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來了?怎麽可能?他有這狗膽?”


    熊嶽堡內,倭黑滿臉不信,自登上城牆,看到逼近的明軍隻有兩三千人正在修築深壕拒馬,遠遠一看,幾條大壕溝歪歪扭,這讓他馬上怒極。


    “膽子真肥了!這點人真敢來攻?!”


    他野戰還未曾畏懼過,倭黑當即點兵,帶著一千黃旗滿人上馬,想也不想,竟開城門朝著明軍衝去,打算一鼓作氣踏滅這股明軍。


    結果路至明軍當前,一陣轟隆聲以及槍聲,隊伍登時被炸亂了隊形。


    隨即兩邊坡口及壕溝內忽然響起衝殺聲,倭黑這才反應明軍不止三千人,當即率軍勒馬進城,結果為時已晚,明軍緊隨其後入堡,人數源源不斷,堡內狹隘,騎兵無法作戰,當即逼得倭黑領著他的三千正黃旗兵棄堡而退。


    毛文龍旋即便占領了熊嶽堡,斬獲過百建奴兵。


    而直至毛文龍部攻克了熊嶽,正在籌備蒙古諸部會盟的黃台吉才收到了戰報,引得諸人驚愕。


    “又是這毛文龍,這廝要做什麽?您不是和他有信件來往?他為何敢於此?”莽古爾泰皺著眉頭看向地圖。


    黃台吉麵色平淡道:“不管他做什麽,卓布泰遣你部去援蓋州,攔住他,不要壞了大計。”


    “大明是吃錯藥了嗎?還是說知道我們在謀劃的事情?這時候出兵是想要破壞?”


    “大明不一定知道我們的謀劃,知道也阻止不了,大明已經沒有敢野戰的勇氣,區區毛文龍不足為慮。”阿濟格說道。


    黃台吉道:“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大明新君即位,聽說很有魄力,整頓了大明的朝廷。”


    阿濟格冷笑一聲:“那又怎麽樣?據說他不喜袁崇煥這狗東西,不讓他迴寧遠,反而派了個歲數小的娃娃,我看,收拾林丹汗可以晚點,倒是可以突一突錦州,沒準能把那娃娃嚇死。”


    黃台吉道:“不要多說這些題外話,帖子上的諸部都送出去人了嗎?一個都不能遺漏,一定要通知到位。”


    “早就已經送出去了,可是……這樣會不會讓林丹汗有察覺……”


    阿巴泰冷笑一聲:“知道了又怎麽樣?他除了會和大明要銀子,還會做什麽?驕傲自滿的家夥,說什麽‘南朝止一大明皇帝,北邊止我一人,何得處處稱王?我當先處裏,後處外’?”


    “好了,總之事情要慢慢來,在此之前,也要防備一下明人,雖說明人不敢和我們野戰,但也不能輕敵,卓步泰你且領你旗人驅逐毛文龍,把他趕迴去。”


    卓布泰領命。


    旋即領著五千騎兵奔赴熊嶽城。


    而聽著斥候迴報有騎兵過來,毛文龍麵色不變,這是應有之理,以當前局勢,熊嶽堡守不住。


    一旦固守,奴兵會圍城切斷補給,別看自己領兵多,但是一旦與建奴野戰,毛文龍也覺得難以抵擋。


    所以毛文龍一邊按照計劃讓部眾朝熊嶽周邊散開依托帶來的民眾形成有效據點,一邊留下主力打算守一守熊嶽,一旦熊嶽不可守,當即撤離後退。


    這次襲擾的目的本來就是要為了以熊嶽為根據地展開拉鋸戰,熊嶽堡根本不是重要之地,相反,熊嶽的望兒山才是,依山組建小股部隊的山地戰能有效限製騎兵。


    而在聽到是卓步泰領兵,毛文龍便皺起眉頭。


    “確定是卓步泰?”


