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牧盯著空蕩蕩的菜市口,腦海裏卻出現絕美白裙女子飛掠而來的身影。


    奇了怪了,老子怎麽感覺這白裙女子有點似曾相似的樣子?


    救了靈山老母,白裙女子是邪教中人?


    暴殄天物,嗯,迴頭讓西廠抓到送過來讓本宮親自審問...


    他甩甩頭,拋開了腦中的胡思亂想,這等女子隻要見過,哪裏有忘的道理。


    江秀秀說的好:老爺,我看你就是見色起意!


    李遠牧給自己重新定了下位,從嚴密的護衛中走進了刑場審判台,八名還沒來的及行刑的靈天教囚犯瑟瑟發抖的躲在桌旁。


    找了張椅子坐下後,他朝一旁捂著胸膛的趙義虎招招手,指了指八名囚犯:“趙總管,安排殺了吧。”


    一小隊錦衣衛出列,在八名囚犯絕望目光中手起刀落,今日主題總算是辦完了,盡管此刻的菜市口空空蕩蕩。


    就在這時,宣武門外的地麵突然顫動了起來,馬蹄身由遠而近,轟隆隆的從道路盡頭奔來。


    一片黑壓壓的黑甲騎士風馳電掣的往刑場疾馳而來,豎起的旗幟上寫著大大的“京”字。


    李遠牧麵前的錦衣衛和弩手瞬間緊張的排列好了防守陣型,無數雙眼緊緊的盯著這奔湧而來帶著煞氣十足的京營軍隊。


    “南青候,李弘!”趙義虎此刻很緊張,在太子身旁說出了黑甲騎士領頭將領的名字,介紹著此人。


    李弘此人比較特殊,父輩曾立下大功,加上是皇親國戚,封了世襲侯爵,後麵父輩戰死沙場,爵位傳到李弘。


    但李弘此人,心高氣傲又紙上談兵,武相帝無奈給他安排了一個京城副將。


    隻是此刻李弘帶著這萬餘的黑甲軍隊奔來,卻是來者不善了。


    京城分有四營,是屬於拱衛著京城四個方向、在外城駐紮的四方軍營。


    每一營都各自駐紮著三萬左右的軍隊,非皇令和虎符軍隊不可進入內城,違者按謀逆處決。


    李遠牧神情冷峻,冰冷的目光看向奔來的軍隊,嗬嗬,好大一個局。


    出動一萬軍隊入內城,這是要把本太子所有人都在此地滅殺幹淨了,來個死無對證。


    還好隻是南營...


    要是四營軍隊都有問題,那玩個毛,還給不給人發育的機會了?


    但此刻這一萬軍隊也是無解的難題,他們這些人馬對上絕對十死無生。


    他自己倒是可以讓宋強帶著逃走,但其餘的兄弟和錦衣衛怕是都要飲恨。


    而京城因為這一萬人馬,也會大亂起來。


    “殿下、殿下、殿下可安全....”


    黑甲將領李弘一馬當先穿過了宣武門,往刑場而來,一眼就看到了明黃色蟒袍的太子高坐台上,目光深沉對上他的視線。


    他心中咯噔一聲,來晚了!


    他看到太子轉頭和旁邊的一個護衛說了什麽,接著又目光灼灼的朝他望來,竟讓他感到幾分壓力。


    “太子殿下在此,來者何人,還不立刻下馬行禮!”


    宋強粗大的嗓門裹著真氣,猶如虎獅開口般朝來奔來的軍隊怒吼而去。


    一萬黑甲軍都下意識的勒住了韁繩,一瞬間塵土飛揚,萬匹好馬唏律律的嘶鳴,有的甚至馬蹄高揚,長嘶而起。


    高台上那一身明黃色的蟒袍顯眼無比,所有黑甲軍的確都看到了太子,隻是心中奇怪將軍為何不下令停馬。


    在聽到太子護衛那一聲怒吼後,便都下意識的停了下來,他們本就是服務於皇權,這是軍隊的宗旨,也是骨子裏的信念。


    李弘暗叫一聲糟糕,心中比這大雪天氣還冰冷無比,大事已去。


    “籲...”


