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是我的班長搭檔。如果與全昭美同學變得關係尷尬,我沒有自信能夠挺過以忙碌著稱的運動會與社團會。而且,因為某個人擴大了學校活動的規模,負擔很重啊!”


    “好奸詐的逃避方式~”


    “奸詐的人是你吧。我也不願意有更多麻煩,被迫減少與承煥相處的時間。”


    其實李智現根本無意擔任班長。


    他之所以會接下職務,全是因為金秀儀老師的請求。


    “嗬嗬,讀不同年級段,不同班級的談戀愛很麻煩呢~”


    “是哪個外人知道這一點,還來攪亂局麵的?”


    “小現生氣啦,討厭~”


    孫智妍像小孩子鬧脾氣一樣,強行揪著他的製服領帶。


    “喂,勒太緊了!不行啊!”


    “我沒有你所想的那麽成熟。”


    領帶一下子被她強行拉過去,湊近孫智妍的臉龐。


    李智現沒有逃開,探頭注視她的眼眸深處。


    “咦,等等,別這麽熱切地注視著我啦。”孫智妍鬆開了領帶,假裝一副羞澀的模樣。


    “孫智妍老師,你會迴答我的問題嗎?”


    “咦,禁止問色色的問題喔。”


    “我想知道承煥與你的過去。”


    李智現無視孫智妍開的玩笑,繼續往下說。


    “果然是色色的事嘛。”


    “哪裏是啊?”


    “追問女人的過去,是因為對女人的內在感興趣吧。”


    孫智妍意味深長地微笑著。


    “唉,因為你或許會成為我的大姨子,我是有想要理解未來親人的想法。”


    “嗬嗬,明明是高中生,已經考慮到結婚了?真早熟。”


    “我是認真的。”


    “我怎麽可能允許。”


    “孫智妍老師你作為姐姐可沒有這麽高的權限吧?”


    “就算如此,我也不會把她交給小現~”


    他稍微更深入地涉及孫家姐妹的過去。


    “要是真的這麽過度保護她,就請你好好麵對承煥吧。


    不要隻順著自己的心意去疼愛她,而是請你好好傾聽孫承煥這個人的心意。”


    前幾天,當孫智妍出現在學校帶走他的時候,孫承煥沒辦法違抗姐姐的話。


    同時,孫智妍看來也像是故意不去聽孫承煥說話。


    李智現覺得她是明白自己對孫承煥的影響力過大,刻意將交流抑製在最低限度。


    “雖然我知道,但完妮認真又太過坦率,麵對我時過於懂事了。”


    孫智妍別開目光望向車外,娓娓道來。


    “承煥已經是高中生了。她或許心思細膩,但能夠自己思考做判斷。”


    孫承煥已經沒有孫智妍所想的那麽稚嫩了。


    “呐,小現。你認為完妮為什麽會變得討厭人際關係?”


    “會刻意發問,代表孫智妍老師你對原因心中有數吧。”


    “喔,你確實判讀出言語背後的意思了呢。”


    “教我要判讀出題者意圖的人,就是孫智妍老師你啊。”


    “那麽,你的答案呢?”


    在孫承煥家中聽到的初中時代往事,始終是從孫承煥角度出發的。


    她本人就結果而言停止追逐姐姐這個目標,使得精神上迷失方向。


    除了模仿姐姐以外,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開始感到周遭的視線更進一步造成了壓力。


    “是周遭所認為的孫承煥形象,與承煥的自我認知有落差嗎?”


    孫承煥的目標始終是變得像姐姐孫智妍一樣。


    即使是姐妹,也是兩個不同的人,就算孫承煥很優秀,要完美地變得相同也是不可能的。


    “真厲害,八九不離十呢。不愧是小現。”


    “請告訴我正確答案。”


    “──大家過度在孫承煥這位我妹妹身上追求我的身影了。”


    在計程車這個密室中,孫智妍如懺悔般吐露。


    “像之前去教職員辦公室的時候一樣嗎?”


    老師們圍繞著畢業生孫智妍談論迴憶,並拿出她正在就讀的妹妹作比較,說她跟姐姐不一樣。


    “因為還有這份優秀的記憶力,你才會考上吧。”孫智妍揚起嘴角,滿意地說。


    她極為自然地伸出手,輕摸李智現的頭。


    “沒錯。盡管自己說這種話怪怪的,我非常優秀。


    我隨心所欲地去做就能交出比其他人更驚人的成果。


    受到誇獎很開心,新的挑戰會帶來刺激,所以我無法罷手。


    我覺得很愉快,周遭的人也感到有趣,總是隻要結果好就萬事大吉。我一直以來每天都活得很快樂。”


    天生充滿領導魅力的孫智妍喜歡自己被人吹捧抬轎,也允許他人拿她當借口胡鬧。


    ──總之,她本人的資質與評價相符。


    “我希望受到他人期待,所以並不介意,因為這很愉快。可是,他人連對我妹妹也要求這些,那就既不負責任又殘酷吧。”


    孫智妍冷笑道。


    她微微露出的白牙,看來宛如獠牙。


    “我和完妮相差四歲,小學直到途中可以一起就讀,但我畢業以後的事情就不清楚了。雖然初中也讀同一所學校,但期間是三年,正好交錯。因此我完全沒注意過我畢業後的影響,也沒注意到完妮在那種情況下是怎麽度過的。


    所以,我希望完妮上其他高中,而非進入這所我讀過的高中。我心想在沒有我的身影的地方,她或許能過得更悠閑。”


    孫智妍的擔心很有道理。


    這所加n大高中確實留下了許多孫智妍的傳說。


    “隻是,以承煥的性格來說很困難吧。反倒學校裏還有金秀儀老師在,而現在也有我在。”


    “若是現在,我也這麽覺得。”


    那一句話,讓李智現感受到她作為姐姐的焦躁。


    “她從以前開始,就像上次那樣,被人以輕鬆的心情拿出來與已畢業的偉大姐姐做比較吧。被人期待做到同樣的事,小時候的承煥無意識中想要迴應期待,努力過頭了。”


    “沒錯,從小學高年級到初中讀到一半為止,完妮都積極地想要擔任領導者喔。她試圖變得像我一樣。很堅強吧。”


    “雖然感覺不適合她,但我想象得到。”


    “普通的孩子大概很快就會放棄,或是在某個階段意識到不可行,但那孩子很聰明,能夠模仿我。”


    孫智妍說這句話的時候的表情既像是自豪又像是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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