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敗的戰士們登車之後,猛龍特戰隊便關上了今年的大門。


    一年一度的征收季,就此落下帷幕。


    原地的操場上,人數縮減了一半。


    留下的,有一個共同的名字,他們都被稱之為精英。


    童遙站在隊尾,心裏是充滿自豪感的。


    之前的三個月,她一直都在幻想著這一天的到來。


    到時,她會有多麽的高興,多麽的興奮。


    會用什麽樣的方式慶祝?會用什麽樣的情緒表達?


    可如今,當事情真正到來時,她的情緒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激動。


    除了覺得自己很幸運,其他什麽情緒都沒有。


    可能是跟昨晚的事情有點衝突,因此她的心裏才淡化了今天應有的自豪感。


    此刻的她,沒有高興,沒有興奮,心理平靜到沒有任何的情緒所在。


    看著前方,看著主席台,童遙在心裏默默的想著另外一件事,另外一個人。


    不久後,那個她一直期待的人終於走上了主席台。


    看到他,童遙的眼神中才有了一絲異樣。


    今天的他一席得體的軍裝,英俊的像初次見到他那樣。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他的聲音低沉洪亮。


    他站在主席台上,是那樣的光彩奪目。


    狀態一點都看不出來,昨晚他喝醉過,昨晚兩人胡鬧過。


    是呀。


    看看人家,比比自己。


    童遙覺得自愧不如。


    她注視著主席台上的男人,漸漸的眼眶發熱了起來。


    說起來,似乎自己一點都不爭氣。


    她甚至都不明白,為什麽看到他,眼淚就會不自覺的湧上眼眶。


    努力的眨了幾下眼睛,童遙將眼淚再次的咽了下去。


    她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他可以辦到的事,她同樣也可以做到。


    他能像沒事一樣,她一樣也能。


    於是,她將眼神放低,盡量偏離他的身姿,眼不見心靜。


    就這樣,默默的挨到了大會結束。


    當然,直到會議結束,她也不知道大會上到底說了些什麽。


    “走了。”


    周成國拉了童遙一下。


    “走去哪兒?”童遙問他。


    她的眼眶有點紅,她的臉也有點腫。


    明顯的一幅倔強小可憐的模樣兒。


    周成國和張研都看到了這一幕,卻誰也沒有多說話。


    好像商量好了一樣,不約而同的選擇忽略。


    他們的語氣盡量正常,張研看著滿臉通紅的她,笑著說,“當然是衛生隊,我們要工作的,大姐。”


    童遙聽到張研學自己說話的語氣,心裏也陰雲也散了點。


    “好吧,我剛才沒有認真聽。”


    其實,童遙挺感謝周成國和張研兩個人的。


    明明看見了,卻沒有繼續往下問,來讓她難堪。


    她覺得她能交到這樣兩個朋友,真的挺好。


    張研又說了一句,“就知道你,光顧看帥哥了吧。”


    童遙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於是,也難得的迴了一句,“得了吧,就咱隊上的人一個個歪瓜裂棗的,哪有帥哥?”


    “怎麽沒有?”張研看著她,笑著說,“來來來,看我,看我,我的小名就叫帥哥。”


    童遙聞言,嗬嗬的笑了一下,“去你的。”


    笑一笑,好多了。


    是呀,天空如今還是藍色的。


    有什麽過不去的呢?


    什麽都會隨著時間消失的。


    她相信,不遠的將來,他們會更好。


    最起碼,期初她想留在部隊,一輩子為部隊服務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不是嗎?


    她的初衷沒有變,依然如此不是嗎?


