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黨衛軍民兵隊到底想做什麽?”


    卡普蘭內心泛起了緊張,揣在口袋裏的右手已經握緊了槍,不過他知道,一旦在這裏開槍,自己最多能在臨死前拉幾個墊背的,對這些平民來說他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倒不如找機會趁亂逃出這裏,以後有的是機會替這些平民報仇,多殺幾個德國鬼子。


    卡普蘭這樣想著,便走到了難民的最中央,而這些難民被黨衛軍民兵隊驅趕著向城西麵走去。


    這裏有一座廢棄的砂石廠,很多手持機槍的民兵隊員站在沙石場周圍的高坡上環了一個圈,而其他人則用槍托不斷驅趕著落在後麵的難民。


    卡普蘭大概數了一下,被驅趕出來的這群難民最少也有一千人,裏麵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兒童,無疑都是平民。


    看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將這些平民帶到砂石廠肯定不會是請他們喝咖啡吃麵包,這些德國人瘋了嗎?難道他們要對平民下手?對毫無反抗之力的平民下手?


    很快,卡普蘭發現他的猜測似乎無限接近於事實。


    在將所有平民驅趕至砂石場中央的凹陷地帶後,剛剛那名長官模樣的男子站在那些士兵前方,用一種蔑視的眼神掃了眼眾人,有轉頭看向自己的手下。


    “你們都是德意誌的驕傲,高貴的日耳曼人是這裏所有民族的主宰~!不要手軟,不要留情,我們要消滅一切非得意誌民族的人,消除一切不利於建設工作穩定發展的障礙,而站在你們麵前這些人就是這些障礙,是不穩定的因素!


    他們裏麵的男人隻需要一把槍就會走上戰場成為我們的敵人,他們的女人隻要進入工廠就可以造出危害到我們生命的子彈和炮彈,他們的兒童總有長大的那一天,這都是潛在的士兵!因此我們並非在屠殺平民,這些人的確有威脅到我們,所以,勇敢的德意誌民兵們,舉起你們手裏的槍,清除掉這些障礙!”


    “見鬼......我的上帝啊,這裏有一千多人,他們是魔鬼嗎?!”


    卡普蘭內心巨震,周圍的人群也逐漸開始騷動,但他知道,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法逃出去,隻有聽天由命了。


    卡普蘭在人群裏第一時間蹲下身,借由人群的掩護拚了命般在地上挖出一個沙坑,將自己淺淺的埋在了裏麵。


    下一刻,槍聲響起,遍布於四麵八方的機槍噴吐出火舌,噠噠噠的聲音仿佛催命的魔鬼在彈奏鋼琴,每按動一聲琴鍵就有一條人命被帶走,被帶入無邊的地獄中。


    “不——我的孩子!”


    “神呐,懲罰這些惡魔吧~~~!”


    “你們不能這麽做!”


    “跟他們拚了!”


    雖然最終難民裏的男人們不願坐以待斃,發了瘋一樣衝向離他們最近的德國士兵,但奈何他們始終缺少武器,對方手裏又拿著機槍,一通掃射之下鮮血深深的滲入了砂石地,男女老少的屍體一個疊一個。


    讓人感到可怕的是,這些死者全身上下全是槍眼兒,但絕大多數人到臨死時雙眼都沒能閉上,他們瞳孔放大盯著這群德國兵,仿佛是在進行無聲的詛咒。


    很快,一千多人的難民隊伍在數十把機槍的掃射下全部倒在了地上,但這群惡魔似乎並沒有這樣就算,他們給槍頭安上刺刀,開始在屍體堆裏尋找還未咽氣的難民補上一刀。


    一千多人,一千多條生命,僅是開槍屠殺用刺刀補刀他們就足足做了將近一個小時。


    看著滿地的屍體與鮮血,那領隊的長官還非常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


    “很好,現在收隊,你們要記住,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我們要將所有阻礙到帝國稱霸的障礙提前掃除掉,現在上車,迴去休息。”


    這支由極端政策組織起的黨衛軍民兵隊,在波蘭境內大規模槍殺平民,僅僅開戰來的一個月內就有大約兩千名的男人、女人、老人、兒童死在他們的槍下。


    在德勒加斯的郊區,這群惡魔甚至將一萬多名波蘭人和猶太人帶到了一處懸崖,強迫他們在懸崖邊緣站成一排,集體槍殺。


    之後,他們又在岑佩爾堡區裏靠近卡爾斯霍夫的森林裏槍殺了八千人。


    然而這一滅絕人性的暴行持續了一年之久才告一段落,數以萬計的波蘭人倒在了這些惡魔的槍口下。


    他們對波蘭人,天主教徒,猶太人,以及任何不認可納粹理念的人都充滿了蔑視。


    截止次年一月,受害的猶太人和波蘭人人數就達到了5.6萬,其中差不多一半都是被這些民兵隊所殺,他們手段極其殘忍,然而這些隻是戰爭開始以來德軍對平民的首次大規模屠殺罷了。


    屍體成堆,鮮血侵蝕了沙地的沙坑裏,一根突兀的空心竹管從人群縫隙裏擠出來,一直圍繞在屍體上打轉的蒼蠅忽然被一股氣流猛地吸入那主管的空心裏,片刻後又噗的一聲被噴出。


    已經提前將自己埋進了砂石堆的卡普蘭借由一根空心主管和堅強的意誌,挺到了那些惡魔全部撤走,這才一點一點試著挪動手腳,推開層疊壓在他身上的屍體。


    “噗!唿唿唿......”


    費盡了全身的力氣,卡普蘭推開一具又一具屍體,終於能夠大口的唿吸空氣。


    可他感覺自己的肺部撕裂一般的疼痛,這是長時間擠壓的後果,而他的手臂,他的腿,也都出現了相應的症狀。


    卡普蘭坐在屍體堆裏,也顧不得旁邊的殘肢斷臂和鮮血,休息了整整十分鍾,這才試著站起身,遠離這片人間地獄。


    “見鬼......見鬼......那群瘋子,那群魔鬼......該死,他們都該死!”


    卡普蘭手腳並用地爬出沙坑,嘴裏一直在低聲咒罵著,他的思維已經有些凝固,剛剛那一幕對他的衝擊實在太過強烈,以至於他一直都沒有迴頭,就那麽向著叢林的方向一步一個踉蹌的走了過去。


    這就是波蘭人民現今的生存狀態,他們能跑的已經利用各種關係逃到了其他國家,甚至是同樣在入侵他們的蘇軍。而跑不動的老弱病殘隻能生活在黨衛軍的白色恐怖下。


    德國人根本沒將占領區當作屬於自己的地盤,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為所欲為,毫無節製,就連波蘭惡劣的環境和在難民裏出現的傳染病也不聞不問。


    他們隻是將那些生了病的人隔離在一處集中營裏,便任由他們死亡腐爛,過後一把火將其付之一炬。


    而留在當地的波蘭人民哪怕隻是與德國士兵發生爭吵,不小心撞到他們,就會遭到極端的暴力反擊。


    曾經有一位喝醉了的波蘭農民與德國士兵發生爭吵,爭執時用刀子將士兵刺傷,結果德軍就以此為借口大肆濫殺,宣稱是以暴製暴,共殺害了一百多人才將此事平息下去。


    他們甚至在很多地方專門留下了一些屍體不進行處理,並且還在旁邊立下了告示牌,上方寫著:


    【隻要有一個德國人被殺或者被傷,這就是下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製霸北美:從一戰勞工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周墨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周墨山並收藏製霸北美:從一戰勞工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