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事吧?”


    一位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子清脆的詢問,雖然她一身泥水,從田裏爬出來頗為狼狽,可依舊美的亮眼!


    容貌九十,氣質九十,身段九十,聲音也九十,完美女神!


    少年愣了兩秒然後大叫“啊啊啊!你弄壞了我的稻田,你賠我啊啊啊啊!”


    【奇怪的少年!】女孩心裏如是想到。


    不過她還有要事,不是跟這少年糾纏的時候,人和馬壓毀了一片稻田,女子看了看拿出一角碎銀子丟給少年。


    “給!我還有要事,還望見諒!”


    可少年冷笑“不夠!”


    女子微微皺了下細眉,又加了一塊,少年依舊說不夠,女子微怒,無禮的少年郎!


    她將五兩銀子全部揣給少年,畢竟剛剛驚了馬,差點出了人命,這些賠償也是應該,女子轉身牽馬準備離去。


    身後傳來少年不屑的聲音“這就想走?壓壞了我的稻田,沒有道歉,隨便賠倆破錢就想打發我?長得人模人樣,但不要以為長得漂亮就可以無理取鬧,無規無距,漂亮的人海了去了,沒見著有人毀了我稻田就可以這麽走的?”


    【無恥的少年!】女孩皺眉微怒“你要多少錢,事後賠你就是!”


    少年一愣,臉上也浮現怒氣,計算了一會兒說“也不坑害你,三千八百七十二兩,我按三年收成來算的,你毀壞了我二十七束稻,這片地我是打算留種的,是重要的實驗田,來年再種下,再留一年種,再種,之後就可以嚐試推廣了,公道來算,三年之後你應該賠我三千八百七十二兩,美人有特權,抹去零頭二兩,那麽你應該……”


    女子拔出腰間的佩劍抵在少年的脖子上“無賴少年,竟然訛詐,無理取鬧!”


    少年也來氣了,眼裏沒有絲毫畏懼,一粒一粒地把碎銀子丟到田裏,笑的像隻狐狸“還有個辦法,除非你給我清除田裏的稗子!三束稗子換一束稻,八十四束,怎麽樣?”


    女孩愣住了,架在少年脖子上的劍被他挪下來也不自知。


    【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人!】


    清風拂過,帶有絲絲涼意,吹起女孩如墨的秀發,女孩持劍呆立的可愛表情和少年狐笑的笑臉在這一刻定格,如命運中的相遇……


    少年是吳庸,女孩叫廖化,字元儉,荊州襄陽郡盧縣人,父親曾經是位私塾先生,母親是個落魄的官家小姐,父親伉儷,可生廖化時難產,母親選擇讓廖化降生於世,自己永遠的離去。


    後來父親離開了那個傷心地,輾轉落戶青州,做一位教書先生,溫柔、善良、樂於助人的父親給了廖化百分之二百的父愛,補足了母親的關懷,廖化的童年也是快樂無憂,備受寵愛。


    十歲那年父親將她交給了她的師傅,父親曾經無意間救過師傅一命,而廖化先天不足,需要練武補正,於是那年她上山拜師學藝。


    三年後師傅放她迴了次家,結果發現她上山的那年父親便病重去世,隻是不願意讓她傷心,讓她安心治療,才送她上山,也希望她有人照顧。


    廖化悲痛欲絕,在山下飄蕩了一年,她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後來遇上一夥強盜,她寡不敵眾,生死存亡之際師傅救下了她。


    這一年裏原來師傅一直默默的暗中保護她,就這樣師傅也就成了師父,兩人相依為命。


    又三年,師父舊傷複發也棄她而去,廖化從此成了劫富濟貧,見義勇為的遊俠,就這樣又三年,她成了遠近聞名的豪俠,接觸到了太平道,成了太平教的護法之一。


    經曆了後麵兩年的天災,見到了餓殍遍野,吃人的世界,見到了朝廷不仁,官府不義,豪強遍地的世界,她再世間行走,力所能及的救死扶傷!


    那一年她想起了那個滿腹才華卻不得誌的教書先生父親,想起她忠義無雙的授業恩師,想起寧可犧牲自己也讓她降生的偉大母親,那一年她登臨意境!


    二十二歲的意境!黃巾的第五位意境強者!之後一年黃巾起義爆發,她奉命保護地公將軍張寶,可同年九月,地公將軍中了誘敵深入的計策,敵方大將潘鳳拖住了她,最終地公將軍戰死沙場,她來不及救援!


    有時候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喪門星,與自己有關的親人都一個個死去,自己要保護的人也死了,如今在青州,雖然調來了有常山飛燕之稱的張燕,陣腳是穩住了,卻也是危機重重,糧草已無,朝廷封鎖,感覺自己在哪兒哪就沒好事!