    再次看看天空,童遙調節了自己的心境。


    之後,他們三個人來到了衛生隊。


    白昭身為隊長,給三人講了工作職責。


    今年麵向社會廣招軍醫,其目的也是為了讓戰士們看病更方便一些。


    以前大家來到衛生隊,都是看個感冒發燒,頭疼腦熱的小毛病。


    稍微大點的,類似斷腿骨折的病就要送到市裏的大醫院。


    而市裏離部隊的路程遠,又耽誤事。


    如今,部隊的人員隨著實際情況壯大。


    因此,上級才安排他們,按小型醫院的標準招來高材生,更好的為戰士們服務。


    醫療隊共有兩層小樓。


    一樓是診室和藥房,二樓是輸液室和住院部。


    而張研、周成國和童遙作為不同科類,分別分到了不同的辦公室。


    他們的職責不同於市裏醫院那樣,醫生隻負責坐診,看完病開完藥就完事了。


    部隊的衛生隊裏人手有限。


    因此,他們從看病到抓藥,甚至到輸液都得親力親為。


    這些事,他們在初學醫科時是都會做的。


    可是後來成為臨床醫生後,隻顧著做手術,就很少再做這些,一般都有護士代勞。


    卡如今不一樣,這些都需要親自來做。


    不知不覺,幾天過去。


    在衛生隊的這幾天,來看病的人不多。


    之前已經在輸液的、住院的戰士卻有不少。


    童遙跟僅有的護士大姐交接完病人的簡曆之後,便親自照顧這些個病人。


    從重新檢查病情,到開藥配藥,再到打針輸液,她統統的一力承當。


    衛生隊內唯一的兩名護士大姐看到童遙對待工作時的認真,紛紛誇讚著童遙不僅人漂亮,有本事,還勤快。


    童遙聽見誇獎,一笑了之。


    她倒覺得沒有什麽,這些工作以前她也經常做。


    工作雖然辛苦,卻也充實。


    今天晚上是周成國和另一名男醫生以及一個護士大姐值班。


    因此,其餘的人可以迴去休息。


    當童遙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宿舍樓時,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


    她迴到6樓,經過601時,她頓住了腳步。


    這幾天,601的門縫內總是一片漆黑,好像沒有人迴來過一樣。


    是不是白天趁著她不在時已經搬走了,童遙想。


    可是,周成國還沒接到命令要搬過來啊。


    她定住腳步,看著601的門沉思了一下,便從自己的鑰匙扣上解下來了一把鑰匙。


    把它放在門口的地上。


    這幾天,她沒有再見過他,以後也再不會有關係了,這把鑰匙應該還給他。


    童遙做完這一些事之後,就走進了自己屋裏。


    關上門以後,她看著自己的房間。


    她突然覺得房間裏是如此的冷清。


    以前,她也習慣一個人的。


    那時候,她的願望就是有一個小房子,一個屬於自己的地盤。


    休閑時她可以看看書,看看電影,聽聽音樂,收拾收拾家裏。


    在周末享受一個人的愜意。


    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這間小屋裏,隨時隨地的多了一個身高馬大的男人。


    晚上他迴來,總是拖著疲累的身子,來到她的房間裏。


    快速解開自己的髒衣服扔到地板上,然後光著身子去洗澡。


    每次她把他的衣服送到隔壁的洗衣機裏,再給他拿過來一條內褲時,他就已經蓋著她的小碎花被子,光著身子躺在了她的小床上。


    後來,他讓她把他的一些生活用品都搬了過來,可即便那樣,他依然喜歡裸著身子躺在她的床上。


    男人以前不是這樣的,童遙也不清楚,從什麽時候起他就變了。


    變得流氓,變得無賴,變得痞氣十足。


    可是,說來也奇怪,無論他變成什麽樣,總能輕易的挑動她,總能輕易的吸引她。


    總能讓她為他瘋狂。


    她雖然嘴上不願,可心裏卻愛死了那種感覺。


    她喜歡在下雨天的晚上跟他在小床上顛龍倒鳳。


    也喜歡在累了一天後,光著身子窩在他的懷裏肌膚相親的說著心裏話。


    可是,現在這些都沒有了。


    屋子還是那個屋子,床還是那張床。


    可是屋子裏沒有了高大的男人,沒有了他溫暖的懷抱,更沒有了兩個人相擁的親密。


    有的隻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與冷清。


    看著空空的大床,童遙的心裏也是空嘮嘮的。


    這幾天,她總是這樣。


    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想象著以前男人扔衣服的動作,把衣服扔在同一個位置。


    然後,像高烈附體了一樣,光著身子去洗澡。


    衛生間內,男人的東西都在。


    整整齊齊的擺在她的護膚品旁邊。


    他們兩個的沐浴露是不一樣的味道,她的是草莓牛奶味兒的,而男人的時候清涼薄荷味兒的。


    她拿起之前特地給男人買的薄荷味沐浴露塗在自己的身上。


    想讓自己擁有他的味道。


    洗完澡後,她還拿起男人的潤膚露塗在了她的臉上。


    這個也是在逛超市的時候,她專門給男人買的。


    再次看看手裏的潤膚露,又聞了聞它的味道,童遙的心裏安心了很多。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好像男人真的就在她的身邊圍繞一樣。


