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


    新年假期的最後一天。


    這天,山頂別墅裏除了童遙、蔣荷、高爺爺和蔣姥爺,沒有其他人在。


    高博義上班了,高蘭上班了,高烈早就離開去了部隊。


    因為山頂別墅在遠郊,路途較遠,不方便趕迴。


    因此,他們三個都迴到了市裏的高家大院居住。


    童遙喜歡山頂的風光。


    尤其是在自己的無敵美景房裏。


    喝著熱飲坐在溫暖的屋子中,看著窗外的雪飄,是一件特別幸福,特別美好的事情。


    高烈同意讓她多住幾天。


    因此,她和蔣荷留在山頂別墅陪著兩位老人在風景裏沉醉。


    這天中午,童遙吃完飯後就去房間裏睡午覺了。


    可是到晚飯時間的時候,還不見她出來。


    於是,蔣荷去了房間裏叫她。


    一進屋就看到空空的房間裏麵沒有一個人,大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的,好像不曾睡過人一樣。


    蔣荷還以為童遙已經起來了,又在別墅裏找尋,可是整個屋子找遍了也沒有找到童遙。


    高烈臨走時吩咐過,童遙沒有蔣荷和保鏢的陪同,是不可以出別墅的。


    小丫頭也是非常聽從高烈的話,她想要出去玩的時候,一定會讓人陪著。


    因此,她隻會待在別墅裏。


    可是如今,在別墅裏任何角落都沒有她的痕跡?


    蔣荷瞬間就意識到了危險,把所有別墅裏現有的保鏢都派出去了之後,她立馬通知了高烈和高博義。


    ……。


    1個多小時之後,高烈和高博義都迴到了山頂的別墅。


    高烈麵色黑沉,一言不發。


    掏出手機定位,卻發現,定位顯示的位置是在市裏的高家宅院了。


    她自己挺著大肚子不可能不告訴任何人就迴家。


    很顯然,定位器她沒有帶來。


    於是,高烈又進到房間裏,仔細的觀察。


    房間裏,四處都是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沒有一絲打鬥過的痕跡。


    據蔣荷說,童遙是進房間裏睡午覺,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可是,房間裏找不到任何有人進來過的痕跡,大床上也沒有躺過的痕跡。


    很顯然,童遙在進房間之前就已經不見了。


    高烈派人,把這個小區,這棟別墅,整座山所有的監控錄像,都調出來。


    之後他又派人去走訪別墅區的保安,和周邊鄰居,詢問有沒人見過童遙。


    不僅如此,還把別墅裏的管家,保鏢,傭人,花匠,司機等所有能在別墅裏出現的人都叫到了跟前。


    此刻,他麵色冷峻,端坐在沙發上,讓眾人站在麵前,一一審視。


    30幾個人麵對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無人敢有一絲響聲。


    ……。


    正當高烈動用了部的力量,四處尋找童遙的時候。


    童遙正躺在距離京都9400公裏,m國西海岸一棟古老的城堡裏。


    溫暖的午後,她穿著薄薄的真絲睡衣,蓋著薄被躺在舒適的大床上。


    此時她正閉著眼睛,睡著的樣子非常的安詳。


    瓷白且粉的小臉兒,在陽光的照射下,清透,美麗,沉靜。


    她的胸口隨著唿吸緩緩起伏,能夠看得出來,此刻她的睡眠質量不錯,也不知道在她的腦海中是不是在做著美夢。


    輕輕的,她的睫毛動了一動。


    眼珠似乎也在眼皮的覆蓋下,轉了一下。


    之後,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這覺睡的真沉啊,挺舒服的。


    躺在床上的她,醒來後,頭有些蒙蒙的。


    顯然,舒服的睡眠讓她還未醒轉過來。


    童遙伸手揉了揉眼睛,揉掉迷糊。


    清晰後,她就看清了屋頂的歐式風格壁畫。


    藝術性極強的壁畫,色彩斑斕。


    咦,啥時候多出這些來的?


    她前幾天看,頂麵明明不是這樣的?


