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溯思考了一下說:“似乎在準備中....昨日縣尉去許府,說到給翟老太送禮的事情,我小姨說已經在準備了。”


    林居寒起身道:“雲溯,許府若是有困難,我們林家還能出得起送禮的錢。”


    畢竟林家從商幾十年了,底蘊還在,不至於送不起禮。


    許雲溯笑笑道:“我們許府獲救後,也有不少人來巴結,想來老爺子也能湊出禮物清單。”


    林居寒點頭道:“好,那下午的時候,你和思安,帶著許府和林府兩家的禮品,一起去拜訪翟家。”


    許雲溯站起身道:“行,那我就先迴許府,催促一下我小姨,看禮物準備的怎麽樣了。”


    “馬上中午了,留下吃飯吧。”林居寒挽留道。


    許雲溯笑了笑:“林叔,你也能看出來,我也不是那種客氣之人。還是讓我迴府催促一下禮物準備,免得耽誤下午行程。”


    林居寒拍拍他肩膀,“嗯,雲溯你千萬別我們客氣。”


    “林叔知道你從小缺少父母,以後跟霽月結婚了,我們就是你父母,不管什麽事,在我跟你馮嬸麵前都但說無妨。”


    許雲溯拱手行了行禮。


    ......


    迴到許府,還沒開飯,廚房裏正熱鬧。


    “小姨呢?”許雲溯問念冬。


    念冬不比念春會說話,也不會討好主子,所以一直忙雜活,沒有念春那樣跟在主子身邊輕鬆。


    “迴公子,在老爺房間,正商量壽禮的事情。”


    許雲溯點頭,拍拍念冬,表示對她認可。


    但這兩下可把念冬這小丫頭嚇得不輕,小臉都紅了。


    還沒到東廂房,遠遠聽到爭吵聲。


    “爹,這些夠了,趕緊把你的金子收起來,你要是送出去咱家還吃不吃飯了。”


    許雲溯進門,看到地上擺著三盒禮品,有美玉,有字畫,還有官方發放的絲綢和官銀。


    想必這些官銀是別人送給許府的,許景行沒有別的拿出手,就轉手再送給探花郎家。


    而小姨和老爺子現在爭執的,就是縣尉還迴來的黃金。


    許雲溯知道林府沒有要這筆錢,又讓許靈竹帶迴來了。


    見到許雲溯迴來,許景行不再爭執,拉過凳子坐下。


    許靈竹抱著金子,看向許雲溯,有些生氣道:“哎呦,我這大外甥還會迴來,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外甥嫁到林家了呢。”


    許景行沉聲道:“靈竹,別亂說。”


    然後他又轉向許雲溯,“孫兒,霽月也不在家,你老往林家那邊跑什麽?”


    許雲溯解釋了一下假錢的事,許景行雖然迂腐,但也表示理解。


    最後,他又問向孫兒:“雲溯,你說這三盒禮物,是不是太輕了,人家可是探花郎,三年就產生三個的大人物,以後可能官居宰執。”


    許雲溯點頭道:“確實,探花郎入仕就是知州級別大官,這些禮物確實輕了。”


    許景行聽孫兒支持自己,於是跟女兒擺了擺手:“靈竹,別鬧,把金子帶上。”


    許靈竹一跺腳,噘著嘴看外甥:“許雲溯,以後你去林家吃飯,許家沒錢給你吃飯!”


    這時許雲溯畫風一轉道:“但是對於探花郎來說,加上黃金十兩,禮物還是輕。”


    許景行看了他一眼,滿臉憂愁,顯得更滄桑了。


    “哎,許府衰落,愧對祖宗,連送禮都送不起了啊。”


    許靈竹走過來擰住許雲溯的胳膊:“你說什麽呢?都這麽多了,禮物還輕?”