    “是,應該沒錯的。”旁邊副將應道,“斥候探到打的大纛是鑲黃旗滿洲固山額真。”


    “不守了。”


    毛文龍當即放棄固守熊嶽,他對卓步泰有所了解,守是守不了的,倒不如用以誘敵。


    於是兩日後,當卓布泰領兵至熊嶽,還未遇敵,便正好看到了明軍從熊嶽堡撤出。


    卓布泰沒有二話,當即率兵而追。


    結果明軍卻不沿大道而退,轉而向東,這讓卓步泰察覺不同尋常,結果追至望兒山,明軍入山。


    卓步泰便當即勒馬停止了追擊。


    “這麽簡易的圈套,我怎麽會上套?”卓步泰冷哼一聲,當即要手下部眾準備猛火油,一邊讓部眾包住望兒山,打算焚山。


    結果還未待準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喊殺。


    “怎麽迴事?”卓步泰皺眉喝問。


    當即有弄清楚的旗人小卒迴話:“後路藏有明軍,明軍忽然來襲。”


    轟隆——


    說話間,一陣炮聲響起,麵前的望兒山明軍竟也衝出。


    卓步泰臉色一變。


    情知中計,此時不知道敵人幾人幾炮,明人來勢洶洶前後夾擊,不宜久戰,當即率軍先行撤離。


    毛文龍見狀,當即追擊,但是建奴騎兵驍戰,又擔心對方勒馬迴擊,所以隻追了數裏便鳴金收兵,隻收獲鑲黃旗人首兩百餘。


    之後,卓步泰順勢奪迴熊嶽,退守熊嶽,而毛文龍則讓明軍襲擾,卓步泰出來就跑,不出來,就嚐試斷熊嶽與蓋州的大道,互相拉鋸之下,卓步泰頓時意識到不妙。


    他兵馬五千,敵人人數比他多的多,還比他慫,常常出去後,對方直接跑,引誘他進入大炮埋伏圈,而如不追,對方又故技重施,卓步泰當即向六部求援。


    大政殿的諸部也是響應迅速,馬上進行大軍開拔打算圍剿毛文龍。


    結果來到熊嶽,明軍似消失不見沒了聲息。


    連著駐守十餘日,仍舊未見明軍,隻好撤迴部分大軍,結果這時候明軍竟又出現在撤迴路上進行襲擾,建奴領帥大怒。


    當即要反擊,結果明軍又迅速沿計劃路線撤迴鄉間,依托著地形熟悉,能夠輕易擺脫大部騎兵,而小部騎兵又不敢深追,因為必有埋伏,導致建奴騎兵極難發揮優勢。


    連續的機動戰、遊擊戰給了毛文龍極大的信心鼓舞,雖然有幾次在撤離時隊伍被建奴咬上,有所損失,但是比起先前沒有係統的遊擊戰概念,簡直好上不要太多,他散開部眾,將周邊包衣統統解放,他深諳皇上的論持久戰,知道撫民為重,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大明才是真歸宿,建奴不仁,抓到為奴,苦不堪言。


    除此之外不但將解救奴隸包衣給糧,還幫忙伐木重建房屋,打算徹底的紮根於此再往蓋州方向發展。


    ……


    而另一邊,盧象升也已經率領著一千人喬裝而出,悄然步入了饒慶鎮轄區。


    盧象升將部隊集合於山林中,開始披甲。


    隨後開始對著地圖部署。


    “饒慶鎮奴兵不過三千,我與一百餘親兵佯裝斥候,敵向來輕視,可誘敵出,此道兩旁皆林,祖將軍,爾等埋伏於此,待誘敵深入可殲之。”


    很簡單的策略。


    但是祖大壽很意外,盧象升竟然以身犯險。


    “盧總督何以犯險,還是卑職前去吧。”一旁的隨軍副將吳襄道。


    盧象升沒有理會,對著祖大壽道:“可清楚?”


    祖大壽道:“若是敵兵傾巢而出如何?一個甲喇便是一千五,我等千人,便是埋伏,豈是對手?”


    “建奴看我等已經無野戰之心,輕視之心起,何況,不知我身份,怎麽會傾巢而出?若是祖將軍見敵人斥候,會親自領重兵去殲?”


