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鏡用牙齒給自己解綁,


    把西瓜扔出窗外,撿起打火機和扳指,


    把阿美順在床上,還幫她臉上的頭發捋了捋,


    自己也從窗戶跳了出去,


    從樹皮進屋的方式,暫且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為好,


    曉鏡繞到前門,看見鄧海正打算推門而入,


    一個上撲。


    本來對曉鏡的厭惡感尚未下來,


    剛才還看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肮髒場景,


    更為憤怒的是,


    對方還搞偷襲,


    正好,鄧海需要的即是一場戰鬥,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戰鬥,


    他很快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投入到對曉鏡的惡鬥之中。


    曉鏡無論喊停,還是比出噓的手勢,


    都沒用,


    除非恩熙前來救駕,


    才把兩個滿地打滾的男人,艱難分開。


    “噓……”


    “我呸。”


    曉鏡見鄧海不可解釋,隻好拉著恩熙迴到窗前,


    輕輕撥開一點窗,看著阿美熟睡的樣子,示意她小聲一點。


    “我不會問你剛才發生了什麽。”


    “我一定會解釋。”


    “你如何解釋,都不可能說服我。”


    “我隻會講真話。”


    “還擔心打擾到你們,算了,跟我無關。”


    “你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我們在下麵看到你,泥巴告訴我們你可能來這裏了,所以過來找你。”


    “還好你們及時來,差點出人命,算了,講不清楚。”


    “他們迴來了。”


    “誰?”


    “村長,在村口,泥巴已經過去,喊我來通知你。”


    “走,趕緊,天已經黑了,不要再浪費時間。”


    “你以前不是對我說過,時間就是拿來浪費的嗎?”


    “我有說過這話?”


    “不然呢?”


    “恩熙啊,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我不知道。”


    “阿酒,也就是阿美她哥哥,問起的話,你就說我沒來過這裏。”


    “你讓我撒謊?”


    “那你跑開,不要迴答。”


    “鄧海呢?”


    “別跟他提這事,煩死了。”


    “撒謊,還教人撒謊,煩死了。”


    西瓜在腳邊說了一句,


    曉鏡作勢要打它,它往前麵滾去。


    “別跑,停下,你聽我說,瓜哥?瓜哥?”


    西瓜滾得很快,


    結果被漁網給逮住,


    曉鏡懶得廢話,直接從地上抄起一塊石頭,


    衝過去,


    那村民才把西瓜給放了出來。


    “你不想我打架吧?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西瓜開始不從,


    但是看了看另外兩個村民看著它那不友好的目光,


    一人拿著西瓜刀,一人啃著西瓜,


    又不得不從,


    曉鏡給它吩咐了一個任務,


    去和阿美盡量待一會,


    至於阿美到底多少時間是阿美,多少時間是阿虛,讓西瓜統計一下,


    而後,再想辦法把它喊迴來,


    畢竟答應對方的事情,讓西瓜陪伴她,


    也不能食言。


    西瓜戀戀不舍地點了點頭,


    曉鏡迴到窗戶,趁沒人看到的時候,把西瓜扔進去,


    恩熙和鄧海已經不在附近,


    於是自己一口氣往村口的方向跑去。


    泥巴、阿酒和虎斑站在‘大村’的石頭邊,剛剛把阿怪投擲的鐵棍拔出來,


    相互看了看,笑了笑,


    看來他們對阿怪的為人,都很了解。


    曉鏡來到,


    連舌頭都沒有舒展,還帶著大喘,指了指那根鐵棍,結果是一個字都沒有說清楚。


    “看來,不需要我們好好給他介紹村裏的情況了。”


    阿酒的看法是,他讓曉鏡的西瓜先發表演講這件事情,完全在他的預判中。


    “如果阿怪把鐵棍扔在了這裏,而曉鏡還活著,說明沒什麽事。”


    虎斑也開著玩笑。


    “咦,曉鏡,你是又和誰發生了矛盾?這脖子的傷,怎麽來的?”