    童遙扶著床,緩緩坐起身,準備欣賞一下,對麵落地窗的雪景。


    可是,一坐起來,看到的對麵不但沒有美景,連個窗戶都沒有,隻是實實在在的一堵牆。


    圓形的房間,米白的顏色,窗簾和家具,包括裝飾畫都是古典宮廷式的風格,非常的優雅,非常的有情調。


    好看歸好看,漂亮歸漂亮,可是她咋覺得這麽不對。


    童遙急忙的看向四周。


    這裏是哪裏?


    不是她家。


    她怎麽會在這裏?


    她是在家裏睡午覺不是嗎?


    怎麽突然就到這裏了?


    童遙摸了摸自己肚裏的孩子,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媽?”她叫了蔣荷一聲。


    沒有任何人迴應。


    當她掀開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吊帶真絲睡衣時,她頓感意外。


    真絲的麵料,親膚,自然,非常的有質感,非常的舒服。


    可這不是她的衣服。


    她帶迴山上的衣服中,沒有這樣的睡衣。


    怎麽迴事?


    這是誰的睡衣?


    是高烈給她換的?


    是高烈趁她睡著了,把她抱過來的嗎?


    童遙在未知的環境下有些心慌。


    “二哥?是你嗎?”童遙又喊了高烈一聲。


    依然沒有任何人迴應。


    她掀開被子,直接下床。


    走了兩步,看到床尾的椅子上放著一件同樣款式的睡袍,於是,她直接拿來就披上了身。


    奔向門口,雕花的歐式大門約有兩三米高,鎏金的扶手顯示著它的奢華。


    童遙握著門把手一用力,大門就打開了。


    迎麵便看到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左邊是一堵牆,右邊則是好幾個小窗口。


    可是,四處靜悄悄的,目光所到之處,沒有任何生物的存在。


    “有人嗎?”童遙叫了一聲。


    還是沒有人迴應。


    此時,她知道,一定不是高烈把她抱過來的。


    因為高烈不會把她帶到一個這樣的陌生地方,然後把她一個人丟在房間裏。


    想到此,童遙的心中有些忐忑了。


    摸了摸肚子,她的腳步慢了些。


    窗外的陽光灑在走廊上,非常的愜意。


    讓空氣中都有暖陽的味道。


    童遙慢慢的走到窗口處,宮廷風的窗簾看的童遙一陣惡寒。


    這裏是宮廷貴族的家嗎?


    怎麽到處都是這種風格。


    她一個平常老百姓還真是欣賞不來。


    拉開奢華的窗簾,童遙望向窗外。


    哇……。


    她發出一聲驚歎。


    窗外的景色也太誇張了吧。


    她站的這個角度應該是在別墅的正門,因為別墅的前邊是一塊麵積非常大的、空曠的草坪。


    草皮綠綠的,一看就知道是經過了專門的花匠保養。


    草坪前麵,是一個大海。


    或者那不是海是個大湖。


    總之就是非常的寬廣。


    深藍的海水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銀色的光。


    童遙一看這些美景,心中頓時就感到一陣悲傷。


    因為,她站在窗口,感覺到暖風的吹拂。


    她知道,這裏不是京都,應該是在國外。


    這裏的氣溫是在夏季,而京都的天確實在冬季。


    是什麽原因,會讓她突然一覺醒來,就孤身一人置身國外。


    還有她的家人,她的老公,到底在哪裏。


    心中有事,再好的風景擺在她的麵前,童遙都無心欣賞。


    她看到走廊的盡頭有一個旋轉的樓梯。


    於是她手扶著腰,快步走過去。


    雙手扶著樓梯把手,一步一步的下了樓梯。


    下到一樓,童遙拐了一個灣兒,看到右手邊,又有一扇雕花的大門,走近了,還能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在裏麵說話的聲音。


