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一群老人一天天吃飽飯沒事做找茬,挑吳庸要改建的東西的錯誤,發現了就扯嗓子叫喚他,讓他不勝其煩,最後改成十天一次辯論。


    經過三個月的你來我往,雙方各有勝負,清河的改建計劃是越來越完善了,最後方方麵麵都快無話可說了,而那時吳庸大部分改造其實基本已步入正軌。


    老頭們猛然的發現自己好像上當了,可也服氣,這小子也不愧人稱魔鬼先生,這做事就不管不顧,把他們坑來,讓他們這群快入土的家夥還給他做事,還是那種卯足了勁拚命幫他。


    他也真的敢用!也不怕他們哪個突然死那了?以前的當權者生怕和他們有過多接觸,否則接觸時意外死了個,對他們名聲影響多大?而這位完全不管,真是無話可說。


    可他是為了百姓好啊,真正的為清河好啊,這點他們這些見過無數人的家夥還是看的真切,而且他們這些老頭子老太太不管說啥,人家一個人和咱幾十號老農從農田水利,漚肥育苗,下秧治蟲到收割儲藏,愣是懟了個半斤八兩!


    而且他們是看出來了,這怪物實踐能力是摳腳,可有些理論讓他們都歎為觀止!


    和一群老頭懟過之後,一個七十多的老頭曾經說“隻要十年,不!五年!跟著他們幹五年農活,這家夥保準超過我!”


    後來又和一波老嫗互毆……更煩!


    老嫗們表示你們老頭子不行了吧?丟臉!換咱女人給清河農人爭口氣,桑者來戰!


    桑這一塊他要弱不少,眾老嫗險勝,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婆婆趾高氣昂的和一群老頭炫耀,吳庸則和一眾老頭蹲牆角哀歎【這下難抬頭了】


    眾老頭怒斥吳庸怎麽那麽不爭氣,幾個死老太婆都爭不贏,幹翻了他們確輸給了那些死老太婆,讓他們以後怎麽在那群家夥麵前抬頭!不爭氣的死小子!


    吳庸欲哭無淚,桑這一塊大致常識他是知道的,可細節不如農活這一塊多,畢竟作為後世一個普通人的常識也是有限的,幹過你們已經是逆天好運了,還取了巧,至於我特麽怎麽知道扯蠶絲水溫要多高,這手背測溫真的能做到?不科學!


    被蹂躪了幾個月!吳庸發現他農桑水平能上天了!不過這麽一出了之後,先生,小先生的話算是語出如山了,這些老爺子老奶奶們都服氣了,那些三四十的“小夥子”還想上天?


    服不服?不服小先生你就抽他,我擔著,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人家多大?農桑水平都甩你們幾條街了,你們還有臉說自己是地裏刨食的?丟我們臉!……


    吳庸笑嗬嗬答應,表示不聽話我就抽,放心,狠狠的抽!


    在“小子”們一片哀嚎聲中吳庸笑談著掌權,道德權!眾老一臉理應如此的迴縣衙繼續吵架。


    ……


    迴到現在,摘了幾粒快熟的麥粒,和和老一樣丟嘴裏細細的嚼著,嘴裏一嘴的麥香後吳庸將渣吐迴田裏,和老則咽了下去,看著和老抽搐的眼角,吳庸砸著嘴趕緊道“和老啊,您看我想種一茬冬麥成不?”


    和老一瞪眼“你小子別亂來,這堅決不成,漚肥之法確實能保存地力,可連續再種會大損地力,得休息幾年才恢複得過來,來年還春不春耕了?劃不來!”


    吳庸跑到水渠邊漱了漱口“這我清楚,但是我是一定要種的,原因嘛你們不懂,和老啊,說說怎麽做更好,不要講什麽成不成的,入冬能不能收一茬?”


    和老沉吟“這事兒也不是沒有過,我年輕時交不上稅也種過幾次,能收,不過收成能有五成就不錯了,而且之後那塊地至少得休一年,否則下一年收成會大降。


    如果不是交完糧實在沒剩多少口糧了,我打死也不願那麽做!”


    吳庸拿了個刷子給老牛刷身子,打仗沒帶它,結果迴來發現這麽久了都沒人給它刷洗一下,瞧這貨舒服的,甚至有人戲言先生的牛比人還愛幹淨。


    “和老,我打算麥子收了後留下基本夠牲畜用的麥秸,其餘的都燒成灰,然後往田裏撒上,不是前段時間挖了些公共茅廁嗎,肥料也存了些。


    我也給每村發了一些雞鴨崽,也有些成效了吧,這些糞料都可以肥田然後冬天再燒些灰漚肥,想來春耕問題不大,來年秋收後便休著,應該問題不大!”


    和老一拐杖磕開牛尾巴,這貨亂甩水,還不往吳庸那邊甩,盡往他這甩!


    “那也不成啊!頂天有個今年六成的收成,來年也有六成就不錯了!”


    吳庸齜牙咧嘴的笑到“那就成!”


    和老看著笑的稀爛的吳庸非常擔心“娃子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啊!你好像很缺糧啊!今年是個豐年,這糧食夠吃三年了的啊!”


