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肯定的嘛~”倪司才幸福地笑著,“想想一個多月前跟你迴老家,我真的有點怕的。”


    “那你最後還不是跟我迴去了。放心,他們不可能也沒必要把你怎麽樣。”嚴夢一臉開心,“有姐姐罩著你呀~”


    “在你家的地盤別提你罩著我,我害怕。”倪司才悠悠道。


    “切,你一個外姓人,他們不會難為你的。”嚴夢說罷笑出了聲,“都說了有姐呢。”


    “絕大多數人,到了陌生的環境,都多多少少會有不適或者恐懼心理,這也是正常現象啊。”倪司才抬起了頭,一把把嚴夢摟在了懷裏。


    “但你不一樣呀,因為你是我的小寶貝嘛!”嚴夢哈哈大笑,“你跟別人就是不一樣。”


    “也對哈,”倪司才會心一笑,“自打認識你,跟你在一塊兒這麽長時間以後,我都感覺自己越來越厲害了呢。”


    “打我記事到現在,你也是第一個讓我眼前一亮的人呀!”嚴夢一臉幸福,“天這麽黑,讓我想起了小時候。”


    “小時候,你想你奶奶了?”倪司才轉過身,慢慢地摟住了嚴夢。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你們前三宮巨蟹座的人腦子都是怎麽長的,”嚴夢眯著眼,一臉滿足地癱軟在倪司才懷裏,“我就想時刻和你們在一起。”


    “被愛著實在不能太幸福。”倪司才淡淡道,“但有一種人除外。大晚上的,實在不想提。”


    “他呀,”嚴夢幹脆閉上了眼睛,“那是基因和家教的問題。畢竟,星座是客觀的東西嘛。”


    “也是夠執著的。”倪司才道。


    “你不也是嘛。”嚴夢不老實了,開始用手在倪司才身上“遊來遊去”。


    “哈哈哈哈,人總要有理想,並且為之努力吧。”倪司才笑了一笑。


    “從我記事起,他就沒閑著過。”嚴夢歎了口氣,“還真是出奇的執著。他還總是和我爹套近乎,但他自個兒不知道,我爹根本不拿他當迴事。”


    “家教問題吧。那種性格的爹。”倪司才道。


    “老以前傳下來的規矩,硬是把人都折騰變了。”嚴夢放慢了語速,“其實我奶跟我說過,她不喜歡家族聯姻這點。她沒轍啊。到了我爹這,你也知道了。我爹是鐵了心出去闖的。我奶全力支持,這才有我現在的生活。”


    “我也不想看著你奶和你爸的辛苦白費。”倪司才時不時撫摸著嚴夢,一臉幸福。


    “切,你能咋辦?”嚴夢眨了眨眼,又閉上了,“家不同意了。”


    “無奈了。”倪司才歎了口氣。


    “我跟你說吧,小李子根本就不是從小和俺們家訂了聯姻。”嚴夢用腿夾住了倪司才,不讓他亂動,“奏是容給俺們倆爺是老戰友!要不,他家在齊市根本沒有地位!這麽著,我倆才認識的,當時我也是剛到齊市,那傻了吧唧的,啥也不知道,就認得他了,迴來,嗬嗬。”


    “也是真能碰。”倪司才道。


    “可不嘛?!”嚴夢換了個姿勢,“我當時以為他奏是鬧著玩,跟別的小孩似的。結果他知道聯姻被改的事,奏賴上我了。我當時屁事都不知道!他爸還說我倆得相互照應,迴來我爺跟領導說了說,奏把我跟他放一個班了。後來內,上了初中,我爸沒讓我去一中,這才分開。誰知道他總去二中門口堵我,倆學校的人都認得我倆了,還說我沒人情味。當時光顧著特訓,誰想著管他啊,這可不,越來越狂了。而且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啥分不分組的事,也沒人告訴我。”


    “那你是多前開始特訓的內?”倪司才一臉問號。


    “特訓?”嚴夢笑出了聲,“上小學。這跟練跳舞啥的一個意思,從娃娃抓起。而且自打上了初中,我就沒消停過。三年成績直線下降,虧我最後還是能上高中。”