    她絲毫沒有猶豫,伸手上前,就打開了那扇門。


    嘎吱——


    隨著一聲響。


    大廳裏的豎著站成兩排的黑衣人便統一的轉頭看向門口。


    “你們是誰?”童遙首先開口發問。


    她一臉正色,挺著大肚子,絲毫不畏懼。


    雖然穿著一身睡衣,但是身上自帶的強烈氣勢不減。


    她的話音落,室內寂靜無聲。


    眾人看著眼前的美女,卻誰也沒有迴話。


    “你醒了?”一人聲響。


    沙發上的大人物一揮手,其中一側的黑衣人便走向了另一側。


    兩隊黑衣人並排而戰,看著童遙。


    由於角度問題,童遙剛才沒有看到沙發上坐著的男子。


    黑衣人一讓道,她才看清。


    坐著的男子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年齡大概在40——50歲之間。


    他雖然坐在沙發上,可是依舊能夠看得出他的穿搭和發型,以及皮鞋和配飾都是相當的有品位。


    童遙遠距離看向他的臉。


    她確定沒有見過。


    他的容貌挺出色,如果見過,一定會儲存在她的記憶裏。


    可是如今,她的腦海裏去未曾找到。


    那人一雙細長的眼睛,眼角上翹,狠戾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栗。


    “你是誰?”童遙站在原地,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安慰著肚子裏的寶寶,“我怎麽會在這裏?”


    “我是誰,過不久你自然會知道。”坐著的男人從旁邊的茶幾上抽出一支煙,含在嘴裏點燃,“餓不餓?”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話裏麵的內容並沒有讓人覺得他是在噓寒問暖。


    反倒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不過,經他一提醒,童遙才想起來,她確實是餓了。


    她肚子裏懷著孩子,餓的總是很快。


    又睡了這麽長時間,她的身體裏早就沒有能量了。


    不過就算餓,她也沒有先妥協。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大人物一聽,就站起了身,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麵前。


    他看著童遙,唇角一勾,抬手想把童遙臉上的頭發別到耳後。


    可是童遙根本不認識這人,也根本不會讓他碰到她。


    在他即將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她一歪頭,就躲開了。


    男人臉上沒有尷尬,不過他收迴了手,同時也收迴了笑。


    “我是誰,你會知道。置於你為什麽在這裏——”他頓了一下,看著她漂亮的小臉說,“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你會一直在這裏。”


    她一說完,童遙的心頓時涼到了脊背。


    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要囚禁她?


    可她根本不認識他,也沒有得罪過她呀。


    她突然變了的臉色並沒有讓男人動容。


    “走,去吃飯。”


    他吩咐了一聲,就越過她走在了前麵。


    此時,童遙有些想哭。


    可能是已經在家裏待了快一個多月了。


    舒服的時間一長,她的心態就放鬆了。


    突然來個這樣的狀況,她有些委屈。


    她要被囚禁在這裏嗎?


    高烈知道嗎?


    他會找到這裏救她嗎?


    想到這裏,童遙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腳腕,以前的腳踝處是綁著一顆子彈的。


    可是現在上麵什麽都沒有。


    她的定位器落在家裏了。


    當時老的那個定位器高烈去追蹤艾朝,後來又給她拿迴一顆新的,可那時童遙手頭上正在幹著什麽事,說一會兒就帶,就順手放進了京都宅院的抽屜裏,之後就把這事給忘了。


    沒有定位器,高烈會找到她嗎?


    老天爺,一定要讓他來啊。


    童遙的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


    轉頭看向剛才的男人,他已經自顧自的走遠了。


    童遙摸了摸肚子裏的孩子,隻能走上了前去。


    不想吃也得吃飯。


    她還懷著孩子,得為孩子著想。


    她相信,高烈如果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來找她的。


    她需要儲存力氣,等待她老公的到來。


    出了門,看著四周的環境,童遙走到了不遠處大樹下的餐桌。


    餐桌是長方形的,寬麵兩側擺著椅子,餐桌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


    此時,那個男人已經坐在了靠裏的一側,他的身後站著4名穿著女仆服裝的外國中年婦女。


    男人的眼睛一直盯著童遙,看著她挺翹的肚子,還有她那一步一步緩慢的步伐,好像生怕摔倒一樣。


    他做了一個手勢,兩名廚娘便走過去,想要扶童遙。


    “不用,謝謝。”童遙沒有接收他的好意,她躲了一下身子,自己走過來。


    “吃吧,沒有毒,沒下藥,非常幹淨,也適合孕婦。”


