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之後,為了讓吳大掌櫃重新振作起來,吳小掌櫃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像心靈雞湯“雖然娘走了,可她肯定希望我們過得好,要振作啊老吳為了這個家......


    直到有一天吳庸沉沉一歎,磨蹭了一刻鍾,以慷慨赴死的決然在吳大掌櫃麵前叫了一聲“爹!”


    從此他便也多了一個父親。


    吳長年這才漸漸有了活力,畢竟人要有活著的目標,吳老爹最後還有著希望,他還有個兒子!盧氏和他的兒子。


    其實讓人忘記過去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再有一段新的開始,雖然吳庸這麽說估計會被他老爹打死,他是看出來了老爹對他娘的感情之深了,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讓那人忙碌起來。


    所以吳庸便也不再請幫工了,全自家操作,為了讓老爹忙碌起來,忙到飛起,他就沒時間傷春悲秋了,雖然盧氏去世吳庸也非常的傷心,可他能看淡了,經曆過生生死死,他對太多的事看得淡,認為不留遺憾就好了,活著還是得好好活著。


    從此以後吳老爹是忙得飛起了,一天要對著賺到的錢數八遍,不斷的數......


    吳庸則是包攬了酒館的一切雜活,吳老爹忙不過來啊,一天不斷的在櫃台忙著收錢數錢,一遍又一遍,令人發指!


    他整個人鑽錢眼去了,吝嗇到令人發指,也不再請幫工了,要花錢啊,反正感覺吳庸做得過來,委其名曰給兒子攢老婆本,將來好娶一個和他娘一樣的大家閨秀,這成了他唯一的執念。


    親娘嘞!


    這操作還是他幡然醒悟了一波後的產物【你老婆本兒你得自己來啊!老子幫你攢著錢不讓你敗家就可以了啊】


    所以天天數......


    於是乎吳記的日常就成了吳老爹蹲前台收錢數錢,吳庸忙得飛起,兩年來過著雞狗不如的生活,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怨氣直破青霄,嘴變得超乎尋常的毒,父子間的關係變得越發的難以捉摸,也就是常常變成此前的一幕,父慈子孝什麽的完全不可能存在了。


    兩年多了,今年吳庸將滿十五,雖然他活過的歲月比吳老爹還多,可這個身體才十五,傍晚送走最後一波客人之後,吳庸又爬上屋頂發呆,看著依稀有些星光的天空直愣,這一年來他最常做的就是這個。


    至於原因嘛~莫名的憂傷加煩躁,不是生活上的,而是碰到名人,受到打擊的惆悵。


    他已經比較確定這裏大約是在漢末年代,類似吧!因為他碰到了傳說中的曹操,哦不!現在還隻是叫曹瞞。


    碰到曹操當然不能讓他受打擊,當時他還興奮的不行,使他受打擊的是一年前他碰到曹操後發生的一係列事。


    記得那天他碰到了個吃飯不給錢的小女孩,約十四五歲的樣子,清秀可人卻又銳氣逼人,吃飯不給錢,吳庸讓她改天送來,可這瓜娃子卻抱怨說“什麽炒菜傳出之處,還沒那些酒樓好吃,根本不值得專程過來,還倒黴的丟了錢袋。”


    這就不能忍了!這是吳庸已經是滿嘴噴毒的存在了,你掉錢煩躁可以理解,但你這是侮辱咱了,咱咋惹你了,好言尊敬,你y給臉不要臉,管你長的漂不漂亮,噴她!


    憑著三寸稀爛之舌,小姑娘好懸沒哭,夠堅強!這讓吳庸有點刮目相看,畢竟他現在的戰績已經是橫掃眾街坊鄰居大嫂大媽無敗績,被眾街坊男人視為偶像,哪個發生什麽說不過媳婦兒的便暗暗請他去給自家媳婦“上上課”。


    最後小姑娘眼淚汪汪的,說話帶著哭腔“這錢我曹瞞定會還清,做工也罷,打雜也好,我定還你的,不過今日之恥往後定當十倍奉還!”


    吳庸本能的果斷噴她“嗬嗬~我好怕呀,曹瞞,你咋不曹操呢?那我就嚇尿了。”


    “曹操是何人?”小姑娘不解。


    “一個立誌成為漢征西將軍的男人”吳庸帶著淡淡的嘲弄。


    曹瞞卻一臉深以為知己的樣子“真想見一見這個人,我也是立誌要成為征西大將軍,平定西川,開疆擴土!”


