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發明和災情再起


    李遠牧喜悅之極,大笑三聲後高聲說道:“本宮鑽研出此訓練法,也是為了我大秦將士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是為了提升我大秦整體的硬實力。”


    “但是,此訓練法雖好,凡事也不可過猶不及,不然傷到將士基礎就得不償失。更不可因此而產生懈怠,否則,訓練法再好,讓將士卻以此產生了自滿自得的心理,那未戰,就已先輸三成。”


    “所以,在將士們硬實力提升的同時,精神和思想的軟實力提升也很重要。要做到同時提升,做到精氣神俱在,那樣,我大秦將士,必定都是百戰之師。”


    一眾武將都認真的點著頭,隊列前方,魏浩然一臉若有所思,緩緩迴道:“殿下,您給的那本‘軍中誓詞’,現在將士每日操練前都必須誦讀,老臣發現,將士們的思想和態度都有所提高。”


    李遠牧在金台上微微一笑,朝著下方緩聲道:“你們可知道,本宮為何要絞盡腦汁寫出這本軍中誓詞?”


    “這...”


    “難道這就是殿下剛才說的思想和精神方麵的軟實力?”


    “應該是也有為將士們打氣的意思,總體來看是有效果的。”


    文武百官們竊竊私語著,紛紛交流自己的猜測。


    李遠牧再次從圈椅上站了起來,口中威嚴的道:“本宮寫的這本軍中誓詞,是讓士兵清楚自己肩負神聖的職責和光榮使命的承諾,也是一種莊嚴的保證,以此來表明戰鬥決心。”


    “而對於將領軍官,軍中誓詞的意義也在於時刻提醒他們身上背負的家國,提醒他們將來要努力的方向,時刻在心中有‘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保家衛國’的誓言,這宣誓,便是所有人初心的見證。”


    大殿內,所有人都認真的聽著太子嚴肅的話語,他們能感受到太子對這番話的重視,都在深深的品味著。


    金台上,隻見太子頓了頓後,又繼續緩聲說了起來。


    “而且,在本宮看來,每日宣誓還能在潛移默化中,提高官兵們的自信和軍中集體的凝聚力。”


    “軍中人多,更需要一種氣氛,在鏗鏘的誓言中,官兵們會不知不覺被自己的熱情所感染,宣誓也會讓他們逐漸將自信刻在骨子裏,把這當成是一種驕傲。”


    “因此,本宮覺得,當軍中每人精氣神凝聚,那麽一軍的軍魂則成。有了軍魂的軍隊,他們目標、信仰皆一致,那他們就不僅僅是一方團體,更會是一支團結向上、所向披靡的軍隊。”


    大殿內所有人都被太子這番話震撼到了,麵上瞠目結舌,在腦海中不斷迴味著太子的話。


    若是太子這番話為真,那太子的那本軍中宣誓詞豈不是無價之寶?


    魏浩然在腦海裏快速複盤太子話中所描述的可能,最後發現,將士們隻有比太子說的更為誇張和強大,震撼瞬間充滿他內心。


    文官隊列這邊,整個文官集團眉頭都凝成一團,驚疑不定的望著太子。


    盡管文官這邊有傾向太子的派別,但自古文官和武將互相看不順眼,到現在已經不亞於天敵。


    武將撈了好處,實力強大起來,也不是文官們願意看到的,誰又願意無緣無故被人壓上一頭?


    在文官隊列的首位,除了張千綸外,另外兩名內閣大學士高書茂、韓存麵色青白一片,他們心中哀歎,如何是好,太子在軍中又邁出了一步,真的還要助首輔繼續對抗太子嗎?


    可惜他們兩人已經知道了太多首輔的秘密,在首輔那邊也有致命把柄被握著,不配合首輔,他們以及背後的家族,定然灰飛煙滅。


    高書茂和韓存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複雜之色。


    至於張千綸,他在拚命抑製住內心的躁動,在心中不斷的安慰自己。


    任你太子囂張,不過以皇權壓人爾,現在老夫聯合了恭王,裏應外合下,區區太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無論如何自我安慰,他內心還是無比壓抑。


    張千綸抬起頭,麵上故作平靜的看著金台,直視圈椅上波瀾不驚的太子,他腦海中在警鈴大作。


    怎麽會這樣?太子怎麽可能成熟的這麽快?