    坐下之後,男人便首先對童遙說。


    他看得出來,童遙是個心思細膩,小心謹慎的人。


    因此,他話的意思,是想打消她一切的顧慮,讓她安心的吃飯。


    之後,兩名廚娘便給童遙張羅著餐點。


    雖然,此時她身處國外,但是眼前招待她的卻是中餐。


    童遙抬頭看了對麵的男人一眼。


    此時那名男人也正在盯著她,“吃吧,你肯定餓了。”


    “你到底是誰?”童遙看著他又問。


    她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沒有見過這號人物,更沒有得罪過他。


    可是他為什麽要綁架她?


    又沒有苛待她呢?


    童遙想不明白,因此不厭其煩的問他。


    男人看著那張倔強的小臉,拿起刀叉切起牛排,“吃完再說。”


    “你現在說。”童遙沒有吃飯,她眼睜睜的看著對麵的男人。


    想知道一個答案。


    看著那個男人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然後優雅的吃下去。


    再看著他拿起餐桌上的紅酒,喝了一口咽下去後,才看向她說,“高家不是有家規食不言寢不語嗎?你都結婚這麽長時間怎麽還沒改過來?”


    連她結婚都知道,還知道高家的家規?


    這人不簡單。


    他很了解高家嗎?


    “你既然知道我結婚了,為什麽要把我弄到這裏來?”童遙問。


    問出來的同時,她的聲音就有些哽噎。


    是的,她的心裏是有些委屈了。


    她想她的家人,她想她的老公,她想要迴家。


    對麵的男人聽出來她的哽咽聲,抬頭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


    “看來你是真的不準備吃飯了,”他說了一句,看著童遙的臉色不變。又對一旁的傭人說,“她不準備吃了,撤了吧。”


    傭人收到命令,就上前去,把童遙麵前的食物都撤離了。


    童遙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


    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不會吃。


    寧死不吃嗟來之食。


    她相信,她肚子裏的寶寶一樣,也有這種骨氣。


    她摸摸肚子,對她的寶寶說了聲對不起,之後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既然,不吃飯,那她就不陪這個王八蛋幹瞪眼了。


    美景再美,沒有她老公,依舊索然無味。


    她站起身來,一個眼神也沒有賞給對麵的男人,轉身就離開。


    剛走了不到三步,後邊就傳來了刀叉碰觸盤子的聲音,還有像地獄發出的冷漠男聲,“站住。”


    男人放下刀叉,看到背對自己,扶著肚子,走的毫不畏懼的女人。


    他的喊聲並沒有讓童遙止步。


    誰還沒有個脾氣。


    靠,他讓她停下,她就停下?


    憑啥聽他的話。


    越讓她停下,她越走。


    童遙又走了幾步,就被不遠處突然走上前了幾名保鏢,擋在了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童遙吼了一聲。


    可是麵前的黑衣人無動於衷。


    於是她突的轉過身,看向也正盯著她的,餐桌上的男人。


    “你要幹嘛?”童遙氣勢十足,絲毫不妥協,絲毫不畏懼,“讓他們走開。”


    “……。”餐桌上的男人,沒有說話。


    他一直盯著童遙,審視著她。


    看著女人臃腫的肚子,他的眼神裏多了一抹別樣的情緒。


    算了,看在她是孕婦的份上,也看在她長得像那個女人的份上,他不計較。


    “迴來吃飯,”男人給童遙身後的保鏢做手勢示意,“吃完飯,你想知道什麽,我就告訴你什麽?”