    祖大壽無言,如果是他,有把握情況下,自然要重兵而出,畢竟是戰功。


    但是他也知道盧象升的意思,建奴輕敵,忽見明軍斥候,定會派人追之,而區區斥候又不會說嚴陣以待。


    這是常理。


    但戰事哪能以常理度之?尤其是敵軍還是建奴,野戰驍勇,祖大壽怕這盧象升前往誘敵,還沒把敵人誘進埋伏圈便已經被追上抓拿。


    不過祖大壽也不會阻止,如果真是那樣,反而最好,輕視戰事,就該有教訓。


    既然祖大壽無話,盧象升當即選出了百人驍勇之士,然後帶著百人小隊,直奔饒慶鎮。


    在快到饒慶鎮時,盧象升特地繞道,遇見建奴則走,在“不經意間”果然被建奴發現他們。


    “發現明軍小股斥候?明人竟然還敢出斥候?真是找死!”


    饒慶鎮內甲喇額真達也嗤笑詢問:“約多少人?”


    “看著隻有百餘人。”


    “百餘人?哼,真是好久沒吃肉了,達先,你帶五百人,把這支明軍斥候抓迴來!”


    旁邊的牛錄額真達先當即領命。


    達先當即點齊五百建奴兵,自朝明軍斥候而去,雙方很快遇見。


    一碰見,盧象升當即扭頭便朝埋伏圈衝去。


    奴兵窮追。


    一前一後,幾乎要被追上之時,盧象升一聲喝道:“殺。”


    盧象升這百餘兵當即掏出火銃,迴頭放槍。


    達先眾人當即一滯。


    盧象升又喝道:“跑!”


    火銃上火藥極其麻煩,尤其還在馬上,隻能一輪,所以明兵眾人聽命,收起火銃勒馬前奔,又拉開了一段距離。


    達先看到火銃,當即眼睛都紅了,這支斥候小隊竟如此精良?還有火銃?這不能放過!


    當即更是緊追不舍。


    很快,進入埋伏圈。


    盧象升再一聲大喝:“殺!”


    祖大壽見狀,乃毫不猶豫下令。


    兩邊瞬間箭如雨下,射死建奴兵一片。


    達先意識到中計,大怒道:“有埋伏!撤!”


    但已經為時已晚,吳襄早已領人斷了其後路,盧象升也調轉馬頭,領著兵衝殺過去。


    不到片刻。


    五百建奴便被殲滅,無一人逃脫。


    而明兵隻十餘人負輕傷。


    吳襄詢問:“總督,接下來如何?”


    一旁祖大壽也走過來,態度也比起先前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


    盧象升道:“此地乃良地,建奴輕敵,可再行一次,傳我令,令朱梅領兩千兵馬分小股而出,至此處二裏外。”


    大規模的調動兵力是無法隱瞞,所以隻能分批小股喬裝出動,這和他當初領著千餘人也要銜枚而行喬裝出來是一樣的。


    隨後盧象升看向祖大壽指著地上的達先:“此乃牛錄額真算是饒慶的小頭目,將此獠腦袋割下,待到朱梅到,便至饒慶堡下挑釁。”


    盧象升領兵埋伏而勝,雖說不是什麽大捷,但是卻極大的提升了他個人威望,所以此時說起話來,無人有異議。


    連祖大壽在這時候都覺得可行。


    隻是隱隱擔憂,他道:“建奴這次隻是一時不察,中了埋伏,且人數較少,倘若再行此計,引出數千建奴兵,野戰勝算極低。”


    “總要試一試,提前算好撤迴路線,一旦埋伏都不敵,當即迴撤。”


    祖大壽一聽對方竟然考慮到失敗的迴撤,也就不再多言。


    之後,盧象升開始新一輪部署,爭奪的是時間,朱梅已在錦州,趕來此地不用半日。以防建奴提防,他們這一千人得做出誤導之事。


    於是,盧象升將一千人分成兩隊,沿饒慶左右開始襲擾在外建奴、包衣。


    作用是明顯的。


    很快,達也便接到了兩支小股明軍在襲擾饒慶鎮周圍。


    而達先的遲遲未歸,也讓達先心生警惕,他迅速下令集結在外部眾。


    結果到了下午,忽然有小股明軍至饒慶城下。


    達也上至城牆一觀,看到不遠處的明兵,約莫千人規模杵在城前不遠處,頓時駭然,以為是明軍大軍已至。


    “怎麽迴事?錦州如此大的動靜,我們怎麽會不知道?什麽時候摸過來的?”達也震怒。


    但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


    隨著兵卒匯報錦州未曾有大規模兵力調動。


    所以除卻眼前這一小股明兵,似乎沒有伏兵。


    達也便更怒了:“我說漢人哪裏來的膽子出城,竟隻有千餘人竟敢挑釁於我?”


