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看著蔡邕的樣子很滿意,點頭道:“黃巾你知曉吧?”


    蔡邕點頭:“臣知曉,雖已成氣候,但疥癬之疾爾!”


    劉宏目當爆發冷芒:“我懷疑有世家在從中作梗!此不可不防。”


    蔡邕應是。


    他又繼續道:“朕欲廢長立幼,皇子協聰慧,勝辨十倍,更適合為大漢儲君。”


    蔡邕大驚:“陛下真欲如此,廢長立幼此乃大忌,稍有不慎,朝中動蕩啊,且辨太子後族勢力龐大,大將軍何進權柄極大,這······”


    劉宏笑道:“所以才有十常侍!”


    蔡邕麵色慘白,他又道:“可世家插手了,在暗中環伺,朕心難安呐。”


    蔡邕道:“所以陛下欲稱黃巾兵逼之機······勤王!”


    劉宏點頭道:“正是如此,朕欲給協兒再添一臂之力,確保協兒順利登基,這個人必須忠於漢室,再則需有力壓諸侯的實力,至少要能與何進實力不相上下,所以朕挑選了董卓,董西平,伯喈看如何?”


    蔡邕心裏一陣感動,沒想到天子如此信任他,思考了一會兒道:“陛下,老臣與董西平私交尚可,臣絕不偏頗,董卓素有大誌,其字西平,不言而喻。


    雖出生微末,而今卻已是一路諸侯,對漢室的忠誠是可信的,可其人高傲,難以馴服,臣恐將來協皇子難以掌控這人。”


    劉宏大笑:“如此便可,否則如何與何進爭鋒!剛好伯喈與董卓有私交,這個任務便非你莫屬。”


    他從袖從取出一分絲帛詔令遞與蔡邕;緩緩道:“此書你且收好,明日朕便恢複你的官職,而後你再次尋機彈劾張讓他們,朕伺機將你貶謫出京,你尋機交與董卓!”


    蔡邕將詔令舉過頭頂,跪地磕首:“臣定不負所托!”


    ······


    蔡邕走後,劉宏咳了一陣,推手一看,鮮血淋淋,唿了口氣,他歉聲道:“委屈你了。”


    一道人影從帷帳之後走出,正是張讓,他垂淚躬身道:“老奴不委屈,陛下當年救下老奴,奴定當以死相報,還望陛下保重龍體,陛下所謀所托,老奴一定以死從之。”


    劉宏低聲道:“朕知道,知道,隻是···隻是······算了,到時你與皇兒說,賜死你後,你的屍骨與我一同埋葬。”


    張讓渾身一顫,跪地拜倒:“謝陛下聖恩!”


    “罷了!罷了!你下去吧,把何皇後喚來,還需穩住這女人。”


    張讓流淚道:“陛下您······若陛下安好,皇子再長幾歲,何須如此艱難。”


    劉宏叫他下去,又重重咳了口血,躺床上苦笑:“一切為了我大漢的江山,為了朕的皇兒!”


    ······


    不論如何謀劃,吳庸,發起的誘因成功讓董卓有了進京勤王的機會,與大將軍何進圍繞立儲的事上即將與天子展開殊死的爭鋒。


    劉宏早已無法真正的掌握朝堂,從他當年提一句讓人進京勤王,遭到無數人反對,最後不了了知他便發現了,所以從那時起便謀劃這一切。


    到底是吳庸贏了,還是他幫了劉宏,這誰也說不定,兩方都有,若沒有吳庸的這一腳,劉宏還得挨著,拖著死亡的日期,苦苦地等待時機。


    這也是為什麽他接到戰報,反倒是讓人查清是哪個世家插手,而不是怒伐黃巾的原因。


    他當時甚至激動得氣血上湧,雙麵桃紅,差點不能自己,因為時機到了!


    廢長立幼,自古都是忌諱的,名不正言不順!可他劉宏就是這麽殺出來的,對立嫡立長並不看重,然而太子辨的母族太強了,大將軍何進掌著京師大部分的兵權,勢力盤根錯節,十常侍借著天子名義,也未能真真壓死這一係。


    而皇子協,隻有他劉宏支持而已,不過他一人頂千萬人!他是天子!


    他要立誰廢誰憑他心意,縱使難,害怕被狗急跳牆,可依舊要隨他的意,這就是天子!