    他的話音一落,童遙身後的保鏢就退下了,餐桌上男人身後的廚娘又重新給童遙安排了一份新鮮的、熱的午餐。


    可是童遙依舊站在草坪上,她看著那個男人,一動不動。


    他知道,她在考量,沒有強迫她,等待著她的決定。


    又過了兩分鍾,童遙才走了過來。


    “說好了,你最好別騙我。”童遙看著他說了一句。


    “嗯,吃吧,你應該會喜歡。”


    聽到他的語氣,覺得有些怪怪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裏敏感,他怎麽覺得這個男人對她,似乎有些男女之間才會有的情愫。


    他的年齡看著不小了,而她也結過婚,此時正大著肚子,應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童遙思索了一下,就低頭開始吃飯。


    她的午餐是海鮮什錦炒飯,麵包果醬,還有新鮮的現榨果汁。


    感覺到他眼神中的異樣之後,童遙就低下頭來專心的吃自己的東西。


    不看他,不跟他對視。


    對麵的男人看到女人開始吃東西後,心裏有了一絲安慰。


    於是他才重新拿起刀叉,開始吃午餐。


    餐桌上的兩人,鴉雀無聲,吃飯之間沒有對視沒有互動交流。


    就好像是拚桌的陌生人一樣。


    他的身後站著保鏢,以及傭人,搞得吃個飯也讓人的心裏壓力不小。


    麵包果醬的味道很好,海鮮什錦炒飯也是非常的美味,可是童遙吃完後,心裏卻並沒有愉悅的心情。


    童遙吃完最後一勺炒飯,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後把頭抬起來,看著對麵仍在慢條斯理吃著東西的男人,“你可以說了。”


    男人吃完之後,也用餐巾擦了擦嘴,看著她麵前的果汁,說了一句,“把果汁喝了。”


    此時童遙並沒有心領他的好意。


    除了覺得他有些事b之外,簡直是毫無感覺。


    她端起果汁咕咕咚咚的部喝完。


    把杯子放下的同時然後又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她的動作,幹脆利落,聲音也異常洪亮。


    男人抬手讓傭人撤餐餘,之後重新換上一杯茶。


    然後看向海麵兒問她,“你想知道什麽?”


    廚娘給童遙換了一杯綠茶。


    可是童遙沒有喝,她對廚娘說,“我不能喝,麻煩你給我換杯白開水,謝謝。”


    傭人聽到指示,看向男人。


    男人點頭,“照做。以後她想要什麽,滿足她。”


    童遙聽完他的話之後,又在心裏起了一陣惡寒。


    天底下除了高烈和家人對她的好,她覺得幸福外,其他人的好,她一概不接受。


    “你到底是誰?”童遙第n次問。


    男人的眼光一直在海麵上,波光粼粼的海麵非常的平靜。


    他轉過頭的時候,看著童遙迴了一句,“艾超雄。”


    “艾超雄?”童遙一臉震驚,音調也隨著調高,“你是艾超雄?”


    不會吧。


    她以前跟艾超雄見過。


    雖然沒有看到正臉,但是聲音體態不置於也不相像啊?


    “怎麽?”艾超雄看著她眼神中的驚訝,沒有一絲的波瀾,“很意外?”


    是的,非常意外。


    童遙在心裏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見過一次,可是那時候艾超雄帶著麵具,她看不到臉。


    “你今天怎麽不帶麵具?”童遙問了一句。


    “……。”艾超雄沒有迴答。


    他又轉頭看向湖麵。


    眼裏的波瀾隨著湖麵的波瀾一同搖曳著。


    童遙看著他的臉,想象著她看到的他的麵貌。


    她記得,高烈照著她的臉畫過他的一張畫像。


    還真別說,她曾經影過一眼。


    那個艾超雄的畫像和他本人,確實有一定的相同之處,尤其是那張嘴。


    當時他帶著麵具,是怕人認出他來。


    如今他露真臉,是不是就意味著他不會讓她活著出去。


    還有他說以後這裏就是她的家,是不是從一開始,他就打算囚禁她一輩子?