    泥巴發現了剛剛他和阿美扭打的戰果,


    曉鏡肯定因為跑得太急而後悔死了,當鄧海慢悠悠地趕過來的時候,他依然沒有整理好表達,還由於喝水被嗆到咳個不停,


    於是,鄧海搶得先機,恩熙也沒能阻止他。


    “他剛才從一個姑娘的閨房裏麵出來,我們去喊他的時候,還賴在床上,不想走呢。”


    “鄧海,我讓你不要亂說。”


    恩熙越勸越亂,已經勾起了阿酒的興趣。


    “不錯啊,小子,沒想到你是一個社交達人嘛?哪位村民這麽友好,我怎麽不知道呢?”


    虎斑投來羨慕不已的目光。


    “我告訴你,我都隻有在要醉不醉的時候,才能和這些村民‘友好’地交流,你快教教大家,如何做到?居然還第一時間爬上了人家的床?”


    阿酒掏出了酒,打開瓶蓋,調侃說道。


    泥巴和虎斑聽到後,相視一笑,


    曉鏡試圖上前,被恩熙攔截,


    與其繼續纏鬥,


    不如讓鄧海講出來,可能矛盾還會小一些。


    “我也不知道那姑娘是誰,不過門上寫著‘閑人勿擾’四個字,對了,我還聽到了風鈴聲。”


    鄧海馬不停蹄地說出事實,本想是把曉鏡的唐突當做無禮,他那裏知道阿美的哥哥阿酒正站在眼前。


    “你說什麽?”


    阿酒剛剛到嘴邊的酒瓶停下來,表情大變。


    “你再說一遍?”


    阿酒走上前抓住鄧海的衣襟。


    “阿酒,我可以解釋。”


    曉鏡這才把第一句完整的話吐出來,


    酒瓶砸過來,


    幾個人很快撕扯在一起。


    “停!”


    恩熙在一旁大聲勸阻,完全沒用,


    五個男人抱作一團,而曉鏡的手從裏麵艱難地高舉著,


    牛頭打火機在高處被點燃,


    酒瓶橫在地上,溢出了大半的酒,


    曉鏡把打火機推到阿酒的麵前,


    虎斑以為曉鏡是想繼續糾纏,立即抓住他的手腕,


    是,


    也不是。


    “阿酒,為什麽,在阿美的房間裏麵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打火機?”


    阿酒剛剛還一副殺人的姿態,此時勃然變色,


    至少確定了一件事,


    曉鏡確實去過阿美的閨房,


    泥巴看著扭頭打火機,也默默放下攔截阿酒的手,


    幾個人頓時鬆懈下來,


    虎斑把鐵棍架在中間,像是豎立一道屏障,也像是防止他們彼此的衝動。


    “阿美的房子?連我都沒去過,你居然敢……”


    虎斑整理片刻頭緒後,打破沉默,他眼神中有一種嫉妒,


    泥巴覺得用鐵棍做屏障實在是太危險,不如用自己的身體,於是把鐵棍搶走,還是盯著那個牛頭打火機,試圖去摸,


    曉鏡一個躲閃,從鄧海身旁,逃竄到阿酒的背後,


    泥巴把鐵棍扔掉,鄧海試圖離開,卻被曉鏡死死抱住,當成沙包,


    五個男子,第二次扭打起來,


    恩熙把鐵棍撿起來,扔遠了一點,她知道,他們幾個打累了,自然會休息,


    這一次,以鄧海的臉部被阿酒一拳頭擊打出鼻血而告終。


    “打打打,喜歡打,那就打,反正一到明天,我們都得死,哼,都得死。”


    曉鏡的情緒上來了,作勢把自己的衣袖擼起來,


    鄧海坐在地上,雙手撐在後麵,仰著頭,讓鼻血少流一些,


    曉鏡、泥巴、虎斑和阿酒四個人幾乎同時背過身去,朝著四個方向,沉默不語,


    恩熙把鐵棍扔掉,倒迴來時一直在看刻著‘大村’的那塊石頭,


    那石頭背後的下麵,似乎有一道縫,


    恩熙捆鞋帶的時候,不小心發現了這道縫,


    從那裏,或者說隻有蹲著,才能看到有晶瑩剔透的東西在裏麵,是不同於石頭的其他東西。


    “阿酒,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有告訴我?”


    虎斑自認為作為村長,有先開口的必要。


    “我沒有。”


    “那打火機是怎麽迴事?”


    “撿的。”


    “好吧,我相信你。”


    “我們先談牛的事情。”


    阿酒撿起腳下的酒瓶,還剩下兩口。


    “呀,呀呀呀,你們看到了,他怕了,你別躲呀,現在,我們談論的正是牛的事情,你吃裏扒外,被我發現,老實交代,說!”