    “真累心。一點自由沒有。”倪司才打了個哈欠。


    “自由?這還是最外包圍,還讓你上學切!”嚴夢不停地輕輕錘鐵子胸口,“在你認識的這群人裏不可能有內包圍。冰寧,二姐,拳哥還有小龍都是中層的。他們跟我不一樣,他們不去學校,但占一個名額。”


    “那王佳軍?”倪司才隨著嚴夢的言辭進入到了她的迴憶漩渦中。


    “你沒見過但聊過天的那幾個也都是中層,隻不過內,更靠裏,而且不在一個地兒。冰寧和二姐是你見過的最靠裏的人了。現在想想,我跟二姐在一個宿舍可能也是他們後來安排的。”


    “這麽想,也就大體對得上號了。”倪司才感慨,“現在他們都不在了。”


    “那是嚴汐之潤的事,跟在地球沒關係。”嚴夢喃喃道,“奏是在那邊死了的話,這邊的信息也就不存在了。”


    “那後來?”倪司才翻了個身下床,出去倒了兩杯水。


    屋子不是很大,除了嚴夢的臥室外,別的地方並沒有開燈。倪司才獨自行走在漆黑的客廳裏,腳步很慢,聲音很清晰。


    “後來高一,我基本不在學校了。他們說我身體素質好,要強化訓練。小李子也在。他總騷擾我,別人也不管。高二暑假有一迴他把我惹火了,我一腳給他踹河溝裏切了。反正也沒人說啥,但是他更煩人了。”


    “然後你就轉學了?”倪司才有些吃驚。


    “轉學的事我奶跟我爸早就說好了。”嚴夢越說越傷心,摟著倪司才不放手,“她倆知道我也不想這麽著。而且,我叔是我爺非要生的,我奶也是被迫的。現在想想,還真是我爸不聽他們話。應該說是就聽我奶的。”


    “哎,為了爭取自由,一步步走得可難可難了。”倪司才喂嚴夢喝了水,摟著她坐在了床頭。


    “沒轍啊,”嚴夢的眼角已經有了淚痕,“她最後成了犧牲品了啊。我爸跟我說的,說為了我,總得有人犧牲,她一個老太太也沒啥大作用了,就……”


    看著已經泣不成聲的嚴夢,倪司才摟著她,用身體給她當了搖籃,慢慢地搖著。他沒有見過她的奶奶,就算是照片也沒有。


    “你知道我爸對你多大期望了吧……”嚴夢哽咽道,“你丫的奏是不好好的!”說完又用力掐了一下倪司才的左大腿,搞得倪司才疼得嗷嗷叫。


    “哼,那種地方,人情味可是幾乎不存在的。不過那是外層,人情在家族裏還很常見。不過內,我是出名了。出了名的不聽話,叛逆,不給麵子。最後,高三寒假,我爸終於把轉學手續辦下來了,我又迴來了,在我上小學之前住過的地啊。”


    “你真是上小學走的啊。”倪司才道。


    “嗯哪,別看我戶口在這邊。”嚴夢的眼淚早已被倪司才擦幹了,她連續親了倪司才好幾口,“我能知道我從小在這呆過就不錯了。那時候的水上還沒啥呢,不過內,玩去就高興,特高興…後來,就到了那邊,不過對我來說永遠奏是一個名。那太冷了,我一直沒咋適應。奏是身體忒好了,反正也沒烙下啥毛病,也就沒在意。就知道平時上學沒幾個人正眼看我,特訓還那麽嚴酷……”


    “哎,光想想就覺得可怕。”倪司才摟緊了嚴夢,又扶她躺下準備睡覺,“行了,晚了,咱們睡覺吧。明個起來又是新的一天呐。”


    嚴夢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幸福又滿足地笑出了聲。他的眼睛澄清透明,純潔不帶有一絲雜質;他的笑容簡單而又平凡,雖然他並沒有一張帥哥的臉;他的行動貼心而又細膩,個頭不高但身影並不遜色……


    “好啦,那今天就說到這吧。”嚴夢一把攬過剛躺下的倪司才,二人親了一口以後就熄燈睡覺了。


    這一夜,格外的香甜。這一覺,異常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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