    後五日,天子托病上朝,商議解決黃巾事宜,十常侍提案“勤王”,朝堂上下嘩然反對,皆言小小黃巾不足以慮,以蔡邕反對最大。


    不僅如此剛複職的蔡邕怒不可諧,極力反對後又彈劾十常侍禍亂朝堂之罪,嘲笑他們為不男不女的閹人,十常侍與黨人當場差點打起。


    混亂一片,最終以天子咳出口血暈倒而結束,後三日,蔡邕再次被貶,貶離出京,三年不可入京!


    黨人紛紛哀歎,這朝堂已是閹人之地矣,揮淚十裏送別蔡邕,一代大儒賢臣黯然退出權力舞台。


    又三日,召令董卓董西平進京勤王,共商討賊大計,抵禦黃巾,董卓起五萬西涼鐵騎,三萬並州騎兵精卒,勤王!


    而董卓開始進京時虎牢關下哪兒還有一根毛的黃巾身影,黃巾戰略一月之期已到,大夥剛好趕迴家過年!


    雍涼等州越亂,朝堂越渾,黃巾這邊便會越平穩,雖然默默發展的各方諸侯都盯著這塊兒肥肉,可越是這時越戰戰兢兢,不敢下手,隻因朝廷未動。


    天子大限將至,權力更迭之時,此時當低調,否則懸於脖子上的屠刀便會悄然落下,黃巾今年算是能過個好年!


    吳庸的這個年過得並不是很好,盧植的警戒他已經給撤了,盧植隨時可以逃離,當然是逃離了,難道吳庸還會送他?


    可這貨卻一直賴著不走,還成天到處晃悠,體味久違的自由,弄得吳庸想再給他關押起來!


    自從吳庸那天攤牌後,這老頭不知怎麽想的,不去朝堂那邊頂爛攤子,反而糾纏他,大有一種讓他棄惡從良,改邪歸正,從此走正確的路,迴歸朝庭的懷抱的既視感,好像這比他去朝堂的事更重要!


    簡稱他要掰正吳庸!


    也就是他認為吳庸長歪,缺少嚴格的管教誤入歧途,這他也有責任。


    屁!吳庸暴怒【這關他一毛錢的事兒!】。


    當他想起快轟走這貨,免得他禍害自己時卻有點晚了!


    他家裏人已經被盧植禍害了!


    不幾天,在盧植麵前,那群家夥乖得像貓一樣,特別是吳老爹,盧植認下了他這個女婿後他當場倒戈,化身盧植忠犬,整個兒把人當大上老爺對待,委其名曰:“嶽父!自然如父一般······”


    在吳老爹的淫威之下,其他人很快屈服淪陷,以盧植的智商,不凡高貴的氣度,分分鍾這群智商平均數以下的貨就差認主了。


    還好剩個淳兒可以安撫自己的脆弱心靈,淳兒基本是冷峻的對待盧植,因為他是敵對的,是俘虜,是她打過的······還兩腳······實在不好見麵。


    後到吳庸知道原來淳兒還有點自卑,他外公盧植是大士族族長啊,何其尊貴啊!而她揍過他啊,所以用冷峻掩蓋自卑與心虛,讓他差點掀鍋。


    盧植院子與吳庸打通了,從此吳府不再雞飛狗跳,不再熱鬧了,開始“貴族化”!開始講規矩,講禮術,嗬!


    吳庸發了此火後就再也沒迴去過,什麽見到自己得躬身行禮叫老爺,坐站得嚴格按照標準姿勢,吃飯“下人”被趕了出去。


    老爹不動筷子不準人碰,長輩沒放碗不準離席,女孩隻準夾自己麵前幾樣菜,笑不露齒,食不咽聲。


    還有什麽食不言寢不語,更惡心的是老爹儼然作的一幅慈父派頭,還把懶貨趕到牛棚去睡,不讓它跟吳庸擠一個屋。


    吳庸勃然大怒,大吼:“不給老子丟掉這些虛的改迴來,老子就不再進這個門!”


    然後牽著懶貨從些兩人相倚睡共房。


    直到過年的這一天,吳庸貓在公房裏烤火,靠在懶貨暖暖的肚皮上打哈欠,順便翻看各方密函,看一張丟火裏燒一張,有用的收起。


    廖化今天罕見到沒有跟著他,好像被王河嘀嘀咕咕地拉走了。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火堆的對麵,吳庸打了個顫隨後一愣,隨後咧嘴笑道:“二老!您老怎麽來這兒了!”


    黑袍人驚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吳庸想了想一笑道:“感覺!”


