處了?如果劉某幫得上手,一定鼎力相助。”


    蘇北辰有意無意看了一眼旁邊駱雲和,駱雲和馬上會意,便說:“蘇老板,你們聊,我去外麵看看。”


    “兄弟,想請你幫我算一卦。”


    劉鄂一聽,竟然笑了起來,“蘇老板,我哪會算卦喲。”


    “兄弟,確實有難處了,非常需要幫忙。”


    、劉鄂心想,這下好了,自己真成了算命先生了。“蘇老板,不管你是從哪裏聽到的,那都是胡說八道鬧著玩的,你可別信。”


    “就算隨便說說,今天也請兄弟幫我推算推算,請別推辭了。”


    見推不過,劉鄂隻好苦笑道:“那我說錯了,你可別怪我呀。”


    “我是專程來請兄弟的,一定洗耳恭聽。”


    “這樣吧,我最擅長拆字,你說一個字,我給你解一下。”


    蘇北辰略微思考了一下,“認識的‘認’字。”


    劉鄂想都沒想,“你丟了信件?”


    蘇北辰興奮地一拍大腿,“神了,你怎麽曉得?確實丟了一封非常重要的書劄。”


    “你看,‘認’字有人有言,便是有人鴻雁傳書嘛,不是信是什麽?”


    “神,神!兄弟,這封書劄非常重要,能否為我一解?”


    劉鄂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不給他胡亂編些他也不會善罷幹休,便又問:“蘇老板,請報一下生辰八字。”


    蘇北辰看他願意幫自己解一下,趕緊報了生辰八字,眼睛盯著他,好像劉鄂的臉上有答案似的。


    劉鄂略一思考,“蘇老板,看麵相胡須稀少,命中大富大貴,斷八字,日柱甲辰或乙醜,近期會有一劫。”


    蘇北辰點點頭,“眼下便是一關呀。”


    劉鄂知他這封信是機密,現在丟了,自然會危及到他,“據我推算,蘇老板隻會破財,不會危及性命。”


    蘇北辰再次點了點頭,“兄弟,如若出事,破財是肯定的,而且損失很重,搞不好我這就一蹶不振嘍。”


    “你這書劄是身邊人所為,來自西北。”


    蘇北辰聽了馬上興奮起來,“身邊人,來自西北?可我身邊幾個親信是來來自南方呀。”


    “蘇老板,這個身邊不一定是貼身的身邊,就是在你船廠之內也未嚐不可呀。”


    蘇北辰一聽,“有道理,不過我這船廠有幾百人呢,迴去我就好好排查一下。”


    不知怎麽的,劉鄂一下子想起黃三這個人,便說:“蘇老板,如果查到,最好帶來見我。”


    此時蘇北辰對劉鄂那是深信不疑,馬上答應,“一定一定。”


    蘇北辰走後,劉鄂陷入了沉思。


    這蘇北辰最近擴大了船廠,規模宏大,就是在全國也會名列前茅。這麽短短的時間裏,一定是得到了外援。


    這外援是哪個呢?莫非就是他們之間經常有書劄來往?


    如此,這書劄裏麵的秘密,一定就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那麽黃三會不會參與其中呢?


    如果是黃三偷了書劄,是他自己所為,還是受人之托?


    在劉鄂的腦海裏,這個黃三的形象越來越豐富,看來找到黃三,便會有重大突破。


    上次被丁朋鈴抓去,最後也是為他算命才解了自己的圍,當時自己還設計查看丁朋鈴身邊的人,唯獨自己最想見的那個疑似黃三的人不在,到現在為止,朋鈴也沒有把那個人送給自己看看是怎麽迴事。


    他把駱雲和叫了進來,“雲和,兄弟們打聽黃三的事怎麽樣了?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嗎?”


    “大少爺,按理來說,我們現在有三百多力夫,觸角分布山陽及清江浦,加上有賞錢,應該會有黃三的線索,可是,到目前為止,真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你這樣子,挑十幾個精明力夫,讓他們專門送蘇老板那兒的貨,告訴他們,送完了貨不要急著迴來,到船廠各個角落逛逛,每天補貼他們三十文錢。”


    “大少爺,我曉得了,讓他們安心尋找黃三。不過,為什麽非得在蘇老板那兒呢?”


    “瞎貓碰碰死老鼠唄。”


    駱雲和心想,自家大少爺什麽自己不曉得?他從來不是那種瞎貓碰死老鼠的人,再說了,剛才蘇北辰又來過,談了什麽自己不清楚,但一定有什麽聯係。


    “還有啊,告訴他們,誰發現了黃三,賞銀二十兩。”


    駱雲和聽了一愣,“二十兩?”


    “對,二十兩,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再說了,阿克大帥也給了我一百兩,總不能真讓我自己全花了吧?”


    “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要是這黃三真的在船廠附近露頭,肯定會被抓到。”


    “就這麽辦。另外,你再找一個精明的,不用幹力腳,在翠花樓門前擺個修鞋攤,在那兒給我盯著。”


    “好。”


    處理好這些事情,劉鄂繼續坐那兒喝茶。


    剛才蘇北辰一來,他這腦海中一動,自己不能總是給人搬東西呀,為啥不能也開個作坊呢?


    開什麽呢?


    忽然他一拍大腿,這蘇北辰是自己最大的客戶,那不是證明他船廠用釘之類量大無比嘛,何不就開個製釘作坊呢?


    想到這兒,他起身出去走走,一連逛了幾家製釘鋪。那些老板也不曉得他有開作坊的想法,一個個都熱情接待他,甚至還跟他詳細製作過程。


    這一來二去,整個製釘工藝全部刻在了他的腦海裏了。原來開個作坊製作鐵釘也沒那麽複雜。


    迴到家中,跟秀蓮一說,秀蓮也表示讚同,她說:“總是開搬運鋪,不是個事,自己開了廠子,才真是個事業,心裏也踏實。”


    劉鄂心裏有底,今天蘇北辰找自己算命,被自己蒙對了,肯定對自己十分崇拜,自己開製釘作坊,有他這個大主顧,銷路肯定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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