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小學生上了一輛麵包車後,他就掏出一個手機自顧自地打起了遊戲。


    我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麽,就尷尬地坐在他旁邊看向窗外。


    老實說,我也想玩手機,但是我手機快沒電了!


    就在我尷尬地看著窗外的這段時間裏,又有幾個男人上了車。


    我通過玻璃窗上折射的景象,看見這幾個男人都穿著黑色和灰色的西裝。


    他們落座後,我就將視線轉移到了一旁的小學生身上。


    這個小男孩看上去也就十一二歲,剪了一個寸頭,皮膚黝黑。


    他的紅領巾歪到一邊,解開的領口能看見髒兮兮的領子。


    這家夥一看就是大人不怎麽管,經常在外麵瘋跑的小子。


    我正上下打量著他,他就突然轉過身,將手機遞給了我。


    我不明所以地接過手機,正想問他要幹什麽。


    他就朝我使了一個眼色,說:


    “看。”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手機,發現手機上是備忘錄的界麵。


    小學生在備忘錄上,寫了不少東西:


    “我叫陶佑斯,今年十一歲,是背著家裏人偷偷來的。


    你要是想進撈屍耿家的大門,就得裝成我哥。”


    我看完這兩行字後,就把手機遞給了他。


    正想問他,我憑什麽不能進撈屍耿家的大門,他就從書包裏掏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


    他將卡片掏出來後,就自顧自地將卡片打開,還有意無意地往我這邊偏了一些。


    我看見黑色的卡片上,有幾個白色的字:


    “南城耿家有請。”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到:


    辦個喪席還要發請帖,是什麽情況?!


    小學生,不,陶佑斯將請帖打開後,反反複複看了三遍。


    他那副樣子,就差把請帖印在我臉上了。


    我將手機塞到了他懷裏,隨後伸出手對他說:


    “給表哥我看看。”


    這小子拿著那份請帖晃來晃去的,我實在看不清上麵寫的內容是什麽。


    陶佑斯接過手機後,把手機和請帖一起收進裏書包裏。


    他轉頭咧開嘴露著大白牙衝


    我笑:


    “一會兒看,表哥你還是先把車錢付了。”


    好小子,原來是要坑我!


    我說他怎麽突然換了一副嘴臉,笑得這麽燦爛!


    我在心裏埋怨著這個小學生,十分不情願地掏錢遞給了前排的司機。


    那司機迴過頭來,見車裏的位置再也塞不下人之後,才關上車門準備開車。


    我看著一邊抽煙一邊準備開車的司機,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師傅,咱們是去和山對吧?”


    那司機叼著煙點了一下頭,發動了車子。


    陶佑斯聽見車子的發動聲,就拉了拉我的衣角,說了一聲:


    “安全帶。”


    我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安全帶係後,正想跟他說一聲謝謝提醒。


    他就朝我翻了一個白眼,一臉無語地說:


    “我的意思是,把我的安全帶給我。


    我的安全帶,被你壓在屁股底下了。”


    他這麽一說,我瞬間有些尷尬,連忙抬起屁股摸索到那半截安全帶,給他遞了過去。


    陶佑斯一臉嫌棄地接過安全帶,說了一句:


    “你坐下去不嫌硌嗎?”


    我偏頭看了一眼,他拿在手裏的安全帶插銷,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話怎麽這麽多?趕快把你的安去帶係好!”


    陶佑斯又朝我翻了一個白眼,隨後才係上安全帶。筆趣庫


    路上我一直在想自己腳上的傷。


    我那隻皮肉發黃,沒有知覺的腿似乎更加嚴重了。


    陶佑斯剛才問我不嫌硌的時候,我是真的有些心慌。


    因為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所以,我推測自己腳上的傷,似乎更加嚴重了。


    可是之前在當鋪裏的時候,我腳上的傷明明有一些好轉的跡象。


    我這就一兩天沒迴當鋪,這麽又變這麽嚴重了?


    我正想著當鋪的事情,就突然感覺自己肩膀一沉。


    偏頭一看,發現是陶佑斯靠著我睡著了。


    這小子不好好在西城上學,跑來南城湊什麽熱鬧?


    也不知道,他爸媽發現他沒有好好上學,會不會把他腿打斷?


    想到這兒,我偏過頭打算靠著車窗玻璃眯一


    會兒。


    但我們後排的人,似乎理解錯了我的意思。


    她誤以為我要關窗戶,立刻就伸手過來拉著車窗,隨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不好意思,我有點暈車,想開著窗戶。”


    我迴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的臉色確實不太對勁也就沒說什麽,隻是點了一下頭。


    她小聲對我說了一句:


    “謝謝。”


    我沒在理她,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後,正準備閉上眼睛眯一會兒。


    後麵就遞了一件衣服過來,女人說:


    “你要是擔心你表弟著涼的話,就用我的衣服給他蓋一下吧。”


    我本來想解釋一下這個誤會,但見她一直抬著手托著衣服,我又不好意拒絕她。


    我接過衣服蓋在陶佑斯身上,壓低聲音對她說了句:


    “謝謝。”


    她小聲地說:


    “沒事,不用謝。”


    隨後,我就沒在出聲了。


    昨晚做了一個晚上的噩夢,今早我又忙著向王利民討教,現在還要被一個小學生當枕頭。


    我真是累的心力憔悴,一個字都不想說。


    隨著我的眼皮越來越沉,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可我感覺自己還沒睡兩分鍾,就被人晃醒了。


    那個還沒經曆過變聲期的童音,不斷在我耳邊響起,像是一隻吃飽撐著沒事幹的鸚鵡:


    “醒醒,醒醒,到地方了!


    醒醒,醒醒,該下車了!”


    我煩躁地睜開眼睛,看見陶佑斯那張黑裏透紅的小臉,心情瞬間就好了一些。


    我忍不住吐槽到:


    “你睡覺夢見什麽了?


    怎麽臉紅的像猴子屁股一樣?”


    陶佑斯一聽立馬衝我叫嚷起來:


    “還不是因為你給披著那件衣服,我是被熱醒的你知不知道?!”


    我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裏有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感。


    雖然我心裏滿是欺負小孩產生的快樂,但嘴上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了事情的緣由:


    “這不是咱們後排的姐姐當心你著涼,特意借你一件衣服蓋著嗎?”


    我說完這句話後,陶佑斯就一臉疑惑地問:


    “我們後排哪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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