    童遙想象著男人的行徑,模仿著他的動作,同樣光著身子出了洗手間,躺在了以前他總喜歡躺的那一側,蓋著小碎花被子,想象著他的模樣。


    她覺得她自己真的要瘋了。


    白天還不覺得,晚上卻這樣的想他。


    以前她也會想,但從來沒有這幾天來的強烈過。


    她蓋著被子,把被子捂在自己的鼻子上,用力吸取著屬於高烈的味道。


    可是剛換的床單,隻有洗衣液的清香,沒有任何高烈的味道。


    她為什麽要洗被罩,為什麽要換掉。


    沒有了他的味道怎麽辦?


    連一絲絲味道都沒有了,徹底沒有了。


    童遙想象著,心裏就有些傷心,有些難過,可是卻沒有眼淚。


    之後,她是怎麽睡著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的是,在她熟睡後,悄聲開門走進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摸著黑走到她的床邊,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玻璃瓶,輕輕的喂到她嘴裏了一滴透明的液體。


    然後裝好玻璃瓶等待,等了將近5分鍾,他才放心的開了床頭的燈。


    此時,屋中大亮。


    女人經過藥物的分解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


    高烈看到這一幕,站起了身子。


    他像往常一樣,脫掉自己的髒衣服,準備丟在地上。


    可剛準備丟,就發現地上已經丟了一堆衣服。


    這不會是他的呀,他想。


    床上的女人是個勤快且幹淨的人,每次他把衣服一丟,不會等到第二天,女人就已經把衣服洗出來了。


    他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一邊,撿起地上的衣服,一看才知道是床上女人的。


    他覺得有些奇怪,扭頭又一看,覺得女人也跟以前不同了。


    高烈看看地上的衣服,再看看她。


    終於才發現,女人不僅把衣服丟在他總是丟的地方,連如今躺的地方都是躺在了他平常躺的一側。


    這是想他了吧,高烈想。


    他笑了一下,就把衣服放在了一旁,然後和平常一樣,光著身子去洗澡。


    洗完澡後,他照例光著身子出來,準備掀開被子上床。


    一掀被子,他才發現,女人居然什麽也沒穿。


    這下高烈不淡定了。


    以前的她,從來都不會這樣。


    她每次洗完澡總是喜歡穿個背心短褲當睡衣。


    當然,這些最後都會被高烈親自脫了扔出被窩。


    可從來也沒有光溜溜的躺著呀。


    這女人是趁他不在就準備放飛自我了嗎?高烈想。


    他沒有多想,躺上去就壓在她的身上,既然她都放飛了,那他也準備放飛一下。


    高烈看著她白嫩的小臉,往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這樣的距離,剛好讓他聞到了她臉上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這個味道他很熟悉,正是他潤膚露的味道。


    他的護膚品以及洗漱用品都是女人給準備的。


    他聞了之後也覺得味道很淡,還挺不錯,於是也就堅持用。


    去洗澡的時候,看到那些東西還在女人的護膚品旁整整齊齊的擺著,高烈覺得挺高興的。


    看來,女人也沒有徹底把他從她的生活中清除,最起碼他的東西都在。


    如今在女人的臉上聞見了自己護膚品的味道,這讓高烈很意外。


    他又往下,往她的脖子和鎖骨聞了一下。


    果然。


    她不但用了他的潤膚露,還用了他的沐浴露。


    還學著他的樣子把衣服丟在一旁,更學著他的樣子清潔溜溜的躺在他的一側。


    這些認知都讓高烈的心裏難受了起來。


    他的傻女人啊。


    是不是他真的不要她了,以後她都打算這樣想著他,學著他,假裝是他的,獨自過下去。


    明明很愛,卻要那樣的逼自己。


    真是個小傻瓜。


    高烈看著她熟睡的臉,往她殷紅的嘴唇上嘬了一下,“寶貝兒,二哥不會不要你的。”


    他輕輕的對她說了一句,然後又低下了頭覆上了她的嘴唇。


    之後,男人按滅了床頭的燈。


    來勢洶洶的像往常一樣做著自己該做的功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溺寵軍妻:爺命不可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柒月初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柒月初叁並收藏溺寵軍妻:爺命不可違最新章節