    童遙想到這個可能,手下意識的抓緊了凳子上的白色雕花把手。


    “你抓我來幹什麽?”她又讓自己鎮定的問了一句。


    聽到她的話,艾超雄又轉過頭來。


    拿起餐桌上的綠茶喝了一口,態度悠閑的迴了一句,“我以為,你很明白。”


    說實話,在某些表情上,這個艾超雄和艾朝還是很相像的。


    可是他的眼神比艾朝的要狠得多。


    “你不覺得你用我來威脅高烈,太卑鄙了嗎?”童遙坐直身子,看著他罵,“如果有恩怨,就明打明搶。用人質威脅,這是不要臉的行為。”


    艾超雄聽見她的吼聲,眼皮一抬,就用他那陰狠的眼眸射向童遙,“你真以為我抓你是為了高烈?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童遙沒有退縮,直接迎上了他的眼神,跟他對視,“既然你不是要對付我老公,那你抓我幹什麽?”


    “你跟我一個多年前的故人長得很像。”艾超雄慢慢悠悠的,又說了一聲。


    除了個性和發型,相貌、身材和聲音都特別的相似。


    那個女人是他多年來的遺憾。


    可能是人年齡越大,就越想要去追求圓滿。


    當童遙出現在艾超雄的麵前時,他就有這種想法。


    他要讓這個遺憾圓滿。


    他這樣一提,童遙才想起來,曾經有個偽裝了聲音和樣貌的老頭,也曾經說過她長得很像他的朋友。


    那個人也是這個艾超雄假扮的吧?


    童遙的腦海中突然意識到什麽。


    那時候,他問過她的親媽?


    高烈說她的親媽還活著。


    可事實是,她的媽媽早就去世了。


    他現在把她抓來,想幹什麽?


    要拿她來換她的媽媽嗎?


    “我長得像你的故人,所以呢?”童遙手指抓緊了椅子,橫眉冷對。


    艾超雄看著她像個鬥雞一樣,眼神又飄向了遠方,“你當初怎麽找了高烈這樣的人。”


    “……。”童遙不解,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滿腦子小聰明,”艾超雄的眼睛裏流露出不削,“你媽媽已經死了,他還想騙我?再說,那個遙智慧,根本就不是我要找的女人。”


    “遙智慧就是我媽媽,既然她不是你要找的人,那你抓我做什麽?”


    既然不是拿她換她媽媽,那麽為啥要抓她呢?


    還有,跟她相似的女人又是誰?


    跟她有什麽關係嗎?


    為什麽他要綁架她?


    說實話,童遙心裏想的這些問題,可能連艾超雄都難以迴答上來。


    世界,他無法找到那個僅存在於他記憶裏的女人。


    看到跟那個女人相似麵孔的童遙,他才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他的心裏想要自己的人生完美,因此,他才會大費周章的把童遙擼來。


    “你會知道的,”艾超雄說完就站了起來。


    他一抬手,立刻走上前來兩名穿著傭人裝扮的z國中年婦女,“你們兩個照顧她,她有任何的需求,部滿足。”


    “是,先生。”兩名傭人像艾超雄鞠躬示意。


    “喂……你說了你要告訴我的……”童遙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可是艾超雄早已走遠,沒有理她。


    “小姐,我扶您去散散步吧,”其中一名阿姨走過來,對著一臉黑沉的童遙說了一句。


    “……”童遙看著她們兩個,沒有吭聲。


    因為,她在擔心著自己的未來。


    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另一個傭人見童遙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於是趕緊解釋,“小姐,你放心,我們兩個是從z國來的,就職於京都xx金牌月子中心,我們倆照顧你的起居飲食,是絕對沒問題的。”


    “……”童遙還是沒有說話。


    京都月子中心的阿姨嗎?


    這另個阿姨是什麽說話找的?


    這個艾超雄是早就計劃好要綁她的嗎?


    她的孩子再有幾個月就出生了,難道真要生在國外?


    她和孩子這一輩子也都要留在這裏嗎?


    想到這種可能,童遙的內心都在滴淚。


    她現在盼望高烈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快點來。


    她想要迴家,想要迴到高家,想要她的老公,想要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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