    許靈竹沒見過世麵,當然不知道探花郎的價值。


    許雲溯擺脫小姨的嫩手,又說道:“雖然禮物輕,但禮輕情意重,若是探花郎真是剛正不阿之人,那想必不會在意這些。”


    “黃金,還是留下用作許府開支。”


    許靈竹一聽大外甥支持自己,趕緊抱著黃金溜出房間,生怕一遲疑,就被老爺子送出去了。


    畢竟她才管著許府的日常開支,老爺子光圖麵子,根本不知道精打細算、維持正常開銷的困難。


    許家午飯吃的晚,吃完飯就過了午時。


    一點多,可以出發了。


    畢竟縣令給翟家置的宅院在城西,許家在城東,馬車走得慢,一趟下來也得半個小時。


    其實城東才是達官顯貴的住宅區,縣令本想在城東給翟家置辦院子,但奈何城東找不到夠大的、而且閑置的院子,所以就暫時租了城西的一處院子。


    反正到時候探花郎發達了,朝廷肯定賞賜一大堆錢,最後住哪裏還不一定呢。


    許家從馬站借了一輛馬車,這樣就可以一輛馬車馱禮物,一輛馬車載兩人。


    許景行是不去的,因為他也覺得沒必要,畢竟翟家就一老太太。


    探花郎不在,年輕人去應付應付就行,該送的禮物到了,情分就少不了。


    “雲溯,走了。”許靈竹見他一直坐著喝茶,忍不住喊他。


    許雲溯接著喝茶道:“不著急,林家跟咱一塊去。”


    許靈竹有些吃驚,“你林叔要去?”


    “不是,是林思安,林叔很忙,讓我看著那小子,生怕他惹什麽麻煩。”


    許靈竹摸著下巴嘀咕:“林思安....我跟他似乎沒有好好見過麵,他好像很少在家,之前去林府商量定親的事情,就沒見過他。”


    許雲溯哼了一聲,“那小子,總惹麻煩,天天在外麵鬼混,你見了還是躲著點好。”


    許靈竹有些擔心,“聽你這樣說,我一點都不想見他了。對了,昨日早晨被他娘用掃帚趕出來....”


    “對,就是林思安,把他娘氣的夠嗆。”


    許靈竹拍拍胸脯道:“還好我們許家沒有那樣的孩子。”


    在她眼裏,侄兒許千帆是個十分謙遜、彬彬有禮的文官,平常也很聰明,不貪戀女色,對姑娘都不會多看一眼,是個非常正直的人。


    外甥許雲溯是個悶葫蘆、武癡,也不是愛惹事的主。雖說最近外甥轉變了很多,但是人的印象很難轉變,所以許靈竹對許雲溯印象一直卡在‘武癡’那個上麵。


    若是許靈竹知道侄兒在外麵養外室,紅顏知己一隻手數不過來,是不是當場得氣昏過去。


    許雲溯喝完茶,無聊地用指甲摳桌子。


    要是有手機,直接一個電話給林思安搖過來。


    又喝完一杯茶,念冬才匆匆跑來說林府的馬車到了。


    許雲溯和小姨一起出府,看到林思安正趕著一輛馬車。


    他家也出了兩輛馬車,但因為馬夫缺少,林思安直接充當馬夫。


    此刻這小少爺半躺在車上,高高翹起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林都頭,你是不用值班的嗎?”許雲溯帶著一絲嘲諷氣息。


    林思安對許雲溯還處在生氣的狀態,覺得他把自己姐姐偷走了,還順帶著覬覦自己一半的家產。


    “值班哪有守著林家資產重要,就算是非要值班,那我還不如辭了官,迴家守好家門,省得別有用心的人偷我家產。”


    他憤憤地說。


    許雲溯搖頭,還是太年輕了,這以後怎麽跟自己鬥?!


    不如小老弟可愛。


    “那你知道翟府的位置嗎?”許雲溯問。


    林思安依舊保持著躺著的狀態,很不屑地說道:“哎呀,這種小問題也值得問?本公子早就把武安縣玩遍了,哪裏的飯店好吃....哪裏的姑娘水靈....”


    邊說著邊坐起身,林思安眼睛突然落到許靈竹身上。


    此刻的許靈竹好奇的星眸睜的大大的,一張圓圓的鵝蛋臉,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臉色晶瑩,膚色如雪,清秀絕麗。


    她今天穿了一件翠綠色的長裙,腰間同色腰帶將腰兒束得纖纖一握。


    雖然她最大的缺點就是杯傷,但是身上那種輕靈之氣,卻無比的貼合這樣小蘿莉身材。


    林思安看傻了,下車的時候差點被絆倒。


    他來到許雲溯身邊,小聲質問:“許雲溯,你啥時候有這樣好看的妹妹了?你舅舅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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