    他隻能也籲停了身下的戰馬,在離刑場不遠處停了下來。


    翻身下馬後,他幹脆的單膝跪地唿道:“殿下,臣乃南邊京營李弘,聽聞太子安危,臣特來護駕。”


    在他說完後,身後的一萬黑衣軍也都翻身下馬,單膝跪著喊道:“參見殿下。”


    太子沒有馬上讓他起身,讓李弘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他稍微抬頭望向了高台。


    目光深沉的太子再次和他對上視線,接著他就聽見了太子一字一句的話語:“李弘,本宮很好奇,你從哪裏聽聞本宮有安危?”


    李弘愣住,從哪裏聽聞?這話是能說的嗎giao。


    “太子恕罪,臣今早在城中府邸時就看到大批禁衛軍集結,又聽聞太子今日要出行主持監斬。”


    “臣心急如焚,無比擔心太子安危,便迴南營領了軍立刻就趕來救駕。”


    “不出臣所料,那皇城司使司、禁衛軍統領的莊泉果然有叛逆之意,事情敗露後,竟欲領著五千禁衛軍和臣的一萬黑甲軍對抗。”


    李弘說道這裏,悄悄的掃了一下太子的神情,見太子興趣盎然的聽他講著,心中振奮。


    “放你娘的...七彩菠蘿爆炸連環屁。”


    這時,一聲狂吼在李弘後頭的黑甲軍中響起,空中有繩子炸裂開來,一道本來靜靜趴在馬背上的魁梧身影翻身下馬。


    黑甲軍刀劍出鞘的聲音不斷響起。


    李遠牧站了起來,喲,這不就是莊泉嗎?


    他揮手阻止了黑甲軍,高聲道:“黑甲軍的將士,讓莊泉過來,本宮要聽一聽是怎麽迴事。”


    莊泉黑著臉,怒哼出聲,大踏步的走到李弘的身邊,單膝跪下:“臣..無顏麵對殿下。”


    他滿臉羞惱的說道,作為皇城司和三萬禁衛軍統領,竟被京城的軍隊俘虜了去,當了一迴階下囚。


    讓他差點氣炸的,是李弘那顛倒黑白的大逆不道之言,氣急之下直接崩開了捆綁在身上的繩子。


    “哼,莊泉,京畿重地,皇宮之外,禁衛軍不可擅自集結,皇上在昏迷中根本沒有下令,你如何解釋?”


    未等莊泉繼續開口,李弘就大急的高聲說道。


    “李弘,你他娘的,若不是不想看見禁衛軍和黑甲軍不明不白的互相殘殺,你能綁的了老子?”


    莊泉大喝出口,一雙蒲扇般的大手朝著李弘揮了過去。


    盡管有防備,李弘還是被掌風掀起的氣浪拍中,狼狽的翻滾出去好幾米。


    “殿下,莊泉..這是要殺人滅口啊!請殿下下令誅殺此僚!”


    李弘心中又急又氣,他帶了一萬黑甲軍前來,卻想不到到了這裏太子根本安然無恙。


    張千綸,我問候你全家族譜。


    說好了打掃現場毀屍滅跡呢?說好的返虛大戰兩敗俱傷自己來撿人頭的呢?


    但凡此刻刑場這裏還有戰鬥,他都能指揮著黑甲軍,借著衝鋒之勢,直接把太子斬於馬下。


    現在黑甲軍對太子行過了禮,已經沒有任何對太子下手的機會了。


    就算他現場抽刀上馬,指揮黑甲軍擒下太子,黑甲軍多半也不會聽令了。


    此刻自作自受,正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剛才還不如不下馬直接造反衝鋒,蒙在鼓裏的黑甲軍就算有些人顧忌有所猜測。


    至少也有一些人會跟隨他衝鋒,也有機會站下太子人頭不是。


    太子一死,什麽情況還不是他說了算。


    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卻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他內心悔恨,既然起事,剛才就不能猶豫不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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