    吳庸不屑“嗬嗬噠~你咋不上天?那人我瞎說的,根本不存在哈哈,就你一吃飯不給不起錢的奶娃娃,還征西大將軍。”


    曹瞞氣的滿臉通紅,大聲道“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當時吳庸的大腦一片死機,雖然他隻讀了個初中,讀書也不多,可這句話他還是知道的,四大名著他還是有看過一些的,這句話還是相當有名氣的,是三國演義中曹操說過的,對誰說的來著?好像是陳宮吧,但我不姓陳啊!


    而且這燕雀是在罵我唉~也就是說自己是個龍套,是隻燕雀......


    【啊哈哈!不可能的吧!】吳庸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曹瞞”曹瞞微微抬頭。


    “這我知道,我問的是還有其他名字嗎?”


    曹瞞不快“名字取自父母,天地所授,還會有其他?”


    吳庸鬆了口氣,曹瞞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麽“不過還有個小名,長輩都叫我阿瞞。”


    “那你父親是?”


    “家父崇!”


    吳庸雙目一瞪,心中哀嚎【完了完了,真的是他,死一百迴也不夠了,被小心眼的曹操記恨上了!】


    越想越怕,吳庸冷汗直冒,最後腦中忽然閃過一靈感【曹操是男人啊!這貨是個少女,會不會是重名?難道…】


    然後吳庸伸手去扒曹瞞的衣服,嗬嗬~當然沒有成功,曹瞞尖叫一聲後吳庸被一巴掌扇翻在地,然後他被扣住雙手摁在地上......


    然後三街五巷傳開了,吳庸是真的無用,鬥不過他老爹也就算了,還被一個女孩子摁在地上打,還是因為色心大發去扒人家衣服,不成反被打…


    如狂風過境,全城皆知,吳庸也算是另類的出名了,不過名號不是太好,無用色魔…


    雖然之後吳庸是羞憤欲死,半個月不敢出門,可當時他確實是相當迷茫,正深深處於疑惑與恐懼當中不可自拔,再之後就是收到成噸傷害,心底不斷迴響【我果然是個垃圾,龍套,燕雀…】反反複複。


    前三天他好像得了魔怔一般渾渾噩噩,坐到屋頂上不下來,飯都是曹瞞送上來的,她需要在這裏打三個月的工,她自己要求的,不過吳庸每次都是沒吃幾口就繼續發他的呆去了,直到第三天下雨,他成功病倒,從上麵摔了下來,被曹瞞撿起送迴屋,這事兒才告一段落。


    中途吳老爹擔心的不行,可卻也無可奈何,不過因禍得福的是曹瞞看吳庸慘成這樣子,對他的憤恨也減輕了許多,這倒是令他驚喜,畢竟在不久後的將來,亂世來臨,抱好大神的大腿是苟活下去的不二法門…


    但想通了的吳庸決定還是不抱曹瞞的大腿了,一是有點尷尬,二是沒那能力,三則是這特麽多危險啊!南征北戰的,他那小身板連個小女生都整不過,指不定哪天突然就掛了,所以作為一個龍套,還是低調的活著最為重要不是?遠離這些大神,抵製成炮灰!


    不過關係還是可以打好一點,免得被記恨。


    於是乎曹瞞將盤子嘩啦啦摔一地,忐忑的準備受罰,吳庸卻過來給她掃碎片,告訴她碗不是這樣洗的,要這樣這樣…


    像曹瞞空有一把子力氣卻劈不好,將柴劈成了爛木頭,吳庸一邊感慨她吃什麽長大的力氣那麽大,一邊平淡的指導她要學會用巧勁,腰勁…


    還有向打掃時,買菜時,砍價時,打地鋪鋪床時,洗澡時…咳!


    洗澡那個,吳庸是抱著新被子不小心闖了進去,曹瞞正在她房子裏擦身子,他看到那白花花一片背,然後下一秒被一木瓢砸暈,睡了一宿不醒…


    總而言之,吳庸在曹瞞麵前表現得像個超人,什麽都會,而且挺溫和,但又有一些疏離。


    曹瞞經過這麽久的接觸卻覺得這家夥有種莫名的感覺,說不上來,就是那種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的——貴氣?對!就是貴氣!