    “額真,出兵吧!滅了他們,肯定繳獲不少!”一旁的牛錄額真開始按耐不住請命。


    達也卻有些猶豫。


    他是看不起漢人,但是這漢人為何忽然敢過來送死?這讓他疑惑,可眼前確切是一千餘明兵,所以到底是為什麽?還有達先到底遭遇了什麽?是不是被眼前這些明兵給害了?


    但很快,達也便看到這些明兵忽然拽出一具他們熟悉的屍體。


    是達先!


    果然是他們弄死了達先!


    達也目光一凝,緊接著便看到明兵當中一個看著十分年輕的士兵出來,當著他的麵竟割下了達先頭顱棄之城下。


    這讓他頓時怒火上湧,數年來明兵都隻敢龜縮城內,未嚐聞敢主動出擊者,如今竟然如此挑釁,豈能忍?


    當即便調動所有兵馬。


    一旁有一額真猶豫:“唯恐有埋伏。”


    “三千騎兵而出!便是遇到上萬明軍又怎麽樣?野外之地,還怕不能全身而退嗎?”


    達也已經氣昏了頭,輕藐留下這句話後,便親自整軍。


    不一會兒,城門洞開。


    達也一馬當先,率著三千騎兵直奔明兵。


    明兵一看,竟也不退,也朝著達也衝去。


    兩軍衝殺,一個迴合,明兵便下馬一片,剩下明兵旋即調頭而逃!


    達也藐道:“就這?”


    然後發令追擊。


    “出擊!這裏離錦州不近,一個都不要放迴去!”


    達也領軍出擊,很快,追至埋伏圈。


    朱梅祖大壽等人早已經等候多時,隨著盧象升一聲大喝,伏軍驟出,當即箭如雨下。


    但三千建奴不比五百,隻稍作驚慌,達也便恢複了鎮定,知道遇伏,竟沒有調頭跑,反而指揮拚殺。


    一時間,兩幫人馬拚殺,下馬者無數,血流成河。


    不過到底是此地不夠空曠,限製了騎兵,又是明軍的伏擊點,所以明軍很快占於上風,而就在此時,達也也意識到不妙,開始率兵後撤突圍。


    到手的肥肉豈能跑了?


    就是盧象升願意,朱梅與祖大壽都不願意,當即追擊。


    一路追殺至饒慶城,建奴進城已無法組織防守,當即棄城而逃,盧象升領兵終止了追擊,占領了饒慶城,將城內未來得及跑的建奴包衣一律捕獲。


    “啟稟總督,清點已經完成,賊首一千零三十,城內建奴一百三十餘人,包衣三百餘人。”


    確實算是拿得出手的戰績。


    但盧象升高興不起來,因為後麵朱梅分批出兵了有三千人,加上他帶的一千人,四千人明兵埋伏三千建奴,結果打出了超越1:1的戰損,明兵戰死重傷之員比建奴還多。


    除卻這座不大的饒慶城塞,根本稱不上大獲全勝。


    乃至這座城塞,之後還能不能守住都是兩說,還得展開布防全麵加固。


    “總督,為何不追那達也?”這時候將領們也紛紛過來,祖大壽此時已經恭敬了幾分。


    甚至將領們都期待著盧象升再出一個埋伏之計。


    如此戰績,堪比袁都督當麵,先前的輕視,自然煙消雲散。


    “窮寇莫追,此處離義州實在過近,誘敵可一可二不可三。通知錦州方麵,派兵出來,接下來建奴不會忍下這口氣,鞏固成果乃當務之急。”


    “是。”諸將趕緊應命。


    ……


    “饒慶被關寧兵給拿下了?”黃台吉在接到消息時,還愣了下,拿出地圖才發現是義州轄內的邊鎮。


    “拿了就拿了吧,這是你部的事情,可以適當出兵,但是以防範為主,目前還不是與明國大戰的時候。嘖,沒想到明軍如今也會主動尋求野戰,這也是驕傲自大的弊端,過於輕敵。”


    黃台吉麵色十分平靜訓斥了兩句,似乎根本沒有在乎這場戰鬥。


    “那個小將叫什麽名字來著?”


