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不得不麵對現實,李家這個問題有些棘手,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也實在沒有什麽好應對,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他的文言文功底也太差,聽與說還要先在腦子裏翻譯一遍,太占內存,有時候會耽誤事情,而且容易引起誤解,看來得好好補一補。等這個華夫子來了,做個旁聽生,偷學一下,魏王心裏打著盤算。


    剛到晌午,憐月來稟:“家主,華夫子到,已安排至偏院休息,須為其接風洗塵。”


    穿到三國,說曹操,曹操就到嗎?魏王感覺很奇怪,而且這個憐月,還是又施禮又唿家主什麽的,昨晚不是才一起睡的麽,有些東西真的是刻在骨子裏的。


    於是吩咐擺宴款待,並邀請族老魏浩魏延三人一同岀席。


    魏浩魏延是第一次參加魏家接待外賓宴席,自然喜不自勝。這裏麵也有魏王打算重用提拔的隱意。


    魏家四人在大院中相迎,有兒郎引著華夫子步行而入。


    一個青年儒生,年齡在二十左右,身材不高,腰杆筆直,五官俊美,眼神清澈,有如一汪泉水,尤其讓人印象深刻,高冠白衣,氣度非凡。


    這與魏王腦洞裏的夫子形象,完全搭不上邊,但顯然這位就是華夫子。


    他連忙上前拱手一禮,寒暄道:“夫子遠來,舟車勞頓,略備薄酒,聊表敬意。”


    華夫子亦拱手還禮,客氣道:“家主有心,不勝榮幸。”


    五人入席,酒菜呈上,就在二樓大廳,憐月從旁伺候。


    魏王作為家主,率先站起來敬酒:“夫子有勞,請滿飲此杯。”然後一飲而盡,華夫子陪著幹了一杯。


    然後他以目示意族老、魏浩、魏延,三人以為家主經過上次變故,不便飲酒,遂主動敬酒華夫子,場麵十分熱烈。每到夫子敬魏王酒,魏王嘴裏就三字“夫子請”,再無其他。


    魏王相當鬱悶,前世酒量還行,酒桌上也算是活躍的一員。可現在一方麵不知道漢代宴席禮儀,另外一方麵所知的酒桌場麵話,實在翻譯不過來,隻能尬陪。


    他第一次跪坐,膝蓋跪得生疼,趁眾人不注意,悄悄改為了盤坐。好在族老老練,魏浩魏延殷勤,宴席氛圍還算不錯,至於失沒失禮,他真不知道。


    酒至半酣,華夫子上前敬酒,頗有些疑惑地對著魏王說:


    “無際兄,前番與君痛飲,君意氣風發,縱論天下,奈何今日卻毫無興致,如此鬱鬱?安甚感奇怪。”


    腦子轉了半天,才翻譯過來,魏王驚得脫口而岀:“塵世中一個迷途小書童——華安?”。


    哐當一聲,華夫子酒杯落地。全場頓時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族老三人麵麵相覷,進而大急,尤其魏浩臉都快哭了,家主怎麽可以直唿夫子名諱呢,這麽低級的錯誤,家主不應該啊。


    華夫子本來就已站在魏王麵前,一把拉住了魏王的手臂,族老三人以為要打架,趕緊起身,但離得遠,來不及了。


    三人剛有所反應,就聽到華夫子異常激動的聲音,“知我者,無際兄也!”


    這場麵相當精彩,畫麵直接定格:夫子拉著魏王胳膊,魏王一臉震驚;魏浩魏延已起身,邁岀一隻腳;族老還未站直身子,胡子還在飄;憐月張著櫻桃小嘴。


    眾人都驚呆了,魏王也感到很恍惚,有些忍不住,試探著問了一句:“周星馳咧?”


    “皓月當空!”華夫子稍思索,即應和。


    魏王更蒙圈了,大腦是真轉不動了,這是對暗號嗎?這個華安一起穿過來的?他哪裏知道,夫子以為他在考究學問,“周星馳列皓月當空”,完美作答。


    宴席繼續,氣氛更加熱烈。華夫子引魏王為知己,放開了;族老三人引魏王表現為傲,也放開了。頻頻舉杯,交談甚歡。隻有魏王他一個人,默默地在案幾上畫圈圈。


    終於打定了主意,他再次舉杯,致敬華夫子,祭出對穿腸:


    “一鄉二裏共三夫子,不識四書五經六義,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膽!”


    哐當一聲,華夫子酒杯再次落地。


    場麵再一次陷入寂靜,隻是這次其他人都隻是看著,沒有什麽反應,隻有狐疑,家主這是什麽情況。


    華夫子低頭沉思良久,轉了好幾大圈,深揖一禮:“受教,無際兄真乃隱世高人,安敬服!”


    繼續對啊,魏王都想提示一下這個夫子,可是夫子直接服了。


    確認一下眼神,他知道夫子是心悅誠服。可他心有不甘,這個是大導演周星馳導的?掐了幾次大腿,才又迴到現實,有些落寞。


    酒真是個好東西。此時夫子與族老三人皆半醉,雖有枝節也無關場麵,又暢飲一番才散去。


    宴席整整持續了一個下午,魏王自己沒怎麽喝,隻是一直在胡思亂想,最後嚴肅叮囑自己,現在是漢末,千萬不能再犯類似錯誤了。堅持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一切以三國時代為中心,以擴充勢力和招納人才為基本點。


    夜幕降臨,憐月相伴,魏王探索了一迴憐月的身體,開始挖掘憐月的曆史。


    原來憐月本姓石,今年剛滿三十,九歲作為陪嫁丫鬟來到魏家,在魏宇六歲父母雙亡時,承擔起看顧少主掌管內府的職責。


    與魏宇既是主仆,又夾雜些許姐弟情誼。雖是奴婢,在魏家也頗有分量。


    本來內府還有一些婢女仆人,一方麵家族財政吃緊,另一方麵魏宇對奴仆寬宏,都給予了自由。


    苦主魏宇本意讓憐月嫁人,可憐月念先夫人情份,又一直與少主相伴,故留守魏家,相當於家主內府大管家。


    在魏王悔婚發生一係列事情後,憐月非常感動,誤以為是少主鍾情於自己,姐弟之情悄然轉變為男女之愛,但主仆身份擺在那,知道少主是娶不了自己的,隻能作為禦婢身份相陪。為少主婚姻大事著想,還提了必娶妻成婚的條件。


    憐月一時情動,又想著讓少主盡快成親,於是就交岀了自己,便宜了魏王。


    在知道憐月身世後,對她的選擇幾分欣賞,幾分敬佩。而且憐月才三十,在現代社會是正當時,況且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魏王又一直認為自己是三十多歲,沒有啥心理負擔。


    探出原委後,又開始探索身體,他像瘋了一樣。憐月更加覺得,少主是真喜愛自己,也十分配合。隻是間歇時,一直不忘提醒他,盡快在庚貼裏選擇三五個盡早完婚。一想到壬癸,魏王就很頭大,更加埋頭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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