    明明是個平頭百姓,看她感覺得出來吳庸骨子裏卻有種莫名的貴氣,沒有看不起任何人,也沒有看得起任何人的感覺。


    縱使知道她身份不俗,但依舊是不卑不亢的平和,做事也有條有理,有種淡淡的氣勢,而且啥都會,這讓她感觀好了許多,不再記恨,反而有點想朋友,淡了點兒,不過君子之交淡如水嘛,曹瞞瞬間想通。


    要說缺點就是這人太沒誌氣了,而且弱!…


    吳庸淚奔,其實他身體素質很好了好吧,放後世絕對有二級運動員水準,可在這個全民國家一級運動員水準的時代,他確實是弱,沒準還打不過孩子…


    就這樣吳庸和曹大神平安歡樂的度過了三個月,還成了不錯的朋友,也了解了這個時代許多的辛秘。


    照吳大大的說法是不用擔心以後被曹老大懟了,亂世的危險係數降低了一大截,作為隻想拖著老爹平淡苟日子的人來說,吳庸非常滿意這個效果。


    裝著依依惜別的樣子送走曹瞞之後,吳庸開心了三天,而後又一臉便秘的看到笑顏如花的曹瞞“吳大哥,許久不見。”


    許久個鬼喲,沒辦法,人家是曹老板,以後的boss級人物,別看人家還小,但惹不起的,隻能強忍著熱情招待了,不過看吳老爹那笑得稀爛的醜臉,吳庸敏銳的覺得這貨估計是誤會了什麽,而且沒憋好屁。


    曹瞞也很無奈啊~她知道吳老爹估計是誤會了什麽,好不容易在這個縣城裏碰到個話語投機,感覺也不一般,外加挺有意思的同齡人,怎麽能就這樣放棄?


    她感覺對方其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份,很尊重平淡的與自己相處,也不求自己什麽,和這個人一起相處有種莫名的輕鬆愉悅感,可以暢所欲言,他也不會驚訝。


    還有嘛是袁氏兄弟,袁紹那蠢貨成天圍著自己轉,還整天一副高人一等的嘴臉,討厭的很,袁術就更別提了,整天圍著他哥轉,整個一二世祖,高人幾等了都,四世三公了不起啊,說到底還不是他哥的跟屁蟲,再其他人嘛,要麽是卑躬屈膝,要麽是另有所圖,無聊的很。


    上次出來就是因為有人提親,而父親曹嵩不好拒絕,曹瞞就直接離家出走了,隱晦的拒絕,一個缺少管教的任性形象就那麽出來了,外加男方看不到她樣子,一夥人也就不歡而散了。


    這樣做對她的名聲是有損的,但曹嵩不會難做了,雙方都有台階下,我女兒疏於管教,不配做你家兒媳,男方也不會有被拒的不快,從世家交往上說是皆大歡喜的。


    所以曹嵩也就放她去了,這個女兒一直都有想法,讓他省心,出去躲躲也好,女兒要及罄了,上門求親的有點多,等這樣多拒個幾次就好了,大家也就知道他們曹家的想法了,這是有可能要繼承曹氏家族的存在,不會嫁人的,就這樣曹大小姐結識了吳庸。


    而讓曹瞞震驚的是吳庸竟然是識字的,要知道雖然這個時代天才遍地有,人才不如狗,可讀書識字是被大世家壟斷的,讀書識字是士族的專利,老百姓能接觸的微乎其微,百姓隻知道孝典,還是口口相傳型的。


    而吳庸識字,學識還不低的樣子,反正曹瞞是有點自愧不如的意思,要不是吳老爹的背景真的是清白無比的老農民,她都要懷疑這是個雪藏起來的世家子。


    不過在吳庸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雖然上輩子他隻初中畢業,可放到這個時代那也能算個博學了,而且輟學之後他也有學習啊,再加上最重要的那遠超時代的眼光,吊打十四歲的曹瞞還是能做到的。


    吳庸花了近三年的時光才堪堪將古文字認完會寫,然後加上上輩子的底子,出新手村便到達他自己的滿級了,不能按常理那麽算。


    吳庸的一些時局觀點讓曹瞞頗為眼前一亮,一些做事的理念更是讓她耳目一新,一來二去的,她便也願意交這個平頭百姓的朋友。


    在曹瞞及罄的幾天前,她神神秘秘帶了個包袱,拉著吳庸到他的房間,還關上了門,弄得吳庸有點扭扭捏捏不好意思了…


    然而她打開包袱露出了兩塊不大的石頭,一塊通明如玉,有五道裂痕,一塊漆黑如墨,有四道裂。


    “大老爺們兒的你扭捏個啥!”曹瞞不耐。


    吳庸不解“誰叫你整得像是找我私奔一樣,結果掏出兩石頭!”