    吳庸拿了條幹帕子給牛擦幹水,和老對這事見慣不怪,一開始誰都看不慣,這他麽還是牛?後來見多了就習慣了,將布包重新掛迴牛背上,一老一小中間一牛緩緩的沿著大路走。


    “不夠啊!遠遠不夠啊!和老,我估計來年從東邊會來很多很多難民,很多很多!”


    和老看著用手比畫個大圈兒的吳庸,有些逗樂“那是有多多啊?”


    吳庸有些沉悶,淡淡的說“一百萬吧,大概……”


    和老一晃身,眼睛都要凸出來了“多少?”


    “至少一百萬,兩百萬不嫌多。”他故作輕鬆的攤了攤手。


    和老直哆嗦“真的?”


    吳庸眯著眼睛咧嘴笑了“開玩笑的啦!”


    和老捂著胸口深吸了幾口氣,定定的看了好久心不在焉的吳庸,突然轉身就走。


    吳庸遠遠的喊“喂!去哪裏呀,小子開玩笑的,您老可不能出去亂說啊!”


    和老頭也不迴“你個小兔崽子!老夫知曉輕重!我去叫些老家夥,看不給你種個八九成的收成!噎死你!看不起我們這些老不死的?”


    吳庸輕笑低語“這老不死的…”


    慢慢的爬上牛背,拍了拍牛叫道“走咧~”


    ……


    吳庸花了十天到清河各縣走了一遭,也就是六條官道的毛胚已經修了出來,否則沒一個月走不下來,這讓他感慨那句至理名言,要致富先修路!


    迴到清河城,他看到了笑的稀爛的元胖子,看了下購買清單,哎呦喂!沒有一家商戶跑了的,還都買到了不少糧食,比市價貴了三層,不錯!


    但之後他麵色陰沉了下來,誰特麽告訴勞資所有人買到的糧食量都一樣是鬧哪樣?


    吳庸衝上去一腳把元胖子踹翻,劈裏啪啦一頓暴打,元胖子抱著頭縮成一團,可笑的很開心!


    吳庸打累了,沒好氣的說“死胖子學乖了啊,你想到的?”


    元胖子躺地上不起來,笑嗬嗬道“跟先生這麽久了,自然學到了些,先生最是講規矩的,小的取巧罷了!”


    吳庸翻了一下白眼,淡淡的迴答“德行!我會不知道?本來打算殺雞儆猴的,你給這麽破解了,可以啊!這不打了你一頓嗎?就算是對你耍心眼兒的懲戒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從今天起你不用跟著我了,那些人交給你管了!人情威望這次你一身傷迴去也該賺夠了,差不多吧,再找個人來跟著我就是!”


    元胖子揉著腰,覥著臉上前“不用!先生我小女兒年芳十六,跟先生差不多大…”


    “停!滾蛋,再動小心思,小心你的肥肉!”


    元胖子有些委屈“我犬子年二十…”


    “好,就這樣!”吳庸瞬間打斷,懶得聽。


    元胖子咂咂嘴,寶寶心裏苦啊!


    “成立個商會,就是做管理商人,統一發貨,買賣的平台,具體你先做個方案,我最後補充,你就是第一任商會會長。”


    元胖子想了一會兒,眼睛越來越亮,剛想感激涕零的拍馬屁,可吳庸已經走了。


    最後他躺在門板上被四個人抬了出來,被眾商戶圍住。


    “這次多虧了元掌櫃的主意啊!”


    “苦了元掌櫃了,被那魔鬼侮辱,瞧這一身的傷!”


    “是啊是啊,本來這次是我買到的糧食最少,這次元掌櫃可是救了我一家老小的命啊,往後您讓我蹲著我絕不站著,為您馬首是瞻!”


    ……


    元胖子虛弱的坐了起來,一臉的正義,四麵逢源“小事,小事兒而已,大家同為落難,本就應該相互扶持!這次是取了巧,勉強糊弄過了。


    唉!那先生要咱再推一個人出去,不要我再跟著了呀!”


    眾人大驚失色,一陣眾說紛紜,元胖子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差不多的時候痛哭流涕道“唉!我知曉大家的難處啊,所以就推了我兒子前去!為了大家,為了我們團結一心,我那可憐的兒啊!”


    眾人真的是感動不已了,這元胖子以前沒發現如此高義,沒說的,以後做啥咱聽你的!


    元胖子領著一群人迴到他家裏,果斷把成立商會這個“自己”想的好點子說了出來,這商會成立的好處一是為了大家團結,一起在那位手下抱團取暖,二是有什麽東西要買賣也能有個商討等等。


    眾人再次驚為天人,這太天才了!一起合計了下,如果這能成,能發展起來,他們能形成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在黃巾中將不再受人臉色,甚至展望未來,沒準和那些世家門下的巨商大賈也能掰掰手腕!


    於是元胖子順理成章的成了“準”會長,過幾天定下方案,報給那先生,成立商會他就是會長了。


    至於有些人擔心那位會不同意,元胖子自信的分析了十數條商會對黃巾發展的好處,別說是吳庸暗地支持的,就算不是,這理由報上去,是個人都會同意。


    眾人被元胖子的智慧折服,元胖子則心底莫名的冰冷,完完全全被那位猜到了,不!是方方麵麵被看得清清楚楚,太過可怕!


    而當天夜裏,這位人前堅定不移抵製那位,痛斥那位的元會長,卻一臉諂媚的在那位跟前點頭哈腰,身邊跟著一個一臉死灰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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