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夏季的第一場雨,這場雨的到來摧毀了一切。


    ……


    一切轉瞬即逝,死亡不過片刻而已。


    ……


    沒有痛苦沒有意外,死亡就像是命中注定的衰老,所以才會有這種無可厚非的感覺。


    ……


    所以,你又叫他們該如何去拒絕?


    “……結束了。”


    站在雨中,這個身影高大壯碩的男子頭戴半個麵具,而這麵具則是能替他遮去了一切表現,所以讓他好像不再是他,所以也許會心安理得一些。


    “走吧,六爻。”


    最後轉身,熟悉的步伐出賣了他的身份。是的,這個屠戮了一整個門派的男人竟然就是木研!


    “……還有一個。”


    所以,另外身影的漆黑也自然是孫六爻。


    “怎麽辦?”


    麵露迷茫,她看向少年。


    “……殺。”


    少年總是果斷,果斷讓他冷血無情。


    “在哪,我去。”


    “可……他是個嬰兒。”


    麵具閃爍,少女用言語攔住了少年。


    “我們……連嬰兒也不放過嗎……”


    握緊雙拳,可大雨還是下著,就像是絲線一般一直連綿。


    “我不想這樣。”


    “……我也不想,可……我們都被控製了。”


    一切並非所願,少年收起麵具。


    “哼……沒想到,到頭來我們竟然成為了天意,成為了他們的一員,成為了他們的手中鐮刀。”


    迴憶再現,那是和少女纏綿後所發生的一切。


    一切來自陰陽,他們之間的連接讓天地都歸化改變,而這改變,很快便就引起了天意的注視。


    注視,他們聲音傳達。


    傳達,那是不吝的讚賞。


    讚賞,他們告訴了他們如今的道路。


    道路,他們都是天意,都成為了這世間組成,都成為了最至高的存在。


    存在,可少年和少女還是需要一些契機,而這契機,就是對平衡的維護,就是理所應當的一切。


    所以根本無法拒絕,所以少年和少女開始了殺戮。


    不,不是殺戮,應該說他們的這種行為是對平衡的一種維持,一種對更多人的保護。


    是啊,總是要有犧牲,如果隻犧牲一少部分人就能讓大部分人都快樂公平的話……那就讓他們去犧牲好了。


    而這,也就是亙古就留存下來的真實,無法改變,甚至引入上天。


    “……那……我們還是算了吧……”


    可少年還是想反抗,他不想成為天意,但如果不成為的話……那他就隻能看著少女被星光帶走,再也不見。


    “不……還是……動手吧……”


    所以總是反複,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行動,也是第一次,在行動中遇到嬰兒。


    “……走。”


    而當良知迴來之時,少年決定了。


    “我們不能動手,嬰兒無罪。”


    他抓住了少女手腕,感覺複刻,陰與陽的輪迴直入蒼穹,直衝天意。


    “所以,你們想幹什麽。”


    天意問話,他們也一直都在注視。


    “是反悔了?哼,真是幼稚,人類的劣性是阻礙你們成為天意的牆石,可如果你們能夠克服這座牆石的話,那你們就會發現另一種境界,一種目光遠大,心係天地萬物的至高境界。”


    循循勸說,這也是他們曾經難以跨過的心魔。


    “天之道無情,人之道有情,理解了,接受了,你們就能掌握真正的陰陽,你們,就能與我們成為一體。所以動手吧,殺了那個嬰兒。”


    時空扭轉,嬰兒就這樣哇哇叫的出現在了少年和少女麵前。


    “我們等待,我們見證,歡迎你們的到來。”


    嘩嘩嘩……


    大雨開始紛飛,潮濕和寒冷直入少年少女心境。


    哇哇哇……


    嬰兒受涼哭喊,渺小無助的他能做到的也隻有這樣。


    所以多麽可憐,這種命運被天意注定的可悲。


    所以多麽脆弱,生命的存在不過就像是開花結果,沒了熟了,就會有下一波。


    “……”


    所以少年在這個時候終於行動。


    “……”


    少女也是隨之一起,他們全程都沒有眼神交流。


    “……”


    選擇開始進行,少年和少女變成了唯一。


    “……”


    然後,他們停留在了嬰兒麵前。


    “……”


    還是下手,但這下手,卻竟是為了安撫庇護!然後,用陰與陽之力消除了他身上的所有天意!


    “乖乖不哭~”


    接著溫柔,少女輕聲入哄。


    “不哭不哭~”


    就像是母親一般,她羞澀的對少年笑了一笑。


    “是啊,如果當時你沒有流產的話,那我們的孩子也會有這麽大吧?”


    少年抱住少女,少女則是安撫嬰兒。


    “這是我唯一的遺憾六爻,我沒能保護好你,沒能保護你肚子裏的孩子,對不起。”


    他道歉,哪怕早已道歉了有數千萬迴。


    “所以這一次,我不能繼續,我要保護好你,還有這個孩子。”


    “嗯,我們一起。”


    所以少女笑了,溫柔的她與少年之間產生了反應!而這反應,就是陰與陽!就是這天意的本身!


    “……你們,讓我們太失望了。”


    天意歎息,因果改變。


    “以為有這陰陽就能與我們為敵了嗎?可別忘了,這是我們賜予你們的能力!”


    隨後懲罰!懲罰直接抹殺了周圍千萬裏的一切生命存在!


    “所以感受到了嗎?他們都是因為你們的選擇而死。都是,因為這個嬰兒而死。”


    讓死亡擴大彌漫,他們要讓少年和少女完全絕望!


    “真是……狗屁。”


    可少年和少女卻竟然能無視死亡!


    “天意?哼,這一切都不過是你們的一場美夢罷了,你們其實和我們一樣,都沒能逃脫人性的束縛。”


    “因為沒有了人性,那你們也就不會成為天意,不會成為這至高的組成。”


    少女與少年輪流開口。


    “你們不過如此。”


    陰陽爆發!黑與白的混沌更是充盈了世間萬物!讓這一瞬間的所有形氣都濃厚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地步!前所未有到讓這一時刻還在修煉中的人們實力直接提升了一介!對,是所有!


    “……哼,哼哼哼,你們可真是可愛啊。可愛到,就像你們的前任一樣。”


    所以天意的他們徹底怒了!


    “但可惜啊,你們的力量,你們的陰陽,太弱太弱。因為……現在這個模樣,才是這個世界本該有的狀態。而你們,費勁千辛萬苦,也不過是勉強恢複了這個世界的原貌,哼,所以又憑什麽和我們對抗!?讓你們看看真正的天意吧!讓你們感受一下真正的真實!去吧!因果倒轉!歸命天意!!!”


    嗡!!!


    隻見天地間本濃鬱的氣在這時突然萎靡!隨後的顛倒和改變更是把那些剛剛突破了一介的人們直接剝奪撤迴!而這些被剝奪下的氣,則是都化為了天意的供給!化為了這理所應當的一切!


    噗嗤!!!


    便是陰和陽土崩瓦解,少年和少女就這樣再次岌岌可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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