    曹瞞頓時臉紅到了耳根“不跟你貧,說正事兒,這可不是一般的石頭,白的叫明心石,黑的叫明物石,及其罕見,這是真正的大家族測試有無資質的東西,是世家的核心機密”


    吳庸拿起兩塊石頭對著油燈看了看,發現除了比較輕以外好像也沒什麽。


    曹瞞搶了過去白了他一眼,鄭重的放好,對吳庸如此對待寶貝相當不滿。


    “你也知道吧,這個世上有一些人極不普通,有莫測的力量,一些人特別聰慧,一些人特別強大!”


    吳庸怨念十足的吐槽“對我來講這世界的人都那麽強大,一個打我好幾個~”


    “別打岔”曹瞞有些生氣,吳庸趕忙閉嘴,一副【您繼續,我閉嘴】


    “你知道為什麽有些人能過目不忘,有些人力有萬鈞。”


    吳庸搖頭“難道不是資質好?”


    “我也不知道!”


    吳庸咬牙,真想一巴掌唿她臉上。


    “不過這些人有個特質,那就是能讓這種稀有的石頭發光,我們稱它為智與力,使明心石發光的是智力超群,有成為謀士的潛質,使明物石發光的則是有練武的資質,兩者皆可那就是有文武雙全的資質了。這隻有大世家豪族才有的。”


    吳庸聽完弱弱的問了一句“那個,這麽重要的東西你偷出來沒事吧?”


    曹瞞明顯頓了一下“什麽叫偷,我是從袁紹那借來的,是要還迴去的!”


    吳庸了然“你又忽悠他了對吧,袁紹偷出來,你借,他不會被打斷腿吧?”


    “別廢話,機會難得,來試一下,快些還迴去就是了,按我的推測你應該是有智的。”


    “你不試一下?”


    “小時候測過了!”


    “什麽結果?”吳庸一臉八卦。


    “據說都有微光。”曹瞞沒好氣的瞥了一眼。


    “哇哇哇,文武雙全呐~”吳庸怪叫。


    “你不測我拿走了啊!”


    “測,測,測幹嘛不測,額,這個要怎麽弄?”


    曹瞞無語,然後在他的指導下吳庸固執的將黑石頭貼到了額頭,然後集中精神到那冰涼的一點上。


    吳庸先是覺得冰冰涼涼很舒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石頭沒有絲毫光亮…


    曹瞞沒好氣道“都說了你不可能有力的,你那破身體怎麽可能嘛,浪費時間!”


    吳庸訕訕的放下黑石,畢竟是個男人都有顆變強的心嘛……


    對於測智,吳庸還是有點自信的,十五歲不到的他可以說是超群了。


    將白石貼到額頭,集中精神,兩人屏氣凝神,然後室內除了一片黑暗,什麽都沒有……


    半響之後,吳庸弱氣的說“阿瞞啊,你確定袁紹不是拿了個假的?”


    曹瞞也是疑惑“沒可能啊,按理說不應該啊,你年歲不大,但比我都強,按理說絕對是有智的啊,東西應該不會錯,袁紹雖然煩人,但是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說完不信的將石頭貼到他自己頭上,白色通透的石頭慢慢變得混濁,像是注入了什麽東西,漸漸有光華流動,發出淡淡的瀅光,十分瑰麗,讓吳庸張大了嘴。


    “沒問題啊,是不是你方法不對,要集中精神到額頭那石塊的一點上。”


    吳庸吸了口氣,努力將精神集中一點,反複數次,依舊毫無變化。


    “怎麽會這樣…”曹瞞反複念到,看起來頗受打擊。


    本來吳庸也有些受傷,可看到她這樣反倒去安慰“嘛~嘛~無所謂啦,沒有就沒有嘛,放寬心,一般人不都沒有嗎?”


    曹瞞迴頭怒罵“怎麽會沒有,你的智慧同齡人鮮有人及,怎麽會是連智都沒有的廢物!我本以為會得到一個超絕資質的智者,怎麽會是什麽都沒有的廢物,你知道把這東西帶出來花了我多大的力氣和代價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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