    曉鏡頓時感覺自己是正義使者。


    “你信不信老子就地正法?”


    阿酒抓起瓶頸,聲色俱厲。


    “你們吵夠了吧?天已經黑了,離明天早上也沒剩多少時間,有些人搞不好都要睡覺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們去探路探到的情況,到底要幹嘛,說話!”


    泥巴瞅了一眼牛頭打火機,把所有人拉迴主題,


    虎斑從背包裏麵取出一個哈密瓜。


    “其它三個呢?”


    曉鏡問道,


    虎斑搖搖頭,


    泥巴先搶去了,碰到自己的額頭,


    他表情如同喝到假酒一樣糟糕,


    片刻後,


    曉鏡實在等不及,也搶了過來,


    咻!


    好比坐上了火箭,卻貼著地麵飛行一般,


    唆的一下,


    曉鏡就來到了山的那一邊,


    一個腳步,


    深棕色靴子,


    從走動,變成跑動,加速,


    一個深棕色靴子,帶到一群深棕色的靴子,


    撥開這群靴子,來到被圍住的中央,


    帶有背勾的刀正在地上畫地圖,那地圖,正是大村和冒突河的大概模樣,


    接著,這個‘視角’被網了起來,吊在樹上,身不由己,


    下麵是一群罡牛,


    草叢中還有一個哈密瓜,它往裏麵縮了縮,


    ‘視角’立馬跑到它的身上,


    然後沿著有植物的地方輕輕地滾動,來到一處空地,這是練兵場,每頭牛都在按著套路,喊著聽不懂的口號,舞動著身姿,背勾大刀是主要的武器,還有少量的長戟,其頭部造型和罡牛自身的牛角有異曲同工之妙,


    空地不止一個,還有很多,


    似乎沒有盡頭,


    當然,這個‘視角’也沒有逃過抓捕,


    它和另一個草叢中的哈密瓜一起,被抱了起來,


    很明顯,它們不是第一次見到隨意閑逛的瓜,但也不知道如果把額頭碰到瓜的話,會發生什麽,


    ‘視角’被麵前這頭罡牛,當成了炫耀力量的機會,它把哈密瓜放在地上,在同類的注視下,順劈,


    哈密瓜比它想象的要硬很多,


    於是這頭牛遭到了其它牛的嘲笑,


    它們說的不是人類的語言,也許,那是牛頭語,


    生氣的牛,一腳把哈密瓜踢開,其它牛站開了一點,開始了‘搶圈’的遊戲,


    哈密瓜隻是輕輕帶有一點自主性,往某個方向滾動,


    牛隨即掏出大刀,那意思是,倘若敢自行滾動,那麽就當即處刑,


    哈密瓜就這麽當成了足球,在地上被玩弄,


    幾圈過後,哈密瓜朝剛才那頭牛滾去,隻見那頭牛沒有伸腳,而是開胯,


    撲通!


    哈密瓜滾進了他身後的坑,


    被泥土掩埋。


    另一個罡牛走過來,推了這頭玩得盡興的牛一把,它懷裏抱著另一隻哈密瓜,瓜上用繩子綁了三圈,裏麵有一張卡片,


    隨即,它當場演示,這個瓜可以用來幹嘛,


    隻見它把瓜交給身邊的牛,然後自己雙手拿著一根鐵棍,示意把瓜拋向空中,


    棒球!


    它以打棒球的姿態,把第三隻哈密瓜擊向空中,


    這景象,


    漫山遍野的罡牛,


    牛山牛海的隊伍,


    比想象地還要嚇人,


    哈密瓜落地,


    一隻穿著淺棕色皮靴的牛走過來,把瓜身上的繩子解開,取出卡片,走到嚴肅的牛群中,把卡片交給了一頭穿著黑色靴子的罡牛,


    它看完卡片,在地上用大刀劃了一個大大的字:


    殺!


    這塊空地上的罡牛,裝備更加精良,它們和其它的牛有一個地方不一樣,它們至少會說一個字,


    這個字,剛剛被寫在地上,


    隻見它們整齊站立,不斷在嘴中重複這個字:


    殺!


    殺!殺!


    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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