    黑袍人不再接他這話,他知道如果繼續接這話,這貨不知會把話題帶哪旮瘩去,這讓頗為期待的吳庸很憂傷。


    一道冷風的貫入讓懶貨也醒了過來,抬起牛頭卻又被吳庸一巴掌唿迴去繼續睡覺,黑二是從窗戶進來的,毫無聲息。


    黑二淡淡道:“年後小姐將會到青州來,接任青州牧,您準備一下,以後好好輔佐小姐!”


    話語中全無情緒,有一種吩咐與命令的感覺。


    吳庸歡樂地笑了,越笑越開心,他竟還聽出了威脅的情感,目光變冷,別人都毫不理會情義,你又何必自討沒趣!


    他笑著道:“可以!不過你走時把那個家夥帶迴去!跟天公將軍說,我不要這種護衛,太醜!我的標準他知道。”


    黑二冷冷道:“不可能!為什麽?”


    吳庸將剩下的紙函折好揣到袖帶中:“你帶迴去就是,不會有錯,就說他想小姐安全,穩健的接掌青州就不要讓這家夥進入青州。”


    黑二依舊冷冷地盯著吳庸,這個解釋不能說服他,吳庸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張燕!”


    一把帶著幽芒的匕首離他後腦一寸之處停止,黑二一手握著匕首主人的手,一掌印在那人的腦口,並未發力!


    “黑三,你幹什麽?”黑二淡淡開口,黑三向後一躍消失不見。


    吳庸鄙夷看了一眼道:“知道為什麽了嗎?”


    “好!還有什麽話要帶的嗎?”黑二語氣依舊冷淡,卻不再質疑,他們是殺手,是影子,聽命就是,不用多想。


    半響吳庸歎了口氣道:“告訴他,再多活兩年,至少兩年!”


    黑二點點頭,隨後飛快不見,之後傳來幾聲打鬥聲,世界重歸平靜。


    懶貨這才抬頭哞了一聲,吳庸憤憤地抽了它一巴掌:“盡給老子丟臉,上次比試竟然給老子輸了,教你的都忘了?二元一次方程級的你就懵了,白瞎教你那麽多,全特麽給忘了!”


    懶貨委屈至極,盧植險勝懶貨,一道題用二元一次方程可以解出很簡單,懶貨很快!然而這貨算錯了,盧植用的是籌算,算了四頁紙,可以想象籌算有多坑,可人家對了!


    之後的題便不用再比了,這人有失算,牛有失蹄,懶貨的在吳庸半年以來灌輸下不僅識文斷字,而且已然有小學五六年級的數學水準,按理說吊打這塊兒並不強的盧植沒毛病。


    然而它算錯了,尚未開始便已經結束,丟臉到家,沒有扞衛住牛的榮耀。


    但不得不說這貨簡直就是天才!一頭牛的記憶力吳庸都自愧不如,這簡直不科學,別的化龍都是強健體魄,擁有一身超乎尋常的戰鬥力,而懶貨是化龍隊伍裏的恥辱,將肌肉練成了腦細胞,戰鬥力就比尋常牛好一點,而腦子卻比普通人更加好用,可這有什麽卵用!它隻是頭牛,難道還指望它能上天?


    說話什麽的不可能,身體構造不同,不可能言人語,它隻是不科學,而不是玄幻!頂多是識文斷字,像吳庸蛋疼的讓它習數學!


    學!沒問題,可寫吧,它隻能在個巨大的沙盤上揮舞牛蹄,難道還讓它那大牛蹄夾著毛筆寫字?搞笑吧!懶貨可是有兩頭牛那麽大,近一噸!那大蹄子比碗口還粗,雖是牛中壯漢,但它是牛中書生,就比一般牛強一點而已······


    杯具,簡稱它學這些一點卵用沒有,隻不過主人逼著它學,寶寶心裏苦,卻沒有絲毫辦法!


    可這驚呆了除吳庸外所有人,這尼瑪神獸了,要不是每天被先生虐待,一臉逗逼可憐樣嚴重影響形象,這貨刷刷能冒充老子的大青牛,可憐它是青灰色的皮,除了尾巴上,頸上一點毛外其他地方光溜溜的。


    皮厚,耐打,以至於現在吳庸隻抽它臉、鼻子一塊兒的軟肉!


    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讓它當聖獸,可最終還是選擇了張角的獨角龍鑲馬,好看高貴,而懶貨的特點是逗逼、苦逼、外加賤······


    這樣的貨當聖獸,那這太平教也就完了,於是又被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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