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小莊次日迴了曼穀。這天中午,他突然想起李進存在銀行的錢,決定去試一試。午飯後小莊載他去了這家銀行,找到值班經理說卡丟了、來補卡並重設密碼。值班經理看了護照,查了信息,知道這是大客戶,讓他在貴賓室等候服務。一會兒值班經理過來,說僅有龍久的護照是不夠的,還需要指紋和簽字。來之前,李可已經給右手五指貼好了指紋薄膜。令雙方驚訝的是,李可的指紋和練了上千次的“龍久”簽名竟然通不過。值班經理告訴李可:不是這個簽名,也不是這個指紋。

    李可的臉紅白相間,想不通這是怎麽迴事,又怕銀行報警抓人,便找個理由匆匆離去。難道李進這筆錢是讓他人代管的?那為何還用龍久的護照、指紋和簽名?眼睜睜的九百多萬美金竟然動不得。王幹給的經費已經用完,這成了自掏腰包。lisa的錢就要付了,去哪兒找?李可本想先提出幾十萬美金,換成人民幣給琪琪和媽媽用,眼下“他”的工資竟然取不出,還要去找衛風華換個賬號,這就容易引起懷疑。

    真是活見鬼。

    出了銀行,他讓小莊直奔1號別墅,重要的事不能隔夜。走進別墅,吳右又在酒窖看書。在路上他已經掂量好了該說什麽,也想好了吳右可能怎麽問。

    “聽說楊彪的事兒有點小意外?”吳右放下書問。李可沒想到他會先問這件事,還以為這對他是個雞毛小事呢。

    “嗯,嚇了我一跳。顧桃反應很快,把麻煩處理了。楊彪挨了我倆四槍,死掉了。”李可故意說“麻煩”這兩個字。

    “你怎麽知道他死了?”

    “王幹問我了,問我知不知道集團裏楊彪這事。我說不知道,也許是別人做的。他說人沒到醫院就死了。我的三槍都打在前胸,顧桃那一槍打碎了脖子,這人活不了。”他故意說得略微沉重,畢竟他“殺”了警察。

    “難為你了。”吳右說,“本來我還想隻讓顧桃去做,但是以後你要繼續提升,有些事就要現在做。”

    “我明白,您這是苦心。”李可微笑道。

    “我不相信王幹不知道楊彪的存在,這是警察的後手。你來這裏臥底,其實他們就不再相信你了。”

    李可點頭稱是……這一關過了。這件殺了兩個人的大事,在吳右的書桌上隻能占五分鍾的時間。他不想再描述過程,說多錯多,吳右不問了,他就不必再說。顧桃想必也有匯報,萬一他和顧桃說的有出入,反倒容易招疑。

    接著又去別墅吃晚餐。安娜一頓飯都看著李可,好像他丟了一塊什麽似的。李可猜她想讓他今晚留下來,便推脫要迴去弄材料。吳右點頭,安娜沒有勉強,臉上滿是不快。飯後吳右讓李可去陪陪她,他還要看會兒書,想想集團會議的事。李可隻能從命,和安娜來到了她的房間。安娜並沒有上來就撲,而是讓他坐下,遞來一杯酒。

    “你又去殺人了?”安娜問。

    他不說話,看著她,應該說是嗎?

    “你和顧桃同時不在,一定是去幹這事了。”安娜給自己倒了一杯,“上次車禍之後,我每天都很擔心你的安全。”

    他一愣,逼著自己笑了:“隻是為集團處理點事。”看來,安娜知道龍久殺過一些人,而且感覺到他並不精於此道。

    安娜的臉色黯淡下來:“如果爸爸派你的任務讓你很難受、不想做,你一定要告訴他。”

    李可看著酒杯道:“我會遵從他的命令的。”

    安娜搖頭:“別再殺人了……我還是覺得,將來我們倆一起把基金做好,引領集團走向坦途,就比一切都值了。”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現在還沒到時機吧?”他抬起眼說。他覺得隻能這麽說。

    安娜歎了口氣,放下杯,靠近他。“你知道你多久沒要我了嗎?”她摸著他的身體,“以前你一兩天就會要我一次的……”

    她一邊摸著一邊說著,好折磨人。如今李可更不願意邁過這道坎,他強忍著身體的反應,吻著她。“沒怎麽的,隻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它還受了傷。”他指著弟弟說。

    “哼,它早好了,你騙不了我。”安娜說著揪了它一下。它猛然一跳,支起了帳篷。李可趕緊起身倒茶,深唿吸,這有點生硬,就又坐迴來抱著她。“今天不行了,你爸爸在我也不好意思,帶你去我那兒,我又怕不安全。”這話還挺有道理的。

    “我不怕,上次差點出事,我更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了。我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希望你和我一起去做基金業務,可他就是不表態。”安娜摸著他的胸說,“看你,身上那麽多傷疤,我也生怕再多一個要命的。”說著,安娜解開了他的扣子,摸著他的胸膛。李可無法拒絕,隻能吻她。電話突然響起,他趕忙接聽。

    “我迴來了,要不要來我這兒喝一杯?”顧桃說。

    那是必須的!你真會挑時候。李可連忙穿衣,說顧桃有重要的事要說,現在就要走。安娜撅起小嘴,一麵埋怨多事的顧桃,一麵幫他整理襯衫。“明天我去找你,你休想跑了。”

    好吧,他至少還有二十四小時琢磨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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