    廖化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張梁、張燕、張曼成、羅市、廖化以及天公將軍的護衛周倉是當時黃巾的六位意境,現在又多了一個波才,少了被砍死的張梁和羅市。


    有張燕坐鎮青州,她自己便到傳說中富庶的清河來借糧了,當年波才和她也算是相熟,救過波才一命,相信可以借到糧。


    見到清河那連綿不絕的麥田,吃的上幹飯的百姓,廖化心裏激動,此行必有收獲,於是馬不停蹄的趕往清河縣!


    從青州過來,大部分幹糧廖化都分給了饑餓的難民,自己己經餓了好幾天,靠喝水渡日,頭腦昏昏沉沉!


    在一個村的岔路口突然蹦出一個小女孩,嘴裏喊著“先生先生這個字怎麽念?”


    然後這個少年大叫一聲小心,用身體護住了小女孩。


    廖化這才驚醒,在馬即將踩到兩人的前一刻生生勒住了馬,沉聲一喝,將馬生生掰到另一側,另一側是一片青青的禾苗,廖化連人帶馬一起栽到了田裏。


    她對吳庸當時的看法是:【那個叫先生的少年真奇怪啊!是這裏的教書先書嗎?嗬~和父親真像啊,書生卻農人打扮,不倫不類的,不過這個少年要比父親像點農夫模樣,奇怪的是這少年並不怪驚馬差點踩傷了他們,而是怪我毀壞了他的禾苗,奇輕的思維】


    【賠他們錢吧,雖然沒受傷,可卻受了驚嚇。】


    【這少年真無理,根本不像父親,哼!又沒傷著你,賠了銀子竟然還嫌少!】


    【簡直不可理喻!三千多兩,二十幾束秧苗而已,分明是訛詐!可惡的家夥,看我給你點顏色瞧瞧!】


    【唉~?!去拔稗子?!就這?這也太挑脫了吧?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人?!】


    稗子廖化當然認識,雖然是寒門讀書人家的小姐,不是富貴人,見過笨拙的做農活的父親,家本是荊州人,父親也像這樣種了一些稻田……


    廖化最後不知為何還是答應了,莫名其妙的答應了,明明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一個多時辰後,廖化手裏多了五十幾株稗子,起身抬頭、有點眼暈,餓了幾天又彎腰這麽久猛然起身自然頭暈。


    “休息會兒吧!完事了!”


    隔了一行秧苗的吳庸微笑,他看到這姑娘臉色不太好,據經驗分析是餓的,再看這一身勁裝,條件不差的姑娘怎會餓著呢?有點不解,不過這姑娘真是堅強,硬生生堅持了下來!還拔了三分之二的地。


    廖化看了看手上的稗子,還差許多呢!可不是她不做了,而是沒有了!


    吳庸從另一頭過來,她從這一頭過去,一畝的地沒那麽多稗子,況且吳庸也經常照看,要清理的不多。


    這時小麥這丫頭便顛兒顛兒的拎著個籃子跑了過來,小麥是李寡婦的女兒,每次吳庸幹完活兒,這丫頭都會按時拎著饅頭和鹹菜過來。小丫頭最近胖了不少,肉肉的好看了許多,不久前驚馬可沒嚇著她,依舊樂嗬嗬的。


    “先生,先生,吃飯,娘今天多準備了饅頭。”說完偷偷的看廖化。


    廖化展顏一笑,小丫頭呆了一下,當廖化想摸她臉時,這丫頭卻飛快地跑走了。


    吳庸笑著看了眼伸手在那尷尬的姑娘【簡直不要這麽可愛!】


    艱難的把注意力轉向籃子,六個饅頭,一碟鹹菜,平日吳庸的量就三個,李大妹子有心了······


    笑著招了招手“來!吃飯。”


    廖化看了眼籃子,難為到“還是不要了吧。”


    “沒事兒,我又吃不完,兩個人份,再說那有讓美女一旁看著我吃飯的道理?”


    廖化被這麽一說有一些臉紅,而且肚子也不爭氣的叫喚,吳庸笑著把籃子放在兩人中間,美女吃飯是賞心悅目的,畢竟是秀色可餐嘛!更何況這麽個那方麵都九十以上的女神級美女。


    要知道吳庸的打分可是有標準的,單容貌滿分是雲哥,六十分是自己······


    若是翠兒另外半張臉完好的話也就九十,而翠兒其他方麵跟這女神姑娘沒法比!


    所以吳庸看呆了,半邊饅頭掉到了懷裏,任誰這種情況也會看呆啊,女神檀口輕啟,吃的那叫一個優雅,那叫一個賞心悅目,可誰能告訴我我才啃了小半個,女神那兒三個饅頭已經幹淨了是腫麽迴事?