    他迴顧了一遍從太子剛監國時到現在,太子恐怖的進步速度讓他駭然。


    若說剛監國時的太子,除了有些手腕外,政務和朝中都明顯稚嫩青澀,他剛開始還抱著希望要把太子培養成傀儡。


    後麵隨著他的退讓開始,一件件事發展下來,不知不覺中,他退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他不再抱希望將太子培養成傀儡,心中也知道太子已經不可留了,轉變策略安排刺殺太子。


    隻要太子一死,局麵雖然會有所失控,但是沒了皇權壓製,他依舊有把握繼續把控著朝堂,繼而謀劃天下。


    隻是天不如人願,每每在他看來萬無一失的布局,次次都功虧一簣,讓太子逃的升天,從而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局麵。


    現在太子給他的感覺,政治手腕已經顯露老辣熟練,進退得當,有些事情甚至還算計在了自己沒準備的地方,讓他損失慘重。


    張千綸麵色難明,金台上的太子,現在不僅喜怒不形於色,有些話連他都琢磨不透。


    太子也不再像和剛監國時處處以皇權壓人,不再那麽鋒芒畢露,但隻要太子一出招,每一步卻強勢到了極點。


    讓他惱怒的是,麵對太子的這種強勢,他卻絲毫找不到辦法和破綻來解決。


    想著想著,張千綸心中開始陰戾起來,他吐了口氣,決不能讓太子這麽繼續下去,看來得找個時間再去趟恭王府了!


    金台上,李遠牧笑眯眯的看著大殿中各自討論的文臣武將,心中有些自得。


    在之前,他也算的上是一名軍迷,對軍中的種種都略有研究,現在把軍中那一套精粹搬到這裏來,那還不是降維打擊?


    他目前在大秦軍中的威望還不夠高,現在係統訓練法加上這套軍中誓詞的作用,隻要在大秦慢慢普及開來,那他就不用擔心軍中威望的問題了。


    這時,大殿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唱喏太監聲音傳入殿中:“工部右侍郎宇文傑覲見。”


    “宣!”李遠牧高聲道。


    終於等來這宇文傑,他也好奇這人真能發明出治理防止水患的玩意?


    大殿門口,宇文傑的身影出現,他指揮著四名侍衛搬著一個三角結構的柵欄式屏障,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大殿中央。


    揮退四名侍衛後,宇文傑立刻朝著金台上拱手,興奮的說道:“殿下請看,這就是臣研究出來,可以快速處理決堤的東西。”


    李遠牧被勾起了興趣,直接步下金台來到了大殿中央,大殿中不少人也都圍了過來,一臉迷茫的看著眼前的東西。


    這是一個形若三角形支架的物品,呈滾筒狀,用生鐵鑄成。


    中間粗大的三角欄杆上,有長長的枝丫延伸而出,組成柵欄式的構造,最末端的還有多根交錯的夾角鐵杆。


    “殿下,以前我大秦解決決堤的方法,一般是填擲石塊、沙袋等起到阻擋水流的作用,這樣效率低、成本高,而且還有一定的危險性。”宇文傑站在三角柵欄開始口若懸河起來。


    “大家請看,我研究的這個三角柵欄,結構簡單,成本低,可以根據決堤大小快速組裝,然後固定在決堤處,形成第一層屏障減緩水流。”


    “根據決堤的規模,這種三角柵欄可以組裝多個或者多層,再填充以石塊、沙袋等物體後,使這三角柵欄不被水流衝走,然後再輔以分流或者其他辦法,達到解決水患的效果。”


    “根據臣的估計,這款三角柵欄支架即便不能完全解決洪水問題,也能大大減少洪水的災害程度,若能繼續研發下去,臣有把握,我大秦和百姓從此以後洪澇災害將大大降低。”


    隨著宇文傑的講述,結合眼前實實在在的模型,眾人腦海中都浮現出這款三角柵欄的使用方法。


    李遠牧一臉驚歎的看著這三角柵欄支架,這個東西...似乎真對處理決堤有大用處!


