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不知道是哪個騎警最先發現了危險,他舉起手上的蒸汽步槍將彈丸射入了將出猛獸的胸口。


    子彈穿破玻璃砸在野獸身上,似乎隻是杯水車薪,這些紅眼的怪物根本不理會這些金屬小玩意,它們一個個衝破玻璃從房子的窗戶跳出。


    “快,保護倫勃朗小……”騎警隊長話音未落,一隻野獸就撲到了他身上,幾百斤重的怪物如火車般將他撞飛,連人帶馬一起摔到了牆邊。


    “砰!”


    一名騎警看到這一幕立刻開槍射擊,但是他意外的發現,以往無往不利的銀彈在此時如同玩具,野獸頂著他的射擊就衝了過來將他直接撕成兩半。


    一時之間,整個車隊陷入到了災難之中,血與哀嚎蓋過了音樂和雨聲,現實終究是壓倒了夢想。


    “倫勃朗小姐!不要離開馬車!”一名騎警拉開了馬車門,舉著手上的槍對著手足無措的女孩喊到。


    “外麵發生了什麽?”卡洛兒還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她伸出手就要拉開馬車簾。


    但是她剛剛觸碰到窗簾,站在她身旁的騎警就猛地飛了出去,伴隨著他痛苦的叫聲,卡洛兒連忙縮迴了自己的手。


    “吼!”


    野獸的叫聲傳到了她的耳朵裏,伴隨著叫聲一起的,還有她曾經聽過無數遍的恐怖歌謠。


    “長毛的野獸在尖叫……可愛的孩童在哀嚎……倫敦啊……倫敦……不過是怪物的溫床……”


    奶媽的嘀咕在她耳邊響起,她下意識的縮在馬車裏麵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但是她的逃避,可不代表危險不會自己上門。


    “砰!”


    馬車的車門在下一瞬間被撕開,一隻野獸正抽動著自己的鼻子朝裏麵打量。


    那野獸好似一隻狼人,紅色的眼睛和摩擦的尖牙讓女孩下意識的捂住嘴巴。


    “吼!”


    野獸聞到了女孩的味道,它怒吼著伸出爪子朝女孩抓來。


    “啊!”


    卡洛兒尖叫著往後退,她靠在馬車的另一邊舉起自己手上的小提琴打在野獸身上。


    但是樂器怎麽能阻擋野蠻的怪物呢,卡洛兒的反抗對也野獸來說更像是開飯前的小甜點。


    除了增加食欲外什麽作用也沒有。


    “砰!”


    野獸的爪子把馬車中間的桌子拍成兩半,破碎的木屑在馬車裏橫飛,但是這一切都阻止不了野獸。


    它的利爪正在朝女孩一點點逼近。


    “嗷!”卡洛兒甚至能看到從它口中留下的唾液,那散發著惡臭的液體就那麽滴在地板上然後流淌起來。


    “啊!”卡洛兒能做的隻有舉起小提琴一下又一下的揮舞著,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的力氣太小,還是小提琴的質地還算堅硬,這看上去普通的樂器倒是沒有一點損壞。


    不過它也沒有起任何作用。


    野獸的利爪還在不斷的逼近。


    如果被這種東西吃掉的話……會不會……很疼啊?


    卡洛兒也有點意外,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想的居然是這件事……不過似乎,自己也沒有什麽辦法啊……


    “砰!”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伴隨著巨響一起的,是灌入馬車裏的大雨。


    以及一名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


    希克曼掀開了馬車車頂,然後一躍而下站在女孩和野獸之間,他手上的阿梅利亞之手化作長刀高高舉起,然後猛的貫穿野獸的手臂將其直接插在地上。


    “好久不見,倫勃朗小姐。”希克曼沒有迴頭,他那冷冰冰的聲音帶著一點戲謔。


    “亞伯拉罕……探長?”


    女孩的呢喃剛剛出聲,勾起嘴角的希克曼就猛的一甩右手的拐杖,杖尖的利刃徑直插在野獸的腦門上,讓這剛剛還在咆哮的怪物下了地獄。


    “唿……”希克曼拔出阿梅利亞之手然後微微側身看了一眼狼狽的躺在車廂裏的女孩。


    “呆在裏麵,別出去。”


    說罷,希克曼邁著步子走了出去,他高舉著的長刀和拐杖就好像是死神握著的鐮刀。


    不知道為何,看著這個冷冰冰的警探,卡洛兒感覺突然安心了,明明破損不堪的馬車根本沒有遮擋,明明雨水正順著風澆在女孩的金發上,但她就是感覺安心了……那顆提起來的心和雨滴一般落下了。


    “砰!”


    希克曼揮舞著長刀再度砍下了一隻野獸的腦袋,這些可怕的怪物此時已經殺死了所有騎警,正蜂蛹朝著希克曼衝來。


    “砰!”


    一聲槍響傳來,身著風衣和鴨舌帽的福爾摩斯走到了希克曼旁邊,他舉著手杖對準野獸,那手杖的底部正冒著青煙。


    杖槍嗎?


    希克曼有點意外的看著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叼著煙鬥挑了挑眉然後拐杖一甩,在“啪嗒”的齒輪聲裏一把尖刀從杖底彈出。


    這居然也是件血石武器……


    隻不過希克曼也來不及驚訝了,因為那些野獸已經撲了上來。


    “鏘。”希克曼左手的長刀擋住了野獸的攻擊,然後他的左手猛的一戳就用拐杖將麵前的野獸洞穿。


    同時,他微微一轉左手,長刀上立刻噴出了熾熱的蒸汽,逼得那野獸連連後退。


    最後希克曼一記利落的橫掃,直接讓它身首異處。


    希克曼處理野獸的動作幹淨利落,另一邊的福爾摩斯也不遑多讓。


    他雖然沒有如希克曼那般有可怕的力量,但是他卻頗為靈巧,他不斷揮動手杖在野獸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傷口。


    同時在戰鬥中還不斷的將其變化形態,讓一發發銀彈伴隨著硝煙打在野獸身上。


    “砰!砰!”槍聲和齒輪的變形聲不絕於耳,希克曼保證,等到晚上的時候,福爾摩斯一定要修理一下自己的手杖。


    看到他都這麽嫻熟和遊刃有餘,希克曼也輕輕一笑……那種沸騰的感覺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了,是因為自己身上的鮮血……還是因為那些怪物呢?


    他露出略顯瘋狂的笑容,然後一甩左手長刀就朝著野獸猛撲上去。


    雨越下越大,但地麵卻一直是紅色,就好像有一道鮮血瀑布一樣,和大雨爭奪著地麵的控製。


    硝煙,大雨,黑衣男子,銀色手杖,野獸的哀嚎,淋漓的鮮血,共同構成了一副略顯淒涼的景色,而金發的女孩靜靜的坐在畫的中心,似乎是這幅畫裏最不和諧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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