    “盧象升。”


    “哦,查查他,是新來的遼東總督?派人送封信,商議派遣使者吊唁明熹宗之喪,並且恭賀新君崇禎登基。”


    “是。”


    而比起黃台吉的淡然,大明在接連收到饒慶大捷與熊嶽大捷時,堪稱朝野歡欣。


    而這種歡欣大體卻不是在此一城一地之上,而是在主動野戰中殲滅了一千餘建奴賊首,這種大勝,是非常鼓舞人心。


    事實上,連朱由檢都很意外居然是盧象升部收獲最大,在經過幾次圍繞饒慶的拉鋸當中,最後建奴徹底放棄了饒慶,盧象升實質的將饒慶歸於實控。


    雖然地方不大,但也是事實上的往外收複失地。


    這一主動出擊,所迎來的收獲,是顯著的,起碼沒有人再質疑盧象升的才能,但一些風涼話卻是止不住,像什麽不過是彈丸小鎮、出其不意建奴中了埋伏雲雲。


    而相比起來,毛文龍就有些不夠看,諸多廷官再次掀起了針對毛文龍的彈劾。


    廷官們的不滿十分有理有據。


    說朝廷給了那麽多的支持,登州給了那麽多物資,他準備了那麽久,出兵三萬,號稱十萬,結果隻打出來殲滅數百餘建奴,一比盧象升這邊的輕兵上陣,簡直難看。


    直指這就是主帥無能的問題。


    甚至於不止於文官,先前那批禦賜了銀章的總兵、預備總兵們也都紛紛密奏,直言毛文龍就是個廢物。


    大有一股如果東江鎮換他們來,遼陽早就到手,黃台吉早就遠遁漠北的氣勢。


    但朱由檢卻知道,毛文龍已經開始在敵後鋪展了遊擊戰、機動戰,這才是這次毛文龍出擊的重要戰略目的,而且完成的相當好。


    相比起這個戰略完成,殲敵數百,才是次要的。


    這也是為什麽大家都在彈劾毛文龍,而反毛最激烈,最認為毛文龍是個無法節製軍閥的袁崇煥卻沒了聲音,因為他在軍機處,是切實參與進東江戰略的,明白東江的任務。


    所以不管毛文龍是不是故意保存實力不與建奴直麵作戰,此時袁崇煥反倒是因為他知道了這個戰略,從而無法攻訐太多,也就出示軍機處的書麵報告上給毛文龍打了個中等偏下的評價。


    但總歸來說,兩邊都完成的不錯,盧象升不負眾望以殲敵一千五的首秀徹底坐穩遼東,毛文龍也在嚐試進行係統的遊擊戰略。


    雖然正麵野戰開打還是不敵,但是朱由檢也真沒法苛責太多,大明的軍事實力,當前來說,最強的反而是新組建配備最好的甲胄與武器的禦軍。


    其餘的地方兵不跑,能守,偶爾還能撐一下野戰,這就已經讓朱由檢很滿足了。


    軍隊改革,去除弊病總還是需要時間,訓兵提高單兵素質也總還是需要時間。


    朱由檢親自將對這兩次“大捷”做出了嘉獎批紅,便將這兩封奏疏發往內閣,由內閣轉兵部去討論記功。


    隨後,朱由檢才將目光放到了南京的奏疏上。


    這是一封讓人看了就火氣上湧的奏疏。


    檢舉人方建白在三法司專案組到南京後畏罪自殺死了,以及一連串涉案的商人失蹤,這怎麽看,都是在藐視京廷、藐視他這個皇帝。


    但朱由檢卻沒有發怒,因為在收到這封錦衣衛呈報時,他就收到了廣信然的奏請,他奏請增加南京為商稅試點府。


    而上邊,聯名簽下了一大批南京高官的名字,幾乎隻要他批準,南京便會以最大力度支持商稅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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