    他望向宇文傑,口中說道:“宇文愛卿,此物若真能解決決堤和洪澇災害的問題,大秦史書上定有你一席之位。”


    “工部王愛卿何在?”三角柵欄前圍的密密麻麻,他隻能無奈的喊出聲,隨後驅散了眾人。


    “殿下,老臣在這裏。”工部尚書王暢在一旁應著聲,瘦小的身形毫無存在感。


    “王愛卿,本宮命你工部,接下來輔佐好宇文侍郎,全力鑽研好此款三角柵欄支架,用於以後大秦抗洪防決堤。”


    李遠牧一邊走向金台上,一邊下令,王暢恭敬的拱手領命。


    “宇文愛卿,退朝後,你重新呈一份撥銀的折子到宣政殿來,本宮批文後去戶部領銀子,好好繼續研究。若是真能有效解決水患,那這就是利在千秋的神物,到時本宮給你一個大大的獎賞。”


    宇文傑臉色狂喜,一臉興奮的跪地謝過太子。


    “諸位愛卿,本宮希望大家向宇文侍郎多學習,能發明出這等利國利民的神器,比將軍在戰場上打贏一場大戰役還要來的重要,更是惠澤後代子孫的東西。”


    李遠牧坐在圈椅上,平靜的對台下講訴著,眾人自然是大聲應好,文官隊列這邊還有不少人眼睛一亮。


    皇天不負苦心人,真的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們本來還苦惱武將一天天勢大,以後該如何是好,現在終於找到了壓製武將的辦法。


    而且,太子接下來要大力發展民生,不正好也對上太子的胃口,比起隻會打打殺殺的武將,這不也是他們的優勢所在。


    雖然像宇文傑發明這種利國利民的東西可遇不可求,但他們可以退而求其次啊,以量多引起質變,還怕壓製不了區區武將?


    文官集團中,許多人越想越激動,都準備退朝後立馬去討論策劃。


    “諸位愛卿,可還有什麽事要稟報啊?”李遠牧背靠圈椅,口中說道。


    “殿下,老臣還有一事要講,年關一過,靠近中部的南邊三省總督呈來奏章,稟告其治下近半年顆粒無收,部分地區已經到了開倉濟民的地步,情況嚴峻。”張千綸這時又站了出來,垂首說著。


    好你個陰魂不散的張千綸,故意的是吧。


    李遠牧氣的牙癢癢,眼見今天這早朝都快開到中午時辰了,他本想著要結束了,這老狐狸又站出來唱戲。


    “哦?首輔所言當真?為何南三省會顆粒無收,本宮為何從未聽過?”災情稟告事關重大,他隻能沉聲問著。


    張千綸微微抬頭,拱手道:“殿下,奏章裏描述,導致顆粒無收有幾方麵。一個是半年前南方水患的影響,水患退去後,本就損失慘重的農民再次辛勤勞作。誰曾想幹旱又來了,最致命的是伴隨著蝗災,才導致最後的顆粒無收。”


    “老臣前幾天已經把奏章送到宣政殿了,殿下一看便知。”


    李遠牧表情嚴肅起來,問道:“受災範圍和人數可有記錄?”


    “殿下,情況不是很樂觀,牽連的範圍廣、人數多,已經開倉放糧的區域,如果三個月內沒有收成或救濟,那到時...恐出饑荒!”張千綸臉色沉重的迴道。


    “饑荒!?”


    “這,這..如何是好?”


    大殿中,文武百官頓時嘩然,談饑荒而色變。


    遍數大秦千年,共出現過幾次大饑荒。


    而隻要出現饑荒的地方,那裏就是世間最殘酷、最黑暗的、最慘無人道的地獄。


    在這片地獄上,為了活下去,啃樹根、樹皮、賣子賣女換得三五天糟糠果腹,這些都隻是尋常。


    如果饑荒仍沒得到改善,那麽就開始出現人相食,甚至易子食的場麵,為了活命,饑民們是真正意義上的饑不擇食。


    到了那時,千裏赤地,白骨縱橫,人跡斷絕,用盡世間最血腥殘酷的詞語都不足表達那等地獄景象。


    而且,大饑荒出現如果得不到解決,也是最容易出現兵變的時候。


    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還管你什麽家國天下?這些都是吃飽了的人去想的。


    而這些饑荒土地上的災民,隻要能活下去,兵變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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