    舔手指的模樣不能再萌了,廖化被吳庸驚呆了的表情看得不好意思,羞澀地低下了頭。


    “這兩個也給你吧!”吳庸撿起掉了的饅頭。


    廖化連連擺頭“我吃了你不就得餓肚子了!”


    然後表示自己吃飽了,然而她肚子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真是個善良的姑娘!】吳庸覺得心跳都漏了半拍“我真不餓,我零嘴多著呢!‘’


    說完吳庸大叫一聲“懶貨!”


    一頭牛從一草叢裏抬起頭,左右看了一圈,發現正在招手的主人,趕忙小跑到吳庸身邊,討好的蹭他臉。


    吳庸一大耳刮子拍飛蹭來的大臉,牛臉上露出一個極其人性化的表情“委屈”!噗叱一聲,女神被這一幕逗樂了,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和這麽有意思的牛。


    一笑百花開啊,和雲哥的美是不同的,雲哥雖美但一看就不會覺得這是個女的,明明比所有的女生都好看,但卻有著惶惶的男子氣概。


    這才是真正的女神的美人啊,吳庸尷尬的傻笑了一下,習慣性的又一把唿過去了······


    把牛身上的袋子拿下來,溫柔地拍了拍懶貨,讓它愉快地去一邊涼快,吳庸開始翻自己的“百寶袋”,摸出一包醬牛肉、一包幹棗、一盒桂花糕、一竹筒酸梅湯。


    廖化俏臉微醺地又吃了起來,因為自己的肚子真不爭氣,見到吃的咕咕叫【羞死個人了!】


    吳庸看著一大堆食物兩分鍾不到便一丁點不剩的進了那櫻桃檀口,然後進了細細的腰腹,沒有絲毫變化!


    “真好看!”吳庸讚道。


    噗!正在喝自製酸梅湯的廖化一口噴了出來,這麽直接的一句讓她反應不過來,然後紅到了耳朵。


    吳庸越發覺得有趣【這姑娘太有意思了!】


    “我以前認識一個比姑娘還好看的人。”


    廖化好奇的眨了眨眼,吳庸接著道“可惜是個男人。”


    咳!咳,再次被嗆到,廖化適應不了這跳躍性,吳庸跑到田邊洗了洗手裏的東西,來到廖化身邊


    “來!手伸出來。”


    廖化聽話的伸出玉手,吳庸將五塊洗幹淨的碎銀子放到這手上。


    廖化道:“你怎麽?······”


    吳庸咧開一口白牙笑道“逗你玩的,哪要你賠錢,又沒出什麽事兒,幾株秧苗而已,扶正了不見得會死!”


    廖化道“這錢你拿著,不管怎麽說我有錯在先,我不···”


    吳庸打斷:“你不幹了一個時辰農活賠禮了嗎。我就不能再收你錢。”


    “可是!······”廖化再次解釋。


    吳庸又打斷,狐笑道“說實話嘍,其實我是為了多看你一會兒才故意為難你的。”


    【啊咧~】廖化一呆,然後又咳了起來,咳紅了臉,帶有薄怒地看向吳庸,拳頭握的哢哢響。


    【藥丸,必須想辦法補救!】果斷露出自以為最帥的迷之微笑,不過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他這笑相當猥瑣和搞笑,而是準備看他樂子。


    “開玩笑啦,調戲美女的機會可不多得,何況這麽漂亮的佳人!”


    有句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作習慣了容易把“作”化做本能,話一說吳庸汗流直下心中大叫【藥丸!自己今天藥沒吃嗎?】


    果然,吳庸心驚膽顫的看到女神俏臉先是一紅然後骨節哢哢作響,脖子耳根繼而通紅,不知是害羞還是氣的。


    前者多一點吧?···可能······


    正當吳庸考慮要不要來個猛虎撲食跪地求饒法時,廖化卻打了個口哨,她那匹寶馬立馬跑來,一個帥氣的翻身,一言不發策馬遠去。


    【還好不太熟···】吳庸鬆了口氣道,不過為毛有點失落呢?


    “等一下!”吳庸大力將一個陽東梨丟向廖化,後者頭也不迴一伸手便穩穩接住,在吳庸看不到的一麵露出淡淡的微笑。


    “就當是賠禮!我叫吳庸!吳子恆!”吳庸大喊。


    可佳人沒影依舊沒有迴聲,吳庸失落的招了招手,懶貨屁顛兒屁顛地來到吳庸身邊,吳庸將袋子掛到牛背上。


    這時身後傳來悠悠的聲音“廖淳,廖元儉!”


    聲音清晰甜美,吳庸驚喜轉頭,卻哪裏還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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